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风葬[宋之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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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风葬[宋之贤]-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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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几个月来,君姐都无主动找过我,怎么不迟不早,今晚找我找得那么急?还怕我出事了。 
“她,她,会不会去散步了。”糟了,我忘了常福撒谎的功力是“一级差”的。君姐跟他这两个月来几乎日日在一起,对于常福她比我还要熟识,连我也听得出的烂谎言,当然瞒不过精明的她! 

“你知道她在哪?对吧。”君姐开始了审问。 
屋内一片寂静,常福不答话。明摆着他知道我在哪,但死也不肯讲。 
“你说话啊,”君姐压低声在痛骂,“这可是人命攸关的事。现在看来,拾来哥这次铁定回不来了。那丫头要时被人找着了的话,她死定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更寒了。我与常福都是猜拾来“很可能”有危险,君姐却很肯定的说着,他铁定回不来了。 

“为什么说拾来铁定回不来?”常福也急了。 
“你细声点行不行?!”君姐边说边拉着常福往里面的柴房走来。 
“他可能成为陪葬品了!”她也很是概叹,看来她对拾来还是有点情谊的。 
“什么意思?阿君,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常福问了我心中这刻最想问的问题。 
“你别管这个,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安全的。”君姐避重就轻的答着。“当务之急是把那丫头藏到任何人都找不着的地方。你快说她在哪了!” 
看来君姐还是挺关心我的,最起码她还是想保住我这条小命。 
常福又是沉默,他真的说到做到,就算是对着他深爱的女人,他还是不肯说出我的藏身处。 

我忍不住从柴与柴之间的缝隙偷望出去,只见君姐狠狠的瞪着他,态度很明显,常福不说的话,说明信不过她,那以后也别想跟她有来往了。而常福只是为难的低着头。 
君姐信得过吗?我心里也在犹豫着,她会不会是其它人派来抽我出来的?!还是真想帮我的?!君姐知道了什么秘密?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拾来回不来,成为陪葬品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只有我首先信任她,她才会告诉我吧!我决定用两条性命赌一赌。虽然我的运气一向很“背”,现在也只能祈求天佑好人了。 

“我在这儿,”我用细得仅屋内的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蝶舞小姐,”常福吓了一跳。“你怎么能自曝藏身之处呢?那很危险的。” 
“放心,我信得过君姐。” 
“连丫头都信得过我,想不到你竟然怀疑我?!”君姐狠狠的瞪了常福一眼,他肯定逃不过君姐的“秋后算帐”。 
她边说边轻轻的动手搬那木柴,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来。 
“他也只是忠人之事而己,你不要怪他。”我为他求情道。 
“你真的信得过我?”柴己被搬开,君姐眼晴直直的勾着我问。 
“你无必要害我,且我说过我跟常福一样,始终相信你的心。。。。”我偿试动之以情,肥皂剧里这招通常很有效!希望编剧别骗我。。。 
“得了,得了,别再说下去了,”君姐像很怕听我们这种“温情”的话,马上打断我的话。“别说得我那么好,救你只是希望从你身上拿些好处,拾来哥那儿不是有很多金子吗?我只想分点。” 
我知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不过听了她这句话反而让我安心了,如果从她口中说些大义凛然的话,我才觉得很可能是阴谋呢!! 

“君姐,你刚才说拾来可能成为了陪葬品是什么意思?求求你告诉我吧。” 
她捌开了头,不敢对视我哀求的眼神。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又是这句话,拾来也说过,怎么这儿的人都喜欢打这种哑谜! 
我陶地跪了下来,“君姐,我求你了。我真的想知道答案,如果拾来真的成了陪葬品,我要知道推他下坟墓的是谁!” 
君姐还是沉默着。 
“君姐,我与孩子一起求你了。我想拾来他也想知道,我们俩同心相连。你就当告诉拾来吧。让他就算是死了都死得明明白白。”我紧握着挂在腰间的同心结。 
我知道君姐的弱点是受软不受硬,只能动之以情。 
我坚定的望着她,她看看我的小腹,又看看我手上的同心结,再望定我的眼晴。 
我以为她会说出秘密,谁知道她只说了一句令我与常福都愣在当场的话。 
“拾来哥,他,早就知道推他下坟的是谁,他这趟是明摆着去送死的,他是最无辜的陪葬品。”
 
