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其人,将向我们的人定期汇报进展情况。坏消息是……”
“好啦,我们现在对此不必深谈,”穆尔法官说。他的眼光告诉里塔:瑞安不
必知道问题的一切,里塔立即点头表示同意,“杰克,你刚才说你有什么别的事情
来着?”
“下星期一要任命一个新的政治局委员——伊里亚·阿尔卡季也维奇·瓦涅也
夫。六十三岁,鳏夫。有一个女儿,斯维也特拉娜;在国家计划委员会工作;她离
婚了,有一个孩子。据我们所知,瓦涅也夫是个相当正派的人,按他们的标准说是
诚实可靠的,没有那么多乌七八槽的事情。他是从中央委员会的职务往上升的。他
是接替纳尔莫诺夫农业方面工作的人,工作得相当好。大家认为,他将成为纳尔莫
诺夫的人。那样一来,他将在政治局中获得完整的四票,比阿列克山德罗夫派多一
票,而且……”他看见办公室里其他三人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停下来问道:“出
了什么事啦?”
“他的那个女儿。她是在巴塞尔勋爵那里领薪水的人。”穆尔法官告诉他。
“终止这个契约,”瑞安说:“能得到这种供给情报的人倒不错,但现在那类
丑行会危害纳尔莫诺夫,让她退休。也许几年之后再起用她,但现在要把她妈的隔
离起来。”
“可能不那么容易,”里塔说,说到这里即便打住,“评估进行得怎么样了?”
“昨天已经完了。”
“这是仅供总统和极少数人阅读的,而且要极其注意保密。”
“很好。今天下午我就能把它印出来。是不是到此结束……?”会议结束了。
瑞安离开了这房间。穆尔看见门关上后,说道:“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总统又
关心起纳尔莫诺夫的政治地位来了。欧尼·艾伦担心:最近苏联立场的变化说明纳
尔莫诺夫在国内的支持有所削弱。他已说服老板,现时不宜推出新问题。那意味着,
如果我们把红衣主教偷渡出来,那么,可能产生所不愿见到的政治影响。”
“如果米沙被捕,也会发生同样的政治影响。”里塔指出,“还不用说对咱们
的人会发生的轻微的坏影响。阿瑟,他们盯上他了。他们可能已经抓住了瓦涅也夫
的女儿……”
“她回国家计委工作去了。”情报副局长说。
“不错。在洗衣店的那个人失踪了。他们抓住了她,而且攻破了她。”行动副
局长坚持说:“我们必须一劳永逸地把他带出来。我们不能听任他在微风中摇曳,
阿瑟。我们欠了这个人的。”
“没有总统同意,我不能批准去把人弄出来。”
里塔快要气炸了,“那你去争取嘛!操他妈的政治——在这个情况下,管他政
治不政治。这里有个实际问题,阿瑟。我们要是眼看这样一个人垮下去,而不动一
个指头去保护他,消息会泄漏出去——他妈的,俄国会制作一个小型系列电视片把
它公诸于众!长远地看我们的损失将比这暂时的政治废话还要大。”
“稍安勿躁,”格里尔说:“他们要是攻破了这个党棍子的女儿,她怎么能回
去工作呢?”
“政治?”穆尔沉思起来,“你认为克格勃不能够损害这个人的家吗?”
“说得对?”行动副局长鼻子直哼哼,“格拉西莫夫在他的对立派里,他会放
过这个拒绝纳尔莫诺夫的人入政治局的好机会吗?这有点政治的味道,不错,但不
是那一种。更象是我们的朋友阿列克山德罗夫把这个新人揣在他的屁兜里而纳尔莫
诺夫还不知道。”
“那么,你认为是他们攻破了她,但又放走她,同时又用她作为对这个老头子
施加影响的力量?”穆尔问道:“有道理。可是没有证据。”
“阿列克山德罗夫年龄太老,自己不能去追求那个职位,无沦如何,理论家好
象也从来得到过这样的高位——作后台更有意思。格拉西莫夫是他的宠儿,然而,
我们知道,他野心勃勃想当尼古拉三世。”
“鲍勃,你刚才提出了现在不要去打草惊蛇的另一个理由,”格里尔吸了一会
儿咖啡,“我也不喜欢把费利托夫留在原地的那个主意。有什么可能让他潜伏下来?
