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那是谁?我家只有两个儿子,大郎早已娶妻生子,二郎年纪尚小,这儿媳从何而来?”
李潜笑道:“正是二郎。”
柴绍一听,登时怒了,“这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想三想四,真是皮痒欠抽了。不行,今天我得好好教训他不可。”说着柴绍就要出门让人叫柴令武过来。
李潜赶忙上前拦住柴绍,“国公息怒,且听我一言。(读读窝duduwo。)”
柴绍顿住脚步,气呼呼地道:“说。”
李潜道:“二郎已年满十四,正值情窦初开,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再者,二郎是您的幼子,他早些娶妻生子您不也早了一桩心愿吗?”
经李潜一说,柴绍才忽然反应过来,柴令武已经不是那个长不大的小毛孩子了。想当年,李世民十四岁就能帮李渊处理事务,十六岁就带兵打仗,十八岁就名满天下。柴令武如今已十四岁了,此时说媒也是正常。
柴绍想了想,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是应国公武都督的长女,闺名阿叶。这小娘子生的秀丽端庄,聪慧过人。我觉得您与武都督也称得上门当户对,二郎与阿叶也般配,所以才冒昧向您说这事。”说着李潜将武士镬写给他的信取出来递给柴绍。
柴绍摆摆手没有接信,沉吟了一番道:“武都督我了解。不过,我知你最近很忙,哪里还有心思考虑这些?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对不对?”
李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这事是这样的。前两天,二郎到我家看望我,我和他闲聊时,他说起今年过年时在我家中曾遇到过武都督家的小娘子阿叶。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所以他求我帮忙说合。”
柴绍听了哭笑不得,“这小子怎么生了一肚子花花肠子?看来日后得对他严加管束才行。”
“肯定得严加管束。”李潜附和着道:“那这门亲事?”
柴绍有些为难地道:“前两天陛下找我闲聊,无意中说到巴陵公主。陛下说想在勋贵子弟中为巴陵公主找个夫婿,还问我二郎有没有定亲。当时我说没有。”
李潜问道:“那陛下定下这事了吗?”
柴绍摇摇头,“巴陵公主现在还小,陛下当时就是一说,并未定下此事。”
“怪不得呢。二郎也对我说过这事。不过,二郎说他对巴陵公主视若妹妹,根本没有要当驸马的想法。”
“只怕这事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他来做主。陛下既然有着想法,我很为难啊。”柴绍叹气道。
李潜赶忙劝他道:“国公不必担心,勋贵子弟中与巴陵公主年纪相若的不少。陛下当时没定下此事就说明他还没拿定主意选二郎为驸马。只要在陛下正式定下此事之前把二郎和武都督女儿的婚事定下来,再找机会透露给陛下,陛下肯定不会说什么。再说,公主还愁嫁不出去吗?”
柴绍听了神色有些松动,不过还是没吐口答应。李潜见状继续劝道:“国公,您觉得做驸马除了身份尊贵些,还有其他好处吗?以您的身份地位,二郎做不做驸马有什么关系?再说,二郎当了驸马会开心吗?”
