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是一场“打得凶猛的棒球赛”,我们在战场上的军队现在略占优势,但敌人却有轮换的机会,这样,也就两相抵销;由于没有足够数量的登陆艇,我们也就不可能采取规模足以加快我们前进速度的进行两翼包围的两栖作战行动。现在存在着这样一种危险,即这种“打得凶猛的棒球赛”,即便最后取得了胜利,它也可能使我们在罗马北面处于一种精疲力竭和实力虚弱的状态。如果德国人从北方调来新的师团举行反攻,我们就不能保持已得的阵地。我们的空军在冬季的几个月中的行动,恐怕抵销不了敌人给我们的这种性质的打击;除上述情况外,我没有任何忧虑。德国人对意大利战场的增援,看来超过了它内部形势或纯防御性的需要所许可的程度。如果轻易取胜的机会出现,德国人无疑将会抓住这个机会,来抵销一年来在各个战线上遭受挫败所造成的影响,并且以此在1944年的战役开始前,来提高德军的士气。在巴尔干半岛和法国将产生的影响,可能对我们特别不利。
五、(1)最后,假使对萨勒诺的初步袭击获得了成功,9月的前景看来是乐观的。在北部的一些德军师团将要卷入困难的内部安全问题。在南部集结军队的速度,我们认为是这样的:在德军没有后备部队给予增援的条件下,到12月底,我们应当有了二十个师以对抗敌人可能有的十八个师,并且在意大利本土,我们已有必要的充分的空军力量。我们认为,为了包抄敌人的海岸两翼和维持我们在滩头的兵力,要有足够数量的登陆艇,因为这可能是必需的。
(2)总起来说:今天的形势是,盟军十一个师在利于守势的地区,对现有九个师兵力而随时可以获得增援的德军,进行正面战。到1月底,我们集结军队的程度将缩减到最多不过十六或十七个师,来对抗敌人即将拥有的大约二十四个师的兵力,而且我们又没有可用的人力与物力来展开超过局部性的两栖作战行动。我们可能长期被拖在罗马南面,欲进不得,致使德国人能够澄清意大利北部的局势,接着便增援他们的南面战线。情况果若如此,则主动权很可能会转到他们的手中。
这真是一份精辟的文件,它涉及到我们战略的一切最严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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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向马歇尔将军提出了其中的某些问题。
首相致马歇尔将军(华盛顿) 1943年10月24日
我曾经给罗斯福总统一份很长的电报,谈到我们非常需要在非洲举行一次会议。我希望他能把该电给你一阅。为了遥远的“霸王”作战计划,从迫在眉睫的罗马会战中,撤走了我们两个精锐的师团——第五十师和第五十一师,我当然感触极深。我们是在履行我们的契约,但是我祈祷上帝,愿这一行动勿使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
现在我致电罗斯福总统:
前海军人员致罗斯福总统 1943年10月26日
现在谅你已经阅读了艾森豪威尔的报告,其中说明了我们在意大利正在陷入的那种处境。我们绝不能让这次伟大的意大利战役每况愈下,最后形成僵局。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赢得罗马和它北面的飞机场。敌人已把他们这样强大的兵力转移到这个战场上来,这一事实证明了我们的战略是正确的。任何人也不能怀疑,我们击败意大利的行动已经大大地帮助了俄国人向前推进,这是目前我们能够给予他们支援的唯一办法。我认为,为了赢得意大利战役,艾森豪威尔和亚历山大必须获得他们所需要的一切,而不计对于以后的军事行动产生什么影响。
在你感冒未愈的时候,我拿这些事来麻烦你,心中深感不安。
马歇尔将军在10月27日答复说,他相信艾森豪威尔有足够的军队在意大利作战,而不致承担过大的风险。他目前的问题是登陆艇,这个问题将加以研究。据他看,在估计意大利的局势时,我们空军的压倒优势这一巨大有利条件,几乎被忽视了。恶劣的天气并不一定能够抵销,或者不能长期地抵销对敌人交通线实行密集袭击所造成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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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为地中海的登陆艇问题,向罗斯福总统呼吁。
首相致罗斯福总统: 1943年11月4日
