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他在那儿严重妨碍了督查工作的进行,洛达将军与他的关系非常密切。在洛达将军的参谋部里,有很多军官——意大利的参谋军官,他们崇拜英国,有的娶的是英国女人,有的以其他某种形式与英国人有联系。
元首:我不是早就说过吗?
诺:我是说,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我任何时候都不会相信他(指洛达)。
元首:绝不能相信他!
诺:我一直认为他非常狡猾。
元首:狡猾?对于法西斯革命来说,他是一个蠢货,是不中用的间谍。事实上他就是一个间谍。
诺:他生来就是一个特务,是特务的典型货色。无论如何,我个人坚信,他在玩弄一套什么把戏。这点我在其他德国人那里得到了证实。他做了很大努力,试图建立一个能满足英国人对西西里要求的活动基础。他在这方面有多大能力,我不能下定论。们我相信,他的确是一个危险的赌徒,这点已经引起人们的注意。
元首:和我的见解完全一致!
诺:他在西西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一点毫无疑问,他也明白这点。他住在恩纳。一切都得按照他的旨意行事,我到处都能找到证据,所有的人都这样谈论洛达将军:没有他的批准和允许,一事无成。
元首:您也和凯塞林谈过这件事吗?
诺:我对冯·林特伦将军讲过,我的元首。
元首:必须谨慎。凯塞林是一个极端乐观主义者,必须谨慎。别让他的乐观主义迷住他的眼睛,看不到那悲观的冷酷的时刻。
诺:目前西西里的德国空军的确境况很糟,空袭非常猛烈,我猜测,许多机场损失也比较大,一部分几乎无法使用。
瓦利蒙特:昨天的情况有转变。。,27 架敌机空袭,有7 架被击中,已方没有损失。
元首:地方太小。
凯特尔:部队太集中了。
诺:是太集中。罗马的气氛则不同。使人感到极不愉快的是,财阀富豪集团所考虑的当然也只是英国人的利益。从领袖目前尽力执行的措施来看,目的肯定在于合理分配战争重担。但另一方面,人们受到的腐蚀很深,现在要想采取一次大的行动来排除根深蒂固并蔓延了的黑市投机交易,已成为一件棘手的事情。现在,他肯定不愿采取这样的行动。
元首:在一个国土上,整个武装力量的领导人,还有国家成了道德败坏的发源地,人们还怎样想去排除呢?您去过意大利吗?
诺:没有,我的元首。只是经过那儿。
元首:您在罗马呆了几天?
诺:到现在为止,7 天。
元首:7 天。在罗马,人们对德国人的态度怎么样?
诺:在大街上根本看不见德国人。因为按规定穿军服的德国士兵都在前线和火车站。根据协议,指挥机构都要迁出城市,以便使城市的军事特色。。
瓦利蒙特:这是时代的产物。。
诺:不。这并不新鲜。我认为,这是梵蒂冈式的梦想。否则,罗马的特色还与以前一样是。。
元首:太平的?
诺:是太平的。这点没问题。谁如果从非洲来,看到街景时都会惊奇。那里看上去好象两年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但人们总会这样解释:我们是穷困的人民,我们没有衣服和靴子给士兵们穿,所以,让他们在大街上散步更好些。
元首:如果把这些人作为劳动力给我们,那他们就有活儿干了。
隆美尔:富豪不能要。否则他们也会把我们“腐蚀”。
诺:意大利人也会认为,我们社会的先进措施自然也会彻底“腐蚀”他们。
元首:现在,在德国究竟有多少工人?您知道吗,赫维尔?
赫维尔:有23 万人,从6 月份起大概会逐渐减少。
元首:从6 月起?
