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胤一愣,大帅怎么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马上道:“回大帅,已经六天了。”
“已;六天了。大家地口粮没有多少了。”高杰地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如果能够袭拢数天后起攻击。仗就要轻松地多。可惜眼下把鞑子弄得筋疲力尽之时。明军也到了作战地极限。他们地干粮配给只有七天。人是铁。饭是钢。最强地军队也不可能空腹作战。
这确实是一问题。李元胤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前面地战术确实很成功。只是眼看要将敌人逼上了绝境。只要再坚持几天就会收获胜利地果实时。突然现了自己要先坚持不下去。这实在让人郁闷。
“大帅不用太过担心。虽然出时只准备了七天口粮。不过。将士们在外面都知道尽量节省口粮。多支持三四天不成问题。”李元胤安慰道。
高杰听得心中一动。叫来几名普通士兵一问果然如此。大多数人身上还有二到三天地。若是省省。全军用三天不成问题。
需要再等三天吗。三天当然不行。高杰号称翻山鹞子。对敌人一向死缠烂打。却不会将自己弄入绝境。或许两天。高杰最终还是否决。虽然将鞑子派出去地人或者歼灭。或者堵了回来。可是焉知没有漏网之鱼。两天过后。说不定鞑子地援军已经到了。
“传令翁之琪和王公略两位将军。全军起攻击。明日之前全部解决这批鞑子。”高杰脸上杀气一闪而逝。
“遵令。”数名传令兵匆匆下去。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明显是大队人马出动的声音,所有清军都抬起头,紧张的看着前方,不一会儿,一排排红色的身影就在他们面前出现,接着整个视线都是红色地身影,这些红色身影有一半左右握着让清受尽苦头的火枪,另一半却是长矛手,闪亮的矛尖和乌黑的枪口都露出森森杀机。
尽管双方已经交战了四天,只是明军这样黑压压的欺上来还是第一,许多清军都下意味的吞咽着口水,将手中的兵器紧握,仿佛这样才会更安全。
尼堪眯着眼,打量着这四天来让他吃尽苦头的敌人,牙齿格格作响,心中恨不得马上剿灭这些该死的明军,只是看看自己仅剩下的七千多完整士兵和四千多伤员,尼堪就象是泄了气地皮球,只是暗自劝自己忍耐。
看着明军越来越近,清军一阵骚动,许多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一些清军也忍不住想翻身上马,向明军冲去。
“弓箭手
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得出击。”尼堪虽然也很想冲明军碎尸万段,可是看到明军混杂着一半长矛手,尼智的采取了防守。
双方越来越近,在百步左右时,明军阵内哨声响起,前进的明军停下了脚步。
“射击!”
“放!”
两边地命令几乎同时下达,
“砰!砰!砰!”
“咻!咻!咻”
炒豆一样的声响起,“,卟,”无数地清军胸前突然汩汩的鲜血直冒,一栽倒在地,明军上空箭支落下,同样有不少人中箭,这些中箭地士兵马上被扶出阵列,由后面的明军递补。
“砰!”明军第二轮射击开始同时清军地弓箭手也不甘示弱,射出第二轮箭雨,双方又有不少人同时倒下,两军就象是互相斗殴的儿童一般,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区别的是清军用的是弓,明军用的是火枪。
“王爷,这样不,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希福大声道,两轮过后,清军已经倒下了三四百人,而明军扶下去的伤员才一百人左右,多数箭支落在前面的空地上,仿佛收割过的麦茬。
尼堪脸色难,这样下去,不到天黑,他的部下就要一个不剩了,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干脆下令部下退到粮车之后,这样,有粮车的掩护,伤亡会很快下降,只是这样如同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后面,简直是奇耻大辱,即使能守到援军到达,尼堪也不会原谅自己,他扬起长刀:“弃弓,全体上马,冲上去杀了明狗。”
“呜,呜。”苍凉的牛角声响来,听到牛角声,所有前线的清军都丢下弓箭,翻身上马,抽出马背上的长刀前指,明军的枪声依然在响,不时有清军栽倒在地,可是一跨上马背,刚才还一脸疲惫的清军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精神一下子提了下来:“杀!”
