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非是。。。。。。
“他见了什么人?”
“直接拜祭了刘老将军,在刘府见了他。”
“说什么?”
“小的失职。”
张瑛上了火。那人前头的太太就是黔国公的侄女,虽然是庶出的侄女,两家也不常走动,可是这样的关系在这个时候十分的微妙。黔国公只听从皇帝一个人的,他如今出了京师,太子手中没有兵力,难道说,皇帝已经偏向了七皇子了?那么他不就更危险了?
那自己筹划了那么多的事算什么?他哪里还有保命的机会?
张瑛愤然地扫落呃书桌上的东西,烛台跌落在地上,点燃了地图,又点燃了那一小叠纸张,一小撮火光在屋里燃气,跳跃着,纸灰在屋里飞舞着。
屋外守的小厮即使是听到屋内巨大的动静,也不敢进来,即使看到屋内有火光也不敢做声。
此时,远处有亮光闪烁,小厮警惕的站了起来,来人只是到了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借着亮光,小厮瞧见,来客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身穿一身普蓝色棉衣,宽大的棉衣遮挡不住他的英气,年过六十仍有这样精神确实难得。
从老者身后闪过一名护卫,小厮忙迎了上去:“桑大人。”
桑寿对着小厮道了好,指了老者:“快去回禀老爷,黔国公来了。”
小厮再次打量着老者。黔国公,神一般的人物,比老爷还要神一般的人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十五岁就跟着当今皇上的黔国公,只要是皇帝亲征便会被当做先锋的黔国公。
黔国公呵呵地看着对着自己傻愣的小厮,上前轻轻地拍拍他:“小子!看什么呢?老头子我又不是那细皮嫩肉的大姑娘,还能看出花来?”说着,他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难不成我这满脸的皱纹,如今也能看出朵菊花来?”
小厮乐呵呵地笑,只说道:“您真风趣。”
黔国公笑道:“我来见你家英国公的。”他抬头瞧了下屋子,“若是有人,你带我到一边先等等。”
小厮忙道:“没人。老爷喜(…提供下载)欢静坐。小的这就去回禀,您略等片刻。”小厮不敢让黔国公等,毕竟人家算得是自家老爷的长辈,只有自家老爷出来迎接,哪里有他在这等的道理。
张瑛忙迎了出来,就着雪地里就向黔国公行礼:“曹二叔。”
黔国公曹国徽也不同张瑛客气,受了他的礼,也不叫他起来,也没说给他半点面子,当地里就训起他来:“老刘的事情你是怎么办的?皇上若是知道了,你要怎么办?”
张瑛也不好起身:“二叔,这事。。。。。。”
“我不管这事那事的,当兵的吐口吐沫都是钉,深深地扎进地上,你向皇上承诺的呢?刘家的那几个混帐王八羔子算什么?这前脚才走,后脚老姨奶奶就吊死!我问你,老刘是怎么死的?皇上知道老刘身子不好,特地叫我前来,我一路没休息,十七天赶到这,老刘就等不上!你在折子里是怎么写的?”
张瑛被曹国徽骂的一句话不敢回。他哪里知道里面的门道。
刘老将军的突然亡故让他也感到分外吃惊。他前一天还派人去瞧过,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传来,今日他也就是在前面,突然听到老姨奶奶吊死。
“二叔,外头寒气重,请进屋,墨雨,倒茶!”
张瑛将曹国徽请进了屋,这里问道:“二叔什么时候还京?”
曹国徽道:“看望老刘是真,万岁另给了圣旨,看后即楚。”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份密旨交给了张瑛。
张瑛忙跪下接了,就地看完,当场燃烧:“若是这样,侄儿便放下心来,我左军有人坐镇矣。”
曹国徽仍旧是笑,突然开口道:“我向你讨个人用。”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谁?”
“你的护卫长,穆时风!”
“他?”张瑛不由想起在之前穆时风跟曹国徽已经见面的事情。
“是。”
张瑛笑道:“不是侄儿不给。时风,侄儿已经另有大用。”张瑛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同曹国徽说明,终于,他开了口,“侄儿派他去靖宁堡了。”
第三卷 姨娘 第五十六章 木樨的质问
第二日于阳还没醒,梅子便冲了进来,推醒了于阳,勤奋的拿了帕子为于阳擦脸,麻利地为于阳梳了头发:“姑娘,木樨姑娘来了。”
木樨过来了?还一大早的过来。“有什么事么?”
