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燃情·阿里轶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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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燃情·阿里轶迹-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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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明光说:“这与你无关!他和你不一样。他是被汪彤、武权他们故意卡住的。这是公报私仇,不是共产党人的做法。他们立党为私,不干人事!” 
薛步清不无遗憾地说:“我就担心汪彤那小子节外生枝,果不其然,他还是下手了!” 
郑英到谢大军、苗师傅宿舍来看谢大军,见他不在,便问:“苗师傅,谢组长到哪去了?” 
苗师傅先让她坐下,然后说:“曲加队长叫到他家喝茶去了。” 
郑英有些疑惑不解,急切地问道:“谢组长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为什么被人死死地卡住不让入党?” 
苗师傅叹息一声反问她:“难道你真地不知道什么原因?恕我直言,从根本上说,他吃亏全在于性情耿直,原则性太强,得罪了那一小撮人……” 
郑英也反问说:“为人正直,原则性强,难道错了?” 
“话是不错,但是有时行不通!”苗坚持说。 
郑英没有就此再争下去,转变话题说:“谢组长一定被气坏了……” 
苗师傅笑笑说:“那倒没有!他不是那种器量小的人。他的思想准备倒很充分,他一点都未急,信心足的很,说:‘今年不入有来年……’你看他很高兴地到曲加家喝茶去了,到底有点男子汉的气魄!” 
郑英从心眼里喜欢听苗师傅赞场谢大军,就好像赞扬她本人一样。姑娘们的春心和痴情,真是世间最美的,美就美在那纯洁上。在某些场合,比如在她们信任或尊重的人面前,往往会毫不掩饰地流露 。 
郑英兴致勃勃地说:“汪彤他们也不过是依靠柳书记狐假虎威嚣张一时罢了。据说,柳卫东也不会再回来了。县委讨论时,肯定了谢大军具备了入党条件。他们只是抓了他父亲历史上的一个小辩子,暂时挂起来,情况一旦弄清,迟早会解决的。就连他们自己,现在也不把谢组长当普通群众看待。” 
“这些你是从哪听来的?”苗师傅饶有兴致地问。 
郑英不好意思地回答说:“这是阮萍临走前对我说的,你相信吗?” 
苗师傅郑重地点点头:“我相信!要是别人或许想当然瞎说。阮萍倒是从不说假话的。” 
郑英越发想把心里话说给这位年龄比她大,像老大哥一样的苗师傅。 
“不瞒你说,苗师傅:阮萍我俩处得还不错。她诚恳地告诉我,说,‘谢大军人很好,只是他心事多,眼光高,年纪小接近不了,年龄大的难处好……” 
苗师傅虽然已是结婚生子的大男人,也许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孩子这类知心话。这是从女儿国里传出的心声。能得到郑英这样大龄女青年的尊重与信任,苗师傅显得非常地高兴。 
“阮萍的见解大致是不错的。只是‘难处好’不等于就绝对处不好,这要看如何处,还要看缘份!也许会有云开雾散红日当头的时候,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吧……”苗师傅也讲了自己内心的看法,给郑英以适当的安慰和鼓励。 
两人会心地笑了。 
…… 
妇联主任巴宗的家里,藏汉干有好几位,边喝着浓香的酥油茶,边谈论着。除了为谢大军入党问题鸣不平外,对柳卫东的这次下山颇有些微词 的。 
巴宗说:“听说阮萍临走时说:‘妈妈病是有的,是老年慢性病,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心病,让赶快调回去。’她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女儿一回去,就不会让我再回来了”。 
周佩金听得出了神,吃惊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愤慨地说:“原来是这样!” 
巴宗接着说: 
“阮萍还说:‘柳书记下去也不再上来了,他还要靠我爸帮他安排个好位子……” 
周佩金越听越来气,涨红着脸说道:“这样的领导干部,真丢人!不但自己丢人,还给共产党丢人!” 
巴宗诡诈地笑道:“老周你现在还未入党,你以后成了共产党,不要像他那样哦!”巴宗的话,淹没在笑声中。 
曲松摇头叹息道:“上次周书记回来,柳书记就害怕了,据说是有一定原因的……所以,这次下去恐怕真的不会回来了,——肯定是脚底板抹油——溜了!”   