“轰隆。”闷雷一样的马蹄声响起,数千清军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向明军冲了过来,马蹄踩在坚固的石子地上,度越来越快,整个清军冲锋的阵队气势如虹,仿佛要把前面的明军碾碎
“长柔手,三步进!”
“咔嚓,咔嚓,咔嚓。”三步过后,长矛手越过火枪兵,站立不动。
“抬矛!”哗啦一声,长达一丈余多的长矛立了起来,刚才的火~手换在了一片钢铁丛林。
“律律。
”正在冲锋的清军马匹大叫起来,叫声中充满恐惧,又仿佛是哀求,马是有灵性的生灵,它们知道,若是自己的身体撞到长矛上,会痛,会死,可是它们的主人完全是铁石心肠,控制着缰绳,拼命的用马剌敲打着坐骑,让马加的更快。
“卟!卟!!”最前面的清骑撞进明军的钢铁丛林中,长矛深深扎进战马的肚子,连带着马上的清军也被扎得全身是窟窿,人马的鲜血一起喷涌而出。
“咔嚓。”这些清军并没有白死,不少长矛杆子承受不了战马的冲击,断成了两段,数轮冲击过后,虽然最前面的清军死伤惨重,可是刚才还整整的钢铁丛林遭到了巨大的破坏,许多地方凹陷下去。
“杀!”后面的清军越过自己同伴的尸体,手中长刀挥舞,将失去阵式保~长矛手砍倒,“砰!”后面的火枪手不甘示弱,将冲上来的清军纷纷射下马背。
火枪声,兵器撞击声,喊杀声,战马嘶吼声交织一起,整个战场一下子变得白热化,此时人命如同草芥,鲜血很快将地面染红,不少积水的洼地鲜红一片,仿佛成了血池。
双方都是舍生忘死的进行着这场血战,除了伤员,尼堪已经将自己手中所有筹码都投了进去,只是除了开头凭着一番血勇之气堪堪与明军不分上下之外,随着时间推移,明军长矛,火枪的组合渐渐取得了上风,许多清军由于太过疲劳,打着打着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一名清军刚用长刀砍断明军的长矛,正要结束失去兵器的明军性命时,“砰。”的一声枪响,那名清军反而栽下马。
这样的事情在战场各个地方上演,只是仿佛老天不愿清军败得太早,太阳下落的飞快,眼看天色黑了下来,高杰命人敲响了退军的鸣声,面对明军的退军,清军也失去了追击的动力,两军很快分开,暂时回去舔着各自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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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六十章杀人如杀猪
的算了一下,尼堪现,他手上现在的伤员已经》伤的人,下午这一场战事,又是一千多人受伤,死的更多,足有二千多人丢了性命,他手中完整的部下只有不到四千,而伤员有五千多人。
照这样下去,即使让所有伤员也参战,最多还能守一天,可是一天内,援军会到达吗?尼堪大为怀疑,如果丢下这些粮草,他手中连带伤员还有近万大军,冲出去当然没有问题,可是这批粮草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高大人,我军已经取得了优势,为何要撤兵?”安顿了一下队伍,王公略马上来到高杰面前,带着责问的语气道,清军这次反击让明军也承受了不小的伤亡,五百多人牺牲,近千人受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战场永远不要想自己无伤亡的蠢事,与清军相比,这点伤亡完全值得。
“王将军稍安务燥,鞑子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我们继续硬攻,鞑子可以一直强提着精神,可是一旦我们放松一下,鞑子的这股精神就会松下去,本侯想,这个机会留到凌晨更佳。”高杰笑道。
“原来如此,末将遵令。”王公略拱手道,此事略一想就明白。只是他太过于心急才没以有想到,如果能以较小的代价拿下敌人,王公略当然愿意选择较小代价。
天津,多尔衮宅;:,一名浑身泥土,脑后梳着辫子之人从街道跌跌撞撞的向大门冲了过来,几名守门的戈什哈大吃一惊:“站住,什么人敢擅闯皇父摄政王行辕?”
