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没有成亲。”耶律斜轸抬起脸,一脸迷茫的样子,“父亲派人急匆匆的把儿子叫来,还把阿妈和姨娘们都叫来坐在这里,是不是要给儿子指派一门亲事啊?”
他故意装作喜滋滋的模样,心里却是对父亲虚假的脸充满了厌恶,不就是想要问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奴隶的女儿,直接问就是了,何必要套来套去,他很爽快地就可以回答他的。
“亲事倒是没有,我听说你收养了雷烈的女儿?”大家长是明知故问,眉毛微微地一扬,“是真的吗?”
“我还以为父亲给儿子安排了亲事。”耶律斜轸狡猾的笑了笑,故意装作很失望的样子,“父亲不是听说,是真的,我收养了金儿,以后她就是我耶律斜轸的女儿……”
他的话是没有说完,大家长脸色铁青,气恼地一拍桌子,身体腾地站了起来,喝斥道,“混账,你居然收养了一个奴隶的女儿。”
耶律斜轸的后背一挺,心里暗暗地冷笑,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了吧,你以为我会傻兮兮地认为你心里想的全是为了我好吗?
金儿我收养定了,你要是敢和我脱离父子关系,那就正如我的意了。
他的唇角荡开了一抹不经意的微笑,表面上还是那样的恭敬,“父亲,雷烈不是奴隶,你忘记了吧,他是爷爷留给我侍卫,是我最忠心的侍卫,他是为我而死,我答应养育他的女儿,我就一定要做到。”
“我绝不会让一个奴隶的女儿姓我们契丹的国姓。”
面对父亲的怒吼,耶律斜轸只是淡淡一笑,唇角一撇,“父亲,她已经姓了耶律,她叫耶律金儿,她是我耶律斜轸的女儿。”
女儿王妃 父女卷 第4章 收养风波
“我不准。”大家长的威严哪里容得儿子来破坏,还是当着自己那么多女人的面。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忘记数一下耶律斜轸的阿妈还端坐在大家长的身边,一脸着急的神情,不停地给儿子使着眼色,要他赶快地向父亲说好话,现在还不是他反抗的时候。
“父亲,用得着大吼大叫的吗?”耶律斜轸就当自己没有看见母亲的眼色,微微一扬眉,“雷烈从小就跟着爷爷,他是爷爷一手训练出来的侍卫,他不是奴隶。”
他的神情无比的严肃认真,每一次他的父亲以大家长的身份来压他的时候,他能忍则忍了,不能忍受的时候,就把自己的爷爷搬出来,他的爷爷虽然很早就死了,但是在这个家里面,他的余威还在,他的父亲是大家长又怎么样,他有信心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赶下大家长的位置,省的他总是拿着大家长的威信来欺压他。
也不想想,在战场上厮杀为国立功为家树立形象的人是谁?
“他是奴隶,一辈子都是奴隶。”大家长还是怒气冲冲的吼叫着,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下巴凌乱的胡子好像要往上翘的样子,大家长真的在发火,并不是在演戏要威逼着儿子接受什么。
这样的戏码以前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了,耶律斜轸的心里已经感到了麻木,不就是要他屈服父亲的淫威之下,要他乖乖地伏在地上,承认自己是错误的,只有父亲的话才是真言。
扫了眼分坐在两边的八个姨娘,心里冷笑了声,到时间该她们出场了,他倒是要看看姨娘们还有什么新鲜的话来安慰父亲,要是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老话,他直接走人算了,反正已经把父亲惹恼了。
八个妾氏谁也不敢开口,她们今天是作陪衬的,在坐在这里的时候就被警告过,谁也不许开口。
都焦急地看向了耶律斜轸,眼神里传递着要他向大家长求饶的讯息,大家长很生气。
“耶律斜轸,你胆敢收养奴隶的女儿,我就把你赶出耶律家。”大家长发狠了,本来以为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就这么变复杂了。
他以为这一次和以前一样,吓一吓就完事了,自己的儿子是一个听话的人,可是,死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心里本来打算着他不要收养雷烈的女儿,他会把那个小丫头留在家里,当作奴隶养大她,这样也对得起为儿子而死的雷烈了。
“父亲你有权利那么做。”耶律斜轸身子再挺直了一下,微笑着朝自己的父亲行礼,“儿子这就把金儿带走,以后就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了。”
