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闯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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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闯三国-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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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两个人,贾诩因为与刘璋相谈最多,所以,也比之他人更是关注。

吕布其人,贪婪而忘义,但有小利,便能令其做出难以预料的举动。曹操昔日肯受降此人,不可谓不是一大败笔。虽说身边安排了一个荡寇将军李典监督,但在贾诩看来,只怕不见得就那么保险。若是吕布肯老老实实的还好说,一旦其人不肯安分,李典只怕就此葬送了也未可知。

而对于另一个人刘备,贾诩更是通过此次北地之行,有了极深的认识。此人甘于隐忍,出手果决,加上目光精准,便如一条伺伏的毒蛇,任何人只要稍微对其有所疏忽,就可能被其狠狠的咬上一口。

第347章:通罗之盟(十二)(3)

由于此时的信息传达极慢,贾诩还不知道此时他的担心,已然成为了事实。而且,刘备下口的第一个目标,也正是现下正处于空虚状态下的青州。否则,他怎么也不会决定,暂且不和刘璋通报这些消息的。

这些消息中,别的也就罢了,但是蜀中老太常刘焉的事儿,在刘璋此时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后,他委实不忍心让他知道。毕竟,身处茫茫大海之上,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只能徒增刘璋的悲伤罢了。

再有几日便可回去了,那就等到回去再说吧。也让主公能多舒心些日子。贾诩微微闭上眼,如是想到。

别人不知道,但贾诩知道,刘璋实在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轻松。此次北地之行,刘璋殚精竭虑,几次险死还生,到得后来,又筹谋整个北塞格局,其实早已精疲力竭了。作为属下,注意并想法子让主上得到充分的休息,也是职责之一。

海上的行程相对陆路来说,是比较孤寂的。放眼四下,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水,什么也看不到。绝不像陆路那样,随时都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珈蓝从刚开始的兴奋过后,第二天开始,便有些不适了。时刻都在摇晃着的感觉,让她总是在半晕不晕的状态下,若不是强忍着,只怕早已呕吐几次了。

好在能时刻伴在刘璋身旁,这让她又是大感幸福。心中甚至盼着这船能就此一直飘荡下去,永远到不了岸才好。

虽说刘璋早已跟她说过几次家中诸女的情况,但珈蓝仍然忍不住的担心。她生于皇宫王族,对于后宫的黑暗见得实在太多。多少妃子娘娘的,不都是在皇兄面前乖巧的跟猫一样?但是一转身呢?在背后,相互间的斗争、排挤,简直就是怵目惊心。

珈蓝不怕斗,她虽直爽,但并不傻,尤其出身皇族的人,天生就有着非同一般的斗争基础。但是她却怕引得刘璋不快,这许多日子的相处下来,她早已了解到刘璋的性子。对外固然是奇计妙策不穷,整日的算计别人,但对内,对家人,却是一片赤诚。绝不会喜欢看到哪怕半点争风吃醋的宫斗。更不要说如同自家王兄后宫里的那些个龌龊。

自己可以忍,为了能在这个男人身边,珈蓝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忍。但是,万一他的那些女人就是容不下自己呢?珈蓝不怕死,不怕苦,她只怕真有那么一天,她看不到自己的所爱了。

“在想什么?我看你这几天就不太对劲,总是两眼发直的。别说你想家了啊,这咱们汉人有句话,叫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现在的家只有咱刘家,高句丽那儿可是不算的了。要想回去,除非等我退货哈。”

耳边响起低低的笑声,抬头迎上刘璋亮晶晶的眸子,里面满是疼爱之色。

刘璋这话最后说的可是有些重了,放在这个时代,只怕一般的女子听到这话,必然是面色大变。

但珈蓝跟他时间久了,早知自家这位夫君荤素不忌,很少顾忌什么礼仪之道。这话自也只是调笑罢了,哪会去当真。

当下轻轻摇摇头,强笑道:“怎么会?珈蓝在那天求王兄赐婚起,就已经认定了这辈子跟着夫君。只要有夫君在,哪里都是珈蓝的家。”

刘璋一句玩笑,却不料引出珈蓝一番深情,听她淡淡而言,颇有几分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的味道。

看着她日光下犹如剔透白玉似的面颊,在海风中冻得红扑扑的,心中不由一疼,便要拉着她回房中。珈蓝却摇摇头,道是房中太闷,再加上一晃,更是难受。

刘璋知道初次坐船的人的感受,遂不再违拗。只是看着她依然有些闷闷不乐,眼珠儿一转,忽然笑道:“来,我且带你做个游戏,你定然会喜欢的。”

说罢,不理珈蓝的讶异,拉着她直上船头,便就那学着泰坦尼克里的镜头摆起了姿势。这个时代,极是重礼,哪有当着别人之面如此搂抱的?

