崔寡妇一惊,“你何时发现我……”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人类。你看我人形的姿态行动迟缓,就以为我的感觉也变得迟钝吗?”
他掌心凝聚法力,淡淡道:“崔薇,妖精中的一族,擅长创造新法术,全族不过数十人,全都是雌性,繁衍的方式是与其他种族的雄性交合,一旦受孕就立刻吃掉对方,怀孕期间还要不断吃掉同一种族的生物。崔薇妖精生性残忍,会拿生物来试验新法术,要不是你们创造了许多奇妙的咒术,妖精女王认为你们有存在的价值,我早就杀光你们这种危险的生物了。”
“原来是我小看你了。”崔寡妇咯咯娇笑,“没错,我是崔薇的族长,也是本区“密对店”的店长,崔薇千奈。”
“有多少男人死在你手上了?”
“一个都没有。人类缺乏灵气,跟这些蠢东西生下后代,会破坏我们宝贵的血统。”她轻佻地抚着他俊秀的脸庞,“我还是喜欢像你这样的美男子,俄凯忒族的第一猎手,瑟欧斯殿下,像你这样血统高贵的王族,才是我的后代最好的养分来源……哎唷!”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强,她痛入骨髓,怒斥:“你做什么?”“你潜伏在她身边,有什么目的?”这个妖精,该不会知道猫眼石在隆家吧?“目的?莉莉是女人,我对她能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刚好搬到她家附近,还挺欣赏她的,就跟她交个朋友……”
“你在做什么,瑟欧斯?”店门边传来冷笑的男声,“在跟崔薇的妖精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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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瑟欧斯松开手,望着店门口。门边不知何时伫立了一名挺拔男子,他相貌英俊,一头梳整的黑发泛着薄薄蓝芒,与瑟欧斯酷似的墨蓝色眼瞳,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宛然是位事业有成的优秀青年。
他怀抱着一束红玫瑰,优雅地迈步,走到柜台前,向瑟欧斯行礼,“好久不见,殿下。”貌似恭谨,语调却流露了轻蔑。
“……芦纳。”瑟欧斯凝视着堂兄,神色复杂。
“没想到,首相真的将你找回来,看来亚多族对王位是志在必得。虽然你先我一步进入隆家,但如果不懂抓住女人的心,就算你在隆家待上十年,也找不到圣物。”
瑟欧斯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
“猫眼石,在隆家小姐身上。”芦纳微笑,很得意自己掌握情报的能力,4yt瞥了崔寡妇一眼,“密对店的崔薇店长。所谓密对店,是给术师们交换施法道具的地方,贝悔石在那儿是抢手货吧?如果你能协助我找到猫眼石,往后我会将更多贝悔石交给你的店处理,代价也压得更低,如何?”
崔寡妇嫣然一笑,“听起来,这交易挺不错的……”
“慢着!”瑟欧斯凛声阻止,“交予密对店的贝悔石数量是固定的,你怎能随便更动?”
“等我当上了王,我说能改,就能改。”芦纳噙着自负的冷笑,俨然王位已是他的囊中物,他鄙夷地看着瑟欧斯,“当年你前往第四区,虽是你自动请缨,但王储是重要的继承人,叔叔居然不阻止你去冒险,他一定也怀疑,你根本不是他儿子吧?亚多族自以为势力大,即使随便和别人生下后代,王室也会毫无异议地接受,未免太小看我们王族……”
“我对王位没有兴趣,你要怎么说我,我都不在乎,但别牵扯到我母后。”瑟欧斯打断他,神色严峻。
“她仍是俄凯忒的王后,你质疑我的出身,就是在侮辱她,更是挑战整个王室,即使你身为王族,我也不会坐视你说出这些话而不予处置,你明白吗,芦钠?”
他语气铿锵有力,加上严肃冷锐的目光,让芦纳被这份气势震慑,一时竟错觉自己是在叔叔面前,他再有更多猜测的言辞,也从不敢在那双威严的视线前放肆。
毕竟是父子,才有这般相似的眼神吧……不!他立刻否决这荒谬的念头。这小子不过是在凶险地区待久了,眼神沾染了戾气,与叔叔浑然天成的威仪是八竿子打不着边,一个血统不明的孩子,哪会有他们王族的高贵气质?
“随你高兴怎么说。”芦纳冷笑了声,却也不敢再触及这话题,“但你连自己的问题都察觉不出,有什么资格当王?”