很有礼貌的行礼,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朝大厅外面走去。
“站住。”
这一次不是大家长喝住了他,而是他的母亲轻柔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伤心。
“韩隐,你要是敢带着雷烈的女儿踏出耶律家的大门一步,我就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耶律斜轸回过头,看着母亲含着泪说出了这样的狠话,唇角扯动了一下,拳头紧握在一起,“阿妈,我已经成年了,已经可以决定自己要怎么生活,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收养金儿,我答应过雷烈收养他的女儿,要给她最好的生活,你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你有本事就滚!”大家长吼道,满脸的通红。
耶律斜轸朝他和母亲深施一礼,转身走了,迈出大厅的门,又转身,“我忘记说了,陛下已经赏赐我一座崭新的府邸。”
意思说,他就是带着金儿离开耶律家,他也有地方可以住。
大家长听了这样的话后,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拳头紧握,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杀了那个小妖女,年纪小小就这么能蛊惑人心,长大了还得了,杀了她,以绝后患。”
女儿王妃 父女卷 第5章 离家出走
耶律斜轸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阴沉着一张脸,就是摆脸色给那个去大家长那里告密的人看的,见了谁都冷哼一声,昂起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关上门。
身子靠在门上,他的神情一松,脸上阴沉的表情慢慢地褪去,唇角的地方微微的上扬,弧度扩大,渐渐的,夸张的笑意从他的眼睛里泄露了出来,传染到了唇角,他无声地大笑起来。
插上门闩,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痛快地长叹了一声,两道剑眉扬了扬,唇角含着得意,轻声笑道,“老子想独立已经很久了,老爹,你今天给我这样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我会让你看看,以后谁才是爷爷精神的继承人。”
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伸伸懒腰站了起来,走进内室,翻箱倒柜地找起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大大小小形状不一,分量不同的金子银子摆放在了内室的桌子上。
看着自己私藏了多年的财产在眼前闪着夺目的光芒,耶律斜轸的眼睛里布满了笑意,他想逃离大家长的魔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今天为了收养金儿的事情终于要把他赶出去了,真是太好了。
找了块布把财产包了起来,鼓鼓囊囊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又找了块大一点的布,开始把自己要穿的衣服打包,他现在是被大家长赶出去的,说不到他一狠心就不让他回来拿东西了,还是现在把要穿的衣服都拿走吧。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现在已经在大辽皇帝的面前露脸了,只要好好干,他就不相信自己不能受到皇帝的恩宠,以他的身世来说,名将之后,又在这一次支援战中立下了大功,皇帝对他已经是另眼相看了。
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望了眼自己住了很多年的屋子,深深吸口气,身子一挺,脸上掠过了坚决的笑意,抓起包袱朝外屋走去,开了门,把包袱往肩上一甩,去找他刚刚收养的女儿金儿。
“小主人?”
看到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侍女们都傻在了一边,她们的小主人是怎么了?刚刚回来就要出去了吗?
