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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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的日子-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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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漠日记——1998年2月17日星期二雨高二下学期到了,真难以想象,八班居然已经过去一年了,去年寒假时分,佟灵拿着一页轻飘飘的成绩单决定着四十四号人进入八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一年过去了,八班的人一个个地减少,甚至今天,方展然都因为迟到三次自行搬离八班了,八班,还剩下三十四人。

    今天上午有一节政治课,政治老师点名要我谈谈海湾站争,对于这场战争的理解程度我仅仅到知道有这么一场战争叫作海湾战争而已,辛忆在旁边一个劲地小声嘀咕着一些资料告诉我,可是一来我听不太清楚,二来辛忆知道的也不尽然翔实,万一随便说出点什么原则性的错误答案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那样的话还不如奉行“沉默是金”,就在我沉默了五分钟之后,老师终于放弃了,换点下一位同学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能不佩服这位老师的眼力,先点了全班的政治白痴,再点了全班的政治神人——秦光彦,只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如同谈论他的家事一般侃侃道来,而且似乎怎么说也说不完,就这样,一堂四十五分钟的政治课由我沉默了五分钟,由青山道长侃侃而谈了四十分钟,下课了,我真想一头埋进自己的抽屉里好了。

    对了,今天晚上家里停电了,日记是点着蜡烛写的,我突然有了种古代读书人辛酸但却自豪的感觉,只见周围一片漆黑,中间烛光摇曳,笔尖的影子在昏黄的本子上狂舞,忽然想起了几个故事,一个是抓萤火虫照明读书,一个是借着大雪的反光读书,一个是凿壁偷光读书,可我突然发现这几个故事相应的成语都记不起来了,汗颜……
第四十九章 散漫作风
    2月19日是高二下学期的开学考试,这次考试的时间比较怪异,上午是语文,下午是物理,晚上考数学,次日早上考英语,下午考化学。

    于是,第一次在天黑黑的时候坐在考场里等待考数学的人们都有些莫名的兴奋。

    天漠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她一直打着哆嗦,因为二月的天气还是透着浓重的寒意,从大门口吹进来的风第一个肆虐的对象就是她,于是天漠扁扁嘴巴,觉得这个名不副实的第一名没给她什么实质的好处,实在有些划不来。

    考试时间过去十分钟后,教室里依然没有监考老师到来的身影。天漠哆嗦着侧过身,问她旁边的章萧墙:“怎么回事?”

    章萧墙莫名其妙:“你为什么问我?”

    天漠摇摇头:“不知道,也许这是考数学,你又是数学科代表,我就自然而然问你了。”

    天漠身后的文韬笑道:“什么逻辑?”

    天漠一副瞧着怪物的表情看向文韬:“你坐在我后面,让我觉得我的后背有千万根刺在扎似的,好恐怖。”

    文韬扁扁嘴:“这不是你盼望已久的吗?”

    天漠也相应扁扁嘴,然后问:“今天到底是谁监考啊?”

    文韬挠挠头:“也许是华远安吧,他经常监考咱们数学的。”

    “可是……”章萧墙犹豫道,“我发现每次英语的前一门考试仿佛都是由张菊芬监考。”

    “英语的前一门?”天漠想着,“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的数学是张菊芬监考?”

    章萧墙摆摆手:“我只是随便推测啊。”

    文韬笑道:“好!Ek第一数学归纳法出来了:凡英语的前一门考试均由张菊芬监考。”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张菊芬的声音响起,“你们可以推延十五分钟交卷,不过,我觉得你们这些一考场的人一般都用不着那十五分钟对吧?”

    考场中响起淅淅沥沥的笑声,而章萧墙,天漠,文韬三人傻傻地张着嘴巴,良久,文韬才说:“Ek,你的归纳法好厉害。”

    章萧墙不得不叹了口气。

    考试后,新的星期一,成绩及排名出来了,文韬重新回到了他的鳌头宝座,但是他还是逃不过被吴德珍狠狠地教育了一顿。

    “文韬啊,你要明白,暂且不谈高考,就谈一般的学习,你也不能只靠数理化三门吧,你看看你这次的语文,作文写得乱七八糟,60分的作文给了你38分已经是很宽容的了,你应该好好像别的同学学习学习,比如天漠啊什么的,她不也在八班吗,她的作文怎么就可以拿54分呢?你不要不把语文当回事,我说话你听了没有?”吴德珍的话在文韬耳边绕啊绕,将文韬那本来就根基不稳的身子绕得更加摇摇晃晃的。

