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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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通扫北-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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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无奈又离开了洞口回转唐营。长孙大侠说了此行经过,便道:“程老千岁,唯一的办法是去找我的兄弟长孙金凤,他专门能治兽,另外还得找一个人。”

“还找谁?”

“到狼牙山去找谢应登。他是个高人,如果能来也可助咱们一膀之力。”

“找谢应登呀?那可巧了,他正是我的磕头兄弟。没说的,这么办吧!”

二人商议已定,立刻分头去请高人。乔公山留在大营之内执掌军情。

再说卢国公程咬金,命人把自己的马匹喂饱之后,又拿了些盘缠路费,带上八卦金纂开山钺,告辞大家,离开唐营直奔狼牙山。走着走着,见前面闪出一个镇子。程咬金觉得肚子里“呱呱”直响,便拨马进了这个镇子,来到了十字街,见旁边有一座酒楼,我就在这儿吃吧!程咬金甩镫离鞍下了大肚子蝈蝈红,刚要找拴马桩,只见从酒楼里出来一个人,他是专管给顾客遛马的。“嘿嘿!这位英雄,您尽管安心进去吃饭,把马交给我,我给您遛遛去。”

“你不能把马给拐走了?”

“嗐!您这可是太多心了,有这座酒楼您怕什么?”

“那好。”遛马之人拉过马缰绳,程咬金又对他说道:“我告诉你啊,我吃两口马上就走,可得赶快喂好,遛好!”

那店伙计答道:“您放心吧,一定喂好、遛好。”

程咬金一挑帘笼,进到酒楼之内,跑堂的赶紧跑过来应酬。他打量了一下程咬金,看他这个样儿,这个长相,这个威风劲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跑堂的不敢待慢,上前深施一礼:“啊,这位将军,您要吃酒吗?”

“废话,不吃酒我上你这儿来干什么?”

“是是是!您楼上请!”又朝楼上高喊一声:“哎!接客爷雅座!”

程咬金一撩战袍,“噔噔噔”上了楼梯。他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坐下之后,堂倌马上过来献茶,然后又端上几盘点心,侍候得十分殷勤。“嘿嘿,客爷,您吃点什么?”

“哎,这个——”程咬金本来打算吃点方便的东西就走,一看这光景,可别让人家小瞧了自己,我得摆摆阔。“哎,给我来一桌上等酒席。告诉你,如果我吃好了,要重重赏你。要是滋味不好,我可掀你的桌子拆你的楼,你听见没有?”

“哎哎,听见了!”堂倌心想,我的爷,这位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横。他赶紧来到灶前:“我说大师傅,楼上有位客爷可不是一般人,吃不好要掀桌拆楼,他的菜可要格外加厚。”

不一会儿,跑堂的送来一桌丰盛的酒席。程咬金自斟自饮,“嗞溜”,一口酒,“咕吞”,一口菜,用筷子挑起一条红烧大鲤鱼,“嗖!”扔到了嘴里,连刺都不择,“嘎吱——”把一条大鲤鱼硬给吃下去了。在楼上吃酒的客人一看程咬金这种吃法,都惊呆了,这位嗓子眼可真顺溜呀!

程咬金狼吞虎咽吃了一会儿,肚子里有底了,这才放下酒杯,看了看周围的客人,这才发现对面坐着一个出家的僧人。这位看样子已经有半年时间没剃头了,头发足有半尺多长,就象乱草一样,满脸的污泥,要多脏有多脏。身上穿着大领僧衣,也是褴褛不堪,补丁连着补丁,简直是个沿街乞讨的穷和尚。别看这样,他一个人却吃着一桌丰盛的酒席。程咬金一想,这可是瓜籽里磕出个臭虫——什么仁(人)都有呀!你能吃得起一桌酒席就买不起一身衣裳?

僧人的旁边那张桌上还坐着四个人,面前摆着四个菜、四壶酒,在那儿吃喝。看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象是当差的模样,肋下都挎着腰刀。四位一边吃一边大大咧咧的:“我说兄弟,出家没好人,好人不出家,哪有当和尚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酒大肉吃着的。你吃也行,可倒把那身皮弄干净点呀,没风十里臭,真叫人恶心!”

“可不是嘛!哥哥,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出了家成了绝户就已经对不起老祖先了,又弄得邋里邋遢没个人样,你对得起自己的老脸老皮吗?真是!”

