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嘘了声,用下巴指了指草丛。「有免费的音乐会喔!」
蒯韵竹竖起全身的汗毛,不安地揪紧上衣,瞪大双眼凝着草丛,并拉长耳朵倾听——
原本还算平静的草丛有了骚动,伴杂着那些不知名的声响,草丛的晃动越来越
剧烈,也让蒯韵竹的脸越来越红,呼吸变得急促。
海守茗晃到她身后,贴着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几乎令她惊跳起来。
「知道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了吗?」他低语,在她耳边呼气。
蒯韵竹全身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微微悸颤。「不、不是很清楚……」
海守茗忍不住轻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她沉默半晌,耳里充斥着他的呼息及草丛里不断传来的「怪声」。
「我没经验……」终于,她提起勇气轻语。
本来嘛!她又没玩过那种「游戏」。但或许出于人类本能,她可以猜测到那绝对是禁忌的、粉色的,让人很脸红心跳的游戏。
海守茗微垂眼睑,低头轻啄一下她的粉颈。「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蒯韵竹闭上眼,不敢想象那种画面,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呢!
天哪!跟打雷一样大声,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到?
「好吗?」他问。
这种事要你情我愿,倘若一方急呼呼,另一方根本没半点意愿,那么进行起来就没意思了,一定要问个清楚。
微微睁开双眼,草丛还在剧烈晃动,她感到一阵腿软,放松自己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
「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不用勉强。」或许他的要求太过躁进,毕竟两人才刚开始交往,以她「闭速」的个性,恐怕一时间难以接受。
他不想吓坏她,爱情里是不需要掺杂恐惧的成分,那只会让爱情变质、腐蚀,完全没有助益。
蒯韵竹的心里一暖,转身抱住他的腰,害羞的小脸贴靠在他胸膛,不让他看清自己脸上羞赧的神色。
「韵梅一个礼拜后才会回来,今晚家里……没人。」
第七章
阒黑的屋子里弥漫一股带着些许紧张的微妙气氛,在晕黄的灯光映照下,人影拉得好长,感觉有点像停电的夜晚,凄凄然。
蒯韵竹虽没正式明确地提出邀请,但她说家里没人,无异是另一种邀约的方式,因此这是海守茗此际会出现在蒯家最大的主因。
「嗯,今晚不回去了。」对着话筒低声交代着今晚的不归,杵在一旁的蒯韵竹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做过最大胆的事了,她想。
「没有啦,在朋友家。」可能家人询问他的去向,海守茗敷衍地一语带过。
但对方似乎没打算那么简单就放过他,只见他拿着话筒,一下皱眉一下撇嘴的,忍不住低吼:「欸,你够了喔!」
「海、尘、安!」对方不知又说了什么,终于他耐心尽失,吼着对方的姓名,恼火地挂上电话。
「怎么了?这么大声。」蒯韵竹无辜地眨眨眼,这是她头一次听他这么大声说话,感觉……好性感喔!
「我弟啦,啰哩叭唆的跟个八婆一样。」显然他是动了气,差点没七窍生烟。
「是喔?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好好奇喔,她都没机会接触到他的家人,而他至少还认识韵梅;对于他的家人,她一个都没见过,无怪乎她好奇得紧。
「就一直问啊,烦死人了!」即使是家人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总有不想说的秘密,不能什么事都要报备,那多不自由啊!