珈蓝虽是外族女子,这般动作平日也是没有的。被他忽然抱住细腰,只觉得浑身发软,哪还伸的开手,学什么飞翔啊。

正自腻声哼着转脸去蹭男人的面颊,却听刘璋忽然身子一僵,发出“咦”的一声。

第348章:终闻噩耗(1)

第348章:终闻噩耗

青州沸腾了,徐州沸腾了!因为,他们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曾经多少的犹疑不安,多少的彷徨焦虑,这一刻已然全都成为过去,他们的主心骨,他们的擎天之柱并没有抛弃他们。他,依然笑傲风云。

张昭、糜竺等人接到消息,不由的长出一口大气,噗通坐倒于地,满面疲乏之中,相互对望一眼,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难掩的兴奋。

正自撤军途中的戏志才接到消息,面上平静无波,眼底却划过极欢喜的一抹幽光。只是接下来,却是不由的转头北望:可惜了,青州的第一次北伐啊。要是主公能早回来几日………他微微叹息着。

雍凉的高顺、张辽放心了;汉中的张绣放心了;蜀中的刘范、刘诞放心了;江东的周瑜、鲁肃微微皱眉,但随即只是轻轻叹口气。

而相对于刘璋麾下各地的反应,关中的曹操接到这个消息,却沉默了。放下手中的信报,负手站在窗前,遥望东方,久久不语。随后,传出命令,令曹仁率军自江陵后退,在襄阳扎住,分兵固守枣阳、义阳一线;令大将曹洪进驻豫州,增兵五万;又调夏侯惇移师兖州,在九里山至东阿一线,紧依黄河构筑防线。

河北的袁绍接到这个消息,愣了半天,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刚刚转好的病情,又再次沉重。袁谭在郭图的建议下,手忙脚乱的调派兵马,分置钜鹿、清河各郡,自己却带着众文武,抬着只剩一口气的父亲,仓惶往邺城扎住。

幽州的吕布接到这个消息,眼珠子一阵的乱转,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在打着什么主意;而刚刚踏上陆地,逃跑奔窜的刘备接到这个消息,却将信报狠狠的揉成一团,随即,连连加鞭,更快的往远处逃去。

天下,在刘璋的顺利回归后,再次荡起了层层涟漪,密云不雨。而作为事件中心的刘璋,这会儿却静静的枯坐一间小屋中,仰头看着上面的灵位,满面悲戚不已。

他当日在将要到达青州的海面上,忽然发现远处的战船,经瞭望的哨探所报,搞清是辽东刘备的人马,当即令十艘艨艟追击。

只可惜,大海之上,战船仓促掉头没那么快,待得调整好方向,终是追上辽东战船,一场大战后,却并未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战果。原来刘备大是狡猾,他既然知道青州海军厉害,只怕在海上被截住。这些战船不过是抛出来的诱饵罢了。而他自己,却领着另外两艘船,从开始就沿岸而走,此刻,早已远去不知多少里之外了。

刘璋接报后,在感叹这大耳朵奸狡多智外,也只得收兵而回。只是等他踏上港口,这才知道青州刚刚面临了怎样的危险。而力挽狂澜的,却是那个这些年来,令自己又是爱怜又是无奈的奇女子。只是在接到战报的同时,也知道那女子在得知自己回来了后,已然再次离去,话也没留下半句。

第348章:终闻噩耗(2)

刘璋怅惘而立,思来想去,终是放弃追过去的想法。他知道,对于那个骄傲矜持的女子,需要他做的,不是去甜言蜜语,而是拿着仇人的头颅,直接上门提亲才是。

这些年中,自己几次前去看望,都被她摒弃在门外,面上看去似是无情至极。但这么多年来,那女子始终小姑独处,任青春韶华流逝,便已表明了其坚守诺言的决心。

而此次能在青州危亡关头,毅然而出,更是说明了她对自己的万般深情,从无一日改变。对此,刘璋感动中,只有深深的愧疚。

前些年,忙于整个天下的布局,又牵扯到当时和公孙赞的关系,投鼠忌器之下,实在没法去做些什么。但如今,公孙已亡,北方布局已成,也是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等等吧,且等拿出结果,再去见她就是,刘璋暗暗想道。