这四位一抬一夯,出口不逊。再看那位出家的僧人,面不改色,照旧吃喝。那四位吃完了饭一摆手:“喂,堂倌,过来算账!”跑堂算完账,四位起身又狠狠瞪了和尚一眼走了。

那位出家的僧人当时也站起身,一摆手:“堂倌过来,也给我算账!”

“啊!好好,老禅师您这桌整整八两银子。”

“阿弥陀佛!”出家僧人当时一转脸,指了指程咬金:“哎,我说这个账你给我付了吧!”

程咬金一听就愣了:什么?我给你付了?我认识你老大贵姓呀!这位找便宜也不看看春夏秋冬。程咬金把眼珠子一瞪,刚要说些不好听的,只见那位出家的僧人用手一指:“阿丑,你拿钱不?你要不拿钱,我去找你妈去。”

程咬金一听,又是一愣:哟!这人管我叫阿丑。他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呢?别看他是个穷和尚,听口气可不象寻常之辈。程咬金久闯江湖,还是有些眼力,他把一肚子气都压下了。“好好,这饭钱我给。”大老程向怀里伸手,掏出两包银子,往桌上一放:“堂倌,够不够?”

“嘿嘿,您老的一桌十两,您这能有五十两银子,使不了。”

“剩下赏给大伙。”

“哎,好好,楼上楼下都听着楼上客人赏银三十二两!谢!”

店里的伙计、满屋的食客闻听都直伸舌头:这位这么大方,吃十八,赏三十二,这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程咬金付完酒账,再看那和尚连个谢字都不提,转身下楼而去。程咬金也赶紧走下楼来,一摆手,遛马的赶紧把他的马牵过来。程咬金翻身上马,慢慢跟在出家僧人的后面,要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只见前头,那四个当差的已经走出了镇店,和尚紧紧跟在后面。又走出四五里地,来到无人之处,忽听那出家僧人向前高喊一声:“阿弥陀佛!你们给我站住!”说着往前一纵身,真是利索麻溜快。程咬金赶紧勒住马匹,心想,这回可有热闹瞧了!

第三十五回 程咬金小镇遇高僧 宁罗汉深山夺王印

程咬金骑马走出镇店,只见出家僧人朝前面高喊一声:“你们给我站住!”

那四个当差的一回头,又骂了起来:“哎!你这个秃驴啊,喊我们干什么?”

僧人并不回答,一个箭步,蹿到跟前。四个差人把身子一挺:“嗬!要动手啊?”说着抽出腰刀就砍。僧人往旁边一闪身,闪过腰刀,顺手一掌正打在头一个人的后脖颈上,差一点没把脑袋给切下来,那个人“妈呀”一声就倒在地上。第二个人的刀接着就砍了下来,僧人一闪身,一抬腿,“嘡!”这一脚把他踢出有三丈多远。僧人又往前一纵身,朝那个人的前胸猛击一拳,这小子“哏喽”一声就死了。后边两个差人一看,大叫一声:“哎呀,不好!厉害呀,快跑!”这两位转身要跑,僧人一个箭步蹿到跟前,两只手一手抓住一个脑袋往一起撞,“嘣嘣”,愣把这两个脑袋给撞碎了。

程咬金一看,我的妈呀。这位可太凶了,热闹不能看了,我得快跑。他拨马刚要跑,僧人高喊一声:“阿弥陀佛,阿丑给我回来!”

程咬金一听,不跑了,赶紧勒住坐骑,甩镫离鞍下马,来到跟前抱腕秉手:“我说老禅师哎!您吃的那桌饭钱,可是我给付的。咱俩无冤无仇,我不过是看看热闹。”

那位出家僧人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走到跟前:“你不是阿丑程咬金?”

“啊,是啊!”

“你认识不认识我?”

“不敢认了,您是哪一位?”

“我问你,你有没有一个干舅舅姓宁,叫宁超的?”

“有啊!”

“那就是贫僧。”

“哟,是您哪?”程咬金赶上前施大礼,给舅舅叩头。“我说舅舅啊,咱们并没见过面,您怎么知道我是阿丑呀?”

宁超笑了笑说:“你跟你爹长得一模一样啊,所以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位和尚到底是谁呀?他就是秦琼的亲舅舅人送外号铁膀罗汉。

程咬金又问道:“哎,我说舅舅呀,那四个差人说话是有点口臭;可您呐,也太狠了点,干嘛都给宰了呀?”

铁膀罗汉哈哈一笑:“阿丑啊,你有所不知,贫僧我一路化缘,亲眼见到这四个差人倚仗官势,强抢民女,勒索百姓。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因此一路跟踪下来,我为民除害,有何不好?”