「他也是关心你嘛!」她安抚道。「不关心你的话,连问都不问,那才闷呢!」
「是啊,所以你要多关心我一点才是。」海守茗终于笑了,伸手拉她入怀。
她臊红了脸,不依地轻拍他一下。「欸!那种关心是不一样的啦!」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喽?」他佯装沮丧,苦了一张俊颜。
「欸!我可没这么说,你别给我乱栽赃喔!」被他这么一说,她有点慌,忙不迭地澄清。
「瞧你紧张的,那么怕我误会啊?」他可乐了,乐得调侃她。
「厚!你还取笑人家!」她愠恼地拍了下他的大腿,小姐生气了。
海守茗朗声大笑,得意极了,将她搂得更紧。
或许是他的手劲太大,她微微挣扎。「喂,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喔,那我再……」
「休想!」他少再来什么帮她做人工呼吸的,她自认自己还没缺氧到那个地步。
她用力一推,他的手一松,她立刻就像被猎人逮住却抓到窜逃空间的小兔子,飞也似地逃离他的怀抱,以惊人的速度往自己的房间「逃逸」。
她太熟悉路径了,毕竟她是「地头蛇」,每天居住在这个环境里,就算他的速度再快,她成功的机率还是很高。蒯韵竹心里有丝得意。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低估了男人的行动力;尤其是有所需求的男人,行动力更是惊人。
「啊~~」
在蒯韵竹伸长的手才刚碰触到房间的门把之际,海守茗已经赶上她,长臂一伸,轻轻松松把她拦腰抱起,将她像布袋一样扛到肩上,引来她的惊声尖叫。
「嘘,小声一点。」海守茗嘘了声,帮她完成未竟的工作,开门,然后进入房间。「很晚了,小姐,这么大声会吵到邻居。」
蒯韵竹立刻咬唇噤声,还真有点担心明天邻居会来按门铃抗议,然后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门板被他以脚踢上——「砰」地一声关上了。
终于,土匪堂而皇之地入主她的腹地,并且反客为主,让她丝毫没有置喙的余地,连她被粗鲁地拋上床,都没敢尖呼叫嚷,只是闷闷地惊喘了下。
撑直手臂挺起上身,蒯韵竹委屈地瞪着将她甩得头昏脑胀的肇事者,完全不晓得自己这般模样有多迷人。
些许凌乱的发,分不清因为懊恼或害羞而晕红的小脸,含娇带嗔的眼,加上撑起上身埃及艳后般的曲线姿态,足以令所有男人失去理智,其中,当然包括海守茗。
他眯起眼凝着她,心脏在胸腔里强烈地鼓动着。
老实说,他很庆幸,庆幸着她的妩媚唯有自己看见,身体也绝对诚实地骚动起来。
蒯韵竹在他的眸底瞧见跃动的火光,她不敢妄动,在她还没弄清楚那不知名的光芒代表什么意思之前,看着他缓缓地爬上床,她的眼也越瞠越大。
来了吗?大野狼来了!
海守茗逐渐贴近她,伸手顺了顺她微乱的发丝,温热的指轻触她的粉颊,像在鉴赏璞玉般轻缓,带来丝丝麻痒。
她瑟缩了下,全然是下意识的反应。
「紧张?」他扬扬嘴角,看起来邪恶极了。
「……嗯。」眨动眼睑,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似的搧啊搧的,好生诱人。
他挑起眉,语带调侃。「现在才紧张,似乎太迟了点。」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你希望我骗你吗?」她努努唇,示威似地抗议。
「你说呢?喜欢被骗的是傻瓜,你认为我是傻瓜吗?」捏了捏她的颊,他也毫不示弱地反问。
「欸,不公平,是我先问你的耶!」厚!这男人吃点亏是会死喔?精得跟鬼一样!
「一样啊,我不回答白痴问答题。」他耸耸肩,果然半点亏都不吃,更过分的是,还反将她一军。
啊咧!蒯韵竹被他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嘟了一张嘴。
海守茗看着她,她赌气地撇开脸;他不死心地转个方向再看她,她又恼得转向另一边,摆明了心里不爽。
「生气了喔?」他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故意追着她问。
「谁要跟你生气啊?」换句话就是「懒得理你」啊,猪头!
「真的?生气的是小猪喔!」他憋笑憋得好辛苦,觉得他们俩的对话着实既无
聊又三八。
不过恋爱中的男女好象都是这么无聊且三八,不论年岁大小,一视同仁,这就是爱情公平的地方。
「欸!你很讨厌捏!」她气鼓了一张脸,瞠大的眼含嗔地瞪他,活像由海底捞起晒成干的小河豚。「真没礼貌!」
特产店有卖,大的一只五十元,小的三只一百。
「你才没礼貌,认识这么久了,还欸啊喂的叫,我是没名字喔?」说到这个他才委屈呢!哪天他干脆到户政事务所改名叫「海欸喂」算了。
她顿时语塞,这下反倒显得她理亏了。
「都、都可以嘛,你也知道我在叫你啊!」爱计较,没见过这么爱计较的男人。
「那是因为现在只有我跟你啊,不然谁晓得?」他大声喊冤,势必要她给个交代。
「哎哟!名字只是代名词嘛!」她的眉心都快打结了。
「就算是代名词也有感情,我想听你喊喊我的名字。」他很坚持,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
蒯韵竹这厢可为难了。
不知怎的,知道他的名字是一回事,要由嘴里喊出来好象又是另一回事;人家就是别扭嘛!
