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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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的红衣主教-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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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客机于莫斯科时间十点起飞,第一站停到列宁格勒,然后飞赴塔林,刚过一点
就在那儿降落了。

    “这么说,上校,你带有你的关于审讯对象活动的总结?”格拉西莫夫很随便
地问道。他看起来心中有事,瓦吐丁立即注意到。他应该是更感兴趣的,特别是在
仅仅一小时之后有一次政治局会议。

新  


    “为这个案子将会写很多书出来,主席同志。费利托夫曾有权接近我们几乎所
有的国防机密。他甚至帮助制定国防政策。我需要二十页纸,仅仅用来总结他所干
的事。完整的审讯将需用几个月的时间。”

    “速度不如透彻重要,”格拉西莫夫随口说道。

    瓦吐丁没作反应,“随您的便,主席同志。”

    “请你原谅,政治局今天上午要开会。”

    瓦吐丁上校立正,向后转,然后离开了。他在接待室里看见了葛洛甫科。他俩
只是一般的熟人。他们在克格勃军官学校时差一年级,而他们的事业都按大约同样
的进展向上升。

    “葛洛甫科上校,”主席的秘书说道:“主席必须现在离开,建议你明天上午
十点再来。”

    “但是……”

    “他现在就走。”秘书说道。

    “好吧,”葛洛甫科答复道并站了起来。他同瓦吐丁一起离开了那房间。

    “主席得忙,”在出去的路上瓦吐丁评论道。

    “我们不都很忙?”门关上之后另一个答道:“我以为他要这个。我四点就到
这儿来写这该死的报告!噢,我想我要吃点早饭。‘二局’情况如何,克列门蒂·
弗拉基米尔罗维奇?”

    “也很忙——人民不是花钱雇我们来坐卧不动的。”他也很早就来完成他的文
书工作,他的肚子也在咕咕作响。

    “你一定也很饿了。愿跟我一起吃早饭吗?”

    瓦吐丁点点头,两人都开始走向食堂。高级军官——上校及以上的军官——有
一个分开的餐厅并且由穿白衣的服务员侍候。这间餐厅从来不空。克格勃二十四小
时上班,零碎的日程促成了不规则的就按时间。另外,食物都很不错,特别是高级
军官的食品。餐厅很安静。当人们在这儿谈话时,即使他们在谈论体育,他们都用
耳语低声。

    “你现在不是配属于武器谈判吗?”瓦吐丁问道,一边喝着他的茶。

    “是的——象照看幼儿一样照顾外交家。你可知道,美国人以为我是格鲁乌。”
葛洛甫科扬起他的眉毛,一方面是取笑美国人,一方面是向他不同届的同学显示他
的伪装是多么重要。

    “真的?”瓦吐丁感到惊奇,“我总以为他们消息更灵通……至少……喔……”
他耸耸肩以示他不能谈得更深。我也有我不能谈论的事情,谢尔盖·尼古拉也维奇。

    “我想主席的头脑是让政治局会议给占据了。风传……”

    “他还没有准备好,”瓦吐丁以一个知情者沉静的自信口吻说道。

    “你肯定?”

    “相当肯定。”

    “你是什么立场?”葛洛甫科问道。

    “你是什么立场?”瓦吐丁回复道。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下逗趣的眼光,然后葛
洛甫科变得严肃起来。

    “纳尔莫诺夫需要一次机会。武器协议——如果外交家们一旦伸出手来签署生
效——对我们将是一件好事情。”

    “你真的这么想?”其实瓦吐丁一窍不通。

    “是的,我是这样想。我不得不成为双方阵营的武器专家。我知道我们有什么,
我也知道他们有什么。足够就是足够。一旦人已经死去,你不必一再射击他。有更
好的花钱方法。有好多事情需要改变。”

    “说这话你应该当心些,”瓦吐丁告诫道。葛洛甫科走的地方太多了。他见过
西方,并且很多克格勃回来后大讲各种奇迹——要是苏联能作这个,那个,或其他
什么事情……瓦吐丁感到了这种说法的真实性,但天生是一个更谨慎的人。他是一
个“二”字号的人,要寻找危险,而葛洛甫科,第一管理局的人,要寻求机会。

