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巴黎,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徐仲瑜穿得一身厚重,可还是觉得浑身发冷。“筱玉,好冷啊!”她不停地向好友抱怨。
“你刚下飞机,难免不习惯,再过一会儿你就会习惯了,再说我们也快到家,到屋子里就会暖和许多。”
好不容易回到筱玉的屋子里,徐仲瑜连忙守在暖气前,怎么样也不肯离开,看见这状况,筱玉差点笑死。
“你那么怕冷,怎么还会在冬天飞到巴黎来找我,也没事先通知一声,这不像你的行事风格耶!”筱玉倒了一杯热咖啡给她。
“我也不愿意啊!”徐仲瑜嘟嘟囔囔地接过热咖啡,让杯子温暖冰冷的手心。“因为有恶人在追杀我,我才逃命到巴黎来的。”
“恶人,追杀,逃命?你在说什么呀?难不成你得罪什么大客户,他买了杀手追杀你不成?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建议你报警比较快。”
“呵,你还真是想像力丰富,其实是承易天那个家伙在追我啦!”徐仲瑜低头啜饮一口热咖啡,全身顿时温暖起来。
“承易天追你?!你们不是分手好几年了?”筱玉当然知道承易天,她甚至好几年都不敢在仲瑜面前提起他。
“就是因为已经分手了,他还耍手段追我,我当然得躲着他。筱玉,把暖气开大一点吧,冷死了。”
“暖气已经开到最大了。”筱玉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仲瑜,他追你,表示对你旧情未了,你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两个人凑一对,也没什么不好呀?”
“不好,不好,非常不好。总之别在我面前提起那男人了。我们来聊聊你的模特儿帅哥吧!”
“他呀,我们现在冷战中,没什么好提的。”筱玉的表情明显有些失落。
“还在冷战呀?拜托,你们两个怎么都那么高傲,没人愿意先低头。”她已喝完半杯咖啡。
“不是低不低头的问题,总之别谈我的事好吗?”
“那你也别谈我的事。”徐仲瑜与她交换条件。
两个女人相视露出会心的一笑,彼此很有默契地不再谈及感情问题。
她们可不愿意让难得相聚的时刻,被这样尴尬的问题给破坏殆尽。
深夜,有人猛按门铃。
“谁呀?”两个熟睡中的女人纷纷被吵醒。
徐仲瑜一脸忿恨地喊着:“巴黎已经冷得教人受不了,连晚上睡觉还有人来打扰,筱玉,是不是你的男人来找你?”
“肯尼应该人在纽约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吧?”筱玉套上了外衣,准备前去开门。
“会不会是什么变态?”徐仲瑜赶紧阻止筱玉前去开门。
“应该不是吧?你别吓唬我嘛!”两个女人蹑手蹑脚地来到大门前。
筱玉用法文问了一句。“是谁,有什么事?”
门铃声停止,回应她的是一阵静默。
“到底是谁啊?”筱玉将脸凑到猫眼一瞧,却整个人僵在门口。
“是谁呀?”徐仲瑜推开筱玉挤到猫眼前方,想看看门外到底是何方神圣?“嘿,是你的肯尼耶,要开门吗?他浑身沾满雪,外头很冷,要不要让他进来?”徐仲瑜不停地问道,又透过猫眼打量门外的男人。
“筱玉,要开门吗?”徐仲瑜转头问她。
“不开。”筱玉冷冷的如此说道,撇开脸不再说话。
徐仲瑜用英文向门外的男人喊道:“现在太晚了,要找人请明早再来。”
男人也随即用英文回话:“你是谁?为什么在筱玉的屋里?”他不认得这陌生的女性声音。
“别管我是谁,总之筱玉她不想见你。”
“你是徐仲瑜对不对?麻烦你帮个忙,请筱玉开门吧!”这时,门外的男子又改说起中文,他喊出她的名字,徐仲瑜反倒怔楞起来。
“肯尼,你猜对了,可是筱玉不欢迎你喔,你别想害我今晚没地方睡觉,你明早再来吧!”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到她开门为止。”男子口气坚定地如此说道。
“外面很冷,站太久你会冻伤的,你还是先去找个地方睡吧!”肯尼顶着风雪就这样站在门外,徐仲瑜看了都觉得于心不忍。
“筱玉,还是开门吧,不开门你的肯尼会冻死在外面的。”徐仲瑜只得向筱玉采用劝说攻势,企图软化她。
“不开不开不开。”筱玉一双秀眉皱起。
“唉呦,你们又不是什么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何必搞成这样?你真的想看肯尼冻死在外头吗?”徐仲瑜劝着。
筱玉不语,转身便迳自往屋内走去。
徐仲瑜也无可奈何,人家做主人的都没反应,她这客人又有什么立场作主?