    文韬揉着自己的语文试卷回到八班教室,拍拍天漠的桌子:“我要向你学习。”

    天漠皱皱眉:“喂,要讽刺就来直接的,别拐弯抹角。”

    文韬叹口气,瘫软在座位上:“你这人怎么总是不看到我善良的一面呢?吴德珍教育我向你学习,”文韬在天漠的桌上找到语文试卷,“借我看看,吴德珍嘱咐我一定要看你写的作文。”

    天漠看着垂头丧气的文韬问:“怎么了?吴德珍又教训你了?可是你不是考第一吗?”

    文韬叹口气:“可是语文考得太烂了,吴德珍说我的作文狗屁不通。你说,我的语文又不是她教的,她干嘛那么生气?你说,你的作文好在哪里了?跟我的差不多嘛。”

    “文章总是自己的好,老婆总是别人的好。”说这话的人嗓音很沧桑,文韬抬头一看,原来是教语文的老头子王健宇。

    王健宇道出这句惊人名句之后便走了,而薛经纬却跑过来了。

    “今天下午的班会有没有什么事?”薛经纬问。

    文韬摇摇头:“我向来没什么事,除非顾书廷有事。”

    薛经纬皱起眉:“那今天下午玩什么呢?”

    “又玩?”天漠惊道。

    “当然,”薛经纬说,“八班,以玩为本。”

    “顾书廷听到这话会气死的,他肯定认为,八班,以学为本。”天漠纠正道。

    “学即是玩,玩即是学。”说这话的是坐在讲台上气定神闲的王健宇,他戴上老花镜,一边翻看教材,一边说:“我有个建议,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游戏,你们可以试试。”

    下午班会课,薛经纬再次登台主持,让大家轻轻松松玩了四十五分钟的游戏。

    本来想利用班会课讲题的朋亮中一看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知道强行占用班会时间会引起民愤,只好悻悻然离去,还留下一句话:“你们八班,未免活得太潇洒了。”

    是潇洒吗?有人问。也许是散漫吧!有人回答。

    的确,八班的散漫是出了名的,一开始,每周五下午的卫生检查还将八班包括在内。

    你看别的班,都是意气风发地清洁着教室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窗棂木缝里都要将抹布伸进去擦得一干二净,而检查者们也格外地配合,用手指在木缝里一转,偶尔指头上沾着些木渣,便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说:“扣0。5分。”然后,当天负责卫生的同学们就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因为他们将被惩罚为继续打扫卫生一星期。

    这种情况到了八班就完全变了,一开始,到了周五下午,林森还张罗着全班同学集体清扫一番,但是八班人是没有心情去理会窗棂木缝里的那些灰尘木渣的,于是,检查卫生的同学将手指伸进木缝一转,出来的全是黑乎乎的灰尘,成片的木渣,偶尔还夹带些蜘蛛网类的丝状物,于是他们暴跳如雷:“不及格,不及格!”

    八班打从建班以来,连续多少次在校卫生栏上被红粉笔写上零分已记不得了,甚至广播体操的时间里全校还广播批评过八班,可是八班就是油盐不进,甚至后来放弃了一周一次的大扫除,甚至后来卫生检查员们也放弃了对八班卫生的检查,从此,校卫生栏上八班的分数就一直空着了。

    顾书廷曾挫败地说:“你们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全校广播批评,我的脸都没有地方放,你们怎么能……你看,你们现在还在偷笑!”

    朋亮中曾落井下石地笑着说:“你们八班当真不一样,我教学这么多年以来从没听过哪个班被全校通知批评,你们可真是有本事!”

    但是,华远安对此却表示莫大的支持:“做得好!我就是看不惯那帮领导没事整出些事情来,教室脏了就扫,没脏就不扫,为什么非要星期五下午扫?还检查窗棂的木缝,还检查电扇页,还检查灯管?我们这是教室,不是一尘不染的供人观赏的宫殿!下次啊,要是再有人批评你们,你们就说:‘你家在哪?我去你家看看,四处摸摸,手上如果也没脏的话,我回来就好好打扫。’你看那帮检查卫生的人怎么说!”