梅子摇着头,表示着自己的不知道。她的手脚很快,很快便为于阳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有取了衣裳帮于阳穿好,这才走出去请了木樨进来。
木樨是寒着一张脸走进来的,她一进来,看也不看于阳便走到位置上坐下。不说话,不表态。
于阳完全不知道她沉着一张脸来自己这是要做什么,甚至为什么。昨日她去刘老将军家之前,对自己还是笑容,只不过是一个晚上。
是因为,张瑛命自己去刘家吊丧,才不快地么?
昨晚为什么没来找自己,而是现在?
螺儿端了盏茶进来,她没有直接端给木樨,而是放于阳的身边一战。那意思很明显,是让于阳端给木樨。
于阳笑了笑。不过就是一杯茶,她端了过来,送到木樨手边:“木樨姑娘喝茶。”
木樨没有接茶,将于阳晾在一边。
于阳没有动,她双手端着茶,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她没有叹气,也没有表示着一丝的不满,好像她才这么做一般。
梅子紧张地看着不动的三个人。木樨端坐在那,不说话,可全身上下笼罩着冰冷的寒气;螺儿也是木着脸,不过她双眼中却带着一丝丝的雀跃;至于于阳,梅子觉得很平,她就像平静得湖面,没有一丝的涟漪。
“出去!”
木樨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梅子呼出声来,她快速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期望自己的声音没角人听见。可是角出来毕竟角了出来,哪里是能掩饰地了的。
“姑娘角你出去,没听见么?”螺儿指着妹子道。这个没眼力的丫头,就是再赶上几年,她也还就是个三等丫头。
“都出去!”木樨发了话。
螺儿有些不信,木樨连她也要赶出去?她寻求确定的唤了声:“姑娘?”定是姑娘气大了,所以才不分青红皂白。
“你也出去!”
螺儿抿了抿嘴唇,带着深深的失落走了出去。她以为木樨最信任的就是她,她以为木樨不瞒自己,她以为……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木樨内心深处。可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在木樨心里的地位,并没自己想呃那么重要。
梅子惴惴不安地看着发怒的木樨,再瞧了一眼带着压抑气息走出去的螺儿,又担心得望了于阳一眼。她终究退了出去,自己哪里有什么办法,她不过是个小丫头。只能丢个担心的眼神。
梅子退了出去,把门关好。螺儿让她端了个椅子,就摆在廊下,还让她端了茶,便把她打发了远远地。梅子走到远处,担心得看着这边。
木樨盯着于阳许久,她越是见于阳不开口,她越是觉得气愤,于阳不说话,她那一肚子的厉语也就说不出了。
她哪里知道,于阳经历了这种沉默地对待多了,也习惯了,也知晓了,越是这样的情况,就越不要开口。既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就静静地待着,等着旁人出牌,再接招。那种把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想了个遍,再把应对每种情况的法子都想出,这样做事好,是有备无患,可是这么做太费心力了。于阳自认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也就不做多想。
木樨看着于阳依旧没有动静,她的目光落在了于阳手中的茶盏上。她是在等自己接茶,怎么她不接茶,她就打算跟自己这么耗着?
木樨接过了茶。而那一刻于阳也直起了身子,长时间的屈膝站立确实感到不舒服。双腿还有些麻。
木樨吃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上,从袖口摸出一支乌黑的小瓷瓶摆放在桌子上:“你看看吧!”
熟悉的瓶子,还有那熟悉的问道。这是姚亮请她转交给妞儿的跌打药啊:“这有什么问题么?”难道说这药里面有什么古怪?
“是妞儿用了后哪里不好么?”
“也就那养。”木樨瞧了于阳一眼,淡淡的道。
“没有用么?怎么会没有用呢?是不是没有继续抹?”她话锋一转:“明明说很有效地。木樨姑娘是不是怀疑我换了药,故意让妞儿不好的?”她摆着手,辩解道,“我真的没有。我拿到了药就送了过来,一路上哪也没有去,怎么会换药呢?我没有时间啊!”