她跟在筱玉身后回到卧房,迳自拥着棉被躺下。好在肯尼没再按门铃吵闹,一只接着一只的瞌睡虫又开始侵袭徐仲瑜疲惫的身心。
她很快就再度沉入了甜甜的梦乡。
一大清早,徐仲瑜便自男女的吵闹声中清醒。
徐仲瑜穿着睡衣、打着哈欠,慢步地走出来向争吵中的两人道声早安。
她早就知道会这样,昨晚八成是筱玉自己不忍心,所以放肯尼进屋来了,听听他们的吵架内容,呵!果然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筱玉,今天早上吃什么?”她边找食物边问道。
“有面包耶!”知道筱玉此刻忙得无暇理会她,徐仲瑜只得自力更生,拿着面包便迳自啃了起来。
她轻松自若,完全无视在一旁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
直到晨间新闻播毕,徐仲瑜这才伸个懒腰,懒懒地提醒说道:“筱玉,你还不出门啊,你上班快要迟到啰!”
筱玉这才自盛怒中惊醒,她连包包都来不及拿,便旋风似地冲出家门,剩下一脸茫然的肯尼和神态自如的徐仲瑜对视相望。
“肯尼,要吃早餐吗?这里还有面包哦!”徐仲瑜笑着看他一眼,又为自己添了杯咖啡。
“谢谢。”男人发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的确没吃过什么东西,便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肯尼,你还真怪,你这个人都不会说对不起吗?你说了,筱玉就不会和你吵了嘛。”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男人不认同地反驳。
“你……算我没说。肯尼,你来巴黎是来工作的吗?”
“是有一些时装秀活动要去参加,不过最主要的目的,是我想向筱玉解释我们之间的误会。”
“照你的方法解释,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果。”
“仲瑜,你能帮我的忙吗?”
“要帮忙可以,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徐仲瑜一脸促狭地望着肯尼。
“只要你能帮我,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全听你吩咐,如何?”
“听起来不错呢,好,我同意。”
这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筱玉忘了带东西吗?”徐仲瑜一脸疑惑地望着门口,筱玉的迷糊个性她早就心知肚明。
“筱玉自己有钥匙吧!”
“那你去开门,我不会说法文。”徐仲瑜交代完,便回房准备褪去睡衣,免得在外人面前丢脸。
“仲瑜,有个男人来找你。”
徐仲瑜换好衣服后走出房间,一看门口,整张脸顿时刷白——是承易天?!
“肯尼,我不认识那个男的,你快赶他出去。”她连忙对肯尼喊着,然后远远地逃离大门口。
“可是……他说他是你的未婚夫呢!”肯尼疑惑地打量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徐仲瑜的小脸全皱在一起,她臭着脸来到两个男人身旁。承易天虽然矮肯尼半颗头,但仍显得异常高大,她站在两个男人中间显得格外娇小。
她故意挽起肯尼的手,娇声地对他说:“肯尼,我说的话你都会听吧!”
“嗯哼,是没错。”肯尼赶紧点头,互相帮忙,这可是他们刚才才达成的协议哪!
“这男人不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完全没牵连,麻烦你帮我把他赶出去。”她说完便转身入屋。
“仲瑜,你在胡闹什么?”承易天一张俊脸铁青无比,他向前想拉住她。
怎知肯尼却挡在他面前。“我们不欢迎你,先生,请你离开吧!”
“你给我走开。”承易天和肯尼在门口拉扯起来。
“肯尼,你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就别想找我帮忙。”徐仲瑜深怕肯尼不够尽力,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地说道。
“仲瑜,你在说什么鬼话?”承易天愤怒地望着肯尼,心中怒火熊熊燃起。以前有赵书明,现在又是这个金发男,这次他不打算手下留情。“你这臭家伙!”