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必须提请你注意,英王陛下政府对于在目前的紧急关头将登陆艇从地中海撤走一节,愈来愈感到忧虑。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艾森豪威尔将军所作的这种预测,即如果关于撤走登陆艇的现行计划必须严格执行的话,他不能在1月底以前,甚至在2月底以前,占领为保护罗马飞机场所必需的那条战线。他进一步说明,为了取得这种令人失望的结果,必须进行耗费巨大和旷日持久的正面进攻。鉴于英国军队在意大利对敌作战中占有极大的比例,而且伤亡也是较大,又鉴于美国总司令——我们在他的下面服役——的明确意见,我们有权利请求我们的美国盟友重视我们的真诚建议。
2.因此,战时内阁正式请我提出要求,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对于英国参谋长委员会的请求,必须予以考虑。我们感到非常遗憾的是,事情是十分紧急,不容许我们再拖延三个星期,等到下次参谋会议能够举行时提出,因为那样就会使登陆艇在这期间撤走或停止使用,从而对意大利战役带来严重的损害。
3.我想顺便提一下,由于各方面的巨大努力,我们充分相信,到“霸王”作战计划的规定日期,联合王国可以生产出额外的七十五艘坦克登陆艇。
接到他的答复后,我感到如释重负。
罗斯福总统致首相1943年11月6日
联合三军参谋长委员会今天已授权艾森豪威尔,准许他将原定尽早地撤往联合王国的六十八艘坦克登陆艇,留用到12月15日为止。
据我看,这一行动应已满足他的基本要求。
我立即通知了亚历山大。他答复如下:
亚历山大将军致首相1943年11月9日
坦克登陆艇暂不撤走,这对于我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我非常感谢他们。但是,12月15日的期限,却不能使我实现我的全部计划,我在致帝国总参谋长的电报中已说明了这一点。
首相致亚历山大将军 1943年11月9日
你应当在坦克登陆艇能够留用到1月15日的基础上来制订另一个作战计划。我确信,这一点在我们的会议上将得到同意。
我又致电我们驻莫斯科大使,内容如下:
首相致阿奇博尔德·克拉克·克尔爵士 1943年11月9日
……俄国战场上天气特别晴朗,与此同时,在意大利却下着倾盆大雨。我们必须展开的正面进攻所使用的部队,虽比敌人的兵力强不了多少,却一直积极地战斗,可是因为天时关系,这种正面进攻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下来。……
我的愿望始终是,继续坚持并极力推进意大利战役,而且要把尽可能多的德国师团吸引到那个战场上来,并把它们牵制在那里。我高兴地说,联合参谋长委员会已经达成协议,决定在12月15日以前不再撤走登陆艇。这样,就有可能把更大的力量投入我们在意大利的整个作战行动中。我希望通过国内作出的新的巨大的努力,能制造出更多的登陆艇,以便补偿由于推迟调回其他登陆艇而造成的短缺。
德军的一半兵力是在意大利北部和伊斯的利亚半岛,离开我们的前线约三百哩。他们从这半数兵力中已撤出一些部队回到俄国的南部。这些兵力之所以能够撤走,不是由于我们战线上有任何作战不力的情况,而是由于在意大利北部的意大利人采取默从态度,从而减轻了对内部安全的危险。我们毫不怀疑伊斯梅将军对德军实力所作的估计的正确性。他提到那里有六个德国装甲师,其中半数是在我们的战场上作战。德国部署在罗马南面作战的,现在证明已有十个师,我们用十二或十三个师的稍大的兵力与之对抗。在多山地带进行持续的正面进攻,这些兵力不算多大的优势。
我写信给布鲁克将军,内容如下:
首相致帝国总参谋长 1943年11月16日
波兰人应当到前线作战,这已成为当前的紧急问题。这些年来,他们虽已作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使用了大量的物资,可是什么事也没有做。意大利战场也迫切需要增援,预定在新西兰人调走以后,紧接着把波兰人调去。现在不是改变他们的编制的时候。最好把员额不足的两个师调去试一试。它们的名称仍是波兰军,我们必须努力从其他方面征募兵员。
……
