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曼斯说话间也将肉吃了个精光,早就一瞬不瞬盯着他的林叶秋立马挪过去,谄媚地笑:“天色暗了,我们睡觉吧。”
这句可以理解为纯洁也可以理解为暧昧的话语,说的人没觉得什么,听的人却再度微微红了耳朵根子,幸好被长发遮住了,对方看不出来。
“快点变身给我取暖!快点快点!”早就等着这一刻的林某人开始一个劲催促,浑然不察某狼的腼腆。
而林叶秋其实也没夸张,入夜后的确很寒冷,只穿一件衬衫根本御不了寒,他已经开始冷得有些瑟瑟发抖。
莱曼斯当然发现了,抛开满脑子的旖旎思想,也不作扭捏,立马变成了雪狼。
林叶秋立刻八掌鱼一样缠了上来,以着近乎膜拜的姿态温柔而又狂热地抚摸着雪狼迷人的皮毛。
莱曼斯看雌性对自己的皮毛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不由骄傲地挺直了脊背,昂起了头颅。他一直知道自己身形优美又矫健,在族里是数一数二的美狼。
林叶秋一路摸着摸着,不知道碰到了他哪里,就见莱曼斯猛然后腿肌肉一动,差点跳半天高,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雌性,压抑着:“不能碰那里,痒……”
痒?莫非是腰?狼也有腰?
“抱歉,下次会注意。”林叶秋撤回了放在雪狼后臀处的手,改而在他的颈部微微用力按了按,示意他趴下。
雪狼对他的举动已经有了默契,接收到暗示,二话不说主动侧躺着趴了下去。
林叶秋也自然而然钻了过去,依偎着取暖,还不时对身侧的某匹狼又搂又蹭又按又抓的,如此暧昧而隐含挑逗的举动,某人却浑然不觉,兀自玩得高兴。
亲密的拥抱让莱曼斯的狼脸似乎又一度微微红了,但反正有毛遮着,也看不出,他尽力忽略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小手,舒展着庞大的身躯,想让这个怕冷的雌性在自己的皮毛下变得暖和。
因为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真的有点冰。
林叶秋全身被一团温暖包围着,舒服地直叹息,一只手搭在雪狼颈项一圈的长毛上,另一只手抓着光滑雪白的狼毛,从背部摸到腋下,再到毛茸茸的肚皮,又揉又搓又摸,上下其手得不亦乐乎,一边还指手画脚着:“前脚抬高些,头往上抬一抬……嗯嗯,对,就这样!真舒服!”他为自己觅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蹭了几蹭,终于在这片毛茸茸的温暖中,沉沉睡去。
雪狼却又一次有些失眠了。
他长这么大,从没和谁这么亲近过,更何况是跟一个雌性,还是自己喜欢的雌性。
这几天下来,每夜都搂着亲密入眠,可每夜他都要好久才能平复激动而燥热的情绪,然后慢慢入睡。
怎么也没法习惯,怎么也没法忽视。
莱曼斯争着眼眸,狼的眼睛夜视能力也极强,将林叶秋的睡相看得一清二楚——紧闭的眼睛,小巧可爱的鼻子,微微嘟着的嘴唇,处处惹人怜爱,他不由将狼嘴慢慢往下移去,轻轻触碰了下林叶秋的嘴角。
时间流逝中,在雨点击打树叶的规律声响下,莱曼斯终于慢慢沉淀了心绪,平静了下来,渐渐开始入眠。
正当他意识迷离时,身下怀中之人突然动了动,一条腿好死不死顶到了雪狼的敏感部位。
睡意渐生的雪狼一个机灵,立马又清醒了。
林叶秋不知做了什么梦,咕哝着又动了动腿,无意识地摩擦着雪狼的那个部位。
这下可怜的某狼睡意真的是彻底没了,偏偏林某人还在不安分地动着腿,雪狼只觉热流瞬间涌上来,又慢慢会聚到下面那里,那分身竟然开始发生了变化!
