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啼笑皆非地说:“你也可以呀。”
“算了吧,我这只丑小鸭是别奢望能变天鹅了。”媛叹着气低垂下头,自怨自艾地嘀咕着。
“谁信你呀。”沂取笑着。“天底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很不幸的,你就是那个懒女人。”
“错!那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天生丽质的让人嫉妒。”媛表情夸张的发出啧啧的声音。“可惜我就没有,唉!不公平呀!东施和西施只差一个字,为什么差这么多?”
“那就找一个能让自己变漂亮方法。”沂建议。
媛一脸希冀的说:“我也想呀,可是没人追。”
沂笑靥如花,“这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谈恋爱会使人变……变……”
沂脸色一沉,明媚的眼眸瞬间黯了下来。
媛发觉自己说错话,赶忙将下面的话给硬吞回肚子里,一脸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又说到你的伤心事了。”
甩甩头,沂笑容里带着一抹沧桑。“算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听说他一直在找你。”媛小心翼翼的说。
“让他找吧,除非他能让时光倒流,否则纵使他找来了,也于事无补。”沂淡漠的说,随即又将心思放在黑咖啡上,这可是一杯不可多得的古巴蓝山,一磅少说都要数万元呢。
“你当真不再回文学界了?”三年来,这句话媛已经不知问了几十次了,虽然每次都得到沂的摇头回答,可她还是不死心。
这一次,沂还是回以一记摇头。“回不去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沾了满身铜臭,哪还文学的起来。”
媛无奈叹了口气,“也好啦,从商至少赚钱比较快。”
沂发觉这一次媛没有像过去一样来段长篇大论,甚感疑惑的抬眼看她。“你们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媛泄气的耸耸肩,一脸无辜。“要倒。”
“啊?”她皱起眉,紧盯着她。“营运不佳吗?”那可是一家老出版社,少说也开了几十年,真要关了可是读者的损失。
“经济不景气,买书的人少,呆账多,你说能不关门大吉吗?”媛的脸垮下。
“这样呀……”沂思索着。“要不要到我们公司来上班?”
闻言,媛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你别折腾我啦,你知道我可是数字白痴,要我一天到晚和数字对望,你还不如拿把刀给我一个干脆算了。”
媛话锋一转,马上把焦点转到沂身上。“唉呀呀,别谈我啦,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
沂一愣。怎么又谈到恋爱这个问题?她思索了好一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
扪心自问,与魏泱是在谈恋爱吗?她摇摇头。不!他要性,而她要那刹那的刺激,这跟爱情根本扯不上边。她赶忙自我否认着。
时间过了约有几分钟,她终于摇摇头回答她。“没有。”
“没有?”媛鬼喊鬼叫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会变漂亮?”大有“你非得把秘方公出来,否则休怪我无情”的架式。
“媛,如果我不再奢望那看不到、吃不着的永恒承诺、坚持专一,而只追求刹那的快感,你会不会看不起我?”沂说的好小声,眼儿又问又躲的,就是不敢看好友的脸。
“不会。我要的是你的友谊,跟你的爱情观不会互相抵触。”媛想也不想的回答。
沂长吁了口气。“那就好。”
但她这么说并不表示媛也同意放过她,她好奇的眼光直锁在她脸上,唇角的笑容好诡异。
“Stop!停止你的好奇心,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说。”沂举起手挡在面前,先发制人的笑着,脸上的表情比媛更奸诈狡猾。
媛的好奇心像被戳了洞的皮球,一下子气全泄光了。
“讨厌!”她懊恼地吼着。“沂你最奸诈了。”
沂笑的好暧昧。“你没听过无奸不成商这句话吗?”她硬是不肯招出她和魏泱之间的亲密关系。
她怎么告诉媛,她和魏泱什么都不是,却什么都做了,就只差没为他生孩子而已。
媛扮了个鬼脸,唉声连连地说:“谁叫我笨嘛,只知道我从大学时候就斗不过你,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当你的好朋友。唉!我好可怜喔。”
“你少来了。”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沂。”媛一脸受伤的表情。
有这么好笑吗?她可是真情演出,感情自然流露,早知道她会笑的这么夸张,她就不逗她了。
“对不起……你知道……就……就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沂依旧笑个不停,银铃似的笑声,不仅惹来咖啡厅内许多男士的关注,就连女士们也投来好奇的眼神。
媛叹口气。这会儿看她们的目光又多了好几道,谁叫沂是个发光体,一举手,一投足,皆是万般风情,她是自叹弗如喔!