“是这档子事啊?该杀!该杀!”

“阿丑啊,听说你们正随同万岁御驾亲征,攻打牧羊城,你不在前敌,上这干什么来了?”

“舅舅啊,您别提了——”程咬金便一五一十把战场上的情况和这次出来的事叙说一遍。

僧人宁超听完这番话:“阿弥陀佛!这么说出家僧人风尘打死了许多人?”

“是呀,这会儿我去找人,说不定还要死多少人呢!”

“嗯!这么办吧!你不用去找谢克了,我助你一膀之力,你头前带路!”

“哎,好舅舅!就这么办啦。”

程咬金心里高兴,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匹。“舅舅,您看咱爷俩骑一匹马吧!”

“不用,我跟着你走就行了。”

“那您能跟上?”

“放心吧,你落不下我!”

“好咧!”程咬金在前边跑,穷和尚在后边跑,这人的腿脚真快,一步也没落下。

到在唐营外面,兵卒忙禀报,乔公山、裴翠云带着众女将一齐迎到外头,程咬金赶紧给大家介绍:“这是我的干舅舅,想当初山东济南府千佛寺铁膀罗汉姓宁叫宁超的,你们知道吗?”

哟!众人一听,方才知晓,这不是秦二哥的亲娘舅吗?是得认舅舅。于是女将们赶紧上前施礼:“参见舅舅!”

宁超一看众将的头上都顶着三尺白绫,知道那是为罗春夫妇带孝,便一打稽首:“阿弥陀佛!众位请起,事不宜迟,我就不进营了。先去敌人高山之上,把大印取回来。”

大老程等人再三劝他歇一会,可宁超执意要去,程咬金只好说:“那您可多加注意,风尘和尚可厉害呀!”

宁超点点头,一转身,“哧——”就没影了。

宁超来到高山脚下,稳住身形,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兵丁,烦你往里头禀报风尘和尚,有个南朝出家和尚,姓宁,叫宁超的要见他。”

兵丁答应一声:“好,您稍等一会儿。”报事的来到大王千岁罗可充的大帐之内,跪下报告。

罗可充问风尘和尚:“老禅师,你可认识此人?”

“大王千岁,这位可是南朝的世外高人,我跟他没见过面,可听说过。”

“那您是见也不见?”

“大王千岁,我想出去看看他到此何事?”

“啊,禅师!无缘无故他不会来此高山,怕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要多加注意!”

“他只身一人来到高山之上,纵有天大的本领,咱们怕他何来?”说完,风尘僧大摇大摆来到山脚之下,抬头观瞧,果然对面站着那宁超僧人。你别看他不修边幅,浑身上下衣衫褴褛,可往他脸上观瞧,二目炯炯放光。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见就知道这位是个高人。他当时上前手打问寻:“阿弥陀佛!善哉呀,善哉!僧友,您是找我吗?”

“嗯!您是——”

“我就是北国的僧人风尘,请问僧友怎样称呼?”

“我家住在南朝,姓宁名超,人送外号铁膀罗汉。”

“嗯!幸会,幸会!您的名望早有耳闻。僧友,外面不是讲话之地,请僧友入营再叙!”

“好吧!”

风尘和尚在头前带路,铁膀罗汉宁超在后面跟随,二人直接来到大帐里头,风尘和尚用手一指:“此乃北国大王千岁罗可充。”

宁超忙打稽首:“阿弥陀佛!大王一向可好?”

铁膀罗汉架子十足,并未跪倒磕头。罗可充心中不悦,风尘僧赶紧上前打圆场说道:“啊,好好,来来来,给老禅师搭过座位。”宁超坐下之后,风尘僧开口问道:“哎,僧友,您远路而来,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禅师,我有一事不明,要向您请教。”

“哎呀呀,怎么能提起请教二字呢?有什么话您只管说就是了。”

“请问僧友,你我都是出家之人。常言道,出家人讲的是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您不呆在高山古洞修真养性,反而大开杀戒,您打死了三路元帅罗春,又夺走了李桂荣项上人头,还盗走了帅印,这些怕是做得太过份了吧!”

“阿弥陀佛!僧友,您的话有一些道理,不过罗春不是被我打死的,他是贸然攻山被滑车压死的。”

“僧友,那李桂荣的人头是你取的吧?大印是你盗的吧?”

“不错,这两事是我干的。”

“这你就可太不应该了!”

“僧友,按说是不应该,但什么叫两国相争各保其主?我是北国人,保国总没有罪吧!”

“出家之人怎能保国?”

“不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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