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有点惊异地瞧了夏蕴贞一眼。心中大觉失算。那几名商人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那名受伤地商人却不甘地道:“你说我们说了就说了。谁知道你们不是一伙地。”
这话有点胡搅蛮缠地味道。上船时大家都看在眼里。中年人父女与夏、黄两人根本就是互不相识。船老大此时却不能装聋作哑。向那名商人喝道:“闭嘴。既然有这名小兄弟作证。那事情已经清楚了。你们不要再妄想狡辩。还不道歉。请求这位大哥地原谅。”
几名商人面面相觑,看了看中年人,又看了看船老大和几名孔武有力的水手,最终还是不得不低头认错道:“这位大哥,我们嘴贱,不该在背后乱爵舌根,还请大哥原谅。”
“哼,你们败坏我女儿名誉,道歉就可以了吗。”中年人冷笑道,重新神气起来:“送官,送官,到京城后,你们跟衙门道歉去吧。”
中年人的话声一落,几名商人脸色更是难看,虽然说
治比以前要清明的多,朝廷对于商人也没有什么打压也不愿到官府走上一场,何况还是成为被告,不得已,用求救的目光向船老大看去。
船老大虽然不怕见官,只是实在不愿意耽搁时间,影响到自己的生意,只得将中年人拉到一边,低声商议起来,无奈好话说尽,中年人就是不愿放手,到最后船大老顿时恼了,道:“好,既然客官坚持要见官,本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事先声明,本人不会去给你作什么证明,到了南京后,你自己押他们去见官吧。”
船老大不愿意证明,中年人呆了呆,只得将目光又向夏蕴贞看去,夏蕴贞摇了摇头,她自然也不原与官府打交道。
“这位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若是真见官,令千金的名声也不免受到影响,正所谓伤人又伤己,何必呢。”
“对,对,大哥,我们已经道歉了,医药费我们自己负责,船上打坏的东西我们也照赔,我们就是嘴贱了一点,并无恶意,就放过我们吧。”几名商人连忙求饶。
若是船老大相,中年人不给面子的话,夏蕴贞刚刚给他作证,多少要给一点面子,何况夏蕴贞的话也确实打动了他,见了官,女儿的名声不免受到影响,他刚才如此气愤,正是对方在身后把自己的女儿说得不堪,中年人日思夜想就是凭着女儿能飞上高枝,宝贝不已,自然容不得别人渗沙子。
“好吧,便宜你们了,滚吧。”
“是,是,我们马上滚。”几名商抱头鼠窜
“散了吧,都散,没什么看的了。”船老大松了口气,能这样解决最好,他正担心中年人会不依不饶。
见到没有热闹可看,其余船客顿一哄而散,那几名商人走到甲板上才现,刚才出来的地方正是他们的仓位,以后船上数天睡觉的地方,只是要想返回去又实在没有脸面,只好央求船老大重新换一个仓位,船老大收了他们赔偿的银子,也怕几人回去后会再与那名中年人生冲突,让船员空出一个杂位间,让几名商人住下,原先的那个仓位就只好空着。
“多谢公子。”在众人走后,年人再次向夏蕴贞道谢,经过这次教训,中年人显然意识到被众人孤立的坏处,加上夏、黄两人容貌俊美,让人难予生出恶感,没有中间几名商人的话,接下来的几天双方将成为邻居,中年人有意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自我介绍的道:“敝姓成,名亮。”又指了指身后的少女道:“这是小女鸳鸯,不知两位公子高姓大名。”
“陈圆圆?”夏蕴贞脸色古怪来,此时虽然没有吴梅村谱写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圆圆曲,只是陈圆圆的名声还是丝毫不差。
“是陈圆圆?”中年人看到夏蕴贞的表情,马上明白对方起了误会,他给女儿取这个名字是陈圆圆可没有出名,否则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与一名妓女的名字相似,即使是这名妓女名满天下:“敝姓成,是成功的成,小女名鸳鸯非圆圆。”
偏偏这名叫成亮的男子说话口齿不清,夏蕴贞只听清姓,名字还是一头雾水,什么叫名圆圆非圆圆,只是她眼下是男子打扮,对于一名陌生女子的闺名也不好详细打听,点了点头:“在下姓夏,这是在下表弟,姓黄。”