意识到这点,他忙深呼吸,拼命想冷静下去。
过了会,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点效果,那股子突如其来的兴奋感渐渐开始冷却下去,不料睡梦中的林叶秋又动了下,那光滑的腿部不偏不倚正好蹭上了雪狼的那处。
这不轻不重的一蹭,不啻火上浇油,雪狼刚有所消退的部位立马又恢复了原状。
他脑子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可一想到身下躺着的是自己喜欢的雌性,不管如何深呼吸,不管理智如何告诫自己,可那东西反而更激动了,一派雄赳赳气昂昂的态势,竟然还开始从腹下包裹的皮囊里微微探出了头……
雪狼,无奈了。
他并拢了两条后腿,微微移开些许,身子一翻,将下半身趴在了冰冷的地上。
林叶秋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对雪狼造成了什么影响,依旧睡得心满意足,一脸幸福。
又过了许久许久,雪狼那股冲动才不甘不愿地退消了。
林叶秋依然好梦正酣,嘴角展开一缕似有若无的微笑,几不可闻的呢喃了句:“我来搬,老妈——”
莱曼斯看着雌性在身下舒服的模样,觉得自己忍得再辛苦也值了。
14、011 想要他做自己的雌性! 。。。
林叶秋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神清气爽。
相对被无良某人当抱枕一样压得全身发麻、躺着一动不动一整夜,甚至还受到某种骚扰的某狼而言,他未免精神好的有些过分了。
林叶秋伸完懒腰,揉揉眼睛,视线下移看见地上被他抓掉的稀稀落落的一撮撮白毛,抬头朝雪狼望去,讪讪地:“我弄疼你了?”
“没有。”
“对不起啊,把你的毛拔掉了这么多……”
“没事,反正要掉的。”雪狼动了动前肢,加速血液循环,“掉了还轻松些。”
“哦。你昨儿睡得好吗?”
“好,只要你睡得好就好。”雪狼微微往前,亲昵地蹭了蹭林叶秋的侧脸颊。
“莱曼斯。”林叶秋笑着搂住了狼脖子,舒服地反蹭回去。
“嗯?”
“你真好。”
“我当然好。”
“哦。”林叶秋点点头,又躺了下去,赖在雪狼胸前摩挲着上面细细软软的绒毛,不肯离开,过了会,伸手将狼脖子拉低,看着他碧蓝澄净的眼眸又说,“其实当别人称赞你时,你应该表示感谢,最好也把对方赞回去。这叫交往艺术,在哪里都行得通的,掌握了里面的诀窍,对你绝对有好处!”
一个多月相处下来,他渐渐发觉雪狼其实好像不善交流,话更是不多,他们之间的话题多半都是由他开启的,虽然每次雪狼都会很用心地回答,而且见识很广,但如果他不主动交谈,对方也绝不会主动攀谈,更别提侃侃而谈,标准闷葫芦一只,所以有时会显得古板和沉默寡言,给人一种很冷漠的误解,其实明明是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或者说一匹狼?)。
一开始他们初遇时候就是这样,一直板着张脸摆出一副面瘫样,也不开口说话,看上去很严肃冷酷的样子,害他还以为对方是很不好说话的那种人。
这种性子不管是天生还是后天形成,无疑都是吃亏的,于是林叶秋决定担当起园丁的责任,慢慢引导他成为一个圆滑健谈的人,首先就是交往技巧方面。
俗话说出门靠朋友,可一个月来雪狼却从来独来独往,身边竟没有一个朋友,出没左右的都是成为他们腹中餐的动物。
这个现象,林叶秋理所当然地将之归结为不善交际的结果。
一个人,不会很寂寞吗?于是更坚定了他要改变雪狼的决心。
而事实也相差无几了。
林叶秋一副看待莘莘学子的表情期待地看着雪狼,等待回应。
“哦。”莱曼斯应得乖巧,想了想,道,“谢谢。你也很好。”
“嗯,不错不错,你真聪明。”林叶秋老师眯眼微笑。
“谢谢,你也很聪明。”
“嗯嗯,果然孺子可教。”林老师满意地直点头夸赞。
“我有个问题。”好学生的雪狼认真而迟疑地要请教问题了。
“什么?”
“就是我本来就很好,而且也很聪明,那你的称赞就是事实;那如果对方是个笨蛋,难道我也要说对方聪明吗?那不是太虚伪了?”
林叶秋看着他一脸诚恳求教的表情,自个脸上原本鼓励希冀的笑容慢慢敛了,身子坐直微微退离些许,没好气道:“那直接说谢谢就行了!”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在影射他啊?
