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堡主不在房内,大伙只好点灯找寻堡主,结果梁小姐闹得更凶,连李拓跟马总管都安抚不了她。”
“有这等事?李拓呢?”欧阳尘绝皱眉问。
“好像在大厅。”
欧阳尘绝点了点头,“好,吩咐底下的人去睡觉,明天你们还要干活呢,还有送钟灵回房里去,她有伤在身,我带她出去散散心,现在她累了,送她回房去休息!”
奴仆似要问要送钟灵去哪里安歇,却又觉得话题太过敏感不敢问,只是无辜的瞪着眼。
钟灵见状委婉的道:“堡主,那我先回房去睡了。”
欧阳尘绝瞪她一眼,似是对她“堡主”两字十分感冒,却也无可奈何,只低下头温柔说道:“不准胡思乱想,你快点将伤养好才是正事,梁小姐自有我来处理。”
钟灵点头退下。
欧阳尘绝走进大厅,看到李拓的样子无法置信,他一副憔悴的模样,似是赶了千万里路,欧阳尘绝没有向坐在另一边的梁羽晴打招呼,反而飞快的走向李拓,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关心备至的问:“李拓,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你是南下时水土不服,生病了吗?”
李拓还没有回答,梁羽晴因自己受到疏忽而咳了几声。
欧阳尘绝的心思没有放在她身上,他轻拍着李拓的肩,“李拓,你若累了就早点下去休息。”
从来没有任何人对梁羽晴这么的不理不睬,而且还是个英俊无比的少年公子,她自知自己的美貌可以让所有人都迷上她,所以更捺不住任何人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嗲声嗲气的轻唤,唯恐欧阳尘绝没有看到她,“堡主!”
李拓站起来,十分正经的道:“我想要走了,大哥。”
“走?”欧阳尘绝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我想要离开天云堡!”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想离开天云堡?你是我的左右手,也是我至亲的结拜兄弟。”
李拓不再说话,梁羽晴反倒站起来道:“堡主,你让他走,这个人真是我看过最没修养的人,我只不过叫他做个小事,他眉头就皱得像我要下毒害他一样,仗着他是你的结拜兄弟,一点都没把我看在眼里,况且他长得这么丑,跟你站在一起岂不是让你丢脸,要是让人知道你有这种结拜兄弟,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欧阳尘绝脸色严厉起来,头慢慢的转向梁羽晴,面无表情的表情反而显露出极怒的威势,“你说什么?梁小姐?”
梁羽晴似乎看不出他在生气,一面吃吃的笑着,一面将手攀上他的衣袖。她原本想退掉这门亲事,但是亲眼见到欧阳尘绝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她决定要用自己的美貌,让他没办法抗拒她,娶她为妻。她十分雍容的微笑着,知道这种笑容能让她美艳至极,接下来更嗲声的道:“堡主,我说这个李拓根本就不配跟你结为兄弟,既丑又没修养,他要走你就让他走,又没有什么了不起,要人的话我们再去找就行了,凭着天云堡的威势,还找不到比李拓更好的人吗?”
欧阳尘绝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看着梁羽晴肤浅无知的美丽脸庞,想必李拓这一次去迎接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又被她不知怎样当面奚落,否则不会一回堡就要离去,“你注意听着,梁小姐,李拓是我的拜把兄弟,他是不可替换的人
才,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我不在,堡内就是他最大,下次若是让我再听到你这么编派他,小心我把你关进房间,叫你面壁思过!”
梁羽晴吃了一惊,睑上笑容都僵掉了,此时欧阳尘绝向旁边的奴婢道:“叫厨师连夜熬最补的汤送给李爷,李爷旅途劳顿,要爽口不黏腻的汤,听到了吗?”