这一天,沂和媛聊到很晚才回家。
正当她要拿出钥匙打开大门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去哪儿了?”魏泱斜倚在门板上,投来关注的眼神。
沂只是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侧身从他身边走进去,随口抛了句:“我累了。”
魏泱有些受不了她这冷的冻人的态度,一双浓眉攒了起来。
就在她要远离他的势力范围时,他反手一抓,将她重新拉回自己身旁,低头睨着她。
“为什么不等我下班就自己先走了?”魏泱的眼神转为犀利,目光像两道利刃似的攒着她的脸。
“我不知道还得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她冷嘲热讽道。
“你去哪儿了?”他从齿缝中迸出这几句话。
沂挑高眉梢,表情淡漠地瞟了他一眼。“无可奉告。”
“你去哪里了?”他爆出咆哮,一连串的回音充满了整间房子。
沂被吼得双耳嗡嗡直呜,她不悦的蹙起眉心,露出玩味的表情。“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我非得告诉你行踪不可?”
“沂,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去哪里了?”魏泱的眼眸危险的眯起。
沂叹口气,知道今晚没跟他讲清楚,自己是别想休息了。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小手在他绷紧的俊脸上摩挲着。“泱,我们只是床伴关系,我不希望你干涉到我的生活。”
魏泱抓住她的手,拉下将它反剪在她腰后,理直气壮的说:“你让我担心。”
沂挑逗的投入他的怀抱,用脸在他的胸口摩蹭着。“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过了有门禁的年龄。”
“沂?,不要做错事了,还妄想挑逗我,以避开责罚。”魏泱眯起眼睛,表情沉重地道。
被看穿了。沂顿时红了脸,好生尴尬,索性将脸整个埋进他胸怀,来个问不吭声。
他再次呼唤着:“沂。”他喜欢她依偎在他怀里,不过还不至于因而忘了她的诡计。
“人家累了。”她就是耍赖。
好温暖的胸膛,这儿就像个避风港,令人觉得心安,眼睛就这么慢慢阖上,睡神也在这时找上了她。
瞧她偎在他怀里半天不动,魏泱心急的还以为她怎么了,俯身一看,这才发觉她已经睡着了。
“该死的,就会抓住我的弱点。”魏泱低咒了声,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6
以不变应万变,就是魏泱用来对付沂的新方法。
他除去了她秘书的头衔,用特助的名义将她锁在身边,这样他到哪儿,她也只有乖乖跟着他的分。
而她想再单独行动?门儿都没有!因为他和她的距离将会是零,因为他连秘书室那道玻璃都要把它给拆除了。
新的人事命令刚颁 ,沂随即气冲冲的闯进他的办公室,态度嚣张?
了个理由要她做什么总裁特助 ?! Shit!他何不干脆说她只需要陪他上床,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哼!要报复她那天跟媛出去,太晚回家也不是这个方式。小人!
看她怒气腾腾的模样,魏泱一脸怨慰地解释着:“我怕你累坏了。”
他是一个有强烈欲望的男人,尤其是一碰到她,他的身体就像蜜蜂遇到蜜似的,根本就放不开,而爱她的心让他不忍她每天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孔来上班。瞧瞧这几天,她连黑眼圈都有了。他心疼呀!
“做不下去,我自然会离职,绝不会耽误到公司的正事。”她挺起胸膛直视着他,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的倦意。
魏泱心中暗笑一声,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转移她某方面的注意力,心里好不得意。
他走向她,双手搂着她的肩膀。“我没有说你会耽误正事,我是怕你累坏了。”白天忙公事,晚上要在床上满足他的需求,这简直是腊烛两头烧,不死也会少掉半条命。
沂一窘,避开他的碰触,冷笑地讽刺道:“那你晚上可以节制一些,要不然结束这桩协议也行。”
“你做梦!”魏泱为之气结。
嫣容霎时覆上冬雪,“那么就收回这道人事命令。”不管他说什么,她绝不会轻易妥协的。
“你就非得跟我唱反调?”魏泱从没见过这么难讨好的女人。
“我要有自主权。”她绝不妥协。
“只帮我一人有什么不好?”魏泱反问,手上的力道加重,将她扯进怀里。秘书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他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沂一时失了重心地落入他怀里,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覆着。
“放开我。”这样的谈话方式,根本是有理说不清。
他捧住她的脸亲吻着。“不放,除非你答应。”
“你……耍无赖!”沂气红了脸。
他扬起眉笑着。“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他的个性,她难道还不清楚?