 
   
在他与天空之间

“是谁?”我与常福几乎是同时的问。 
“你怀上孩子了?”君姐答非所问。 
“3个月,”我还是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软化。 
“打掉吧;他会累死你的。” 
“己不可能了,如果拾来真的成了陪葬品的话,那就算我死,也要把他生下来。”紧握着同心结的手几乎握得出血了。 
“你的脑袋清醒点吧。就算你死,他也活不成。你想想,你一个大人躲在这里固然是安全,不会有什么人找到。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他会哭啊!常福的柴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任谁都会怀疑!” 

对啊!我真的是湖涂了,只要一有小孩的哭声,我的藏身处就会被发现,他就算不被杀死,也被抓去被训练成金子来。两者要我选的话,我真的宁愿亲手杀了他,总比有一天,他像那天大石上那死去的58个金子来那样被砍得肢离破碎!! 
“如果连拾来的孩子也保不住的话,那除了为他报仇,我活着也无什么意思。这样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要!” 
手心己渗出血来了,不是不感到痛,只是那种肉体上的痛楚能让我更清醒。此刻的我,最需要就是清醒的理智来压抑那快灭顶的心痛。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你想想,那人连拾来,龙头也能送上西天的。你凭什么去报仇? 
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你还是把孩子打掉,然后在这儿躲上大半年的,等事情淡了,再想办法混出去吧,只要有金子就好办事。” 
“我己亲手杀死过一个自己的孩子了,这次,我再也下不了手。我会怀着他等拾来回来。他说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回来见我的。” 
“那如果他回不来呢?” 
“在临盆前,我会带着他一起去找拾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的表情无比坚决。 
君姐摇着头,眼里己带着泪水,“我就知你是个蠢女人,只是没有想过你会蠢得无药可救。真是与拾来哥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我苦笑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与一个民初山区的金子来是天生一对。换了是以前,我一定会大笑着说是荒缪,可是现在听到“天生一对”这四个字时只感到一丝甜意。我与他跨越了大半个世纪都能成为一对,真是天意。 
君姐与常福都叹着气离开了。(当然是在帮我安排好食物与搬好掩饰的木柴后。) 

我无语的躺在那“床铺”上,回想拾来离开那夜不眠的看着我,像要那我的样子印入脑子里似的,回想他在大石上交待的一切。他为我安排好了后路躲在常福这儿。他真的是作好了送死的打算的! 
你也说过同心相连的啊!如果是真的话,你感受我现今在等着你回来吗?你一定要回来。。。。。 
压抑了很久的泪水此刻才涌出,我双手掩紧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日子又是一日一日的过去,两个月又过去了。我的肚子己渐渐大起来,君姐每两三天就跑来看我一次,带点从生婆那儿换来的补品。 
关于龙头遇袭身亡,护金的人全军覆没的传言在寨里开始四处流传。幸好还有德高望重的张堂主主持着大局,周边的帮派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淘金夫也如常进行着他们的工作。 
但我的突然失踪在寨里也引起很大的反应,大伙都在猜测我可能跳进金沙江里殉情了。 
我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绝望,像在倒计时,到我临盆那天就〃Game over〃。 

“丫头,昨晚又哭过吗?眼晴都肿得像鸡蛋似的,你这样何苦呢?”君姐如常的来探我。 
“君姐,求你一件事行吗?” 
“讲啦。”她没好气的说着,她最受不了我哀求的眼神。 
“在我临死前,告诉我谁是害拾来的人,行吗?” 
她突然呆了一下,没想过我会旧事重提。 
想了很久,她终于点头了。“别怪我狠心,如果现在告诉你,你可能会比死更惨。” 