    “难道我们不是捍卫者吗?如果我们不能说话,谁能?”葛洛甫科说道,然后
收了回去,“当然要小心谨慎,随时随刻在党的指导下——不过甚至党也看到需要
改变。”他们不得不同意这点。每一家苏联报纸都宣告需要找出一条新路,而每一
篇这样的文章都必须经过某个重要而政治上纯正的人物的批准。党从来没有错,两
人都知道,但是它确实经常改变它集体的主意。

    “遗憾的是党没有看到它的捍卫者休息的重要性。疲倦的人是要出错的,谢尔
差·尼古拉也维奇。”

    葛洛甫科凝视着盘中的鸡蛋好长一阵,然后把他的嗓音压得更低,“克列门蒂
……让我们暂时假设我知道一个高级克格勃军官在会见一个高级中央情报局军官。”

    “有多高级?”

    “比局长还高。”葛洛甫科答复道,告诉了瓦吐丁究竟是谁而没用一个名字或
职称,“让我们假设我安排了这些会见,并且他告诉我说我不需要知道会见的内容
是什么。最后,让我们假设这个高级军官行动……反常。我应该怎么办?”他问道,
被告以一个直接从本本上找来的答案:

    “当然,你应该为第二局拟定一份报告。”

    葛洛甫科差点让他的早饭呛着,“一个好主意。紧接着我可以用一块刀片割穿
我的喉咙,省却人人来审讯我的时间和麻烦。有些人是不可怀疑的——或者有足够
大的权力,没有人敢怀疑他们。”

    “谢尔盖,如果在过去几星期里我学到了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没有‘不可怀
疑’这样的事情。我们一直在搞一个案子,在国防部所涉及之高……你将难以相信。
我简直不相信。”瓦吐丁向一个服务员招招手,让他带一壶新茶来。这一停顿给了
另外一人一个思考的机会。葛洛甫科因为他在战略武器上的工作,对那个部有深刻
的了解。那会是谁?没有很多人克格勃不能怀疑——那不是这机构想要促成的状态
——在国防部高处的人就更少了,既然这个部克格勃应当以最强的怀疑态度来对待。
但是……

    “费利托夫?”

    瓦吐丁脸变得苍白,接着出了一个错:“谁告诉你的?”

    “我的上帝,去年他给我通报了中程武器的问题。我听说他病了。你不是开玩
笑,是吗?”

    “这事可一点儿逗乐的东西都没有。我不能说多少,而且这事不能离开这张桌
子,但是——是的,费利托夫在为……在为我们国境外的人工作。他自白了,并且
审讯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

    “但他一切都知道?武器谈判小组应该知道这事。这改变了整个谈判的根据。”
葛洛甫科说道。

    瓦吐丁没有考虑到那点,但他没有权力作决策。他毕竟只是一个有专项特长的
警察。葛洛甫科作的这个评价也许是对的,但规则就是规则。

    “这条消息目前保密很紧,谢尔盖·尼古拉也维奇。记住这点。”

    “情报的独立分块能助我也能逆我,克列门蒂,”葛洛甫科警告道,不知道他
是否应该警告谈判者。

    “这很正确,”瓦吐丁表示同意。

    “你们是什么时候逮捕犯人的?”葛洛甫科问道,并得到了他的答复。这个时
机……他呼了一口气,把谈判忘到一边了,“主席至少两次会见了一个高级中央情
报局军官……”

    “谁,什么时候?”

    “星期日晚上和昨天早晨。他的名字是瑞安。他在美国小组中是我的对手,但
他是个搞情报的,不跟我一样曾是外勤人员。对这点你怎么看?”

    “你肯定他不是一个搞行动的?”

