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太远了。”沈飞说,“我们唱歌怎么样?”
“好。”众人附和。
“唱什么?”曹文宾问。
“就唱《笨小孩》吧。”孙立平说。
顿时,刘德华的《笨小孩》充满了整个“和平间”。七人用不全的五音吼着歌词。
酒足饭饱后,众人开始返校。因是在晚上,七人被守门的老太盘问了几句才得以入校。
周末回家,曹文宾把得第一的消息带回家,曹母一口咬定那是她那补脑丸的功劳,嚷着还要再去买一瓶,曹文宾叫苦不迭。
曹父见儿子拿第一,喜不自禁,夸文宾几句,甩儿子五十块钱作为奖赏,文宾欣然接受。
周一下午,曹文宾趴在周上看书,不想看着看着进入梦乡。正当曹文宾在做黄粱美梦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醒来一看是常乐儿,没好气地说:“干什么呀,你——”
“给你一样东西。”常乐儿一脸天真。
“不要不要,我要睡觉。”
“这可是你最想要得东西哦。”
“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你说你不要啊,不是我不给你。”
“去去,我不要。”曹文宾继续埋头入睡,不睬常乐儿。
“辛颖的信。”常乐儿把一封信在曹文宾的睡眼前晃了晃,曹文宾顿时醒觉,伸手来抓那信,不想速度慢了一慢,抓了个空。
“把信给我。”曹文宾乞求道。
“谁说他不要的?”
“我刚才说胡话,好乐儿,把信给我。”
“不给,你说实话,你对我们阿颖做过什么?”常乐儿说。
曹文宾被这话吓一跳,说:“什么呀,我能对她做什么?”
“阿颖可没有写信的好习惯,再说她没有把你写给她的信给我看,又来给你写回信,这里一定有什么蹊跷。你说你怎么花言巧语骗取我们阿颖的回信的。”常乐儿对曹文宾盘问再三。
“什么花言巧语啊,那是我的魅力。”曹文宾沾沾自喜。
“屁,是霉力才对。”
“好乐儿,不管是魅力还是霉力把信给我好不好?”
“不好,我刚才给你你说你不要,现在我不想给你了。”常乐儿故意折磨曹文宾的身心。
“刚才是我不对,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那你想怎么样才好?”
“请我吃麦当劳。”常乐儿狮子开口。
曹文宾为了自己的幸福,忍痛答应请常乐儿吃麦当劳。
常乐儿把那信给曹文宾,曹文宾迫不及待的拆开拜读。
那信大致内容如下:
曹友,近来可好?
你的诗我看了,不过不太懂,但我相信那是一首好诗,有徐志摩的味道。还有以后若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当面谈,无需这么多手续。对了,学习近况可好?听说你这次考试考的不错,继续努力。加油!
再见
朋友 辛颖
辛颖说曹文宾的诗有徐志摩的味道,这完全是一种误解。徐志摩挥一挥衣袖是想挥去粘在自己身上日本女郎,而他曹文宾挥一挥衣袖是想招来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完全是两码事。曹文宾此时色迷心窍,开始以徐志摩自居,狂吟徐志摩那首《洒油打蜡》(《沙扬娜拉》)只听曹文宾吟道: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第十一章 生活
辛颖的来信并没有使曹文宾高兴多久,反而使他多了一重负担。辛颖说要和他北大相见,然而北大在何处曹文宾也无从知晓。果真要进北大,除非他曹文宾脱胎换骨,否则,他这一生在也别想与辛颖在北大相见。