就是说,有什么办法能把一切都安排好,遇到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都能巧言辩解,
化险为夷。”
“没有,詹姆斯。”里塔使劲摇头,“我们不能让他潜伏,因为我们还需要这
个报告的其余部分,不是吗?如果他不顾已被注意而去冒险把情报弄出来了,那么
我们就不能让他听天由命。那是不对的。要记住这个人多年来为我们所做的工作。”
里塔继续说了好几分钟,表现了对他的手下人的极大忠诚,这是他还是一个年轻专
案人员的时候就学到的品德。对待特工人员,常常必须象对待小孩子似的,鼓励、
支持他们,经常管教他们,结果他们变得象你自己的孩子,而对他们的危险是要去
作斗争的。
穆尔法官结束了讨论,“你的观点已经充分了解了,鲍勃,但我还是得去找总
统。这不再仅仅是一项外勤活动了。”
里塔坚持他的立场,“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同意,但是除非我们得到许可,不能采取行动。”
法士兰的气候很糟糕,但每年此时总是那样的,“达拉斯”号浮出水面的时候,
一阵三十节的风挟着雨雪正横扫苏格兰海岸。曼寇索在统板上值勤,观察地平线上
的岩石山头。他刚刚完成一段全速航行,以平均三十一节的速度咝咝地穿过大西洋,
为了持续航行他差不多已尽了最大努力,还不用说那么靠近海岸潜航是他所不愿意
的。唤,他是受雇来执行命令的,不需要去喜欢它们。
海浪起伏高约十五呎,他的潜艇也随之起伏,以十三节的速度翻滚前进。大浪
直冲着球形船首扑来,浪花高溅,打向鳍板的钝形正面。身着坏天气制服也不起多
大作用。不到几分钟,他已上下湿透,浑身打战。当曼寇索正要习惯于这种翻滚的
时候,一只皇家海军的拖船靠近“达拉斯”的左船头,引领它驶进海湾。他保守得
很好的一个职业机密就是偶尔会晕船。在鳍板上还好点,可是那些在潜艇圆形艇身
里的人们正在那里后悔在几小时前的午餐中吃得太饱。
不到一小时,他们已开进庇护水域,拐一个 S形的弯,进入英美核潜艇后勤基
地。一到那里,在风力帮助下,慢慢把艇身灰蓝色的潜艇开进直码头。当缆绳抛过
来、由潜艇的舱面水手拴住之后,岸上几辆小汽车里已有一些人在等侯。等到滑轮
跳板递过来,曼寇索就下去进入他的卧舱。
他的第一位客人是个海军中校。他本来希望会见一位潜艇军官,但这个人根本
没有军种标志,一看就是一个搞情报的。
“横渡得好吗,艇长?”那人问道。
“平安无事。”得了,快谈正事吧!
“你们在三小时后出航。这里是给你的任务命令。”他通过一个盖有蜡封印章
的马尼拉纸信封,上面还有一个附注,告诉曼寇索什么时候才能拆阅。这种事情虽
然电影上常有,但他当指挥官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碰到。你本来能够和传递命令的
人讨论任务的。但这一次不行。曼寇索签收后,在这个鬼头鬼脑的人注视之下把它
们锁进保险柜,就把他打发走了。
“狗屎,”艇长对自己说。现在他的客人可以上艇来了。
有两个客人,都穿的便衣。头一个走下鱼雷装弹舱口,带着真正的水手的沉着
神态。曼寇索很快就看出来为什么了“你好,艇长!”
