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毛敲敲车窗,车窗降下,他迫不及待的说:“救芫幽,快去救芫幽,她生病了!”
第四章
把芫幽送别医院后,看到她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素颜的模样,宇佐俊也的心头,顿时有着浓浓的不舍,当下,他便决定一件事——“你要买芫幽?!”才刚喝完一瓶鹿茸酒回到家的寻父,醉癫癫的指着看起来挺有派头的宇佐俊也。
之前这有钱的年轻人,他的司机开车撞到芫幽,拿过一笔钱给他,一出手就是十来万的,想必是真的很有钱……
寻父虽然喝的醉醺醺的,但他脑筋可清醒得很。
“我不卖!我家芫幽还小……”寻父搓搓脸。“你买她做什么?”
“一千万。”见她的父亲喝的轰醉,宇佐俊也一句话出了价。他不敢相信她在这种家庭下,生活了十多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连她病的下不了床,她父亲都不知道。留在这个家,只会加重她的负担。
当宇佐俊也说出一千万的价码,寻父两眼瞪的又凸又大。
他原想,等芫幽再大一些,找个有钱人家嫁,收个五百万的聘金也该够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出口就出了一千万——
寻父瞪了好久都不出声,心中还在盘算着,这小子这么有钱,说不定还可以谈更高的价码。
“唉,我舍不得她……”
“两千万。”宇佐傻也两手环胸,浓眉一挑,道出更优渥的价钱。
两千万……寻父觉得心脏快停了,但,食髓知味的他,可不会轻易答应,要是他再迟疑一下,说不定这傻小子又会提高价钱。
“芫幽她妈死了以后,我们父女俩一直相依为命的……”
“一千五百万。”宇佐俊也的嘴角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想和他玩心理战,他奉陪。
“呃,哪有人在降价的?就……就两千万。”寻父不敢再拖延了,怕两千万就被他自己拖没了。
“窦典,把合约拿给寻先生签。”
方才送芫幽到医院去的时候,他已下了这个决定,所以,他打电话让他的秘书拟了一份合约,借了医院的传真机,传了过来。
合约上,早写上两千万的金额,之所以和寻父周旋一番,只是想采测寻父对芫幽的父女情分有多深。
很遗憾的,他发现寻父只想把芫幽当物品卖出。
但同时他也庆幸,他能早一步这样做,如果他没出现,芫幽不知哪一天会被卖给谁去了……
他也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在意她,但他清楚,他不只是在乎她能不能当他亲自企画的撞球类商品代言人这么简单而已。
这个女孩,像一块磁石一般,紧紧的吸附在他心上。
寻父此刻满脑子只有两千万,抓了笔,笔法凌乱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哪个诈骗集团的?”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寻父深知,这两千万是绝对跑不掉的。
“喂,老先生,你眼花很严重喔,我们家总裁……”
“窦典,抄下寻先生的帐户号码。”宇佐俊也收下合约。“寻先生,明天我会派人把钱汇到你的帐户去。”
说罢,宇佐俊也转身就走。
满屋子的酒味,醺的让人想作呕,他真不知道,芫幽到底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站在屋外,他的心还是被她占满,不知道在医院的她,人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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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去参加日……日亚杯……我要去……去台北……”
还在昏睡中的寻芫幽,口中喃喃念着她满心的期盼。
“乖,我会让你去参加日亚杯,我也会带你去台北。”
坐在病床边的宇佐俊也,大手轻抚她的脸,极尽温柔地低声细语。
医生帮她检查过后,确定她只是一般感冒发烧,又因为疲劳过度,才会显得较严重。护士帮她打过针,又吊了一瓶点滴,应该已无大碍,只要她好好睡一觉,就可以恢复精神。
他不要她病愈之后,又回到她那个酒鬼父亲那里,所以,他决定马上带她回台北。
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司机窦典走进来。
“总裁,手迹都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嗯。”
宇佐俊也站起身,摸摸寻芫幽的额头,确定她烧退了,安心一笑。“我要带你去台北了!”