第十一章 新的任命(1)   
县机关的主要领导们,出差的出差,开会的开会,休假的休假。领导只剩一名副主任及县委常委,集体领导已经无从谈起。权力几近真空。 
对过去一段工作的感觉,群众像看一场闹剧似的兴奋与疲劳。接踵而来的是冷静与沉默。 
藏干副主任西饶,暂时负责县上党政工作。他素来胆小,且由于那次“误战”事件后,更加自卑。现在虽然受命临时出面主持工作,他深知,这也不是好玩的。因此,他特别注意,多一句话不说,多一步不走,多一事不做。他决心不主动去做任何事情,以招来意外纠纷。在他来说,眼前,“平安即福。” 
现在西饶同群众一样常常用心思考些问题。他首先想的是领导能尽快回来。 
但是谁都明白,周凌风书记去安排下调干部,即使工作马上全部结束,公事过后,只少也要去家里看看。老人年迈,妻子多病,子女尚未成年,诸多家事有待他亲自回去安排。因此,他一时也难上来。 
至于柳卫东副书记,他经多方面信息判断,回来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回顾与柳卫东的交往,除了在“误战“问题上帮助自己解脱责任外,其他方面,总觉得柳卫东为人处事令人疑惑,难知底细。总不像跟周凌风书记一起做事,那样堂堂正正,受人欢迎。希望不希望柳卫东回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是感觉柳卫东离他越远越好。 
西饶每天必到伍风春常委处坐坐,听听分区有无什么关于边境安全方面的信息。幸好,自反回窜遭遇战后,边境地区非常安稳,并无异常活动的消息。西饶话里话外时常埋怨自己,那次“误战”的恶运偏偏让自己碰上,都怪那个倒霉鬼许贵胄!如果那后来的反回窜,是自己带谢大军他们下去的,谢大军打死、打伤俘虏叛匪,自己作为工作队长,面上又多么光彩! 
可是,一想到谢大军的名字,自己又十分内疚。这样的人,居然还不能入党,而且是自己投了关键的一票? ——暂时挂起来——这次恐怕又错了。周书记回来肯定又要受批评。西饶有时骂自己都骂出声来:“西饶呀,西饶,你真混!你在柳卫东面前,就像遭了梦魇,人牵着不走,鬼拉着飞跑!” 
西饶又想:“这也许是跟周书记一起工作习惯了。只要周书记一句话一个字,甚至一个眼神自己就能理解他的意图,随手把工作做起来,而且,总是八九不离十。因为是周书记的指示,领导的意图,准没错!” 
经过几次波折,西饶终于明白: 
周书记不在自己身边,突然跟着柳卫东副书记工作,自己还和跟着周书记一样习惯地做法,才造成了自己连续的被动。 
周书记的教导言犹在耳:“西饶同志,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缺乏主见。对于上级的指示,你应该学会审慎地对待。不管是张书记、王书记;李主任、赵部长,不管官多大,他的话你都要想一想。对的无条件执行,错的坚决抗住,包括我周凌风的意见,你也要同样的对待——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进步与成长!” 
西饶——想到这些,就时时感到惭愧。一段时间不敢到商业组院里去。与其说怕碰到谢大军,不如说怕碰到他周围的群众。他们的眼神中,虽然也找不出直截的怨恨,只是那种淡淡的表情,不自觉地回避,已使人有些受不了啦,往日那种亲切与敬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自己感觉到县上有种压抑和沉闷的空气,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西饶真希望县上顷刻出现些新事物,借以打破这种僵化的局面。 
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永恒的。静中生动,是自然的规律。至于事物运动的方式是直是曲,是由运动着的事物互相作用决定的。它的美与丑,往往也不完全依照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常常有很多的意外。 
就在西饶主持县上工作正好满一个月这天,从地区发来了有关狮泉县人事变动的通知,这是以地委名义发来的专电。 
机要员肖玲手拿电报簿,直接送到西饶的房间。郑重地说: 
“重要电报, 是关于领导任免的通知。” 
西饶一听便说: 
“请你去请伍常委来一下……”西饶一来自己认识汉字不多;二则表示尊重汉族干部。凡有重要电报,他都请伍常委一同阅读。 
伍常委很快与肖玲来到西饶副主任的房间。 
西饶请伍常委坐下,先把手中的电报簿给伍常委,然后去倒茶。 
伍常委看到电文上写着: 
中共狮泉县委、县革委: 
根据工作需要,经自治区党委批准,现将狮泉县领导班子部分人员任职调整如下: 
一、任命佟向阳同志为县委副书记;同时免去柳卫东同志县委副书记职务。 
二、任命武权同志为县革委副主任、县委常委,免去其原办公室副主任职务。 
三、经地委常委研究决定,李雪文同志任办公室主任。 
另附: 
关于各级革委会改为各级人民政府的有关改制事宜,请按前发文件有关规定——部、局、委、办等称号与原各组相对应后,原任正、副职级不变的原则,迅速上报地区,不得有误! 