曹文宾没有脱胎换骨的本事。他从读罢新颖那封信的那一刻起便从心底发誓要认真学习,把拉下的课赶上去。不过,要说明一点:人在过分激动或过分伤心的时候千万不要做出某样的决定,那会使你后悔的,因为你有可能办不到这件事。曹文宾显然是由于过分激动而做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决定,以至于他坚持了两天就放弃了。在这两天里,他认真学习,然而带给他的好处是他什麽也学不到。所有的老师都捧一本万能教案在讲台上重复着别人的理论及思想。莘莘学子迫不及待的抄着笔记,唯恐那句遗漏。文宾知道他只要记住这些笔记考试便能拿高分,可是这些笔记会使人感到郁闷。两天后,他正个人从骨子里透着对课堂的厌恶。他很想把落下的课赶上去,毕竟赶课不像赶集,给他带来的永远不是欢乐而是烦闷。
期中考试后免不了“表彰”大会,“中期教学”大会等许多烦人的会议。终生经过一周的身心劳役后重归课堂,继续为下一次考试作准备。
冬天总是那麽不友好,不打招呼便闯入人们的生活。这场似有似无的雪便足以证明冬天的来临。
“哇!下雪了。”沈飞第一个起床便向室友报冬。曹文宾睁开朦胧的睡眼,说:”不会吧,下的这麽早。”
“不信你看。”沈飞打开窗户,一股寒风带雪的吹了进来。
“快关上。”曹文宾忍不住寒冷。
也许人有动物的天性,喜欢冬眠,一寝室人被沈飞喊过三次才陆续起床洗漱。
由于这雪酝酿不全,一着地便化为水水,以至不能用白雪皑皑来形容这雪景,那只好用泥雪交加来形容了。
用生物学的角度来看,往往男生比女生耐冷。所以男生为证明这一观点的正确性以致于瞧不起寒冷,只披一件外单衣,内加一件毛衫就算了事,这也能显示自己的翩翩风度。女生的眼力比男生厉害,远远就看到了冬天的寒冷,个个穿的像个球,宛似一具不倒翁。
曹文宾上次领教过寒冷厉害,现在他只顾温度不管风度,穿两件毛衣还嫌不够,在加一件外套。由于其高且瘦,这些衣物加在他身上还不至于用球来形容。长乐儿便不同了,一件棉外套把其包装的正如一支橄榄球。
曹文宾对这支橄榄球说:“哇!你穿那麽多怎麽走,不会是滚来的吧?”
常乐儿没好气地说:“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我没管你呀,再说我根本就没有理由管你。只是你今天的这身装扮与你往日的尊容相差甚大,我才问问。”
常乐儿骂曹文宾“油滑”,让他赶快闭口,否则以后所有关于辛颖的消息曹文宾都无从知晓。这句话吓得曹文宾立时改口,夸常乐儿一番,专捡他爱听的讲。
马忠的一套“帅帅服”惹得众生眼羡,那是他老爸为他买的一套皮装。马忠自说那身衣服价值一千六,众生大叫:“哇!太离谱了吧!那衣服最多值八百。”
“还八百呢?四百就够多了。”
“我看值两百。”
马忠一时气不及,说那衣服是从垃圾堆里捡的。可这并不能止住众生的尖叫:“你穿这衣服蛮帅的。”
“果然够俊。”
“应该找个更合适的词,用…用‘酷’字吧”
“什麽裤子?我也有。”
“去,我说马忠穿这衣服挺酷的。”
一时间杂七杂八的乱说让马忠感到了人言可畏,以后还是少出风头为好,不然会惹麻烦的。
事后曹文宾对马忠说:“你知不知道那一帮人为什麽针对你?”
“嫉妒呗。”
“屁,谁为一件衣服嫉妒你?”
“那你说为什麽?”
“他们不允许你比他们好。”
“这是不能改变的呀。”
“所以他们便针对你喽。”
马忠越听越不明白,问:“那你说我这衣服棒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说假话吧!”
“不好,那衣服根本不适合你,你穿着它只能显示你不是很帅。”
“那真话呢?”
“马马虎虎。”文宾一摊双手,摆出一幅幽默。
马忠骂了一句:“什麽呀,我越听越糊涂了。”
“当然啦,你若是想让别人不针对你,你最好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如果你那麽做的话,你还会得到他们的同情。”
“喂,你没病吧?”
