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畸恋引发的悲剧:情与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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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畸恋引发的悲剧:情与罪(上)-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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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富说:行啊,就吃鱼子。他看看外边的太阳又说:现在做饭还早吧?
巧兰说:做鱼子得先焖山药,费点事,我去吧。她虽这么说,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她是想把贵富支出去做饭,好忘了看炕洞的事儿。
张贵富果然立马说:你别去,你歇着,我来吧。他说着就离开西屋去做饭了。
巧兰方暗暗松了一口气。
狼子这时出了屋门,到了院里。他看看满院的白雪,又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感到心里憋闷极了。他又走出自家院子,到了街上。街上不但一个人影都没有,连个脚印也看不到。厚厚的白雪好像把一切生机都掩盖了似的,整个村子里死一样的寂静。他再看看贵富家的门前,也是没有一丝人出来的痕迹,雪在风力的作用下,在那门跟前堆得高高的,高出其它地方有半尺多,粗大的门环和锁扣上的雪,也是原封未动的样子。他在那里呆呆地站了半天以后,只好又踩着他刚才踩出的脚印回去了。
返回到家里,狼子不知该把自己的心放到什么地方。多少天以来,他那心就好像一直没有地方搁似的。睡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不管怎么样,那心总像悬在空里。如果不是冬季,他可以出去跑跑,打打猎什么的,那样或许还好过点。现在,他既不能出去打猎,又不能跟巧兰大姐见面,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真是要把他憋闷死了。他撒气地把门甩上,又一脚踢开了小凳子。末了,他又蹲到那坑口上,向往地朝下看着。
张贵富吃完饭以后,又到炕上去睡觉了。他叫巧兰也睡。巧兰说她不困,没有睡。她哪里有心思睡觉呢。她乘贵富睡下的机会,离开东屋,到了西屋,长长地出了出气,放松了放松自己,随后就注意听狼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第55节:奸情微露狼子起狼心(5)

狼子终于憋不住,跳下坑,又往贵富家那边钻去了。到了贵富家炕下,他情不自禁地又朝坑口上爬,一不小心,扒落了一块土,发出了较大的声音。
站在西屋地上的巧兰吓得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她赶紧朝东屋看去。
张贵富似乎听到了响动,他大声地问:怎么回事?啥响哩?
巧兰赶紧回他说:是老鼠。她随即冲炕下的狼子骂道:讨厌的东西,你找死啊!她骂着离开了西屋,马上往东屋里返,好稳住贵富。
张贵富果然很快就跳下了炕。他说:我看看可恶的老鼠在哪里,让我逮住它。他说着就往西屋来了。
巧兰在外屋里挡住他说:瞧你听风就是雨的,那老鼠早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你去哪里逮?快回炕上睡你的觉吧。
张贵富却坚持说:睡什么睡,早就没有觉可睡了,呆着也是呆着,让我去找找,或许钻到炕底下了,要逮不住它,我就放把柴火烧死它。
巧兰依然挡住他不放说:一个老鼠,你较什么真,你……
张贵富不听她的,拨开她还是到西屋去了。
巧兰眼看着贵富就要到西屋的炕底下去查看,她急得什么似的。忽然灵机一动,她假装在进东屋门的时候绊倒了,大声地叫道:啊呀!
这一叫还真灵,贵富马上跑了回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了?他问。
巧兰呲牙咧嘴地叫着说:啊呦!我绊倒了,腿,腿……
张贵富赶紧把她抱到炕上说:你哪里疼?我给你按摩。
巧兰指指腿,继续啊呦啊呦地叫唤着。
张贵富一边给巧兰按摩,一边悔恨地说:都怨我,我非要跑去找那老鼠干什么。要不然,要不然你怎么会摔了跤呢?
巧兰看着忠厚老实的丈夫,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愧疚。她拉住贵富的手说:你歇会吧,瞧把你累得。我已经不那么疼了。
张贵富还要坚持给她按摩,还说要给她去找医生。巧兰硬是拉牢了他的手,让他停了下来。
蹲在西屋炕底下的狼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一直爬在那里不敢动,怕再弄出什么响动来。他知道巧兰大姐刚才骂老鼠的话,实际是骂他的,他太冒失了,多玄啊。幸亏大姐聪明机智,否则他就闯下大祸了。这时他听到那屋里,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便小心翼翼地撤走了。
巧兰陪着贵富说了一会儿话。她忽然想到,狼子是不是怕再弄出声响,还在那炕底下爬着啊?这想法一出,她好像就看到狼子爬在炕下那憋屈的样子。她又是可怜他,又是生气他。她在心里说:叫你胡来,看你以后还记住记不住。可旋即她又想,这样下去太危险了,如果他憋不住,咳嗽一声怎么办?那不全完了吗?她一边应付着贵富说话,一边疾速地想着办法,终于又想出了一个主意,随即对贵富开玩笑地说:我真服了你了,大半天你连屋门都没有出,难道你光吃,就不知道拉撒吗?