“琼西〔琼斯的爱称。——译者〕,你他妈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海军少将威廉森让我挑选:是应召去服临时现役,还是到船上作一个文职技
术代表。我愿意作技术代表。待遇优厚些。”琼斯压低嗓门,“这是克拉克先生。
他不大爱说话。”
他的确说的不多。曼寇索指定他住在轮机长特别卧舱里的一个空铺上。克拉克
先生把他的随身家什放到舱盖下,走进卧舱,随手关上门,就完事了。
“你想把我的东西藏在哪里?”琼斯问。
“在‘羊圈’里有一个空位。”曼寇索答道。
“好。不管怎样,水手长们吃得好些。”
“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读完硕士还得一个多学期。一些承包商已经在找我的麻烦。我还订婚了。”
琼斯打开钱包,给艇长看一张照片,“她名字叫菁,在图书馆工作。”
“恭喜,恭喜,琼斯先生。”
“谢谢,艇长。将军说,你确实很需要我。菁很谅解。她的父亲是陆军。喏,
有什么事?有什么特别行动,非要我完成不可,对吗?”“特别行动”是一个委婉
的说法,它包括各种事情,大部分是危险行动。
“我不知道。他们还没有告诉我。”
“好,再来一次‘上北方’的航行也不算太坏。”琼斯说:“说实在的,我还
真有点想它呢。”
曼寇索觉得他们不会上那儿去,但忍住没有说出来。琼斯到艇尾安排住处去了。
曼寇索去到轮机长的卧舱。
“克拉克先生在吗?”
“在,长官。”他已将茄克衫挂起来,身穿一件短袖衬衣。曼寇索断定,这人
年纪四十刚过。头一眼看,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身高可能是六呎一,身材细长,
接着曼寇索注意到这人没有一般中年人腰上那圈散肉,两个肩膀比它们在那高高的
身材上看见的实际要宽一些。第二眼再看他的手臂,就象是在拼图游戏中又拼上了
一块,更清楚一点了。在手臂前面黑毛下半掩着一个纹身图:一只咧开大嘴、露齿
而笑的红色海豹。
“我知道一个人,也刺着这种纹身图。一个军官——现在他在第六小队!”
“从前的事了,艇长。我不能谈论那些事情,长官。”
“这都是怎么回事呢?”
“长官,你的任务命令将……”
“迁就我吧。”曼寇索笑着发令,“他们刚收好滑轮跳板。”
“它包括一次搭载。”
我的上帝。曼寇索不动声色地点头,“你需要什么别的支持吗?”
“不,长官。唱独脚戏。只需我和我的装备。”
“行。出航后咱们再仔细谈。你在军官餐厅里吃饭。下楼梯后,向艇尾走几步,
农右舷方向就是。还有一件事:时间成问题吗?”
“不会吧,除非你不愿等待。一部分计划还没有决定呢——这是现在我能告诉
你的一切,——艇长。很抱歉,可我也有我的命令。”
“够好的了。你睡这上铺。需要的话,你就睡一会儿。”
“谢谢你,长官。”克拉克看着艇长离去,门关上了,他才笑起来。他从前还
没有登上过“洛杉矶”级潜艇。多数情报任务是由较小的、更有机动性的“鲟鱼”
级进行的。他总是睡在同一个地方,总是住在轮机长卧舱里的上铺,这是艇上唯一
的空铺。经常发生的问题是怎样收藏他的装备,但“克拉克”总有各种办法把它藏
好。他干完后,就爬上铺位去。他在飞行中困乏了,很需要松弛几个小时。那铺位
也总是一样,硬梆梆的靠着那弯曲的潜艇船体。象是躺在一个半开盖的棺材里。
“你得佩服美国人的聪明。”莫罗佐夫说。杜尚别忙了好几个星期了。紧接着
在试验之后——更准确地说,紧接着在莫斯科来客离去之后——六个激光装置中的
两个除去霜冻后拆下来检查,发现它们的镜面被严重烧坏。所以,最后还是有一个
光学镀层的问题。科长说了,很可能是质量管理问题,把问题推给别的工程师小组。
他们现在是一片振奋。这里是多年来听说过的美国反射镜设计。
“这个想法来自一个天文学家。他想找到一种拍摄恒星照片而又不受‘眨眼睛
’影响的办法。没有人费心去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就干下去,干成了。我
知道一点粗略的想法,但不详细。你是对的,年轻人。这很聪明。太聪明了,我们
办不到。”那人一边翻阅计算机设计说明书,一边嚷嚷道:“我们没有复制这种性
能的任何材料。光是建造这个致动器,我也不知道是否办得到。”
“美国人正在造望远镜……”
“是的,在夏威夷;这我知道。但从技术上说,夏威夷那个远远落在这一个的
后面。美国人做出了一个突破,这在一般科学界还没有摸到门径。注意这图上的日
期。他们可能已经在实际运用了。”他摇摇头,“他们走在我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