然而,就在他一边神伤,一边又暗暗震惊于自己走后的局势之恶劣时,他没想到,更大的噩耗还在等着他。

父亲终是去了,在这个世上,他又成了无父无母的人。

让贾诩暂时去主理一堆的军政杂务,刘璋在回到后房,强打着精神,跟几女慰藉了一番后,便来到了这座设成灵堂的小屋里静坐。丧父的哀痛,甚至连得知自己即将为人父的喜悦,都冲散了大半。

他一个人静静的在黑暗中坐着,往事如潮水般涌过。从父子、母子的第一面起,那时候的他,年少轻狂,甚至对突兀其来的父母,还有诸多的漠然和抵触。

但是,随着后面的接触,这对异时空的父母对他体现出的种种关爱,让他不知不觉的沉醉其中,如饮琼酿。

他两世为人,前一世的父母在他不记事的时候就已经离去,让他根本就没来得及体验什么父爱母爱。但这一世,偏偏这个他原本不承认的父母,却给了他纵然百世也难报答的亲情,如山如岳。

生命中,真的有不能承受之重。

当日母亲的离去,让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心上的伤口,最终是靠着让父亲健康长寿的念想,生生的抚平捏合,从而掩埋在一个人所不知的角落。

但今天,父亲的离去,蓦然让这伤口再次清晰的显露出来,伤上加伤,让他一颗心顷刻间便支离破碎,再也难以愈合。

我不能沉沦!不能消沉!我还有很多大事要做!除了父亲母亲,我还有兄弟,还有妻儿,还有部下……。

黑暗中,刘璋泪流满面,使劲的攥紧了拳头,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着。因为他突然觉得很孤独,那是一种好像忽然失去了庇护的惶遽。

不论他多么强势,无论他取得多大的成就,但在他心中,父母只要还在,他就似乎总是有种被遮蔽在羽翼下的感觉。

他能感觉的到,看似一天天不如自己强大的父亲,其实一直都在努力的用尽所剩不多的力气,尽量的将自己的羽翼张大一点,再张大一点,只为了能为他尽量多的,遮挡一些雨淋日晒…。。

第348章:终闻噩耗(3)

这种无形的、纯意识上的感觉,在一封封家书中,一句句叮咛中,在高山大河也阻挡不住的艰涩蹒跚中,在历经一个月甚至几个月才能送达的时间历程中,清晰而真切的显现着,让他总是在感动中汲取着,任何他人都无法给予的温暖。

而父亲,便在这种近乎忘我的努力中,脊背一天天佝偻,须发一天天苍白,皱褶爬满了他的额头,岁月侵蚀着他的身体,就这样,直到耗尽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丝精气。

“……凡事当以汝弟为主,不可争执,为父去后,汝等为兄者,当代父之职,多与他些关爱,休叫他为了家事累心……,若天不佑吾儿,你等必要远赴关外,将其骸骨寻回,葬于我与汝母之侧,莫让他在外孤苦无依……。”

静寂的黑暗中,老父临终嘱咐两位兄长的遗言,似乎又在耳边响了起来,一声声、一句句,满凝着浓浓的父爱。他甚至能想象的到,当时的父亲,是多么艰难的凝集着体内最后一丝气力,发出这颤抖着、暗哑着的嘱托。

人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又岂知父爱沉凝如山,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哪怕是直到生命将熄前的那一刻!

“呜!”

短促的哭音儿乍起,刘璋埋首双掌中,大口的喘息着,悲恸让他胸间塞的难以呼吸,想要肆意的放声大哭都不可得。

他浑身颤抖着,任凭鼻涕眼泪混成一团,无声的哭泣,似深泉幽咽,如苍猿带血。从没人会想到,人前或是笑容可掬,或是森严如垒的大汉皇叔,竟尔此刻恸哭的如无助的童子一般。

糊着白纸的窗棂子,不时的发出簌簌的声响,窗外风声亦如泣。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这一哭,竟不知过了多久。

吱呀,身后的开门声撕碎了黑暗中的沉寂,有脚步声柔柔的响起,伴着外面倾泻而进的光亮,映出一地的凄然。

默默的给跪着的男人披上一件斗篷,随后又静静的在他身边跪倒,冻得冰凉的小手,轻轻挽住已然僵直的手臂,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她在外面已经站了许久,将非要陪着的三个姐妹都劝了回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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