“什么意思?”瑟欧斯警觉地眯眼。
“你失去嗅觉了,不是吗?”
堂哥为何知道他的状况?瑟欧斯震惊,却不动声色,目光犀利地注视着对方狡猞的笑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瑟欧斯话没说完,就见隆莉涵走出厨房,芦纳立刻换上一脸热切的笑,“隆小姐,好久不见!隆先生应该告诉过你,我今天会来取画吧?”
隆莉涵淡淡颔首,“我马上拿给你。”
她认识芦纳?瑟欧斯更是惊讶,芦纳抛给他一个狡猾的眼神,转向隆莉涵时放柔了声音道:“我不急,你慢慢来。”
二个月前,“卢先生看隆先生的画展,那天莉莉也在场,和卢先生谈起她父亲的画作,卢先生当场就买了两幅,后来又陆续买了不少画,可他每回都是将画寄放在莉莉这儿,再过来拿,不让隆先生派人送到他那里,也不知是真迷上了画呢,或是迷上了人?”崔寡妇解释着,悠闲地观看这场堂兄弟的较劲,目前显然瑟欧斯输了一成。
“画与人,都是最完美的杰作,谁能不着迷?”芦纳绽露魅惑的微笑。他在人间生活了一阵子,深谙情场老手之道,想获得人类女子的青睐,甜言蜜语是绝对少不了的。
隆莉涵却置若罔闻,取出画作交给他,淡淡道:“还有事吗?”
但他对这女人讲了一个月的甜言蜜语,她连个笑容都不曾给他。
他再接再厉,将红玫瑰递过去,深情款款看着她,“来找你的路上,正好经过花店,这高贵艳丽的色泽,让我想起你的红发……”抬眼一瞧,赫然发现她今天改染成金黄色,连忙改口:“想起你昨天的红发灿烂。”
啧,难搞的女人!好端端地把头发弄得像红绿灯,发色说变就变,毫无规则可循,就像她的人一样,难以捉摸。
“你想藉着买她父亲的画接近她吧?太卑鄙了!”瑟欧斯出声指责。
“请别曲解我的用心。”你猜中了,王子殿下!
芦纳佯装受辱的气愤道:“我欣赏隆先生的画,更欣赏隆小姐清冷的气质,即使我爱慕她,也不过是两件事正好凑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倒是你,谁知道你进入隆家当管家,又是什么居心?”
说完,芦纳暗自得意。这句话必然点醒隆莉涵,从此提防瑟欧斯,他就更有机会先一步找回圣物!
“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不料隆莉涵只瞧了瑟欧斯一眼,目光又回到他身上,“我昨天才录用他,全世界知道他是我的管家的人,算起来不过八个,你为什么知道?”
“是……是他刚才告诉我的。”芦纳心虚,说得结结巴巴。
在她犀利的目光下,他冷汗涔涔,急忙带开话题,“你明晚有空吗?巾区的叶荷餐厅,请来了法国名厨,我们一起去……”她目光一迳冷漠,无喜无怒,让他不敢再多说,心中惴惴,她起疑了吗?
嘿,想陷害他,反倒自食恶果了吧!瑟欧斯幸灾乐祸道:“隆小姐还得照顾餐馆,没时间赴你的约……”
“要我去,可以。”
瑟欧斯愕然转头,看着仍旧一脸平静的隆莉涵。
她端起原先逼瑟欧斯吃的面,另开了一罐自制的辣椒酱,整罐倒入面里,一条条辣椒漂浮在面汤上,犹如血海中载浮载沉的尸体。
“既然你爱慕我,该知道我嗜辣吧?”她将面放到芦纳面前,鲜红色与他发青的脸色形成强烈对比,“吃完这碗面,展现你的诚意,我就和你去餐厅。请别浪费食物,一口都不准剩。”哇哈哈,大快人心!一想到芦纳惊吓万分、落荒而逃的模样,瑟欧斯就笑得合不拢嘴。芦纳以为他是轻轻松松就混到管家的职务吗?他可是冒着舌头作废的危险,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区区一束花、几幅画、几句不必本钱的好听话,就想打动这个冰山似的女人?作梦!
但是,芦纳为何知道他嗅觉失灵?