「韵竹?」他刻意放软声调,催眠似地轻喊她的名。
蒯韵竹蓦然一阵哆嗉,皮肤表面泛起无数细小的疙瘩,害羞的本性令她咬着唇,老半天硬是喊不出口。
海守茗一声轻叹,故作委屈地转身背对她。「好了,我知道了,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我看我还是回家好了。」
「欸!」她一慌,本能地喊住他。
「我不叫欸,我叫海守茗。」他闭了闭眼,还真有点无力感。
双腿离开床板落到地面,海守茗还来不及由床上站起,一双柔软的手臂倏地由背后抱住他。
「守茗!」所谓狗急跳墙,好不容易盼到他注意自己,蒯韵竹说什么都不能让他这么委屈地离开。「对不起嘛,你别走好不好?」
耶~~苦肉计成功!
「瞧,不是很简单就可以说出口的吗?」即使心里乐翻天,海守茗仍佯装委屈地轻叹口气。「这么怕我走啊?」
蒯韵竹没脸接腔,小脸贴在他的后肩,喉咙一阵紧缩。
海守茗轻抚她环住自己腰际的手臂,感受着她贴在自己背上的温暖,极为享受这种单纯的亲昵。
但这只是开胃菜,大餐还在后头,接下来全看他的表现了。
双腿重新回到床上,他旋身举起手臂越过她的头顶,反身抱住她,有点像在练单身女子防身术,但其实他是在做事前准备,浪漫的事前准备。
蒯韵竹的心口惴惴地跳,被动地像个娃娃。
虽然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由于完全没有经验,也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举动。
海守茗轻吻她头顶上的发,顺着发丝吻上她的额、眉、鼻,最后落在她的红唇;在贴碰到她的唇瓣之际,他突然开口了。
「你这次不会再咬我了吧?」他低哑地问。
这句话像破除紧张的咒语,蒯韵竹打从心底笑了出来。
「还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蹙眉苦笑,不很认真地轻斥。
「不会啦。」她的水眸盈满笑意,比紧张时更为迷人。「既然留你下来了,我
就不会再对你「施暴」。」她打趣道。
「嗯。」他满意极了,双手轻抚她的后背。「问题是我会对你「施暴」,你还不能反抗,小可怜喏。」
「是吗?我不会反击吗?」她挑衅地挑起眉,像个勇敢的女战士。
海守茗挑起眉。「可以啊,看你的本事喽!」
他们笑着将唇贴上彼此,仿佛第一次亲吻般探索着对方;他的滑舌逗弄着她的温软的舌,她虽生嫩却也试着响应,双方情绪都很亢奋,直到彼此皆气喘吁吁为止。
他们各自撇开头用力呼吸,尽快补足肺部里的氧气,半晌,双方的视线才再度纠缠。
「再来。」海守茗褪去身上的衬衫,丢出战帖。「正式来了喔!」
蒯韵竹微红着脸蛋,含羞地应允。「嗯。」
接下来的吻不再那般斯文,带着些许狂放和野蛮;海守茗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双手不安分地游栘起来。
蒯韵竹心里五味杂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有点紧张,不是害怕他对自己不利——事实上,她还怕他不对自己「不利」,只不过不曾被人触碰的身体即将要交付出去,紧张着实在所难免。
海守茗不是不知道她的紧张,由她僵硬的身子可以明确地接收到这个讯息。
但他一点都不在意,这表示她真的不曾有过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倘若她有任何欺骗,反应绝对不是这样,搞不好还会反过来勾引他呢!
「别怕。」他低声诱哄,大掌由她上衣下襬窜入,在接触到她的肌肤时,她明显一阵悸颤。
「我不怕啊!」她说的是实话。
「可是我怕。」他故意开玩笑,为的就是将她的紧绷降到最低限度。
她微愣。「你怕什么?」
怎么男人做这档子事时,也会小生怕怕吗?
「我怕妳吃了我啊!」扯开性感的笑,他的唇贴上她的颈项。
蒯韵竹格格地笑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吻带来些许麻痒,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说的笑话很好笑,这下子是全面放松了。
「你很三八捏!我以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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