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的点头,因为兰米达是死在夜里,所以。我则对白天产生恐惧。你在我耳边气若游丝的轻吐出四个字:不过是昼。。。。。。我惊异的眼睛里开始出现空洞。
不过是夜,却牵扯出了昼与夜里两个人的死亡。那就像你说的:那个时候你的头脑中除了幻想还是幻想,当感觉从头脑中传递到唇上时,你就会沉默。虽然周围只有惶恐,却还不知疲倦的在惶恐中寻找安宁。
只是死亡这个概念在你我头脑中出现的时间不同,所以我们所恐惧的时间不同。同样是夜,你眼中死亡的序曲,却是我耳边悲伤的前奏。
我们口中的死亡,是我们在梦中不断重复出现的片断,不能公布,除非被转印到胶片。
我们口中的我们,只是镌刻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号,不能永恒,除非被历史盖上戳印
同样是夜,你的恐惧开始曝光,我的悲伤渐渐隐藏。不过是夜,你寄以深情的那具尸骨已经冰冷,我被那命运粗暴连接到一起的末日刚刚开始。在同一地方,同一时刻,承受不同的浩劫。也许不过是两朵灵魂在夜中从坟墓里互相交换彼此未能体切出的感想。不能消化的回忆的残片,不断失隔的两个世界,从落笔的那一天开始,墨迹一长就是五年,从未停止。
手已开始颤抖,却还没有挥泼出所有积累的感觉。一横一划下,只见身后与面前断章不停飞散。
是夜,回忆又开始继续。
幻——你的呼救。
图卢兹的灵魂不会在世间漂泊的!因为它正在天堂享受你对他的思念
幻——呼喊有些平息。
图卢兹的灵魂也不会消失,因为有人将它的名字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第七章——蝉诱
“星长庾翁,食金蝉一也。瑶池众仙盛会,蝉窃紫竹林苑南海观音净瓶甘露。余曝,帝贬洛子山中。炼千秋,帝感其诚悔而复召回,幻人形,赐字‘子蝉’。南海观音识根慧智,以侄称,因众称之以‘金蝉子’。时盛唐,受天御命落凡胎唐氏。襁褓时年家变,母以竹篮顺江下流,逢寺僧浣衣江畔,因拾之,以‘江流’名。时弱冠之年,貌不凡而智根逐现,遂唤法号‘玄奘’。。。。。。”
盛唐天子有诏:寺僧数万,举至智一,结拜桃园,限三年使天竺取佛家大成之经典,因使唐荣耀万里。
金山寺内:盘香之味漫弥于参悟。长持集百僧辩,以拔入京者。始皆无安坐于黄盘者,信自而傲矗,待渐汗颜。终,僧皆辩败,唯遗江流。
持乃笑曰:“尔等之如蜻蜓掠水,虚游而徘徊,惟流剖形入骨也。”
流曰:“吾之悟仅己之,虽微见细,入之深,无兄之悟见大,未比兄胸怀天下,安忧于国矣。”
持曰:“不如辩来?”“愿耳之。”
“佛言皆智?佛言皆正?佛言皆深?佛言皆妙?”
“佛言既出,定于深思之后,皆智。言既智,必正,正必深,深而奥,奥则妙,奥妙于此。”
“六道轮回,你我皆入空门,真空而身心亦空?”
“四大皆空,身心无俱,入无生灭,当下真空,谓之强曰道。”
“何以见生来何处,去于何处?”
“来自该来之处,去于该去之处。”
“何处之来?”“无处。”“何出之去?”“无生。”
问速,答快,问机,答敏;少倾,回合百余,仍未见完。
“情缘难断,顿入空门,可断情缘?”
“当见真实正见,去其三毒。”
“恨自何来,仇自何去?”“恨自妒来,仇自忌去。”
“妒何?忌何?”“妒人之长,忌己之短。”
“苦乐贫富,前生既定,今生何求焉?”
“定乃循前生之规而定,今生之规未然,有何不可求?”
“佛曰:一眼回眸,百载之缘?”
“回眸之缘,魄动而魂未动,不累百年。”
“容器破而魂魄散?”“止弃旧寻新而已。”
“何为悟?”“吾心吾知之觉既为悟。”
“何为悔?”“吾行每思之过既为悔。”
“纷杀之事,沉于古,浮于今,君之首,思俱戮行?”
“时事退时之流,当丧则丧,非君之思所操控也。”
“万物入目,乃心之所想,心绽百花,目放芳华。”
“漠对俗世之俗事,未见其聪,尝有太白梦游天姥,未解谪贬之怨,千金散尽还复来,未丧失道之志。每倦世而自刎,未念及爱人之痛,人心皆私己;龙子脚下无平壤,谓,伴君如伴虎,今非昔比,豪言未因不附龙御而损,烈性未因失落异地而和。”
“仙,人,魔一线之隔?”