几分钟后,他人已坐在他的专车后座,成了还未脱离病人身分的寻芫幽的强壮依靠。
轻轻地搂着她瘦弱的肩,他满心的怜意写在脸上,连前面的司机窦典都看得出来。
半小时后,车子已上了高速公路,可是宇佐俊也却突然喊停——
“把车绕回去。”
“嗄?!”窦典紧张的连忙把车停到路肩。以为是寻芫幽又发烧了,总裁要他折回医院去。
“回到村子去,她的球杆没有拿。”宇佐俊也命令着。
他知道她非常宝贝她爷爷留下的那支球杆,它是她迈向世界第一的精神支柱。他可以买任何新的东西送给她,但那支球杆,没有任何名球杆可以取代。
“是。”
从下一个交流道折返,一小时后回到村内。
起先,寻父以为宇佐俊也反悔了,装酒疯不理,后来听到是要来拿球杆的,眼珠子立刻亮了起来。
“这球杆是芫幽她爷爷流传下来的宝……”
“一千万,够不够?”坐在后座没下车的宇佐俊也,仅按下车窗,和眼里只看得到钱,没看到女儿的寻父“交易”。
“够、够了!”
寻父爱钱胜过女儿的丑态,连司机窦典都看不下去了。
“把球杆给我。”窦典伸手向他要球杆。
“等一下,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拿。”
五分钟的时间,寻父拉着大毛折返,急腾腾、气冲冲的嚷着大毛:“你这个小贼,还不赶快把球杆拿出来。”
大毛往车里一看。”不是说芫幽要住院的吗?怎么把她带回来了?”说着,大毛便要上前拉开车门。
在窦典要挡下之际,寻父已先拉住大毛。“贼小子,你要干什么?”
“我、我扶芫幽回她房里……”
“芫幽以后不住这个破房子了,这位有钱的先生,要带芫幽去台北——喂,小子,快把球杆拿来!”
“芫幽要和他去台北?这、这怎么可以?芫幽她还要读书、她坯要……”
“这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球杆拿给这位先生就可以了。”
“大毛,如果球杆是你拿去了,麻烦你拿来给我,我的老板要回台北了,我们赶时间。”窦典好声好气的和大毛说。撞了人家一次,虽然总裁帮他赔了一笔钱给他妈,但心里总是有亏欠在。
“你们真的要带芫幽走……可是,芫……芫幽她、她又不一定想跟你们走……”青梅竹马要离开,大毛心中慌乱,也万般不舍。“还有,你们凭什么要……要带她走?”
“臭小子!最没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如果你有两千万的话……”
寻父的话说到一半,看到宇佐俊也突然转头,两眼发出严厉的目光瞪他,吓得他忙不迭地打住话,噤若寒蝉。
宇住俊也的厉光移向大毛,沉厉的道:“把球杆拿来给我。”
大毛大概猜出眼前这个有钱人用了两千万“买”了芫幽,他一脸丧气样,双肩垮下,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去拿了球杆来——
把球杆交给窦典后,看到宇佐俊也座位旁的车窗缓缓地升起,大毛扑上前,急着问:“我可以去看芫幽吗?”
车窗紧紧的把车外的人隔住,黑墨般的窗,让人看不到里面的人、里面的情景。
大毛慌急的看向窦典,窦典则是一脸爱莫能助,无言的摇摇头。
把球杆放进后车厢!黑色轿车驶离了简陋的小巷。
“芫幽,芫幽……”大毛蹲着,哭了起来。
大毛的妈和几个邻居围过来,只听到寻父一脸得意的向邻居们炫耀那支球杆卖了一千万的高价。
“一千万?!骗谁啊?”大毛的妈用脚踢了踢她家大毛。“大毛,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大毛突然起身,红着眼眶怒指寻父,“你是不是把芫幽卖了?”
“你、你这臭小子,你管起我来了?你算老几啊?我是帮芫幽找个好环境……”
“什么啊,你这个没良心的酒鬼,你真的把芫幽卖了?”大毛的妈拔高声,尖锐的嚷:“芫幽那么乖的孩子……”
“我也没亏待她呀,她跟着那个有钱人,不愁吃、不愁穿的,人家一口气就给了我三千万,这种好人家去哪里找?”