“阿君,快出来啊。他们。。。。他们回来了。。”常福边冲进来边上气下接下气的嚷着。 
“他们?”我与君姐都不敢置信的对望了一眼。 
“说清楚点。”君姐首先大喊。 
“拾来,龙头,他们回来了。”常福大是兴奋,手舞走蹈的喊着。 
我几乎是跳了起来,不顾他们的大喊,冲了出去。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这一刻,我只想第一时间见到拾来,亲眼确定他是否回来了。然后抱着他,不让他再离开。 
哀莫大于心死,这几个月来过着的那种心都死了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顶着个肚子,我跑得不快,且寨里的人见我突然现身都大是惊讶,纷纷围着我问候。可能大伙知道龙头他们安然回来的消息都大是兴奋,我不好意思也无力推开他们,只能无助的被他们包围着。 
“蝶舞小姐,这几个月你去哪了?我们可担心死了。。。” 
“唉哟,肚子看来都4,5个月啦。。。。。” 
我的耳在他们的轰炸中翁翁作响,根本听不进他们虚情的问候。 

人群突然被挤出一条路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闪进我的眼里,是我魂牵梦的那个人!!! 
他真的还活着,我抖着手去摸他瘦了的脸庞。在还未碰到他之前,我还是怕自己在作梦,我需要实体的感觉来让我死了的心重新活过来。 
泪水己沾湿了整张脸,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也望着我,眼里充满渴望与思念,伸手抓住我抚在他脸上的手,一把抱着我。 
第一次!这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哭出声来,能放纵自己的情感,大声的在他的怀里哭着。。。 

“孩子!”原本抱着我的他发现了我突起的肚子,稍稍放开我,眼里交杂着惊喜与担忧。 
我点点头,“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带着他到黄泉路上找你,问你为何不守当初的承诺。” 
他又紧紧的把我抱住,“我没有忘记,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会回来。” 
围观的人好像有的在欢呼,有的在鼓掌,我都分不清了。因为这一刻,在他与天空之间,我只看见了他。。。。。
 
 
   
龙头的女人

“安全回来了,真好。”一把苍劲的声音把我每分开,是张堂主! 
“嗯”,拾来几乎是反射性的把我拉到他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我。 
“金子安然送回总坛了吗?” 
“是的。”拾来公式性的答着。不知是因为尊敬抑或其它,拾来向来对张堂主都很有礼,有礼得几乎生疏,完全不像养父子的关系。 
“听说这次受袭伤亡很惨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还不太清楚,龙头正在查。” 
“嗯,”张堂主盯着我们,心里不知想什么。“蝶舞,你突然失踪了好几个月,去哪了?大伙都在担心你。” 
糟了,我最怕就是回答张堂主的问题了。他的眼晴像鹰一样利,像能看穿人心思似的,比测谎机还利害! 

不能不回话啊!只能随便找个理由了, 
“身体不太好,躲起来休养了。”这个可不是谎言,我的确因为怀孕而身体不适。只不过目的不同而己。 
“病了?” 
“蝶舞小姐怀孩子了啊!”不知是那个围观的人答着。 
张堂主眼晴陶地一亮,紧紧的盯着我,“怀孩子了?!” 
糟了,我太得意忘形了,不应该现身的,现在所有人都知我怀了拾来的孩子,特别是张堂主,我想起常福说过,张堂主定会把拾来的孩子捉去训练成金子来。 
我身子一震,面色也变了。拾来也反握着我的手,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相信也不比我好多少,因为他握着我的手心正在冒汗! 

“怀孩子是件好事,拾来的好刀法需要人继承。” 
拾来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这正是我们最怕发生的事啊! 
我与拾来还是沉默着不回话,只是低着头。 
张堂主也觉得没趣了,转了个话题,“龙头呢?” 
“在他屋子里。” 
“那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我去找他。”我当场松了一口气,我还正在担心张堂主死心不熄的问我这几个月究竟躲哪了! 
“可能不太方便。” 
“嗯?”拾来的回答显然令他很惊讶。“为什么?” 
“他正跟纪柔在一起。” 
“纪柔?!她是谁?” 
“龙头的女人。” 
“龙头的女人?”张堂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像在思考着什么,不再问话了。我与拾来也乘机“逃”掉。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也许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与拾来现在比以前更心意相通了,最起码在逃走时很默契,也许那就是同心相连吧! 
回到了我们都久别的屋子里,两个多月无人住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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