赫维尔:我不大清楚,但可以查查。
元首:事后您把它查清楚。
凯特尔:可以打电话问问绍克尔,他很清楚。
元首:至于洛达本人,我的看法反正是不会改变的。我认为,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一直受到这个国家的一个特定阶层的破坏。正是由于这些人的破坏,阻止了意大利参战。这就是说,根本不需要参战,因为,如果当时意大利发表声明,宣布与德国联合,并履行条约所规定的义务,那么这场战争就不会爆发。这样,英国人就不会卷入战争,法国人也不会。因为意大利不参战的决议做出两个小时之后,这件事就传到了英国,英国人便马上与波兰签订了互助条约。在此前,条约一直没有签订。会谈结束后两个小时便签订了条约。后来,我们有过这样的经历:我给领袖写的每一个备忘录,都立即直接传到英国。所以,我总是把需要尽快传到英国的事情,写给领袖。这是立即传向英国的最好途径。
诺:直到现在,这件事在与英国的交往中仍然起着很大的作用。前天晚上,我在火车站,那些驻扎在斯培西亚的潜艇司令官们说,他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每天上午从8 点到10 点,一艘叫“文特罗伊”(?)的战列舰与马耳他保持联系。一个德国反间谍机关的官员前来调查此事,得知真情,事后,却被意大利当局以间谍嫌疑逮捕了。因为他们发现他知道了真相。这件事千真万确。
元首:这里没有海军的人吧?这根本不必要。我们必须注意在爱琴海的潜艇。。
凯特尔:我已经作了一个摘记,把所有的事都写进去了。经常有新的观点和见解出现(指关于意大利背离情况下如何行动的命令)。
元首:船和所有武器,尤其是潜艇。
凯特尔:所有辅助战舰都算在内。
瓦利蒙特:在法国海岸。。
元首:如果他们是在法国海岸,倒可以呆在那里,但不要在意大利港口,不要在斯培西亚和其他地方。京舍,您在地图上测量一下从英国到慕尼黑的陆路距离,以及从科西嘉到慕尼黑的空中距离。这个洛达确实是个间谍!
诺:关于“戈林”师没有什么新情况。如果那些先生们不帮忙的话,我们要“戈林”师离开西西里这件事会很难办。
元首:正如你所说的,必须考虑一下,是否应将“戈林”师调出来。我认为,也许不调出来为好。
凯特尔:我一直认为,必须让它坚守在意大利南部。
隆美尔:它没有后撤。我不相信凯塞林元帅所说的。他说这个师在敌人的逼迫下,越过海峡撤回来。可能会有个别人回来,但全部装备和军队大部并没有回来。
凯特尔:是这样的。我建议,将“赫尔曼·戈林”师的一部分兵力悄悄地调到意大利南部,以便还能象这样的一个师,但不能让“赫尔曼·戈林”师将兵力调过来。能否再使用一下这条渡船?
诺:元帅先生,这是不可能的。
元首:啊,是这样!
诺:没有渡船照样可以干。
元首:是这样的:渡船并不是决定因素,起决定作用的是意志!
诺:这很能说明问题!
元首:只要有意志,就能找到渡船。有20 或30 只都存放在意大利和我们这里。有60%在我们这里修理,还有10%整修,这些船总是出毛病。坦克也许也有同样的情况。我看见过意大利的坦克,每次投入使用后,转眼间就完蛋了。几乎二、三天就坏一辆,全部坦克都在修理中。这确实是一个意志问题。
施蒙特:英国与慕尼黑距离为1000 公里,科西嘉到慕尼黑有750 公里。
元首:还有一点,您记下,高射炮的弹药供应随时都有可能中断,储备已不多。非常缺!
瓦利蒙特:对,尤其是交给意大利使用的高炮。
元首:所有的高炮。
隆美尔:我的元首,意大利是不可能把更多的部队调往西西里,并代我们守住它?
元首:当然,一切都是有可能的。问题在于,他们是否想保卫它,如果他们真想保卫它,他们一切都会做的。令我担心的不是不能,因为如果愿意认真对待的话,能守住它,这点毫无疑问,我们也可以马上派部队去。令我担心的是那些人不愿意,我们已经看到他们不愿意。这个领袖可以拥有最坚强的意志,但它被破坏了。我看过了巴斯梯安尼尼的讲话。这个讲话当然很糟,这点毫无疑问。这个讲话,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看过。。
凯特尔:没有,我没有看过,今天早晨只看到他讲话的摘要。
元首:这个讲话大概是这么一付腔调:意大利和德国是为正义而战,其他国家为了非正义而战;对意大利来说,任何一种无条件的投降都是不堪忍受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还说,意大利聚集在它的国王周围,将保卫它的军队和它的国王。在说到“国王”时,元老院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这样!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很糟糕的讲话,槽透了。它给我一个感觉,就是那里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我们早已说过的那种危机。布罗伊尔,现在您必须从这一点出发,考虑您的目标和所有问题,而且。。
凯特尔:我的元首,您昨天和他详细讨论过的想法,以及我昨天给您的书面报告,都详细讨论过了,他知道这个想法。
勒尔:是的。
元首:您也知道?