    “肯定。我甚至能告诉你他工作用的房间。这不是一件不确定的事。他是一个
分析专家,一个高级分析家,但只是办公桌前的人。他们的分管情报的副局长的特
别助理,在那之前,他是驻伦敦的高级联络小组的一员。他从没有出过野外。”

    瓦吐丁喝完他的茶,又倒了一杯。接着他用黄油抹了一片面包。他不慌不忙思
考着这事。有足够的机会来推延答复,但是——

    “我们所有的只是不寻常的活动。也许主席在进行什么事情,而此事是如此机
密……”

    “是的——或者说这事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这样。”葛洛甫科评论道。

    “作为一个‘一’字号的人,你似乎有我们的思维方法,谢尔盖。很好。我们
通常要做的——倒不是象这样的案子,很通常,不过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是我
们汇集情报,并且把它上报给第二管理局局长。主席有警卫员,他们将被带走审问。
但这样的事情必须很谨慎、很谨慎地处理。我的首长必须去见——谁?”瓦吐丁修
辞性地问道:“一个政治局成员,我想,也许中央委员会书记,但是……费利托夫
事件是在很隐密地处理着。我相信主席可能希望用它作为政治筹码来对付国防部长
和瓦涅也夫……”

    “什么?”

    “瓦涅也夫的女儿在给西方当间谍——噢,准确地说是一个跑差。我们制服了
她,并且……”

    “为什么这没有公诸于众?”

    “奉主席之令这女人又重返她的工作。”瓦吐丁答复道。

    “克列门蒂,你知道这究竟是他妈怎么回事?”

    “不,现在不知道。我假定主席想方设法地加强他的政治地位,但是会见一个
中央情报局的人……你肯定这事?”

    “我亲自安排了这些会见,”葛洛甫科重复道:“第一次一定是在美国人到达
之前就定了,我只处理了细节。瑞安要求了第二次。他递了一张条子给我——就象
一个学生官干他的第一次活计一样。他们昨天在‘巴里卡德’剧院见的面,正如我
告诉你的。克列门蒂,发生着某种很奇怪的事情。”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但我们没有任何……”

    “你是什么意……”

    “谢尔盖,侦查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们除了一些毫不相关的情况以外没有别的,
而这些可能很容易解释。什么都不比进行过快更损害一项侦查。在我们能行动之前,
我们必须汇集、分析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然后我去见我的首长,而他可授权进行更
深入的行动。你以为两个上校不经上级的许可就可行事吗?你必须写下你所知道的
一切,然后把它带给我。你能多早干完这事?”

    “我必须……”他查看了一下他的表——“两小时后出席谈判会议。那将持续
到十六点,接着是一个招待会。美国人二十二点离开。”——

    “你能逃过招待会吗?”

    “这将很尴尬,不过我能。”

    “十六点三十到我的办公室,”瓦吐丁很正式地说道。葛洛甫科,资格老一年
的上级军官,第一次笑了。

    “奉命执行,上校同志。”

    “雅佐夫元帅,部里的立场是什么?”纳尔莫诺夫问道。

    “不低于六个小时,”国防部长说道:“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应该能够隐藏大多
数高度机密的项目!正如你们所知,我们宁愿我们的场所完全不受核查,虽然查看
美国设施确能提供些情报方面的好处。”

    外交部长点点头,“美国人将要求更短的时间,不过我想我们能确定这个数。”

    “我不同意。”政治局成员的头都转向阿列克山德罗夫的椅子。这个理论家红
润的肤色现在更加容光焕发,“削减我们的武库就够糟了,但是让美国人查看各个
工厂,得到我们所有的秘密,这简宣是疯狂。”

    “米哈伊尔·彼得罗维奇,我们已经通过这个了,”纳尔莫诺夫总书记耐心地
说道:“深入讨论?”他环顾会议桌。与会者纷纷点头。总书记勾掉了他记事本上
那一条。他向外交部长招手示意。

    “六个小时,绝不能再少。”

    外交部长用耳语把指示传达给一个助手,这人马上离开会议室去打电话通知首
席谈判代表。接着他俯身向前,“这就只留下要消除哪些武器的问题——当然是所
有问题中最难的。那需要另一次会谈——一次很长的会谈。”

    “预定我们三个月后举行最高级会晤……”纳尔莫诺夫评论道。

    “是的,到那时应该决定了。对这个问题的初步探索还没有遇到任何严重障碍。”

    “那么美国防御系统呢?”阿列克山德罗夫问道:“它们又怎么办呢?”头又
转向了,这次转向克格勃主席。

    “我们在继续努力试图穿透美国‘茶叶快船’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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