“去,说什麽鬼话。”
“你怎麽成了哲人了?高深莫测。”
“不是什么哲人,这只是人之心理,没有人羡慕或者嫉妒你的短处。”文宾说完那上饭盒一甩门去了一品堂。
雪已经停止,夜将要来临,一切依旧显得那般阴沉,黯然。
曹文宾在文学社那边特受社长厚爱。这个社长有历代昏君的风范,把个文学社搞得乱七八糟,社里三教九流的都有。诗人、小说家、散文家、古文学家、半洋文家…
什麽文派都可以在这里生根发芽。曹文宾自诩才高八斗,什麽文体都写,小说和诗是特长,骂人的文章更是他的拿手好戏,社长见文宾多才,索性实行“禅让制”,把文学社社长的位子禅让给文宾。
社长说:“鄙人最近身体不适,文学社是学校的一项重要组织,不能因我个人的事而耽误了文学社的前途。现在我宣布暂且将文学社社长一职让给曹文宾同学,不知大家有何意见?”由于大多数社员都是独门独派,唯恐其他们派里有人做了社长对自己不利,而曹文宾不属任何一门派,数杂派,以致全体社员都推曹文宾作社长。
社长说:“好,现在曹文宾就是社长了,我们鼓掌欢迎新社长。”正说着便自鼓起来,社员也跟着一起鼓。
曹文宾推辞几句,然后盛情难却,在众社员的推举之下只好答应做文学社的这个社长。文宾说:“诚盟大家厚爱,特别是社长同学。我曹文宾虽没有多大的才能,但是我有这麽多的好社员,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同舟共济,一定能将文学社办的红红火火。”曹社长刚停口,社员们爆以热烈的掌声,文宾心下直佩服自己的演讲才能。
曹文宾当上了社长,准备在这一期的《壹周情》上发表一篇受人注目的文章。在他百般思考之后,决定还是写骂人的文章好,因为这种文章自己拿手。
值得一骂和不值得一骂的人物都被文宾笔代过了,这次曹大社长经过千思熟虑之后,把矛头指向了歌坛。曹社长第一个写的人是张信哲,说张信哲唱歌半男不女,唱的歌不像男人倒像女人在教。第二位是倒霉的范晓萱,说范晓萱唱歌还不遮掩,《健康歌》唱成那样还敢再唱,真让人佩服的“六体投地”。接下来受罚的是谢霆锋。曹社长说:“我对此人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我身边的许多女孩子对他却有很大的兴趣。他们说他有种叛逆劲,因为他留长发。倘若是这样的话我明天也留长发,只要学校不开除我…
洋洋散散近千字,曹文宾巴歌坛洗戳了一遍,心满意足的把此文印登在一周情上。
三天的整稿印刷后《壹周情》送到了学生手中。由于这次是文宾第一次当社长发下的刊物,所以他倍加珍爱自己的劳动成果,专门捡了一本自己的珍藏。以前原社长的时候也是他曹文宾全面负责,但这次性质有所不同,以前是为别人办事而这次是为自己办事。
曹文宾的那篇文章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如今的学生崇拜歌星胜过崇拜父母百倍。文宾骂歌星等于骂其父母加祖宗, 他犯了众怒,最终逃不过众骂。
常乐儿崇拜谢霆锋崇拜的要死,曹文宾犯了一个不能犯的错误就是骂了谢霆锋。文章中有一段写谢霆锋嘴大,离酷相差甚远,这话使常乐儿动怒。常乐儿盛怒之下指着文宾说:“你凭什麽说人家谢霆锋?你是谁呀你?你别以为你长的沉鱼落雁碧月羞花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风流倜傥浪漫潇洒一笑迷倒一大片的偏偏美少年?”常乐儿说这话连个逗号也不给文宾留。
上次曹文宾说琼瑶没能领教常乐儿的厉害,这次总算可以让他大饱耳磨。常乐儿把曹文宾骂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善罢甘休。这次曹文宾得出了一句自认为是真理的真理:“男人永远不要得罪女人。”
学校在“闭关”政策上有着清政府的优良风范,只能做到“闭关”却不能自守。学生可以凭着“狗牌”进出。当然这只限于有“狗牌”的学生,没有“狗牌”的学生只能晚上出去。不过这中间有一点小小的例外,既是“狗牌”的作用只对内不对外,外面的学生或不是学生的“学生”可以无“狗牌”自由进出。看门的老太若拦住人家,不让人家进来或出来,人家只要说一句“我不是这学校的,我来找人。”于是那老太便闭口不言。这老太对学校里的学生严盯有佳,作威作福,对学校外面的那伙人就开始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变的和狗一般,犹如清政府的腐败官员,只能对内欺压老百姓,对外见了洋人却是一副谄媚讨好的丑态,让正直人看了三天不吃饭也不会感到饿。
由于闭关政策只对内不对外,最终导致了偷儿来偷东西,使学校损失几台电脑,几张桌椅,几个学生的被褥而已。
此事件发生在一个飘雪的夜晚,准确的说是个星期五。当天下午学校特赦学生两天长假。由于学生过分激动竟有几个宿舍忘记留社员留宿。再加上当天晚上天降大雪,偷儿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潜入学校行窃,怎有不成功之理。
人一遇冷就会变懒,巡夜老师见外面飘雪,懒得起床巡视,并且自欺欺人的说:“外面下这样大的雪,又有谁会在这种天气出来偷东西。”自我欺骗一番后倒头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