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焉。”
沈明雅嘴角抽抽。
沈明嫣恶心想吐。
明秀咧开嘴,露出有些尖刻的虎牙,衬着如血般的葡萄酒,在对面的沈明嫣看来却是十分妖异和魅惑,不由开口:“你?”
吸血鬼?!
明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沾到的红酒,眼神迷离,眼尾稍向上翘,似乎真的醉了,“人至贱则无敌,我和大姐敬如白莲花般纯洁美好的二姐,祝二姐一如既往的善良大度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不要再把这种纯洁美好用来普度我就更好了。”
沈明雅嘴角急速抽搐。
沈明嫣额头青筋微凸。
善良美好纯洁的沈明嫣你好,宽厚低调隐忍的白莲花再见。
爆竹声声除旧岁的除夕你好,春风送暖入屠苏的除夕再见。
正是今年风景美的春节你好,千红万紫报春光的春节初见。
在新的一年里成功恶心到了沈明嫣,祝福你接下来的一年都如此哟呼。明秀还真有些醉了,被绣凤和拂柳搀扶着回去,再然后洗漱沐浴全程伺候,等把明秀搀到床上,俩人都累的不轻,给明秀盖上被子,才被小丫头邀着出去吃酒看热闹。
“咔嚓”的声音响起,夜半偷香的人来了。
叶子睿这事儿早就熟练了,只有开窗户时有轻微的响动,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在熏笼旁烤了一会儿祛了寒气,才走到床边,然后对上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睛。
有一点被吓到了。
可下一秒就是惊呆了,明秀小脸红润润的,眼尾上扬,噙着水汽,微张的嘴唇水水润润的,扑过来搂着叶子睿的腰,软软糯糯:“叶大校,你来啦。”
叶子睿凑过去闻了闻,明秀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香甜的酒气,还有玫瑰花味,眼神迷离,勾着媚藏着娇,再往下看,水绿色的睡衫如同波澜般扑洒在被褥上,这副模样真真魅死个人。
“喝醉了?”
“才没呢,谁、谁喝醉啦。”
“嗯,没喝醉。”
“就是就是,人家才没有喝醉呢。”
叶子睿眼眸幽深,粗粝的手指摩挲着那红润的嫩唇,平常明秀就算撒娇也不会有这般娇态,她肯定会说这矫情的,完全没料到这妞妞喝醉后会是这般魅,这般娇,这般勾人。
下一刻叶子睿整个人都不好了,柔软的舌尖儿舔舐着指尖,眼神迷离,一会儿却是皱着眉:“不好吃。”还狠狠的磨了磨牙,叶子睿紧紧抿着嘴唇,也顾不上手指的疼痛,低头狠狠啃上她的嫩唇,狠狠的嘬了一通,明秀疼的不行,扭着身子一边喊疼,一边挣扎,拍打着叶子睿的胸膛。
“你亲疼我了。”语气里带着控诉,眼睛一眨,眼看泪水都要出来了,衬着娇娃越发霹雳,嘟着嘴唇,有点红肿,配上她控诉的眼神,桃花般娇艳的脸颊。
叶子睿手上一用力,将人拉入怀中,抱个结实,贴着脸颊,眼眸一黯,又要亲嘴儿,这难得的机会啊。
明秀忙遮住嘴,娇气的不行:“不给亲,不给亲,坏蛋。”真是让人心痒个不行。
这可真是醉了,不知道明儿醒来后这姑娘知道自己醉后是这么个娇态,会哭死吧,顺便还会把他折磨一番。不过,那都是明天的事了,现在嘛总得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才不枉他劳苦将事情处理完,抹黑过来等了大半个时辰。
这会儿轻柔了,如同羽毛轻轻挠过痒处,轻柔的舔吻,轻柔的吮吸,舌头纠缠在一块儿,呼吸都变得轻柔而急促起来。
怪你过分轻柔,明秀主动缠上叶子睿的脖子,主动送上粉嫩的舌儿,主动勾唇吮吸,把新鲜又嫩爽的羊肉送入了狼口哟。
在这新春佳节来临之际,叶子睿守岁得到了亲着亲着就睡过去的媳妇一枚儿,还有凉茶两杯,黑眼圈两枚儿。至于明秀,希望她明天醒来不要选择性的失忆哟。
第063章 女主出山(二)
新年新气象。
明秀快糗死了,她没有选择性失忆,也就说,昨天那个撒娇求亲亲的萝莉绝壁是她!
