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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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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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斩首,共计数百人,人人叫屈连天,有冤也无处诉。真是闭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 
始皇虽然杀死多人,稍平怒气。但心中终觉得是个恶兆。 

又想起“连年招致方士,求仙寻药,毫无成效。卢生既情虚逃走,徐福又去不回,眼见得长生不死之事已是绝望。”因此思来想去,闷闷不乐,兴致索然。 

一日,忽命博士作《仙真人诗》,诗成交与乐工,令其谱人音乐,作为歌曲。每遇闲暇或出游时,便令乐工歌唱此曲,借以排遣心情。谁知又有不吉之兆接连而来。 

当年秋月,有一官吏奉使回京,见了始皇报说“此次由关东夜行,路过华阴平舒地方,忽望见有素车白马从华山上驰下,渐渐行近,车中有人,手持一璧,授与使臣道‘妆将此璧为我赠与謞池君,可告以明年祖龙当死。’使臣接璧,心中诧异,方欲动问,顷刻间车马连人忽然不见,真是奇怪之事。”说毕,将璧呈上。始皇闻言,心想“祖者,始也;龙者,人君之象。‘祖龙’二字明是指着自己,此番不比从前,乃是使臣亲见,况又有璧为据。”想到此处,呆了半晌,方始勉强说道“闻说山鬼但知一岁之事,若明年之事,彼等岂能预知? 

所言殊不足信。”使臣无言退出。始皇又自己宽解道“祖龙不过是说人之先代耳 !”遂将璧交与掌管御府官吏,令其验明。 

据回报,说是二十八年出游渡江时,祭祀江神所投之璧。始皇见说,心想“此又是水神作怪,竟不是山鬼了?!”因此心中疑惑不安。遂命太卜卜得一封,据云“出游移徙最吉”。始皇便教官吏将内地人民三万家,移至北河、榆中二处居住,以应卦兆。 

到了三十七年十月,始皇择定吉日出游。命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随行,右丞相冯去疾留守。始皇少子胡亥素得宠爱,此次自愿从游,始皇应允。十一月,南行到云梦,过丹阳,抵钱塘,上会稽,祭大禹。又循海北上,至琅玡。始皇求仙之心尚未尽死,便考问一班方士。方士恐始皇见责,假说道“蓬莱仙药本可取得,奈因海上往往有大鲛鱼为害,所以不敢前往。最好寻得善射之人,乘船同去,遇见鲛鱼,便用弩箭射之。”始皇听了,信以为实,不去追究。 

原来始皇曾梦见自己与海神争战,海神身披盔甲,手执戈矛,形状与人无异。到得醒来,立召占梦博士问之。博士答道“水神平日人不得见,大约每出必有大鱼或蛟龙随之,故可以大鱼、蛟龙为验。今陛下祭祀百神,甚属尽礼。乃有此种恶神胆敢作祟,必须将其除灭,然后吉神自至。”始皇闻言,记在心上。今见方士所说,与博士不谋而合,愈加深信不疑。遂命入海方士,船中随带捕拿大鱼器具。一面挑选多力善射之人,架起连枝弩箭,随着车驾沿海而行,预备与海神交战。遂自由琅玡起程,向北经过劳山、成山,一路留心。望着海洋,不见大鱼踪影。直至芝罘始见大鱼。加发弩箭,射死一尾。始皇算是战胜海神,便命驾回京。 

始皇渡过黄河,行至平原津,忽然患病,渐渐沉重。一日,到得沙丘,此地前属赵国,建有行宫,赵武灵王身死于此。始皇因暂驻行宫养病。群臣见始皇病重,知他平日最恶言死,故无一人敢道及死后之事。后来始皇病得昏迷几次,自知不起,召李斯近前,口授言语,制成玺书,赐与长子扶苏。命其“将兵事交付蒙恬,速即赶回咸阳,等候灵柩到时会葬。”此书写就封好,交与中车府令赵高收藏,尚未发遣使者。到得七月丙寅日,始皇身死沙丘平台,享年五十岁。可怜一世之雄,化作南柯一梦!清人谢启昆有诗咏始皇道函谷关开瞰六王,天留一局待更张。 

恶名莫漫归秦始,良法安能泥古皇。 

十二金人铸铜狄,三千粉黛贮阿房。 

谁蒙万世无穷利,星堕疆分刻石旁! 