这个姓两人在刚上船时与人交谈有报过,只是那时成亮显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夏蕴贞和黄婉秋身上,自己连名带姓,甚至连女儿的名字也报了出来,对方却只报一个姓,成亮忍不住有一些不满,在脸上显现出来。
看到父亲的脸色,成鸳鸯拉了一下父亲的袖子,她无是一名极为害羞的女子,刚才那几名商人的话并没有听到,只是单单后来的争执就让她羞红了脸,至今还没有消退,对于夏蕴贞,她是最为感激的一人,若非夏蕴贞,他们父女被全船的人误会,恐怕她唯有跳海一途,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原来是夏公子,黄公子。”感觉到女儿拉自己,成亮将不满忍了下去,道:“不知两位公子能否赏脸,到在下的船仓中喝杯热茶,也好让在下一表感激之情。”
“不必了,在下只是实话实说,阁下不必感激。”说完,夏蕴贞已经退进仓内,成亮大为尴尬,立在门边。(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卷帝国东升第十九章雌雄不辩
哼,若不是看你帮过本老爷一次,本老爷才懒得理你白脸,有什么神色的,走,鸳鸯,咱们也回仓。”成亮挂不住脸面,自言自语了数句。
“是,爹爹。”成鸳鸯低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夏蕴贞耳力惊人,成亮的声音一一听到耳中,只是懒得计较,接下来的几天,船只航行顺利。只是因为从松江到南京是逆水行船,除了靠人手摇桨外,只能借着风力,度时快时慢,原本四天的航程花了五天的时间才到达南京,一靠码头,所有有乘客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
五天的舰行虽然不算太久,只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感觉到疲累,他们迫切的想回到岸上,或是回家,或是投靠亲戚,或是找到一家客栈,倒头休息。大家纷纷登岸,然后各奔东西
“夏公子,黄公子,你们是否要进城?不如一起走吧”说完这句话,成鸳鸯的脖子又红了起来,显得很是害羞。
夏蕴贞和黄婉两人虽然不想理会成亮,只是对于这个成鸳鸯却没有恶感,对她的处境反而有一些同情,这几天数人在船上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止之间偶尔也会说个几句话。渐渐就熟悉起来,这下反倒是成亮这个父亲大为不安,用言语暗中警告了夏蕴贞两人几次,只是,夏、黄两人却毫不理会,只气得成亮吹胡子瞪眼,却不好作
夏蕴贞摇了摇头:“不用了,娘有马车,我们还要走路。”
成家只带辆马车,成鸳鸯虽然想鼓起勇气邀两人乘车,不过,想想也可能,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番分别恐怕永远无法想见了:“夏公子……”
刚要说什么,成亮的声音已经传来:“鸳鸯,该上车了。”
鸳鸯无奈的望了父亲一眼,飞快的从身上摘下一块贴身的玉佩放在夏蕴贞手上,低声的道:“夏公子奴家非是轻薄之人,能与君同行五日,这是奴家一辈子最快乐之事,这个玉佩就留个记念吧。”
说完。成鸳鸯地子简直要红地如血。飞快地迈开小脚蹬上马车坐下之后心中忍不住“砰。砰。”直跳。只觉得这是自己出生十六年做过地最疯狂之事。
成鸳鸯父亲只是一个中小地主。家中良田数百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成家也算是有得地大户。只是成亮自己知道。自己这样地人家和那些真正地大户比起来不知相差了多少倍。连一个衙役都能勒索一下。
为了成为真正地大户人家。成亮日思夜想不知打过多少主意。最终还是寄托在女儿身上靠谱。把成鸳鸯当成真正地千金大小姐来培养琴棋书画。样样花大价钱请人来教。自己却过得十分节俭。
开始成亮也没想到要将女儿送入宫中。若是能跟江府地一些大户人家联姻已经让他心满意足。只是即使是他地女儿培养地最出色江府地大户人家也不可能和他一个土包子联姻。这次皇上选秀地消息一传出成亮就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也不和地方官一起选送认秀女身份后。他就急匆匆地自带着女儿赶往南京。