第56节:奸情微露狼子起狼心(6)

张贵富听了她这话,好像一下才想起尿来,笑笑说:真是的,顾了跟你说话,连该撒尿也忘了。他说着就跳下炕去厕所了。
巧兰看着贵富进了厕所,也不敢关门,赶快溜到西屋,压低了声音冲炕洞里说道:你还不快走!她见说完话,里头没有动静,才知道狼子已经撤走了。
狼子回到家里,又是沮丧,又是着急。他本想爬过去,有机会看一眼大姐,就是从炕洞口上看看也好,可不但没有如愿,还遭到了大姐的痛斥,险些惹出大祸来。想想从前那些日子,在贵富离开家以后,他可以在那里呆很长时间,可以跟巧兰大姐说很多很多的话。他们还能尽情地欢乐。一想到跟巧兰在一起欢乐的情景,他身上的血立刻就沸腾了。只见他眼睛变得血红,浑身上下的每一条筋都突暴了起来。激情使他更加感到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他粗略地算了一下,这才过了不到一月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啊,他怎么受得了,他会疯了的呀!他不由想到,那个可恶的张贵富,怎么就不死了呢?
张贵富怎么就不死了这个意念在狼子的脑海里一产生,使狼子的神经不由得激灵了一下。他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一直受着这个意念的控制。他又是害怕,又是向往。他知道,这是违背他做人的良心的。他也知道,巧兰大姐肯定不同意。不但不同意,肯定会骂他是个缺德的人,会因此断了和他的来往。但这个想念像魔鬼一样抓住他不放了。
狼子在恶与善之间挣扎着,一会儿痛斥自己,一会儿又为自己辩解。他在屋子里来回奔走着,心烦地踢踢这个,踢踢那个,当他的脚踢到那瓶别人给的药的时候,他一下站住了。这药便是他那一回在深山里打豹子时,那个猎人送他的。那猎人告诉他,对付凶猛的猎物,不必拿生命冒险,只要给其下此药,就可以把它毒死。狼子看着这药想,这大概是天意了,不是我心狠,是天要我灭了你贵富的。他因此坚定了情杀的决心。
在坚定自己的决心以后,狼子觉得剩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做通巧兰的工作。要想把她的工作做通,得有一个比较充分的时间。可怎么才能得到这样一个充分的时间呢?他想不出办法来,因为他无法控制和支配贵富。想来想去,他觉得只能依靠巧兰,让巧兰想办法给他安排个时间。
为了尽快实施自己的计划,狼子又一次冒险潜藏在贵富家的炕底下,等待着贵富出去解手的机会,把他要巧兰设法安排时间的想法告诉给巧兰。这一回,他特别地小心,没有弄出一点儿声响。
和往天一样,贵富仍躺在炕上,巧兰仍坐在炕边儿上。贵富时不时地找话跟巧兰说,巧兰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应付着。贵富时而心里快乐,时而情绪低落。他的心情变化,都与巧兰的表现有关。巧兰实在过得太苦。她即便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也难演好这么长的戏剧。自打入冬落雪之后,这戏就开始了,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一直地演着,已经演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还要继续演下去,换了谁都难支撑了,也就是巧兰依然在坚持着。她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有牺牲精神的女性。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她要坚持不了,坚持不好,一但秘密暴露了,贵富和狼子之间必有一场血腥的厮杀,不管他们谁杀了谁,另一个也必是死罪。她曾想以死保全他们两个,狼子没有让她死成。现在,她只能千方百计地守住这个阵地,演好这出戏剧,以图能保住这俩个男人的安全。所以,她必须坚持下去,必须不断察觉她的言行,她的音容笑貌中的一切不符合她那所扮演角色的东西,及时加以纠正。为了一防万一,她甚至不敢离开那个屋子一步。有时憋尿憋得厉害,非上厕所不行时,她都是跑步去,跑步回。

第57节:奸情微露狼子起狼心(7)