始皇既死,丞相李斯见皇帝死在外间,恐天下发生变故,吩咐秘不发丧,将始皇尸身草草棺敛。只有少子胡亥与赵高及亲信宦官五六人得知其事,赵高遂因此生出夺嫡之计。 

说起赵高本身,本属卑贱。其父犯法下狱,身受宫刑。其母因父连累,没为奴婢,复与他人私通,生高兄弟数人,皆冒父姓。其母后又犯罪诛死,高亦被宫,选入宫中,充当宦官。为人狡诈阴险,善伺人意,竟得始皇赏识。称其办事强干,习练刑法,命为中车府令,教胡亥审判狱讼。赵高便极力奉承,买得胡亥十分宠信。但他平日为人本不安分,一旦得志,自然营私舞弊,犯下大罪。忽被发觉,始事便将赵高交与蒙毅审理。 

蒙毅审出所犯情节重大,应处死刑。遂依律判决,复奏上来,始皇平日杀戮无辜,不稍动念。今独爱惜赵高,念其办事勤敏,特命赦其死罪,并复官职。 

赵高既得性命,不思悔过,反恨蒙毅,便想设计害他。无如蒙毅乃蒙恬之弟,祖、父世为秦将,立有大功。始皇知其兄弟忠实,十分信任。用蒙恬为将军,在外掌兵。蒙毅为上卿,居中用事。满朝将相都不及其恩遇。赵高虽然怀恨,无从下手。 

此次始皇出游,蒙毅自然随行。谁知始皇半途得病,便使蒙毅往各处名山大川祈祷。蒙毅奉命而行,未及回报,始皇已死。 

赵高趁蒙毅不在,谋立胡亥为嗣,自己方得专权,且可报复仇恨。 

赵高主意既定,因先对胡亥说道“主上驾崩,并无遗诏封立诸子为王,单单赐书与长子。将来长子即皇帝位,公子并无尺寸之地,如何是好?”胡亥道“父命如此,更有何说?”赵高接说道“此却不然!今欲掌握大权与否,惟在公子与高及丞相而已。愿公子留意,须居人上,勿为人下 !”胡亥惊道“此悖理之事,切不可行 !”赵高道“臣闻,汤武杀其主,天下不称其不忠。卫辄拒其父,孔子不指为不孝。总之,行大事者,不顾小谨。若犹豫不决,必致后悔。愿公子断然行之。”遂用种种言语说得胡亥心动。 

赵高见胡亥已允,因道“此事不与丞相商定,恐不能成。 

臣请为公子向丞相计议。”赵高遂往见李斯,道“主上已崩,外间并无人知。现所赐长子之书与同符玺,并存胡亥处。欲立何人为太子,全在君侯与高之口。此事究当如何办理?”李斯听了大惊,道“何来亡国之言?!此非人臣应议之事。”赵高见李斯不肯答应,便将切己利害动之。因说道“君侯自料才能、功业、谋略比蒙恬如何?不结怨于人民,得长子之信任,比蒙恬又如何?”李斯答道“此五者吾皆不及蒙恬。但不知足下何以责备如此之深?”赵高道“今若使长子即位,必用蒙恬为丞相。君侯欲思怀通侯之印,荣归乡里,必不可得。高自受诏,教胡亥学法数年,见其慈仁笃厚,轻财重士,诸公子未有能及之者。君侯若立之为嗣,可长享封侯之贵。倘决意不听,必至祸及子孙,可为寒心,君侯将何以自处?”李斯见赵高与胡亥事在必行,己若反对,又恐力不能制,反受其害。一时身家念重,只得应允。赵高满心欢喜,回报胡亥。三人遂相聚一处,商议篡立之策。欲知所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二世篡位咸阳宫 始皇归葬骊山墓 



话说赵高同着李斯、胡亥,密议篡立之策。先将始皇赐与扶苏玺书烧毁,假传始皇遗诏,立胡亥为太子。别作一书,赐与扶苏、蒙恬,说他二人带兵数十万,在边已久,士卒多死,不能立功。扶苏反敢时常上书诽谤,都因未奉命令,不得归为太子,所以日夜怨望。扶苏为子不孝,今赐以宝剑,可即自杀。 
蒙恬不能谏正扶苏,反与通同一气,为臣不忠,一并赐死。即将兵事交与裨将王离掌管。此书写就,盖上御玺,命胡亥门下亲信之人为使,星夜奔往上郡,赵高等仍在沙丘等候回音。 

赵高等派往之使,不消几时到了上郡。开读诏书已毕,扶苏捧着赐剑,一路涕泣,走入内房便欲自杀。蒙恬连忙赶入止住,说道“主上出巡在外,未立太子,命臣带兵三十万守边,公子亲为监军,此乃天下重任。今仅凭一使,便欲自杀,安知使者非诈?应遣人向主上处请命,如果属实,再死未晚。”扶苏素性忠厚,又被使者几番催促,乃对蒙恬道“父命子死,不得不死,何用再请?”说毕,遂伏剑自尽。蒙恬见扶苏已死,自己却不肯便死,必欲遣人请命,看个究竟。使者亦无如之何,遂将蒙恬交与阳周县官,下狱看管。 