这是成鸳鸯第一次出远门于她来说。一切都很新奇。尤其是遇到夏蕴贞和黄婉秋两人之后。夏蕴贞化成男装地俊美还在其次。只是从偶尔几次谈话中。成鸳鸯就知道这位于夏公子地见识广博远不是她可比。更是起了爱慕之心。又自知无结果。才会临别时大着胆子将自己地贴身之物赠予。
“鸳鸯。你怎么了?”看到女儿红地象血似地脖子。成亮纳闷地问道。
“没什么,爹,我们快进城吧。”成鸳鸯不敢看后方,催着父亲道。
“对,进城。”想起要将女儿送进宫,成亮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命令车夫赶马,轩夫驾的一声,马车已经而动。
握着手中还带有女子温热和清香的玉佩,夏蕴贞脸上有一种哭情不得的表情,只是马车已经启动,她步伐再快也来不及将玉佩还回去。
“师姐,这位成小姐是不是看上你了,不过,这位成小姐也真是,这不是雌雄不分吗?”黄婉秋嘻嘻的笑道。
夏蕴贞将玉佩随手收起,道:“别胡说,这位成姑娘马上就要去皇宫了,又岂会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同行一场才赠送一下礼物罢了。”
“说的也是,就算师姐是男儿身,这位成姑娘本身也不是自由身。”黄婉秋嘴里还是忍不住笑意。
“好了,不要说这件事了,咱们出吧,先进城再说。”
“是,师姐。
”
两人展开脚步,向南京城而去,脚下似慢实快,只花了小半天时间就到达城中,实在比那位坐马车的成姑娘就快的多。
两人一进城,就直接往夏完淳的府中走去,上次随皇帝御贺亲征,夏完淳立下了颇多功劳,不但升为副统领,而且得封子爵,城中有皇帝亲自赐下的宅子,眼下夏完淳正在城中,夏蕴贞与夏完淳一年多时间未见,自然是想先到夏完淳家中住下来,再定行程。
夏完淳的子爵府,夏蕴贞原先并没有来过,只是听夏完淳信中说过大概位置,问过数次后,两人才找到,从高大的院墙就可以看出远胜松江夏府,门前高大的石狮子和十六名如同塑像般站立的守卫更是尽显威严。
夏蕴贞惑的看了看那些守卫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门外挂着的匾额,没错,这里是夏府,而且还有子爵府的子样,只是一个子爵府,用得上十六个大汉守门吗,若是如此,那些伯爵、侯爷甚至国公又要多少人守门?
“师姐,这么多人守门啊,不愧是子爵府。”黄婉秋悄声的道,心下莫名其妙的有一些惧意,只觉得这些人身上有一股隐约的杀气。
“走,咱们进去看看。”夏蕴贞定了定神,心中对夏完淳已经有一丝埋怨,若是立了功便如此张狂,恐怕离夏家惹祸之日不远。(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卷帝国东升第二十章相见
是两人刚走上台阶一半,守门的人中便分了四人出们的去路,居高临下的喝道:“什么人,站住,不许前进。”
这种神态口气,倒象是审问犯人一样,不要说夏蕴贞,就是黄婉秋也听得一阵不舒服,若不是夏完淳是她亲弟弟,恐怕夏蕴贞会转身就走,此时只得按耐性子道:“我是夏大人的朋友,烦请通报一声。”
“朋友?”四人一起向狐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夏、黄两人,一名三十余名,全身匀称,目光如电之人毫不客气的道:“今天主人没有空,你们改天再来吧。”
夏蕴贞不由气往上涌,还没有听说过仆人能替主人决定有没有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有没有空,你不去通报怎么知?”
“那还请姑娘说出名字。”那名目光如电的男子道,显然一下子就看穿了夏蕴贞的真实性别。
夏蕴贞皱了一眉,她心中对夏完淳不满,不愿将名字说出来,只是道:“你们通报夏完淳,他自然会知道。”
男子向后看了看,见到身几人摇头,脸色马上冷了下来:“不用通知了,不管姑娘有什么事,主人今天都不会有空,姑娘若是有事,改日再来吧。”
夏蕴贞意识有点不对劲,若是这些人真是夏府的仆人,只能说主人见与不见,却不会说主人有没有空,只是若自己连弟弟家中也进不去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之事,情急之下向里面大喊道:“夏完淳,你给我出来。”
此时夏府庭院中,夏完淳正陪着名身穿青衣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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