“我不要,你这简直是忽视我的能力,变相的降职。”她冷冷的控诉。
魏泱低声笑着,提醒着。“我的特助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胜任的。”能带给他欢乐的,至今惟有她一人。
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身子微微一僵,故意挖苦道:“只要是女人,我相信都有能力带给你快乐。”
“哈哈!”魏泱干笑两声,佯装伤心欲绝地抱怨连连:“你当我是种马?还是来者不拒?”他真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她眼中评价这么差。
不过种马都是可以为所欲为,不管在何时何地,不是吗?魏渡泱笑的好奸诈、好狡猾。
他的黑眸亮的出奇,沂开始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过这次她的敏锐度还是慢了半拍。
终于,在一声娇喘中,他吻住了她,而她也软倒在他怀里,至于今天的问题……早已被遗忘在角落了。
+
铃——铃——
沂放下手中的笔接起电话。“秘书室。”这可是她跟魏泱耗了好几天才又要回来的职务。
“宝贝,我是妈咪。”电话的彼端传来陆可云的声音。
“妈咪!”沂眉梢高兴的向上飞扬而起,声音净露雀跃。“妈咪,你怎么会打电话来公司?是不是你要到台北来?”
“宝贝,妈咪没要去台北,倒是有一个人去台北找你了。”陆可云语气露出担忧与无奈。
能让妈咪不安的人一定是她不喜欢的人,沂眉心微微蹙起。“谁?”
“是顾其云。其云在你退回戒指后,三天两头的到家里来找你,过去妈咪怕影响你的工作,所以一直没有说,可是这次他……”陆可云话语中诸多为难。
沂了解顾其云利用了母亲的心软,她笑着打断她。“妈咪,没关系,让他来好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心疼母亲为了顾及她,忍受了那么久的骚扰,“只是妈咪,以后别把事情隐瞒下来,你的宝贝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一切。”
闻言,可云难过的语带哽咽。“宝贝,如果可以的话……”他是沂第一个付出真心的男人,她虽然气他辜负了女儿的爱,可是这几年下来,她还是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
沂立刻打断她,断绝了她的念头。“妈咪,这是不可能的。”一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得到她的爱了。
“宝贝……”沂的强烈态度让陆可云担忧。
“妈咪,过去你都让我一人处理自己的事情,这次也不要例外好吗?”她不知道顾其云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母亲为他说话,不过覆水难收,她再怎么傻也不会要一个曾经背叛她的男人。
陆可云无话可说。
“妈咪,别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沂叹口气,安慰着。
电话那头也传来陆可云的叹气声,“宝贝,妈咪爱你。”她不该受顾其云的影响,该尊重女儿的选择,幸福是她的,不是吗?
“妈咪,谢谢。”沂知道母亲妥协了。
挂上电话,沂的思绪凝滞了好半晌,一天的好心情也因为顾其云要来找她的消息而荡到谷底。
是该说清楚的时候了,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在面对他的时候不再心痛,毕竟他曾是她的最爱,也是她心里角落一段无法抹灭的痛。
在沂沉思的时候,内线电话响起了。
她抿着唇接起电话。“穆沂。”
“沂,一楼警卫室打电话来企划部找你。”是以前在企划部的同事巧依打上来的。
“有什么事吗?”
“好像是有人来找你。”巧依不确定的说。“要不要我去带他上秘书室找你?”她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只要想到魏泱这个冷峻的总裁也在那层楼,她还是心有余悸。
果然来了,只是怎么来的这么快?她才挂上妈咪的电话,都还没有时间想到要怎么做,他就来了。
沂伸手按住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