    华远安的话让八班人一致欢呼起来,可是……八班并不值得支持,教室后面的垃圾经常堆得有如一座小山,真的像一座小山;教室的地面散落着厚厚的一层尘土,印染着各式各样的鞋印;窗户的玻璃已经模糊地毫无透亮度了。

    于是当林森一个人不得不尽职地打扫着那小山一样的垃圾时,班里正在聊天的七个女生忽然觉得灰尘浓密地刺鼻,于是终于恍然大悟,八班脏得太久了,虽然为了应付检查的刻意打扫不可取,但是像这样邋遢,有碍健康的忘记清洁更不可取,于是女生们加入了打扫的战线,洒水,扫地,拖地;后来,男生们也逐渐地加入进来,擦桌子,擦讲台,擦黑板,擦玻璃。

    晚自习时,张菊芬走进教室,愣了一下,又走出去,再走进来:“是你们班吧,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地面像玻璃一般地晶莹透亮,玻璃像不存在似的一尘不染,整个教室用焕然一新来形容绝对不过分。林森松了口气,经过这次的大扫除,估计以后八班人会自觉地进行清洁教室的,要知道,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半年有余了,命苦啊!

    张菊芬用她那嘹亢的声音开课后二十分钟,任杰、史遥和石杰这三人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参差不齐地喊了三句“报告”。

    张菊芬冷眼看着他们,问:“为什么迟到了?”

    那三人相视一笑,又支支吾吾半天,打算蒙混过关。岂料张菊芬拉长着脸,说:“你们先在外面等会吧。”接着又讲起课来,将三人晾在了教室外。

    三十分钟过去了,大家都差不多忘了这段迟到插曲时,突然教室外面又传来幽幽的一声“报告”,张菊芬诧异地看去,只见石杰一脸无奈地站在屋外。张菊芬又向石杰身后看了看,未见任何一个人影,便问:“任杰和史遥呢?”

    “他们……”石杰低着头,“走了一阵子了。”

    班上不少人低声窃笑起来,张菊芬的脸明显拉长了,她冲石杰招招手:“进来吧。”然后对全班人说,“你们八班啊,太不象话了。”

    同学们仍是窃笑,有人说:“咦,以前看史遥是挺乖的一个小孩子似的,怎么现在这么拽?”

    有人说:“史遥当然是被任杰带坏的,任杰成天扮潇洒,当然带着史遥也不守纪律了。”

    有人说:“可是任杰虽然扮潇洒,但一般不会与老师抵触的,公然这么走了不像任杰的作风。”

    有人说:“我看是任杰先把史遥带坏了,史遥入门后坏小孩的素质大大提升,超越了任杰,接着他又把任杰带坏了。”

    又有人说:“好复杂哦,总之他们俩现在越来越不像好孩子了。”

    次日一早,顾书廷就黑着一张脸奔到教室,伫立在任杰和史遥旁边开始训话了,八班其他人见怪不怪了,各自看着自己的书。

    任杰笑着脸,史遥埋着头,一本正经地听着顾书廷训话。顾书廷见他们颇有孺子可教的风格,着重嘱咐了几句话之后便适可而止,转身走了。

    顾书廷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任杰轻声喊着辛忆:“辛忆,你要的《城市猎人》给你,太幽默了,我保证你看了之后哈哈大笑。”

    史遥则急冲冲地喊着:“天漠,快把你的指甲剪借我,哇塞,刚才我用剪刀半天都搞不定一片指甲。”

    原来刚才这两人一个暗自乐的是书,一个低头剪着指甲,顾书廷觉得他可能会一头栽倒在地:“这帮孩子,怎么越来越散漫了呢,这到了高三该怎么办?”

    辛忆接过任杰递来的《城市猎人》开始有嗞有味地看起来,不止她,全班几乎有一半的人手里都捧着一本《城市猎人》的漫画书,这还是缘于某一天,段天翔突然拎着一个崭新别致的书包,要知道,这家伙平常总是在后背上挂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牛仔面料的书包而已,如此一反常态,便让同学们对他书包里的内容物产生了强大的好奇心,于是段天翔想瞒也瞒不住,只好将包里那一全套《城市猎人》贡献出来作为八班的茶余饭后的消遣甜点。

    于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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