“三千万?!”所有围观的邻居一同发出惊呼声,瞪大了眼。
“从明天起,不,现在起,我就是有钱人了……”寻父得意洋洋的笑着。
“我说寻老头啊,那支球杆可是我家大毛在帮你保管的,如果不是我家大毛藏的好,说不定你早把它卖了,哪还留的到现在卖这个好价钱啊?”钱没有谁不爱,大毛的妈也爱钱的。“反正你现在钱那么多,意思、意思一下付我们一点保管费吧,就十万好了。”
“你这个臭婆娘,我还没告你侵占呢,你还想跟我要钱!”
“你这个死老头,卖女求荣!”
一群人围着寻父,褒褒贬贬,有的说他人老转运、有的骂他没良心,两派人马吵成一团。
事已成定局,再也挽回不了,也许芫幽她爸说得对,跟着那个有钱人,芫幽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打球赚钱了。
但想到以后可能都见不到芫幽,大毛心里头很难过,一边嚎啕大哭,一边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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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带着金色的光芒,射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床上的人儿幽幽转醒,觉得自己仿佛睡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似地,在曙光拨开她被迷雾罩住的思绪时,她惊地坐起身。
“日亚杯……我要参加比赛……”
她转身想找她的手表,却意外惊惶的发现,她身处在陌生的房里,房间大的令她发慌——
她的手表、她的小闹钟、她窄小的床、小小的书桌……
全不见了!
眼前房里的摆设,过分的漂亮,和她之前破旧的房间相比,这里让她宛若置身在天堂一般……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坐在床上发呆半晌,她想起大毛载她去和人家比赛撞球要赚车费,结果回家时,下了一场大雨,她和大毛都淋了一身湿,隔天早上,她病的无法下床,打电话叫大毛来载她去车站……
寻芫幽恍神着,呆呆看着干净像是全新的棉被。
她记得大毛来到她房间的窗口时,她使劲翻身想下床,却跌了下去,待她好不容易两手攀住了床,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记得后来,她爸好像回来了,还打大毛,之后她又昏过去了,接下来的事,她全不记得了。
她……是不是……病死了?!
是爷爷接她来,还是妈妈?
寻芫幽双手发抖,两手慢慢地靠近碰触,因为太过惊惶,即使两手已经重叠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感觉。
不确定自己是活是死,她改用捏的,捏自己的手、捏自己的脸。
好像有感觉了……
她没死,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她的视线再度梭巡房内一遍,这地方看起来也不像是医院,而且,她看到爷爷留给她的球杆,正静静地吊挂在墙面上。
一下床,她冲向球杆,仔细检查一番,确定球杆完好无缺,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心中的疑问愈来愈多——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球杆不是大毛帮她保管的吗?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走到窗边,赫然发现屋外有一片大草原,她还看到一匹黑色骏马,再绕到另一边窗口,屋外是一片花园,邻着花园的,是一座大游泳池。
她肯定这是一户有钱人家。
两道细眉蹙起,她倒抽了一口气,臆测着,该不会她爸趁她生病昏迷之际,把她卖了?只是,谁会买一个生病昏迷的人?
转身,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而走出这个房门,应该就有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拿起镜子前的梳子,随手梳了一下头发,放下梳子,她急匆匆的走向房门,门一拉,赫然看见一个高大男子立在她的房门口,急急的脚步煞不住,她整个人撞了上去,撞上他壮硕的胸膛。
他强而有力的双臂轻扶住她,抬眸一看,他的俊脸、他的笑容,是那么地熟悉、熟悉……
“宇佐先生——”
好半晌,她就这么地仰头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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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早餐马上好。”
扶她进入房内,让她坐在窗旁的沙发上,他俊脸上的笑容,如和熙的阳光一般洒落。
她又望着他,呆住了。
他好俊、好迷人,带着一点邪魅的笑容,像是专门用来勾引人心魂的——
每望他一回,她便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和熙却又邪魅的笑容里。
宇佐俊也细细的打量她,睡了一觉之后,她看起来有精神多了,不过,还是显得虚弱。
“你要多吃一点补品,气色红润一些,就更像芭比娃娃了。”
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话语,让她双颊顿时染上红云。
“我听到你的房里有声音,我就猜你应该是醒来了。他一个漂亮的旋身,落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忘了告诉你,我的房间就在隔壁。”
“这……是你的家吗?”
“算是,这是我在台湾的住所。”
“那、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小声的问。
听她提及这个问题,他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你确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