李拓心里很感动,欧阳尘绝握住他的手,“李拓,你安心的住下来,若是真想离开,无妨,等你身子养好了之后再走,你若是改变了主意,天云堡里永远有你的—席之地。”接着欧阳尘绝吩咐其他的人,“送梁小姐至客房歇息。”
梁羽晴还要说话,但是欧阳尘绝的冷眼十分严厉,“梁小姐,千里旅途想必你世很累了,我会要底下的人送你及你的贴身奴仆及早休息,若有什么事的话,明天找们再谈吧!”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拉着李拓道:“我们兄弟先走一步,马总管,马上安排照顾梁小姐所带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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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梁羽晴住进来那一天起,天云堡简直是鸡犬不宁,首先是她要求要一座自己的宅院,以免跟天云堡的客人同住在一起,再来又跟欧阳兰及范水柔对冲起来,若是吵不过蛮横的欧阳兰跟故作娇弱的范水柔,她就哭得天云堡风云变色,还要寻死寻活,搞得奴仆疲于奔命。
而最重要的是,当她知道之前钟灵一直住在欧阳尘绝的房里养伤之后,整个人脸色大变,立刻说要把钟灵调到自己身边当侍婢,看来似是想趁机虐待她,然而钟灵现在已是欧阳主母的贴身侍婢,欧阳主母不肯,梁羽晴便说出不太好听的话来,气得欧阳主母急怒攻心,一下又病了。
整个天云堡被梁羽晴吵得大家心情都大坏,一见到她或是她带来的骄纵侍婢,天云堡的奴仆脸色都不会太好看,与他们完全合不来,冲突自然就更多,就算是欧阳尘绝明令不可相互为难,但是也无法管得了人心的喜恶。
“婆婆,我来向你请安了。”梁羽晴一直急着跟欧阳尘绝成婚,但是他以堡务繁忙,待查杀妻凶手为由,不肯与她成亲,于是地就把主意打到他的母亲身上,只要欧阳主母一声令下,她相信他势必要立刻与地成亲。
因此虽然一开始就气倒了欧阳主母,但是她最近却天天来请安问好,只是欧阳主母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
“你跟尘绝还没成亲,这婆婆两个字我担当不起!”欧阳主母哼了两声,懒得跟梁羽晴废话。如果要让尘绝娶梁羽晴这个只会乱事的千金大小姐,还不如让钟灵这丫头嫁给尘绝,她暗自心想。
“我是你们欧阳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不管什么时候成亲,反正都要叫你一声婆婆,早叫晚叫还不是一样要叫。”梁羽晴笑道,但是默盯着站在欧阳主母身边的钟灵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她对钟灵没好气的道:“灵儿,你不会倒茶吗?”
钟灵面无表情的应了声是,走向桌边为她倒茶。
梁羽晴盯着她,暗暗冷笑道:“听说我还没来这里之前,你为堡主挡了一支飞箭,还在堡主房内过了不少日子,这件事是真是假?”
“我伤重不宜搬动,所以才一直住在堡主的房里,承蒙堡主对待下人十分宽厚,我的伤才能这么快的好起来。”
钟灵端过来的热茶突地摔在自己的手臂上,梁羽晴哎呀一声,“瞧瞧你,连端个茶也不会,真是个没用的丫头,烫死你活该。”
欧阳主母站起来,她一看就知道是梁羽晴故意的,“钟灵现在是我的丫头,可不是你的,你这样糟踏她太过分了。”
梁羽晴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就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我说婆婆啊,灵儿的卖身契还在我们梁家,凭什么说她是你的丫头?她可是我们梁家的奴仆,说句公道话,你凭什么护着她?就算我打死她,也不过是打死我们梁家的奴仆而已,干你什么事?你可别气坏身子,又说是被我气坏的。”
欧阳主母气得浑身发抖,而梁羽晴笑得可得意了,反正欧阳主母死得愈早,她就愈快成为天云堡的女主人。
欧阳主母怒道:“反了,这不是反了吗?你竟然在威胁我?”
“什么反了?娘!”欧阳尘绝推门进来,看到梁羽晴,脸上的神色就沉了下来,再看到自己的母亲气得全身发抖,他知道一定又是梁羽晴在惹是生非,他不客气的问:“梁小姐,你又做了什么?”
“堡主,我只是气这灵儿笨手笨脚,连茶也不会端,竟然倒在自己的手上,想不到婆婆就胡乱生气,连我都搞不懂为什么呢!”梁羽晴又笑得十分雍容华贵,似乎想突显她的美貌,她一手轻轻扯着欧阳尘绝的衣衫,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烫伤了钟灵?”欧阳尘绝睑色一变,挥开她搭着他的手,撩起钟灵手臂的衣衫,见部已被烫得红肿,他连忙问道:“痛不痛?”