柴绍听了顿时怅然。他与平阳昭公主成亲时李渊还只是个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杨广找茬的国公,后来李渊起兵,他和妻子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他与妻子的感情绝非一般公主驸马所能比,平阳昭公主对他也体贴尊敬,与一般夫妻无异。然而,大唐立国后那些尚公主的驸马们就不一样了。处处都要看公主的脸色不说,就连公主身边的人对他都不假辞色。娶了脾气好的公主还好,若娶了个任性胡为的公主可就有的受了。
在外人看来当了驸马成了皇亲国戚显贵的不得了,似乎很风光,可谁又知道驸马的辛酸苦闷?说句难听的,如果公主不高兴,驸马连与公主行周公之礼都不能。而且更可恨的是,驸马不能纳妾。这不是折磨人吗?(贞观年间有不少这样的例子,比如薛万彻,在沙场上万人难敌的堂堂大将军当了驸马,公主因为厌恶他几个月不与他同床,他拿公主一点辙都没有。到后来更有不少公主或偷偷摸摸或明目张胆地养面,驸马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头上戴着顶绿油油的帽子过日子。其中最极品的当属老婆偷会情人他来把风的房遗爱。)
李潜看到柴绍的神色变化趁热打铁道:“二郎这些年长进了不少,知道孝顺您,尊敬兄长,无论读书习武都很刻苦。不过,他毕竟心性未定,若因此事受到刺激,性情大处处惹您不高兴可就麻烦了。您也不希望二郎变成那样吧?我看不如遂了二郎的心意,让他安下心来。”
柴绍沉吟片刻,最重下定决心道:“这是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李潜听了大喜,道:“国公放心,我回去就给武都督回信,把这事尽快办好。”
柴绍听了点点头。李潜想了想又试探着道:“国公还有一事,七月我准备到洛阳召集各商号商议开钱庄的事。”开钱庄的事柴绍、李靖、房玄龄、杜如晦(此公已死有事烧纸)、长孙无忌等人都知道,李潜没必要瞒着柴绍。不过,他如此向柴绍说并非仅仅是想告诉柴绍一声,而是暗示柴绍钱庄马上就要开了,柴绍是否准备参与。
虽然李潜按照天下十道的划分准备将钱庄的业务交给十个商号分别经营。但长安、洛阳却不能简单的划归到十道之内,因为这两座城市的地位极为特殊,长安贵为一国都,洛阳也俨然有成为第二都的趋势,两座城市的人口多、商业繁荣,金钱流动量大,在这两地开钱庄可谓财源滚滚。而且两地勋贵、豪门多入狗,一个不慎就会得罪人。李潜曾与梁兴财商议,将这两地单独划出来,其中长安为总号直属,洛阳交给其他商号经营。这个商号必须具备靠山大、资金雄厚两个特点,而且还不能有门阀背景。思来想去,李潜打算引柴绍、房玄龄、长孙无忌、李靖、李绩这帮大佬以参股的形式搞个商号。有这几个人做靠山,量那些门阀商号也不敢惹。所以李潜才特地暗示柴绍,看看他是否有兴趣参股。若柴绍有兴趣,他便再去联系房玄龄、李靖、长孙无忌等人。
不过,李潜没想到柴绍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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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一七二章钱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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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新嫩小荷初出水 第一七三章钱庄(二)
第一七三章钱庄(二)
唐代的洛阳并非汉代的洛阳,而是大业元年隋炀帝杨广在汉代洛阳故城以西18里的地方营建的一座新城。(读读窝Duduwo。)负责营建的大监是尚杨素,纳言杨达(武士镬夫人杨氏的父亲)、将作大臣宇文恺(他以前是建造长安的负责人)为副监。建成之后的洛阳“前直伊阙,背依邙山,左瀍右涧,洛水横贯其中,有河汉之像”,而且后来杨广又开凿了大运河,使洛阳成为南北交通要枢。
现在洛阳还不是正儿八经的神都,而是洛州都督府所在地。而且洛阳的面积也比长安小的多,从城市的规格品级上来说还达不到比肩长安的地步。不过由于它便利的交通优势,吸引了各地的商人纷沓而来,天南地北的货物在此云集交流,无论是西域的珠宝香料、汗血宝马,蜀锦苏绣、官窑瓷器、还是岭南的大木,高丽的人参,南海的珍珠,只要有钱都可以买到。可以说洛阳的繁荣程度已经超过长安。
李潜策马走在宽敞的大道上,打量着眼前一片繁华景象,心里暗暗思忖。商业的繁荣必然对商业规则产生强烈的变革需求。在任何时代,货物的运输和货币的供应量是制约商业发展的重要因素。虽然现在大唐通行的开元通宝能够在各地流通,但开元通宝本身的重量就不少。一贯开元通宝重5斤多,一万贯就重5万多斤,如此沉重负担得需要多少运力来运输?运输过程中还得聘请工人,雇佣车马,路上人吃马嚼还得消耗许多粮草,这些又增加多少开支?虽然现在很多商旅都在以货易货,但这种交易毕竟有先天缺憾,容易造成某一地区的货币供应紧张。他马上要开办的钱庄能有效缓解货币供应的制约。看到洛阳的繁荣,他更加相信,钱庄生意非常有前途。
不知不觉一行人来到洛阳县驿馆前。值守的驿卒上前拦住众人,庄小虎跳下马走过去向他出示了一块令牌。(读读窝Duduwo。)值守的驿卒看到那块令牌乃是驾部颁发给五品以上官员在驿站免费食宿的凭证,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立刻让同伴通知驿丞,然后神色恭敬地让开道路请众人进去。
李潜走了没多远,一路小跑的驿丞赶过来上前拱手道:“下官乃本馆驿丞费德斯,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自贞观二年底以驿丞取代驿将的诏令下达后,那些原本没有配备驿丞的州县驿馆也在一年内逐步配备了驿丞。而原来监管驿站事务的县令和兵曹参军则只负责监察不在插手驿站的日常管理事务。此举当然是为日后开设钱庄做准备。毕竟县令、兵曹参军还有许多其他事务要做,若再将钱庄的事务交给他们,还不得把他们累吐血?而且也不利于钱庄业务的垂直管理原则。
李潜点点头,“无妨。费驿丞,前些日子可有个梁掌柜来此?”