此项工作,系体制改革大事,为与上级步调保持一致,须立即抓紧进行。将采取速报速批的办法,在月底前全部完成。 
特此通知 
中共阿里地委 
××年×月×日 
伍常委一字一句读完后,把电报簿交给西饶,点点头说: 
“人事变动问题,通知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有新任,有免职。看来明天在科以上干部会上,你要宣布一下了,新人好上任。” 
西饶谦虚地说:“还是你宣读电文吧,我读不好,我主持会议。” 
伍常委:“也行,我读完电文,你讲话。而后,武主任表个态就行了。” 
第二天上午,科以上干部会按时召开了。 
当西饶副主任主持会议说:“接地委电报通知,我县领导班子,有新的变动,现请伍常委宣读电文。”时,室内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急于马上听到这个重要的消息。 
电报全文一经公布出来,刹时间,在坐的科以上干部们,由于没有思想准备,个个都惊愕得手足无措了。那意思似乎是“怎么会是这样!” 
这种反映当然不会是对新任的副书记佟向阳,也不是对原副书记柳卫东。对于柳卫东免职的事,现正式公布,只是证明了人们的预感或远见。 
可是对这位人们眼前,从头到脚十分熟识的原办公室副主任,新任的县革委副主任兼县委常委,翻着跟头跳上来的平庸者,人们是丝毫没有预料到的。因此,这突如其来的任命,人心是难在瞬间认同的。就像在鸡蛋里,竟然孵出天鹅来一样,让人不知是惊喜、惊惧还是惊醒。是福?是祸?是吉?是凶?难说是何预兆! 
干部会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尴尬的局面。人们不知该用高兴欢迎,还是冷漠来对待。甚至让新上任的武权遇上了终身难忘的难堪,这是人的良知给予那种名不副实,难负众望者的“冰敬”。 
然而,领受这种滋味的竟不止武权一个人。还有一个比他更难受者,那便是汪彤。自从他挖空心思炮制上报那份“选拔干部材料”后,便胸有成竹,望眼欲穿地期盼着。到头来竟然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这个人竟然是平时他半个眼角都瞧不上的,根本不会用脑,简直像个没有脑子的人。 
汪彤暗骂自己糊涂,瞎了眼睛。但是汪彤实在是不明白,难道上级…… 
汪彤后悔,不该用武权来作陪衬,阴差阳错使次要角色反客为主,成了主角。自己也啼笑皆非。心想,这能怪谁?怪只怪自己的那种可悲的虚伪。如果不是自己把他的名字,也列入那个上报材料里,上级知他武权是谁!如果真正拿了共产党员的良心来,提他武权还不如提谢大军!谢大军至少是忠于党,又有能力为党做事的干部,只是高傲些。而他武权纯粹是酒囊饭袋一个,私心又重,一天只知跟在领导屁股后头极尽奴颜婢膝之能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况且自己还冒着那样一种风险……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难为汪彤的化学脑瓜,在转瞬间,能千变万化地产生出这么多思想来。 
尽管人们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一般人的正常礼节与风度,也绝不可废弃。公开的越礼给人难堪,无异于自暴粗鄙与无教养。因此,还是有稀疏的掌声,向新上任的武权致意,这个带头者便是谢大军。 
一般人都能理解谢大军,觉得这不过是一种礼节,或像竟选者向胜利一方表示祝贺一样,纯属礼仪。 
但是,也有人或许不是这样看。别的人,不敢乱猜,至少汪彤是这样的人。他觉得你谢大军鼓掌祝贺平时与你矛盾最大的武权,这不是真心。这种做法的意思,很明白你瞒不了我。你祝贺武权是假,而暗中讽刺我才是真……你知道我想什么,你是在为我今天的失败而鼓倒好,你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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