“天,不外乎此天,天外有天,天上人间;地,不出于此地,地下存地,地界魔道。人胜人则未必成仙,人负人亦未必落魔。”
“生死何惧?”
“人,容器魂魄之作,情缘志念之合,容器凡而志念不凡,空门未必清静,世俗未必浊钝,天既附魂魄越时穿空,复生复灭,无偏袒之外,夫昼生夜灭,不予天地悲泣,何俱焉?”
语毕傲首而视众,眸目温利。
僧始不服,末佩而无言,持亦默然,旋,复言。
“盘龙于首,积善于心,王之风毕见。国人无趣,糜思而放行,吾非真吾,尔矣非实尔,何日可深沉己思,不论其他?流当止则止,当静则静,非己亡时,不悲他人之痛,不欢他人之喜;虽求,止真与理。静如止水,如无支之湖,无叉之流。不妄落三千尺之瀑幕,不求推百万斤之浪波,禅动禅念,动未动心,安慨叹焉?佛之骨已生,凡之筋已毁。虽非朱门堂榭之流,亦非草堂布衣之辈。身亦不凡,心企凡之?止可传我衣钵。”
乃使长安晋圣也。
国之高僧皆聚于长安,长辩三日,流出之,上遂结拜为御弟,使天竺。
时间碎片——谷夙日记中的故事2
第八章——飓风过境
如果一个人可以带来一场飓风,那个人就是我。
狼烟四起,多少挥刀英灵不再睁眼看我,当我在时光回旋中替他们抚合双眼时都未曾想像过天堂中的时光会不会令他们安心,也许这是一种最好的安慰。
泪,虽然已滑过脸庞,却不觉得难过,是我已麻木?还是内心再惊不起波澜?我想知道。可是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害怕你会笑我。
好多人爱过,却忘了爱的滋味。好多人恨过,却忘了恨的伤痛。在我眼中,我就是整个世界,我就是真理。不需理由的骄傲和自豪,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但是又怕面对你时已太迟,面对你的疑问我又能如何?其实我想告诉这个世界,只有我最爱你,但是面对你的脸,又会让往日的伤痛封住喉咙。是我不该认识你?
脚已踩在那条白线上,面前也许就是解脱,却在不该伤心时掉泪。我想过用一个条件交换你的一样东西,但又怕你把它给了别人给我你的心吧!也许你从未见过我哭,那是因为我只想对你笑,可是本已荒凉的心中又再度烽烟四起,我不想再发动一场针对自己的战争,或许你看不见,在我的骨骼上满是刀割的痕迹,我不想再去抚合自己的双眼,也不想再点燃城墙上的烽火,别人的笑我求不得,可是你的笑我想看,就算千军万马踏平我头脑中的峰峦,也不会看见我低头。因为我要向前走。
杯酒醉红颜,我尚未放弃我的权利,如血夕阳,也许可以映出我的脸,我已在不归的路上越走越远,但是我会笑,我的问题还没完,我还会问的,前生今世,你我在哪条路上会相见?在太平洋的海啸中我会在身边筑起风墙,上帝不让我有太多流连,所以让风带走了我的一切,汪洋中漂过的一点白色,是我灵魂的碎片。
在我闭上双眼时,愿意让魔鬼将我撕碎,也许那样我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你,因为当你撕下我粘在蝠翼上的羽毛时,我看见你流泪了,死寂的血池中,你一滴滴泪泛起的涟漪续成一个爱字,我知道,你也多希望我和你一样,即便不是人类,也不要是勒斯的魔鬼,更不要粘上天使的羽毛。当内心期盼的火光突然熄灭,冰冷的不仅仅是你的血液,还有我的身体,我曾向安那萨斯发誓,当你挥剑斩断我魔鬼的翅膀之时,便是我消逝之日。我不怕你贯穿我胸膛的长剑,只怕你在血溅一刻流泪,如果爱你不成请不要再给我希望,你的泪,会让我无法在地狱安宁,请你用力把我推入焦热地狱吧,只有你的决心会让我再也爬不上来,你我也不必再掩饰千疮百孔的灵魂。在圣诞之夜我想做你的驯鹿,把你带到天边那属于我的世界,让你看缀满天空的星辰上我所刻下的你的名字—福克斯桑。这本没有结尾的书,翻开就是高潮,跟随而来的就是我在夜空下的身影,在远去中慢慢碎裂,只留下那颗跳动的心脏,至死不悔。
