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
有很长时间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电话响。
“喂？”张俊辉接起电话。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拿到了那样东西。”
张俊辉轻轻蹙眉。
是陈纬明。他终于露面了。
“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他笑着说，“带上我要的东西，来的时候，不要让我看到我不想见的人。”
他说完，他们两个人同时关上电话。
张俊辉沉思了几秒钟，然后把电话打给沈威。
手机没人接，于是他又打到办公室。
铃响很多声后，接电话的人不是沈威，而是康继强。
“是的，他现在不在，他去局长办公室了。”康继强说，“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给他。”
张俊辉看了看手表，他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不用了，谢谢。”他说。
他打给沈威的手机留言。
康继强挂上电话后想了想，又抓起电话拨通内线号码，“麻烦查一下刚才打这个电话的号码是多少？”他报出自己的部门和姓名编号，“谢谢。”
他放下电话，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知道那个号码是张俊辉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沈威？
康继强打开电脑进系统后输入密码，找到张俊辉和沈威的档案，看过后他就关掉电脑匆忙出去了。
半小时后，沈威回办公室听到张俊辉的留言，也离开了安全局。
纾薇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张俊辉把文件的复印件都装进一个包里，然后放到车上。
“你不打算用它去换回孩子？”她问。
“不，我不打算。”张俊辉回答，“我讨厌被人威胁。”他说。
尤其更让他憎恨的是，威胁他的不是别人。
他坐上车关上车门，拿出以前就准备要给她的护照和证件递给她。
她没有接，而是看着他。
“如果我说不让你和我一起去，你一定不会同意。”他说。
她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他知道就好。
“我不会阻止你去，但事实上，我希望不要再让你杀任何人。”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望着她，目光很温柔。
“找到他的话，我要宰了他。我说过这句话，就在昨天晚上。”她说。他应该还没有忘。
“把他交给我。”他说。
她怎么可能同意他的话。
“即使是要杀他，也让我来动手。”
她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她还以为他只是在为陈纬明说情。
“我知道可能无法说服你。”张俊辉说，“虽然我们，我还有你，都曾经杀过人，可是我还是不希望再看到你手上沾血的样子。”
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然后吻下去，也吻住所有对她的思念。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看到他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
如果那一晚可以留住她不让她离开的话，他希望对她说的，其实并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而她，就像那天在医院里见到他时一样。
心不由就被吸引着，坠入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