“紧急军情,我有紧急军情禀报皇父摄政王。”几乎是泥人一样的汉子嘴里大叫道,说完,已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几名戈什吃了一惊,看在此人脑后的辫子和刚才说的是满语份上,一名戈什哈连忙将泥人扶起,一面向里面通报,一盏茶之后,这个泥人跪在了多尔衮的面前。
“什么,尼堪被明军所围,动弹不得。”多'听完这个泥人的报告,忍不住重复道。
“皇父摄政王,事关大军粮草,敬谨庄亲王才会被明狗缠住,眼下正堵在离此八十里外,还请皇父摄政王马上派出援军,否则大军粮草危险。”这个泥人正是尼堪派出去报信的漏网之鱼,他冲锋时掉到一个沟中才逃过一劫,花了一整天时间赶到了天津,他还以为明军并没有实力吃掉尼堪所部,只是担扰粮草的安危。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息吧。明天本王会派出大军前去接应。”
今天粮草没有及时运到。多衮就猜到尼堪可能遇到了麻烦。听到信使地禀报。多尔'反而松了一口气。虽然死伤了数千人。可是至少粮草未失。在他想来只要明天派出大军接应。这批粮草就可以运到军营。
“是。多谢皇父摄政王。”信使磕头行礼后。躬身退下。
多尔'想了想。吩咐道:“来人。传衍禧郡王罗洛宏前来。”
“遵令。”戈什哈回道。
夜幕降临。天空中几颗星星出一闪一闪地光芒。周围依旧一片黑暗。今晚保持了下午地好势头。没有下雨。整个清军运粮队不时可以听到伤员压抑地呻吟声。只是疲累了一天地清军还|快进入了梦乡。呼噜声响彻一片。
“砰!”枪声响起,明军的骚扰又开始了,清军的呼噜声一下子停了下来,许多清军抬了抬眼皮,又沉沉睡去,他们实在是太困了。
尼堪醒了一下,忍不住重新打起了瞌睡,连续四五天一直到明军的骚扰,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白天又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事,清军的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亢奋一过,尽管知道危险,每个人都忍不住睡觉。
“轰隆”数十枚手雷仿佛炸雷一般响起,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清军地惨叫声,肯定是哪几名~|的清军被明军的手雷炸中,丢了性命,明军的骚扰可不只是骚扰那么简单,还会要人
“怎么,明狗打进来了。”尼堪茫然的问道,他马上现,除了这声爆炸,四周依然静悄悄一片,许多清军同样被吵醒,忍不住对明军破口大骂,可惜他们的骂声对明军丝毫不起作用,隔不了多久么枪声响起,要么爆炸声响起,对清军反复折腾。
离清军营地十数里远的地方,明军地大部队早已睡熟,远处的枪声和爆炸声对他们来说更象是伴奏曲。
明军的骚扰一直折腾到凌晨,好象连骚扰的明军也累了似的,停了下来,清军终于进入了香甜的梦乡中,尼堪心中意识到可能危险
着自己千万不能睡着,只是过不了多久还是沉沉睡出的哨兵也同样如此,只有一些伤员,因为伤口疼痛的缘故,依然睁大着眼睛。
天空中漆黑一团,连先前闪烁的几颗星星也完全隐入了云层中,至多再过半个时辰,天色就要亮,就在这时,几名一直醒着地军伤员好象听到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有情况。”多隆尼忍不住叫道,他是一名正黄旗的普通旗兵,因为腿上挨了明军一颗子弹,子弹直射进骨头,即使不动都感到钻心的疼痛,多隆尼怀疑自己过不了几天就会活活痛死,尽管数天没有休息,他依然毫无睡意,此时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多隆尼推了推身边的一边同伴,叫道:“快起来,好象明狗来了。”
“呼,呼。”那名同伴的手挥动了一下,呼噜依旧,根本不醒。
沙沙声越来越近了,好象已经接近他们地外围阵地,可是外围放哨的士兵却丝毫没有动静,多隆尼惊慌起来:“快醒醒,快醒醒,明狗来了,明狗来了。”他的声音充满着哭腔,可是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呼噜声。
“卟!”那是刀刃划肌肤的声音,多隆尼脑中甚至可以想像出刚才地情景,一柄长刀在一名熟悉的同伴脖子上划过,同伴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或许只是蹬了蹬腿,便无声无息地死去,接着那柄长刀又找上了另外一名熟悉的同伴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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