今天,巧兰实在应付得太累了,只好靠着墙,假装地打起瞌睡。
张贵富见她合眼睡着了,好心地过来,要让她躺下。
巧兰怎么能躺下呢,别说不困,就是困,她也不敢躺下的。她怕躺下真睡着了,贵富在屋里干什么她不知道,万一发现了那个秘密就坏了。所以,她不能躺下。她觉得只有一直看着贵富,心里才安稳。她对贵富说:我不睡,我只想在这里打个盹,你快睡你的吧。
张贵富说:干嘛非得坐在那儿打盹呢?又没有啥事情做,好好睡一觉有多好呀。
巧兰说:我现在不能睡,要现在睡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我只想合上眼歇会儿,暂不和你说话了,好吗?
张贵富连说好,还想再劝巧兰躺下,但见巧兰合上眼睛,摆摆手,只好作罢,也就合上眼睡觉了。
狼子在炕底下已经等了好长的时间了,这时听到贵富的鼾声,不由在心里叫起苦来。他本想贵富该小解了,可他这一睡,又该等到什么时候呢?虽说贵富睡得很熟,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地等着。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贵富才被尿憋醒了。他掀开被子跳下炕,就往院里跑去了。
狼子立刻爬出坑口,从炕洞里探出头来冲巧兰叫了一声大姐。
巧兰惊得跳了起来,她气愤地看着狼子,向他做了一个快走的手势。
狼子说:大姐,我马上走,我要大姐想法安排个时间,我有重要的话要跟大姐说。
巧兰急得疯了似的,立刻跑过来堵上他的嘴,狠命将他往炕洞里推。
狼子因为着急,失去控制地大声说:大姐,我真有重要的话要说啊!
正在小便的张贵富忽然听到屋里的说话声,不等小便完,就提着裤子往回跑。

第58节:枪口(1)

第十章 枪 口……
他好像慢慢地回想起来了,因为这里有他最亲爱的大姐巧兰,他舍弃不下她,所以他又回来了。另外,他是个猎人,他要走,有他猎人最好的办法,所以他也必须回来。有点清醒了的狼子,振作振作了自己,拔腿往村里走去。
狼子的失控不但把巧兰吓坏了,把他自己也吓坏了。他不敢再说什么,赶快地往回缩了。惊恐慌乱之中的巧兰,听到贵富急促的脚步声,索性拉着哭声大声地说:兔崽呀,娘真想你啊,你现在到底怎么啊?
张贵富跑回来一看,疑惑地问:你,你这是怎么了?
巧兰抹把眼泪说:我刚靠在这里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的兔崽,他,他正在哭着叫我呢。
张贵富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声音,虽然觉得好像不是巧兰的声音,但也不能不信,屋里除了巧兰,还有谁呢?所以他说:我说呢,刚才在厕所里忽然听到屋里有人说话,吓我一跳,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你做了个梦。那不过是个梦嘛,你伤什么心呢?
巧兰见瞒过了贵富,悬着的心落下了。她接上贵富的话说:虽说只是个梦,可我放心不下他呀。不知道入冬以后,他那屋里冷不冷,冻没有冻坏了手脚,吃的烧的都怎么呢。
张贵富听了巧兰这话,动了个念头。他说:要不,要不我去看看。
狼子这时还在炕下没有走,因为一是贵富刚才返回来得快,他没有了时间,怕那时撤离弄出动静,反而坏了事,二是他想,贵富可能已经听到了他的说话声,如果被发现了,干脆现在就跟他拼了,以他的力气,弄死贵富不成问题,也省得再用药了。结果巧兰的机智化险为夷,这时又听到贵富愿意去看兔崽,高兴地在心里想,这下可好了,贵富一去看兔崽,他便有很充余的时间做巧兰的工作了。
然而巧兰并没有这样想,她怎么会愿意让贵富去看兔崽呢?自那一回狼子去看兔崽和她娘,没有向他们说明他是谁,而她娘和兔崽都把狼子当成了她的男人之后,她就不愿让贵富与他们见面了。因为她跟狼子的这个秘密,一但在她娘和兔崽面前揭穿,她娘和兔崽不但对她会有看法,而且也会出危险的。尽管这样也有很大的危险,巧兰觉得也只能这样以错就错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关于这个,狼子他本是知道的,后来他去羊圈看他们,帮他们干活,一直都是以巧兰丈夫的身份出现的。现在他想跟巧兰在一起说话的心太切,就把这忘到一边了。巧兰心里则很清楚,方才她不过是为了应急说出兔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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