他的嗅觉时好时坏,看众猫吃早餐时,还能闻到干料的香味,后来就什么都闻不到了。
芦纳当时的神情,让他觉得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可他除了失去嗅觉,身体一无异状,实在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更令他在意的是,芦纳居然确知猫眼石在隆莉涵身上。不论芦纳如何得知,这表示他得更积极地找寻圣物,以免被芦纳抢先一步。
。
晚上,餐馆关了门,他跟着隆莉涵走回家,一路想着这些事,想得出了神,要跟她进屋时,忽然眼前黑影晃动,门猛然关上。
他忙伸脚塞入门缝,阻止门关上,脚趾险些被夹断,他痛呼一声,跟着鼻子也被门板撞上,他的脚被夹住了,无法闪避,撞得眼冒金星,捣着鼻子哀叫。
隆莉涵拉开门,冷冷道:“我说要解雇你,你还跟我回来做什么?”
“我……”街灯的光落在她莹亮的黑瞳中,凝聚冰冷的光芒,她的容颜蒙上一层阴郁的暗影,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孤僻的模样比先前更甚。
他捣着剧痛的挺鼻,顽固地道:“我要当你的管家。”差点被她关在门外,这女人,当真一刻都放松不得。
“要当管家,条件是必须吃完那碗面,你吃完了吗?”
“可是,你自己把那碗面吃掉了啊!”他亲眼看着她吃掉那碗足可列为生化武器的面,现在她居然指责他食言?
好,他跟她卯上了!
“不如你重新做一碗面,随你要在面里加什么,我当场把它吃了,你就没话说了吧?”她的排斥激起他的斗志,非留下来不可,虽然这句话,很可能给他埋下无穷祸患,唉……
隆莉涵瞪着他,半晌无语,突然“砰”地甩开大门,走入屋内,这巨大的声响,泄漏了她内心极度的愤怒,他不敢再多说,默默跟着进屋,心头的疑云与挫折逐渐扩大。
昨天早晨与她聊天时,气氛还不错,后来她知道他不会做菜,4yt态度不变,他自知理亏,也很有诚意要学习,可惜效果惨不忍睹:她为此恼怒,他可以理解,但在芦纳来过之后,她变得更暴躁,而此刻的怒火似乎并非针对他……
“莉莉?”隆父听见巨响,从楼上下来,见女儿脸色阴沉,关心问道:“怎么了?”
“没事。”隆莉涵眼底燃着怒火,嗓音紧绷,透出一丝疲惫,经过父亲身边,上了楼。
隆云冰伫立在楼梯上,直觉问题是出在新管家身上,“你做了什么让莉莉生气?”
“我打破了很珍贵的青竹瓷碗。”瑟欧斯垂头丧气地说。
隆云冰愕然,“只是这样?”见对方颔首,他更是惊讶。
即使在两年前,女儿撞见他和她男友在床上,她只是叫那男人永远滚出她的视线,从头到尾不曾发怒,冷静得可怕;这两年她更如死水般沉寂,就连拿灭火器对付他时,她嘲弄与冷酷的神情都不曾改变。
这男人,却有本事让她动怒?
两年前她不曾让怒气形于色,而现在这男人不过打破了一只碗,就让她气得摔门?
虽然计较这种事未免莫名其妙,隆云冰还是有些吃味,叹口气,告诫道:“请你别再让莉莉生气,她是我最珍惜的女儿,如果她因你而有任何困扰,我就得请你离职。”
虽然私心面百,他很想留下这男人,渴望将那俊朗的形貌留在画纸上,但女儿更重要,一旦他惹女儿不快,只能谢谢再连络。
“我不是故意的……”隆云冰说完转身上楼,瑟欧斯话说到一半只得闭口,沮丧地在楼梯边坐下来。
真是他的错吗?回想起来,从他出现在她眼前开始,就为她带来无止尽的不愉快,他是她讨厌的性别,家事能力乏善可陈,打破许多碗盘,还死不肯走人,如今她心烦意乱,恐怕真是他造成的后果。
但是,他不想离开啊!他有任务在身,而且他想……想看她郁结的眉头舒展开来,展露笑容。
他们好歹有过短短几分钟的缘分!即使只有他单方面记得,他总觉得有份莫名的责任在,他想化解她的敌意,倘若什么也不做就走了,肯定会留个缺憾在心头。
这也是他自己的期盼,他……真的很喜欢当年她那不知忧愁的笑颜。在非洲,他常做这个幼年回忆的梦,每每让他在不得不为的残酷杀戮中,心房保留一丝纯净的温暖,不致迷失本性,他渴望重温那温馨的感觉……
他发呆了片刻,忽然茶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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