布罗伊尔:是的。
元首:人们必须象网上的蜘蛛那样小心谨慎才是。谢天谢地,我对所有事情还比较敏感,凡是要发生的事,大多数我都能预感到。到现在为止,局势的任何一个恶化,对我们来说,最终都意味着改进。
凯特尔:我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但必须帮助他,尤其是克里特岛、罗得岛,以及南方的补给。
元首:巴尔干行动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决定性的:要确保那里的铜、铝土矿、铬——尤其是我要说在意大利事件发生后——不致丢失得一干二净。
勒尔:到第117 师能够开始进攻,时间是个问题。这个师还没有到达目的地,而且。。准备也没有就绪。
元首:在这期间,第1 师大概会调过去。
勒尔:只要有坦克!
元首:运输第1 师将用。。
凯特尔:飞行中队!按照在东线的作法,这一次我们做了周密的部署。勒尔大将只能说:由于不能对具体安排做进一步说明,他只能向那些必须知道内情的人透露。此事不需要其他任何人知道。
元首: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传达命令就行了。任何人都无需知道他的任务以外的事情。这就是说,如果有谁因职务关系,知道了某些情况时,这与他无关。每项措施都必须对其出发点进行审查;动机必须明确,我们一定要谨慎从事,我们必须经常估计到溃败的发生,然后我们才能采取补救措施。这是个重大的关键问题,对吗?
勒尔:对!
元首:当然还有其他问题——您有什么情况吗?
凯特尔:领袖今天上午到了国王那里,随后会见了林特伦。
元首:几点会见的?
瓦利蒙特:我的元首,他一被召见,就想马上报告。我最后与他交谈是11 点15 分。
元首:现在几点?
瓦利蒙特:2 点。
元首:蔡茨勒什么时候来?
凯特尔:蔡茨勒将军四点半到。(赫维尔大使呈上报告)
赫维尔:这只是我的想法。
元首:这两个世界并不是近来才有的。它们早就有了。。早在他们发动阿比西尼亚攻势时就有了。如果当时我与意大利作对,它就会立刻崩溃。当时,我就向他指出,他不应。。。当时我对他说:“我不会让您忘记的。”我们确实没有让他忘记。当时,我对罗马的访问,现在仍记忆犹新。当时我就感觉到,这两个世界表现得截然相反。一个充满法西斯的热情;另一个则是冷冰冰的军队和宫廷气氛,那里的人们是自顾自的小人或胆小鬼。在我眼里,一般凡是拥有25万以上马克财产的人,一般都是胆小鬼。因为他们要以此为生,要保住这25万马克。他们丧失了任何勇气。如果一个拥有二百万,他就会心安理得地生活:这些人既不参加革命,也不会干其他任何事情。因此,当他们看见他的人民在挨饿时,也会反对一切战争。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如果分配合理,如果每个人至少都能得到他所应当得到的那一份,那么人们——甚至在英国——都会对帝国扩张的可能性有所觉察。但事实不是这样。这些人生活无忧无虑,他们什么也不缺,他们拥有一切,例霉的只是那些穷鬼。我在罗马看到了法西斯主义的处境。在宫廷里,法西斯主义无法贯彻。所以,宫廷给予我们的接待令人作呕,我简直不愿再提起它。但在领袖那儿也是这样,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整个宫廷世界在起作用。这个齐亚诺也是这样。我正要带女伯爵埃达·齐亚诺去就餐,菲力普和他的玛法尔达突然闯入。还有一次,整个日程都被取消了。这个玛法尔达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对于我来说,这个玛法尔达只不过是一个德国高级官员的妻子,仅此而已。再说,他们的智慧并不那么突出。女人可以让人着迷,但我根本不想考虑人体美,只看重智慧。在那里,到处都可以看到奎利纳丘陵(罗马皇宫所在地——译注)上的那帮坏家伙在兴风作浪;在那里,实际上全部法西斯分子都和宫廷卫队并存,对两者分离很看不惯,宫廷官员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