费德斯连连点头,“有,有。梁掌柜包下了一个大院子,那院子就在前面,下官这就带您去。”按照分工,前来住宿的商旅由负责经营客舍的商号掌柜接待,一般不用驿丞出面。不过,庄小虎出示的那块令牌乃是官府发出的,也就是说这一行人中肯定有五品以上官员。费德斯虽然不敢确定李潜就是那个官员,但他干了多年迎来送往的事,深知礼多人不怪的道理,是以才会殷勤的为李潜带路。
李潜在费德斯的带领下来到驿馆最好的一套独院门外,梁兴财匆匆从里面走出来迎上去拱手道:“见过李公子。李公子一路鞍马劳顿,请到里面歇息。”
李潜点点头,转头对费德斯道:“有劳费驿丞。”
费德斯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下官告辞。(读读窝Duduwo。)”费德斯冲李潜拱拱手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还纳闷,梁掌柜称呼这个年轻人为公子,难道他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五品以上官员?这么说自己刚才的殷勤岂不白费了?是了,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当上五品以上官员?不过看他气度不凡,有可能是某个勋贵的子弟,若真是这样那自己的殷勤就没白费。嗯,得找机会从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嘴里打听打听,这个李公子到底什么来路。
李潜跟着梁兴财走进院子,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停住脚步。梁兴财诧异,回头一看,只见李潜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院子的曲池、假山、修竹、花树、亭阁。
李潜看了一阵,转身笑着对谢志成道:“武德六年,我与辅国送三哥到宕州,那时我们两个还都是穷猎户,也是第一次进城,承蒙三哥和四哥关照让我们在驿馆住了个单间。辅国还差点闹出笑话来。这事四哥还记得不?”
谢志成笑道:“怎么不记得?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七年了。这七年里你和辅国从穷猎户一个变成了武威伯,一个变成了勇武男。我和老三都为你们高兴。嘿嘿,说句马后炮的话,当初见到你们我就知道你们日后肯定出人头地。”
李潜一笑,“是啊,七年了。三哥,四哥,你们知道吗,当时四哥带我们参观宕州驿馆的那个院子时,我心里就想,什么时候我也能住上这样的地方?”
马三奎笑道:“你现在不就住上了吗?”
李潜点点头,“是住上了。不过,我自己也没想到短短七年时间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时间感慨良多啊。”
马三奎、谢志成听了心有所感缓缓点头。梁兴财笑道:“不知现在郎中心里有何感慨?”
李潜缓缓地道:“白云苍狗,世事难料,七年的变化就已经这么大,那么十年、二十年之后会不会有更大的变化?”李潜说着转身望着马三奎和谢志成道:“七年前,我们是好兄弟,现在我们仍然是好兄弟,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以后,我们能不能依然是好兄弟?”
马三奎、谢志成两人心中一震。马三奎道:“只要郎中不嫌弃,我们愿意和你做一辈子好兄弟。”
谢志成点点头,“老三说的没错。”
李潜笑了,“多谢两位老哥。我让两位老哥负责监察,说实话这事有些上不得台面,干这事也没有太大的前途。不过,这事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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