“天哪!”两个男人开始在她面前大动拳脚,承易天狠狠地向肯尼挥出右勾拳、肯尼也不甘示弱的以重拳回敬。肯尼的块头那么大,承易天不会败下阵来吧?
“承易天,你走吧,来找我做什么呢?别再来烦我了。”她在一旁叫着,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仲瑜,我不走。”他喊着,一不留神又被肯尼击倒在地。“我……是特地来找你的,说什么都不走。”
“肯尼,你下手不要太重啊!”她在旁边看得好紧张。
“我下手才不重,是你的未婚夫下手重好不好?”肯尼为自己的俊俏脸蛋挂彩大声喊冤。
“仲瑜,让我和你谈谈,好不好?”承易天又要和她说话、又要和肯尼动拳互殴,明显地快败下阵来。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狠心地别过头。
“啊!”几乎在同一刻,两个男人同时倒地、大叫出声。
“怎么啦?”徐仲瑜反射性地连忙跑过去扶住承易天。
“喂,仲瑜,我为你拚命,肚子挨了一举,你怎么没来扶我?”看见她维护别人,肯尼简直傻眼了。
徐仲瑜没有理会肯尼,反而紧张地问身边的承易天说:“你没事吧?有伤到哪里吗?”
他乘机抓紧她。“你还要再看我和别人打架吗?如果你想看,我很愿意继续奉陪。”
徐仲瑜闻言猛摇头,把不断呻吟的他扶进屋内。
她拉开承易天的衣服替他检查伤势,看见他肚子上有一处红肿瘀伤时,她眉头深锁,转身跑到肯尼身旁,狠狠踢了他一脚。
“我不是叫你下手不要太重吗?都是你,他肚子受伤啦!”
“有没有天理啊,我帮你打架,你竟然还踢我?!”
徐仲瑜迅速地翻出肯尼的大衣,塞给他之后匆匆说道:“我们有事要聊,拜托你先出去好吗?”
“你在赶我出门吗?不会吧,天气这么冷、外面还下着雪,我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肯尼顿时发出连连哀号。
“哪儿都好,反正你快出去、出去。”徐仲瑜拉起肯尼,二话不说就将他推出门外。
“好吧,我出去就是了,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记。”肯尼在门外大声喊道。
“知道了。”为免肯尼临时反悔,徐仲瑜将门锁好,接着便开始在屋内找治瘀伤的药膏。
她在他腹部轻轻按摩,小心翼翼深怕造成他的疼痛。
“很痛吗?”见他浓眉深深地蹙起,她紧张的再放轻手劲,心里也感到疼痛。
“你关心吗?”他低头注意她的反应。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关心呀,要不然我干嘛帮你擦药?”徐仲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怒瞠地往他身上一戳。
“唉呀,痛、痛死我了。”
“真的那么痛呀?可你的表情看来不像呀!”
“不像?”他马上收起笑容,严肃地道:“很痛,痛死我了。怎样,这样就像了吧?”
“呵呵,你在逗我呀?被揍成这样还能开玩笑,表示你没啥大碍,是不是?”她终于放心。
“那个男人的伤势应该也不轻,你真的不理他啊?”他可是下了重手呢,为了仲瑜,他连命都可以不要。
“肯尼有筱玉关心,轮不到我。嘿,难不成你在吃醋?”她贼贼地笑望他。
“吃醋又怎样?你和那男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约定?”承易天非常在意。那金发男人外型高大俊俏,确实让他有被威胁的感觉。而且她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男人为她卖命,真令他没有安全感。
“你别管我们有什么约定,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来找我就行了。”
“当然是来求婚的。”他直言说道。
“求婚?别开玩笑了,我没找你算帐就不错了。”徐仲瑜满心不悦,但想到他身上有伤,一股怒气硬是发作不出来。
“你忘记我们复合了吗?”甚至连床都上过了呢!
“谁和你复合?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才没有说好呢!”徐仲瑜忿忿地转头避开他的眼神。
“仲瑜,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傅恬玥,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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