钟灵摇头,欧阳尘绝知道她的个性,就算极痛,她还是会强忍着不说,他怒道:“出去!梁小姐,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准你再踏进我娘的房间,你要请安在外头请即可,现在马上出去。”
梁羽晴还想说话,也极有威严的喝斥,“你是要立刻走,还是要我把你丢出去?”显然很有决心会做自己所说的话。
梁羽晴脸上面子挂不住,气得花容月貌都挤成一堆,飞快的关门离去。
第七章
“气死我了,简直是气死我了!”在自己的房里,梁羽晴甩着茶杯出气,气得满脸通红,“那个鬼丫头灵儿,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跟我抢,连欧阳尘绝都护着她,有没有搞错?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新娘,灵儿不过是个小小的奴婢,那个烂贱婢、死丫头,竟敢跟我抢欧阳尘绝。”一想起欧阳尘绝对她冷冰冰的睑孔,跟那副护着钟灵的模样,她简直无法忍受。
旁边服侍梁羽晴的李嬷嬷是以前梁夫人的贴身侍婢,受梁夫人薰陶既久,自然对钟灵也没有什么好感,由于梁夫人怕梁羽晴北上吃苦,因此特地把自己的贴身侍婢拨给梁羽晴,让她打理梁羽晴的一切,她靠过来,“小姐,你是千金贵体,犯不着跟那个贱丫头计较。”她皱起眉头,“不过那贱丫头也挺厉害的,在家是勾引老爷,连到了北地都有办法勾引天云堡的堡主,这丫头的狐媚功夫真是一流。”
“你就不知道,连欧阳尘绝的母亲都护着灵儿,拿她当宝一样,这简直是气死人,我哪里比不上她,她又哪里可以跟我比?”梁羽晴愈说愈气,在家被她比下去也就罢了,连在天云堡都是这样,更叫人生气。
“小姐,可是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本来就不想嫁给欧阳尘绝,听说嫁给他的人都活不了多久,既然他们喜欢钟灵,自然你若毁婚南下,他们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阻碍,况且北地荒旷,人又一个比一个粗俗,待在这里简直是辱没了小姐。”
梁羽晴扁起嘴巴,她本来也想退婚,谁想嫁到这鬼不隆咚的地方?但是不见欧阳尘绝还好,一见之下,她整颗心都飞到他身上,在南方根本就见不到这么英俊挺拔的男子,要她放弃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加上现在他明显的对灵儿有好感,从小她就对灵儿又恨又嫉,又怎么可能拱手把欧阳尘绝让给灵儿?”
“李嬷嬷,你想想看,人家说嫁给欧阳尘绝的新娘必死无疑,灵儿来天云堡都多久了,起码也两、三个月,她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她在欧阳尘绝房里同住同宿了多少天,哪见遇她出事?”一想到钟灵,梁羽晴又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小姐。”见梁羽晴又再度生气,李嬷嬷安抚她道:“小姐,你不要气坏了身子,不管钟灵多得欧阳主母跟堡主的疼爱,只要你嫁给了堡主,到时大权在握,那时你要钟灵死,钟灵就活不了,要钟灵活,她就死不了。”
自小钟灵就是她的眼中钉,想不到离家之后,钟灵仍是她的肉中刺,梁羽晴恨道:“现在就摆不平了,哪里还等得到以后,仗着欧阳主母跟欧阳尘绝宠她,她分明是不把我看在眼里,她本是我们梁家的奴婢,按理说应该要来服侍我,她仗着堡主对她的娇宠,连声招呼也没来打,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再加上你看天云堡的下贱奴婢,都跟我们梁家的奴婢不停作对,我要一罐茶,他们也推三阻四的,我要他们做南方菜,他们不曾照做,反而是灵儿说什么,他们就乖乖的做什么,到底她是她们未来的堡主夫人,还是我才是未来的堡主夫人?这……这简直是……乱七八糟。”
梁羽晴委屈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我还没嫁,灵儿已经联合天云堡的奴婢对着我来,若是我嫁了,她不知要怎么折磨我!”抹抹眼眶,梁羽晴怒气又发,“不过我也不会让地太好过,她要欧阳尘绝,我就让地一辈子也得不到。”
李嬷嬷听梁羽晴这样说,不由得也沉重的点头,“天云堡的奴婢们一个个吃了秤坨铁了心似的违逆我们,我们底下的人做事也不便得很,在梁家哪里受过这种苦?若不是钟灵挑拨离间,以小姐你是未来堡主夫人,她们应该都要多加奉承才对,这……一定是钟灵从中搞鬼,我看她是逼不得早日把小姐给逼死。”
绘声绘影之下,她说得愈来愈真,梁羽晴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办?难道我就让她这个死贱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