也许我很任性,让你为难,我愿意选择牺牲,也不愿让你看着我的誓言在悬崖上荡着秋千,那样摇晃却无法接近你。在地壳剧烈震荡之后,永恒一边支离破碎,瞬间从我身边滑落。有你,也许生命就是仙境,踩着你的影子,就是我的幸福,如果创世纪时天地之间没有那道屏障,魔鬼也可以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我会永远微笑。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被爱的,一种人不被爱,你也许会说我没有什么人性,不是没有,只是缺乏。上帝没有赋予我太多的人性,所以我才会这样任性。在有些人的耳畔,总有一种声音带着你走远,那是我的心跳,也是一种旋律,就算那是一首狂想曲吧。
我的梦会在一瞬间醒来,不是被你叫醒,是终结到来我无法成眠,在云端翻来覆去想象末日的到来,有一丝不安笼罩着我的天空,被发配到荒凉的世界中,再没有借口和理由推托,你做不成我的爱人,却成了我的伤口。我想只有你才能将我漂泊狂浪的心收留,再不想问堪萨斯的风尘天地:
如果我的爱只能是一种祈祷,就不会被其他灵魂嘲笑了吧。
颂念很多名字,发现你似乎离我最远,那若远若近的距离才使我不知你内心的真实感受。伸手触摸,没有感觉,只要我燃烧过后的味道还留在这世界,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痛恨背叛,但却无法摆脱它的束缚,内心的惶恐不安,像潮汐不断涌来。灵魂站立在飓风刮过的破碎空间中终日战栗,双手冰冷的尖脆欲裂,宣告我的自由被剥夺,内心的感觉摇摇欲坠,不知走进这片森林中是否会循的一丝安宁?我只渴望曾经那只掀起巨大波澜的手还能再紧紧攥起,食指划过天空,还能看见一道永久不褪的伤痕。
我希望我还有勇气对你说,我能爱你,你只属于我。
我会笑,然后,再次拨开乌云,在翠鹭碧湖,青花艳柳复苏的世界中再次掀起风暴。
你一定会看见,飓风过境。
第九章——孔雀东南飞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沉吟的字句中,透露着多少离愁别恨,为了相守而相守,为了相守而双飞。在梁祝之前一个封建的爱情悲剧上演,仿佛就注定着彼时社会中受伤的永远是爱情。
没有氏族的仇恨,却深深的感叹古旧刻板的中国历史有那么多坚贞的血肉之躯葬此旗下,想哭却挤不出一滴眼泪。我仿佛看见一个衣着绸衫足踏丝履的生命永久沉落于那井下,这时那口井已不再是一口井,它已变成祭奠真情的冲天高塔,不向下延伸而是向天挺拔。如葱的指尖轻拂过白绢后,竟留下道道血痕,拿起剪刀,便巧夺天工般引出了一身素衣,手扶箜篌,竟吹的管儿不堪重负,因这过烈的赤诚而骤然裂断,这预示着什么?一份刻骨铭心的坚定,预示了一篇百年之后的“乐府一璧”。
愁思的诗行下,未干的墨迹隐隐散去,誓言抵不住封建的重压,美梦尚未构建便破碎。冷眼,利语,似快刀刮着骨。纵使是长跪不起也还是难留一双璧人的隐逝,大怒的尊母强迫拆散了相互扶持的双手,从此,这便成了一段千古之恋。无语相视,久久凝望,欲言却被涌出的泪水覆盖,一番宽解之词轻轻缓解了两颗痛彻的心。抚过红罗斗帐,再嗅四垂香囊,葳蕤生光的绣腰襦,都还留着每个黑夜的相怜相惜。。。。。。
今夜睡下,明朝便要离此而去,多希望这双眼可以永不被阳光刺开,多希望今夜的落日永沉西山。。。。。。
当雄鸡一声鸣啼,这一天还是要到来,分别是一个最无法谢绝的访客,铜镜中臃红的双眼,难掩清澈与敏慧,青丝散泻,再用这鸳鸯梳通最后一回,如含朱丹的唇,柔白皙细的面庞,再用这龙风镜照最后一次,依依离桌边,头上玳瑁的光华如行云流水更似泪光点点,纨素之腰,纤纤细步,上天既造就了这精妙无双的生命又为何不让它长久?辞别尊母的自谦之词,是一种优雅,更是一种孤傲。在这封建工具的面前誓不流泪,誓不妥协,但是当与小妹相别时确是泣涕零如雨。莫忘昔日,昔日莫忘,而今昔日已远去,被封锁于一个黑暗的囚笼中,不见天日,恨而无声。
登上车马的一瞬再回头望一眼生活了三年的婆家,再有万般的不舍也都被堂中傲坐的一副老躯冲了去,涕落百余行,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