她喝醉了,明秀果断的把这些行为怪罪给造孽的葡萄酒,那个娇软易推倒的萝莉什么的就当不存在过。
只不过,当明秀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红肿的嘴唇,还有锁骨上的草莓,都在提醒着她昨天那都不是做梦,这就是证据。
啊!干嘛买个照这么清楚的镜子。
还有,坟蛋怎么又把她的抹胸拿走了,有这个癖好吗?明秀推测,要是世子爷知道明秀是这么想的话,桀桀会发生什么事呢?
等再见到沈明嫣和沈明雅的时候,沈明雅欲言又止,沈明嫣尴尬难免,就明秀最坦荡,她很无辜的问沈明雅:“大姐,昨天我喝醉了没做什么不妥的事吧?”
一派单纯无辜,眼睛清澈。
沈明雅瞥了一眼讪讪的沈明嫣,笑道:“这倒没有,只是啊以后你还是少喝些。”
明秀很乖巧的点点头。
沈明嫣攥着帕子,脸色不说多难看,反正不好看就是了。她今天格外注意了一番明秀,她如同四月新花般清新,半点都不见昨天那妖异的神态,还有那诡异而魅惑的气质也半点都看不出来,如果不是她记忆深刻,沈明嫣都要怀疑自己昨天看到的只是自己眼花了。
难道明秀是吸血鬼?
可明秀明明能够生活在阳光下,沈明嫣胡乱猜测着,完全没看到明秀得意的神色,反倒是一直和明秀说话的沈明雅看个正着,觉得好笑:昨天明秀虽说是醉了,但绝对神智是清醒的,她借着酒醉嘲讽了沈明嫣一番。心里暗叹:果然也只有明秀敢做出那样的事,她虽然借机挤兑沈明嫣,可还得感谢明秀的配合,似乎一直以来她自己都是优雅的,很少主动攻击。不像明秀,她丝毫不按条理出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是,旁人都知道她不待见沈明嫣,她出言讽刺沈明嫣是即兴的,不过沈明雅表示看到沈明嫣吃瘪的样子,她心情挺不错的。
专业挤兑沈明嫣三十年的明秀却偃旗息鼓了,她嘴唇猩红,时不时舔舔嘴角——实际上是因为嘴角有些痛,被亲疼的。可这在沈明嫣看来完全是另外的样子,脑补出一番吸血后餍足的景象,忍不住低下头,摩挲着碧玉镯子,仿佛能从这点上来获得底气。
明秀目光触及沈明嫣手腕上的镯子,忍不住暗叹自己真是惯性思维,她在想:既然这个镯子是沈明嫣进入空间的媒介,如果没有这镯子,沈明嫣还能进入空间吗?明秀真的十分好奇,那是活的随身空间啊!
在原文里花了不少笔墨来描述这神奇的随身空间,比炮灰女配沈明秀所占据的笔墨都多了吧。用灵泉水来美容,来养活水果,真是暴殄天物,虽然满足了明秀的口腹之欲。
沈明嫣敏锐的注意到了明秀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明秀知道了她最后的杀手锏吗?怎么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沈明嫣拢了拢衣袖,挡住了碧绿手镯,明秀的视线消失了,这让沈明嫣有些心慌了,明秀是真知道了吗?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不成?种种问题纠结在一起,让沈明嫣一直挂着的完美微笑都有些变形了。
“明嫣是不舒服还是怎的?怎么脸色这般难看?”沈明雅突然开口说话,把沈明嫣吓了一跳,攥紧衣袖,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又重新挂上完美的微笑,身上穿着粉红色缎面花草纹样圆领棉褙子,搭配着玉色百褶裙,摇曳生姿。偏发髻上插着一只不常见沈明嫣佩戴的红珠凤头小钗,更衬得人娇小玲珑,这般微笑,仿佛清晨澄澈的雨露,举手投足间就如一幅画一首诗,美的叫人赞叹不已。
“没有,只是觉得今儿天有些冷罢了。”
怪你眼神过分炙热。
明秀淡淡的收回视线,貌似被察觉到了啊,真是可惜啊,还没看够呢。
整整一天,在明秀在场的时候,沈明嫣似乎都有些紧张,神不思属,有时在明秀看过来的时候,赶紧避开视线,还表现的有些怕明秀。这让明秀不明所以了,难不成沈明嫣觉得她看穿了她的金手指吗?