木樨没想到于阳会扯到那个上面,她晓得若是再由着她扯,到时候就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她道:“没说你换药。”
于阳做样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吓出一身汗来。木樨姑娘,我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我现在连上马都没学会,又怎么会想着骑马,想着得到英国公的赏赐呢?”
木樨实在想夸夸于阳,如果今天不是她来审她。先是从换药,哎扯到她为了老爷的赏赐而害妞儿,简直都要找不出别的理由来了。
她沉下了脸,不打算再给于阳瞎扯地机会:“药我拿去问了,却是好药。只是不是我们府里出来的药。是外头得来的。这药是经了你的手的,我还要问一问。”
只是为了这个么?于阳心中暂时松了口气,微微一笑:“这是教妞儿骑马的那个姚军爷给的。他说因为他的不慎,连累到妞儿摔伤,寻了这药送来。当时在我们车外问的,我便接过来了。”
木樨的目光顿时一寒:“混账!”她重重地拍了桌子,这是她平时看到蒋氏这么做的,耳闻目濡之间就用了出来。
于阳立马垂了手,立在那。
“私自接了外头的东西叫什么?还是跟外男!你以为这不在京城,没有那么多管束了自己就胡来了?我告诉,不管是在哪,都一个样!”
于阳的脸也沉了下来,木樨这是在借这个事来整大。男女大防,这样的事说小其实很小,她不过是接了瓶药;说大了,就是私相传授。想到这四个字,于阳不由地想笑,怎么就又是这四个字?她每回都要犯在这上头么?
“当时车上的人都听见了,木樨姑娘可以去问问。”如果是她只见了姚亮一个人,这么说她,她也没什么话可说,关键是当时车里还有其他三个人,那也叫私相授传授?
木樨站起身走到于阳跟前,紧逼着问道:“为什么别人没有拿,你却拿了?难道外头就没有旁人了么?”她说着不由地一笑,“你平日里挺机灵的,为何这个时候犯迷糊了?”
于阳轻轻地抽动着嘴角,木樨是在奚落她?可是奚落了自己她就那么的好受了么?她正视着木樨:“木樨姑娘是要叫我们不管不理么?姚军爷一个陌生人尚且送来了药,我同妞儿在一起两年接个药难道有什么不是么?”
木樨心中一乐,这真是意外所获,她今日所来并非这个,没想到却逼出她自己承认跟妞儿在一起过两年,以前即使是妞儿承认了,她也没有说过半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胜利。
木樨笑了。
她拉住于阳的手,亲昵地握着:“好妹妹,你不要恼我。我是气糊涂了。方才有人来回我,说你跟外男私相传授,我当时吓得跟什么样。你知道的,太太把这里的事交给了我,我定当尽心竭力,却不想到出了这样的事,也没问清就火急火燎地找到你。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不是。”说着,木樨正的给于阳蹲了礼,赔了不是。
于阳很是诧异木樨的突然改变,明明先前对自己还是怒目而视,怎么转眼间又向自己赔不是了?这是……?自己说话中并没有旁的什么啊?
木樨依旧拉着于阳的手,亲昵而有愧疚地道:“我不该听了别人的话就来质问你的。我太心急了。太太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我,我若是不尽心,太太面上也无关。妹妹还多多担待我才是。”
于阳笑着同她应承着,既然对方这样了,自己再拿大就是自己的不对了,于阳笑着道:“方才我不该这么同姑娘说话的,我一听是这样就……姑娘是知道的,我最怕事了,上回……多亏老爷太太明察,要不然我……我一定小心行事,不会再叫人说闲话了。”
木樨拍着手安慰着于阳,心里却道:你若是小心行事了,对我到不好了。我正希望你能粗枝大叶,也好完了老爷交待的事情。
于阳得了木樨的安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大意,让姑娘……我一定……”
“你只要知道便好。我还有事,就不同你说了,刘家那边还是要送东西的,刘老将军的丧事,怕是会有旨意的,到时候有好生忙了。这是老爷交待你的事,自然也就是由你来办,我是帮不了一点的。”说着木樨郑重的拍了于阳的手臂。
于阳只得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