使者见事已毕,赶回报知胡亥与李斯、赵高,三人皆大喜。 

胡亥闻扶苏已死,便想将蒙恬释放。赵高恐蒙氏兄弟复得进用,遂诬陷蒙毅道“先帝素爱公子,久欲立为太子,只因蒙毅谏阻,以致中止。此等不忠之人,罪该正法。”胡亥依言,命使往拿蒙毅。正值蒙毅祈祷事毕,回至代地。使者传旨,将其下狱。 

赵高等见诸事顺手,篡立可望成功,便假传始皇命令,起驾回宫。将始皇尸身载入辒辌车中。此车本系卧车,四边有窗,只说始皇因病畏风,紧闭窗棂。遣始皇宠信宦官,陪坐车上。 

所至地方,依时进奉饮食,文武百官照常在车旁奏事。宦官在车内假传始皇旨意,允准所奏。一路行去,并未被人察破,但无意中却露出破绽来。只因时当八月,天气尚热,始皇尸身蒸发,但从辒辌车上放出一阵臭气,触鼻难闻。李斯与赵高商议道“此节最易动人之疑,如何遮盖得住?”赵高想出一法,命从官车上各装腌鱼一石,以乱尸气,使闻者无从细辨。一面催促车仗,日夜趱行,循着蒙恬所筑直道前进。一到咸阳,入得宫中,立刻发丧。李斯、赵高便扶胡亥即皇帝位,是为二世皇帝。 一班大臣及诸公子闻得始皇已死,新皇帝即位,一齐入宫哭临,并向新君称贺。各人听说扶苏赐死,胡亥嗣立,心中虽然怀疑,但事实真假,无从得知,也就不敢提及此事。二世竟安然坐了帝位,便替始皇大营丧事。丧中陈设之美,仪节之盛,费用之奢,自不消说。到得九月,即将始皇安葬。 

至于墓地,当始皇即位之初,已择定骊山地方,发遣人夫,穿圹起土。后来得了天下,又用犯罪徒人数十万作工。只因骊山上有土无石,遂分派徒人,到渭北诸山采石运来。又因秦川北流挡住墓道,乃将水道填塞,移向东西流去。当时运石徒人劳苦怨恨,遂作歌道运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千人一唱,万人相钩! 

始皇命李斯监工,李斯报说“现在发掘已到极深,凿之不入,烧之不燃。用手叩之,其中空空,似乎其下有天?”始皇尚嫌太小,命再旁开三百步,然后住手。总计建造工程历时十年,方始完竣。此墓高大可谓古今无两。里面竟是一座大宫殿,外面便成一座大山林。坟身计高五十八丈,周围约有五里余。穿地之深,直透过三重泉水。圹之四围用铜镕成墙壁,外涂以漆。圹中上备天文,也有日月星辰,皆用大明珠缀成;下备地理,也有江河湖海,以水银为水,安设机器,使之周流不息;中间建筑宫观苑囿,备置奇珍古玩。并雕刻百官古像,排列两旁。又用金银为凫雁,玉石这松拍。圹中所燃之烛,皆用人鱼油为之。人钱殂状似人,长尺余,肉不中食,出东海中。 

取其油作烛,点之圹中,能经久不灭。 

二世见始皇墓中工程已十分完全,又命将始皇妃嫔及御幸宫人,凡未曾生子者,都令殉葬。应行殉葬之人,不计其数。 

到了葬日,始皇棺椁既下,便将殉葬诸人纳入,外面重重封闭。 

又因圹中宝物甚多,恐将来被人发掘,令工匠于圹之四围安置机关,排列管箭。人若行到近旁,机关一动,弩箭自能发射。 

是日因为葬事,使用工匠甚多,有人向二世说道“此墓不啻一个宝藏!今圹中一切秘密工匠皆知,若漏泄于外,非同小可!”二世深以为然,暗地设计,等到圹中内门一律封闭完固,工匠尚未出外,便令人将圹道外门关闭,加土填筑。一班工匠人等何曾得知此事,遂都被埋人扩中,并无一人走脱。又在墓上栽起树木,俨然天生一座大山。 

谁知,二世用尽心机,又枉杀许多无辜工匠,不过数年,遂为项那个羽发投降,所有珍宝搜括一空。圹道既开,不复填塞。后有儿童至此牧羊,一羊失足,坠入圹中。牧羊儿点起火炬,入内搜寻。及至羊已寻获,随手将火炬弃掷穴中,谁知竟延烧起来,一连三月,烟火不绝。圹中一切焚个罄尽,此是后话。 

赵高见始皇葬事已毕,便想谋害蒙恬、蒙毅,以报前仇。 

于是日夜在二世面前诉说二人罪过,引得二世发怒,欲杀二人。 

旁有二世兄子子婴进谏道“蒙恬兄弟为我朝之大臣谋士,今陛下无故诛之,必致群臣离心,战士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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