沈明嫣越是在乎,明秀就表现的越是淡然,等到最后沈明嫣都快疯了。她最开始笃定明秀同她一样是穿越女,可她去找明秀摊牌的时候,反被将了一军,明秀的态度也很暧昧,可沈明嫣笃定她是穿越女的时候,偏偏明秀表现的太真实了,她对她吟诗作对都没有丝毫反应,而且现在还疑似吸血鬼?还好像看透了她有随身空间,这让沈明嫣紧张、纠结、抑郁,夹杂于胸臆,都快疯了。
尤其是对上明秀一脸笑盈盈的样儿,尤为的刺眼,沈明嫣没有那一刻这么深刻的觉得明秀这是在嘲笑她自不量力,好像在说,“你不行,你的手牌都被我看穿了,别像个小丑似的,赶紧洗洗睡吧”。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今天这般深刻,沈明嫣觉得心口一疼,似乎有一口老血要喷出。
脸色更难看了。
偏沈明雅还过来关切的问她怎么了,明秀在沈明雅背后笑的灿烂,让沈明嫣越发觉得难受,恨不得一爪子挠上去,把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挠花。
“二姐可是又难受了?难不成是旧伤复发,伤口裂开了?呵呵,那可真不妙啊。”
绣凤实在是佩服自家姑娘,瞧瞧这一脸关切嘴里却说出这样膈应人的话,值得学习,没看到二姑娘的脸都快僵掉了吗?
沈明雅嗔了明秀一眼,替沈明嫣说道:“说的什么话,大夫都说了明嫣身体恢复的很好,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恢复健康,实在是少见呢。看来从木兰围场时请的太医给开的方子实在是有效,往常明嫣看上去孱弱不堪又体弱多病,如今虽然依旧看上去羸弱,可身体实在是顶顶好的,说不得比明秀你还康健呢。”
明秀“哦”了一声,点头道:“确实是康、健呢。”康字说的声音很轻,偏健这个字又加重了声音,乍一听就跟说“确实很贱呢”一样。
沈明嫣再好的涵养都要气死了,偏人家说的一本正经,是在附和沈明雅的话,沈明嫣根本找不到攻击她的点,只能憋气。心里更将沈明雅和明秀归为一丘之貉,原先只有明秀一个人在言语上攻击她,没想到现在居然是沈明雅打头阵。
太奇怪了!原先虽然觉得沈明雅这个人心机深,可没想到沈明雅这是在针对她,为什么?沈明嫣突然有些不能理解了,难道也是和明秀一样嫉妒她得父亲的偏爱,还有觉得她姨娘更得父亲宠爱么?
可如今姨娘还被软禁着,她求了父亲好久,父亲才心软了,可他说了这件事是祖母和母亲的决定,后宅的事他不管。沈明嫣觉得一定是沈夫人在嫉妒姨娘,说不定当初就是沈夫人设计的,果然是恶毒的嫡母!
嫉妒是原罪。
想到这儿,沈明嫣又沾沾自喜起来,就算沈夫人生了嫡子又怎么样,到那时沈明翰已经入仕为官了,再加上她在背后扶持,不愁不平步青云,到那时候沈母和沈夫人必定得把姨娘放出来,还能给姨娘请封诰命,还能抬成平妻。明秀不就是觉得她是半个嫡子,就觉得高人一等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目光短浅。
自我安慰其实很重要。
明秀观察了沈明嫣的表情,回头低声对绣凤说:“今天她是忘记吃药了还是怎的?”
很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绣凤黑线,沉默不语,主子的事哪是她能置喙的。明秀却自顾自的点头,“可能是又加重了,真是可怜啊。”
绣凤低头憋笑,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沈明嫣自我安慰,自我抬高了一番后微微抬起了下巴,连之前的紧张和心慌都不见了,“让姐妹们为我担忧了,就像大姐说的,我身体好的很。可若说身体真的健康,我还是比不上明秀强壮呢。看起来明秀学射箭和骑马还不是没用处呢,虽说像咱们这样的姑娘家学这两样的很少呢,这两项能当做爱好,固然是好,可姑娘家哪能整日舞刀弄枪,岂不是不雅观,终究还是以针线纺绩之事才为我女儿家的本分。”
明秀立即用“你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的眼神看向沈明嫣,叹息一声:“二姐这话应该去跟皇上去说,实在不是我居功,在木兰围场的时候,若不是我在这两项上还有些造诣,怎么能赢了曹布德,还得了皇上夸奖以及御赐如意呢。”
“再说了二姐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别说我只有射箭和骑马这两项爱好,可回头细数一番二姐会的,像掏弄胭脂水粉,酿酒,种树等等,对了还有爱好商贾之事,这些可是比我严重多了。二姐怎么不自我反省呢,偏偏还拿规矩准则来要求我?”
“其实我懂,二姐你别解释了。你觉得比我年长,比我优秀,似乎你自己的言行才是世上标准的言行准则一般。可我若是跟二姐学了,那古嬷嬷才改更操心吧。还有至于二姐说的女子要以针线女工为主,我更不想解释了,往前我已经在二姐绣荷包给我表哥的时候说过一遍了,像咱们这样的人家,若是整日不停地做衣裳鞋袜未免不像,那还要家里养的针线人,身边的丫头们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