我看,与其拆散在波斯煞费苦心地建立起来的这些编制,倒不如先动用在英国的波兰装甲师,因为该师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没有作战任务。但是我相信,如果波兰军队走上前线,而且在人所共睹的情况下同德军战斗,这就有可能从斯大林那里获得更多的波兰兵源。我打算在我们见面时提出这个问题。苏联政府有不信任这支波兰军的倾向,并且怀疑养兵不用,为的是将来用之于反对俄国人,以保护波兰的权益。但是,如果这支波兰军走上了抗击德军的战线,并且开始作战,这种看法将会消除。另一方面,我不赞同对现行编制进行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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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盟军的重轰炸机队正在福贾机场建立起来,其任务是袭击超出我们以本土为基地的空军中队航程以外的德国东部的工业目标。这个重轰炸机队提出的种种要求,对于我们有限的航运力量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因此我愈来愈感到不安。
据我看,这些要求,对于当时总的形势是不相称的和无关的。
首相致伊斯梅将军,转三军参谋长委员会
1943年11月17日
为了在意大利建立战略空军,而不惜牺牲攻占罗马的战役的利益,这当然是完全错误的。对德国实行战略轰炸,不管多么重要,却不能当作优先于这次战役的问题处理,因为这次战役必须在我们的思想上占首要地位。主要的战术需要与战略政策相比,必须始终享有优先权。直到最近我才了解,陆军的集结,由于与这次战役无关的大批战略空军部队向前调遣而受到了阻碍。事实上,这是违背所有正统的军事原则的作法,而且在常识上也似乎是错误的。
一周以后,我又说:
空军迫不及待地抢先前进所造成的巨大障碍,确实已经妨碍了陆军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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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团军这时已经向前推进,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后,逼近桑格罗河。这里驻有德军的四个师。为了保持主动,亚历山大将军的意图是,第八集团军应当过河,在这条战线上突破“冬季战线”;随即尽量向前推进到佩斯卡拉—阿韦察诺公路,从那里威胁罗马,并使敌人在西海岸的交通发生危险。我军已在桑格罗河对岸建立了桥头堡,但是敌人的主要防御工事是设在对面的高地上。天气恶劣,阴雨连绵,道路泥泞,河水猛涨,因此进攻推迟到11月28日才开始。这一天,第七十八师、第八印度师和最近到达的新西兰师发动了攻势,并且获得了很大的进展。经过一周的激烈战斗以后,它们在桑格罗河对岸十哩的地方稳住了阵地。到12月20日,加拿大部队已到达奥托纳的近郊,但是直到圣诞节后三天,经过非常猛烈的战斗后,奥托纳城内的敌人才被肃清。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巷战,从这次巷战中,获得了不少的经验教训。但是敌人仍然继续顽抗,从意大利北部调来更多的援军。第八集团军在12月间获得了一些进展,但是没有攻下任何重大的目标,接着,冬季的气候使活跃的军事行动告一段落。
在克拉克将军统率下的美国第五集团军,沿着公路费力地向卡西诺逼进,并袭击了德军主要阵地最前哨的防御工事。
敌人在两旁俯瞰公路的山上,布置了坚强的阵地。12月2日,英国第十军和美国第二军攻打公路西面的巍峨的卡西诺峻岭,经过了顽强的战斗,在一个星期后,终于把敌人肃清了。
在公路的东面,由美国第二军和第六军——后者现在包括摩洛哥第二师——进行了同样的激烈战斗。直到新年开始时,敌人才被击退,第五集团军才沿着加里利亚诺河及其支流拉皮多河全面摆开阵线,在它的前面是卡西诺高地和享有盛名的修道院。
在所有这些陆地的战斗中,陆军曾经获得我们战术空军的充分支援,而我们的战略空军,则在敌人战线的后方,进行了多次有效的袭击,尤其在对都灵的一次袭击中,一座重要的滚珠轴承厂被美国空中堡垒炸毁了。另一方面,德国空军发挥的作战力量则较小。在白天,他们的战斗机和战斗轰炸机很少出动。他们的远程重轰炸机对那不勒斯的六七次袭击,没有造成多大后果。但是12月2日,对我们船舶拥挤的巴里港进行了一次破坏性极大的突然袭击,结果,一艘军火船碰巧被击中,另有十六艘船被炸沉,而且还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