“金儿在房间里吗?”耶律斜轸顺口问了一声,脚步不停的朝金儿的房间走去,心里想着快递哦按带着她离开。
皇帝赏赐给他的大院子他还没有去看过,不知道能不能住人,要是不能住人的话,他要带着她去投靠一个人,先去他那里暂住几天,反正他老兄的家里大的很,留他们住个一年半载的也是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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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敢不收留他和金儿,那就不好意思了,以后兄弟也没得做了。
“小主人,金儿小姐不在她的房间里。”侍女见他往金儿的房间走,急忙在他的身后唤道。
“出去玩了吗?”耶律斜轸惊愕的回头,双眉一跳,“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带着她走出我的院子吗?”不悦的瞪着眼前几个不懂事的侍女,“去把她找回来。”
“小主人,是夫人派人来把金儿小姐带走的,说是要见见小主人收养了什么样的女儿……”
朝他禀告的侍女话还没有说完,就惊讶的看到自己的小主人脸色慌张,连肩上的包袱也不要了,直接往地上一扔,身子像一阵风一般旋出了他的院子。
侍女们都傻住了。
女儿王妃 父女卷 第6章 断绝关系
耶律斜轸听到金儿被母亲带走了,心里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个专制的男人,什么都是以自己的意愿为中心的,只要是阻挡了他前进的人或者是物,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的冷酷自己是自小就尝到的。
脚步飞快的往父亲的院子里跑去,他有预感,父亲有力的双手正掐住了金儿稚嫩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捏,他的金儿就会每名了。
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
这样的恐惧是他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突然就有了一股要和父亲拼命的冲动。要是金儿有个三长两短,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他要成为大辽皇帝最信任的人,要成为手里握着别人生死的人,只要父亲对不起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弯刀指向他。
“小主人,你去哪里?”一个红衣侍女拦住了他,“看你,跑的满头大汗,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是耶律斜轸母亲的贴身侍女,看着耶律斜轸长大的,对他很是疼爱。
耶律斜轸见到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惊恐的问道,“凤姨,你帮我去找金儿,金儿,就是雷烈的女儿,你见过她的,父亲要杀她。”他语无伦次的叫道。
“金儿被带到你父亲的院子里了啊,就是我亲自带去的。”凤惊异的说道,“他说想要见见你收养的女儿,就命令我去你院子里把金儿带到他面前给他看,你父亲怎么会杀她啊,不要瞎说了。”
她从怀里掏出手帕,微笑着举起手帕想要给他擦汗,自己从小看着和长大的孩子,如今已经出落的一个壮实的少年,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娶妻生子,为耶律家开枝散叶。
“凤姨,你闪开。”耶律斜轸暴喝一声,甩开了她给他擦汗的手,飞快的朝父亲的院子里跑去,心里暗暗祈求着:雷烈,你要保佑金儿,千万不要受到一点的伤害,只要她平安无事,我就把她带离这里,你千万要保佑她。
身边掠过了好几个朝他行礼的奴仆,身子像箭一般射进了耶律家大家长的院子里,他的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准备着要和自己父亲打上一架了。
谁叫他有对金儿动手的念头,他要保护的人,绝对不允许别人来伤害她。
冲进了父亲的屋子,只见金儿一身红色的衣服跪在地上,吃力的仰起头看着走到她跟前不怀好意的男人,脸上是不解的神情。
耶律斜轸在箭到她还活着的那瞬间,紧绷的心霎时放松,悬在半空的心也归回了原位。还没等自己的父亲有反映,他手脚麻利的已经把跪在地上的金儿抱起,紧紧的护在怀里,神情凌厉的看着一脸吃惊的男人。
“阿爸!”见到自己新认的老爹,错了,是小爹,金儿立刻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张开了双手环住耶律斜轸的颈项,“你去哪里了?金儿怕怕。”说着,回头看了眼脸色阴沉的可怕的男人,笑意隐去,害怕的缩缩脖子,把自己的身子藏进了耶律斜轸的胸膛里。
“父亲,金儿是我的女儿,是我答应了雷烈要保护的人,谁也不准动她。”耶律斜轸此刻还保留一点对父亲的尊重,神情严肃的说道。
“我有对她动手吗?”大家长反问道。
“我看见你眼睛里的杀意了。”耶律斜轸抱着金儿后退了一步,“你的心里恨不得把我怀里的人撕成两半。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本来你把赶出去也就罢了,过些日子你接受了金儿是我女儿的事实就会派人把我叫回来住,我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他的身子又退了一步,摇着头,失望的笑道,“父亲,你让我很失望!以后我会做一个超越爷爷的契丹男人,我不会像你一样的无情无义,我会在契丹的历史上留下我的名字,而我的父亲,你将永远也不能和我的名字写在一起,这是我对你今天想要杀金儿的惩罚!”
再也不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