其实也不能怪林叶秋会有这种想法,他一直都清楚自己不是聪明人,穿越前拼死拼活读书也不过考了个大专,穿越后连生存都保证不了,若不是遇到这个男人,恐怕世上早没林叶秋这个人了。
他不言不语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只看见里面一片清澈,并无半点不良意味,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甩甩头,起身到洞口用储备的河水简单漱了漱口,开始张罗食物。
“你,生气了吗?”莱曼斯看着雌性突然放开自己走了,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身子一翻变回人形,也走过去一起生火,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林叶秋抬眼瞧了瞧他,又专心自己手下的活计,熟练地用油木引燃干柴,架上肉块。
“没有。”想不到这人看上去木木讷讷的,其实还是挺敏锐的啊!
“哦……”莱曼斯也静默了,认真帮着照料火候,过了一会又低道,“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
林叶秋又看了看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小家子气了,对方明明不欠他,却处处关心着他,迁就着他,明明是他自己想要改善对方的交往能力,结果却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误会、为了所谓的自尊而多疑地曲解了对方,现在竟然还要对方先向自己示弱。
这么看来,倒是莱曼斯更像他的老师了。
林叶秋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正视着莱曼斯,诚诚恳恳致歉:“你哪里都很好,其实刚才是我不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别放心上。”
“不不!如果你生气了,那就一定是哪里我做得不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莱曼斯也回得一脸诚恳,“不过,那什么小人什么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叶秋被问住了,不是说他不知道这成语的含义,而是——这话的原意是用卑劣的心意去猜测品行高尚的人,可要林叶秋这么直白地解释,他又实在别扭,只得支吾着:“意思就是说你完全没有不对的地方,是我自己误解了……”
看着莱曼斯一脸恍然大悟的受教表情,林叶秋不由在心底哀叹:他这个老师,实在不合格。
林叶秋顿了顿,认真道:“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也请你告诉我,好吗?”
他还神经大条得没想到这样的对话,多半是出现在哪种关系的两人之间,还一门心思将对方当做可以两肋插刀的哥们。
莱曼斯微微笑了,伸手抚摸了下林叶秋的脸颊,温柔道:“好。”
林叶秋原本还挺感动的,可脸上的那一摸,立马就让他黑脸了,刚要责备,可目光接触到对方真挚的表情,又克制住了,告诉自己莱曼斯只是不知道,不是故意的,心中一叹,僵笑着抬手拂了开,平心静气道:“你要记住,对男人不可以摸脸,也不可以摸头,如果要表示兄弟爱朋友情,那么拍肩膀捶胸脯都可以,绝对绝对不可以摸脸和揉头顶,知道吗?”
“男人?”
“就是雄性。”
“哦……”莱曼斯认真地点点头,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他试探着,“你不喜欢我碰你脸颊?”
林叶秋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我是男人,怎么可能喜欢?”敢情他说了这么一大段都白说了?
莱曼斯被他一句“我是男人”弄得一愣,嗫嚅着纠正:“可——你是雌性啊……”
洞内一时寂静无声,低气压霎时笼罩方圆百里。
良久,林叶秋抬头,笑得一脸温柔无害:“我可能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为什么我不能碰你脸,你是雌性,又不是雄性啊……”莱曼斯一脸纯真无辜。
林叶秋嘴角抽搐,肌肉紧绷又放松,放松又紧绷,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抬手就一记爆栗子敲了过去,怒喝:“你TM说谁是雌性?啊?”
莱曼斯看着突然暴怒的人儿,被敲的地方虽然根本不疼,可他却更疑惑了。
“你说本大爷哪里长得像女人了?”林叶秋狠狠摸着自己的下巴,“喏,喏,胡须看见没?”又昂起头,“喉结看见没?”
“女人?”莱曼斯只注意到了这一个陌生词藻。
“就是雌性!”林叶秋濒临崩溃的边缘,真的是对牛弹琴!
莱曼斯仔仔细细将林叶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末了,固执地低声道:“可你就是雌性啊……”
“你个木鱼脑袋!上次洗澡时你没看见本大爷的胸是平的吗!”林叶秋忍无可忍再度怒吼,“难道要我解了兔皮脱了裤子将那个给你看不成!”
莱曼斯不说话了,一脸委委屈屈的模样,那眼神分明诉说着“你就是雌性”的意思。
林叶秋被这委委屈屈的小媳妇眼神盯得开始不自然起来,突然有点自己是恶大叔正欺负着人家纯洁小白狼的感觉。
“那你能变身吗?”莱曼斯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口。
“我能不能变身和我是不是男人没有逻辑关系!”
“不能变身你肯定就是雌性了啊……”
林叶秋怒极反笑,摩拳擦掌着:“你想死是吧?”
莱曼斯看着怒气腾腾的人儿,不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话。
林叶秋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