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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说冷嫂嫂,你怎么越说越糊涂了呢。”
“嗨,你知道我说不了这种长篇大论啦。要不,你说吧,我都觉得口干舌燥了。”
礼燕一个白眼,差点昏过去了,不过为了王兄的幸福,她得挺住。
“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按理来说,我该称你一声王嫂,因为我是王兄的亲妹妹。”
飞花将视线看向这名生的甜美的女子,乍看之下,还真的和礼彧有几分像似,不过却不是褐色的眸子,单却有一头咖啡色的长发,显示出她与他人的不同之处。飞花静静的看着女子,礼燕见她态度稍微缓和,又慢慢道来
“那日,冷嫂嫂,这位便是,其实她是冷安的新婚妻子。由于误听小人谗言便误闯了您的厢房,也误以为您是那小人口中的女子,便要您自动离开别院,离开冷安。其实那不过是场误会。更何况,虽然王兄平日里沉默寡言,但是他绝不是那种会欺骗和胡来的人。这点我这个做王妹的最清楚了。所以还望王嫂不要见谅,早日回到别院让王兄定心才是。”
原以为这一切都解释清楚,该会和她们回去的飞花却突然开口说道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还是决定不走。”
第三十四章
厢房里,两个说的口干舌燥的女子,就差爬在地上给飞花磕头求饶了。怎么她们好不容易爬墙进来,将误会解释清楚,这眼前的女子却又偏偏不赏脸回去呢?
“为何呢?”
飞花淡淡的笑
“我很感谢你们特意跑来将这误会解释清楚。但是即使我现在知道了这是场误会,我还是不会走。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和这个事情无关。谢谢冷夫人让我明白了我和王之间有多么大的差异还有我们彼此感情的深度。也谢谢公主让我知道了其实再怎么高高在上的人都有脆弱不堪的一面。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不渴望和奢求美好高贵的生活,我只要简单稳定的日子便可。这就是我这些日子来在这里悟出的道理。”
“道理……???”
对面的两个女子,用颤抖的声音说着。飞花起身下床,端过茶,递给对面的两个女子,并示意她们坐下。女子们坐下,礼燕惊讶于她一个平凡的女子现在却给人有一种让别人跟着她走的压迫感,也或者是她的言语中让人不的不尊敬她。这也许是身为王后最起码有的气度吧。她觉得王兄并没有选错人。
飞花点点头
“这几日来,我知道自己活着并不是为了别人或者什么而活,而是为了自己。以前我为了爹娘而活,为了外婆而活,后来为了礼彧而活,现在我想为了自己而活。”
什么谬论啊,乱七八糟,根本就没听懂――海棠这样想。
满新奇的思想,不过听上去还不错的感觉――礼燕这样想。
见两人表情都有点呆滞,飞花笑了,她知道她们不会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无妨。
“还麻烦二位回去转告礼彧,说如果有缘我和他还会相见的。就请他不用刻意来寻我了。还有外婆,过些时日,飞花定将外婆接回。”
就这么完事了?海棠投给礼燕一个眼神,礼燕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未来的王嫂还真的是个很独特的女子。她无奈的喝了口茶,润润先才早已有点干燥的喉咙。
“王嫂为何不直接和王兄说去呢?”
飞花摇摇头,她想,但是她不能。如果她现在马上回到他的身边,她只会继续堕落下去罢了。然后迷失自己。
“还没有到时候,所以我不能见他。还劳烦两位姑娘了。”
海棠拉了拉礼燕的衣角,示意外面有人,该走了。飞花看见这极小的动作,出声道
“巧儿,我现在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将药膳放在厨房那里,过会儿我自个儿去取。”
门外寂静了下,忽而响起一个男声
“早先休息,明日我来看你。”
是皓大哥。飞花笑了。然后她应声
“谢谢皓大哥。”
外面没了声响。
这时海棠放松戒备欣赏起眼前的女子,虽然柔弱,却有一幅极细的心思和尖锐的观察力。让人不得不佩服。
飞花浅笑看着她们,然后想起什么,顿时坐下提笔写着什么,礼燕和海棠看着她,没一会,飞花将信交到礼燕手上。
“我想这封信便能他全明白。还劳你带给他。”
礼燕瞧瞧手中的信。再看看眼前淡然的女子,她报以微笑。
“好吧。既然王嫂执意如此,小妹照做便是。”
飞花开了厢房门,看看外面无人,便向厢房内招手
“你们快走吧。谢谢你们。”
海棠和礼燕相识一笑,对飞花点点头,便纵身飞出了围墙。
墙内的飞花目送她们离去。围墙再高,也可翻越。心理的围墙呢?
他从不顾忌别人怎么想,因为他是王,至高无上;他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因为他就是这样独断而行,无论对错;可是这一切只是用于殿上。下了龙椅,他依旧是个平凡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但他更知道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所以他更需要理智去驾驭自己的感情,这样对谁才都是最好的。
就像他以为只要放手,不去强留,这样她才会回到他的身边一样,不过他显然是错了。原来他错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心。手里的信从燕儿那里得来,说是飞花转交的。他不顾其他政务奏折,拆开信慢慢看来:
君启,
万安。卿暂住容府内,三日后将至贵处接外婆回容府。勿念,卿皆安。
三日后,午膳后,原卿住厢房见,详谈。
卿:月飞花
呵呵,这'卿'字显得多么的生疏和薄情。此字往往用于非亲非故的关系,女子的自称。而这'君'字,是否又是一字双关呢,君王和男子?薄薄的只字片语,平淡不带感情,也许三日后的相会无非也只是道别罢了。他该说点什么,或者提早去将误会解释下,可他脱不了身,他还有很多的政务需要去处理,尤其现在在卞太师欲篡位之际,他更不能松懈。儿女私情只能先放一边。他能做的只是请求她的谅解。
门外,海棠焦急的等着礼燕,一见礼燕出来了,便恨不能扑上去。
“如何,如何?”
礼燕双手一摊
“毫无表情。”
“什么?他看了信也只是毫无表情?”
“是的,毫无表情。”
“那你有没有和他说过那个误会……”
“冷嫂嫂真笨,现在既然已经没有误会了,干吗还把自己往火坑里送啊。”
海棠傻傻的笑笑
“也是,也是。就当我不存在,没来过哈。”
咦?她想干吗?
“冷嫂嫂,你去哪里?”
海棠向礼燕摆摆手,
“我去你冷大哥哪儿报道,准备去干我的活了。”
“啊?!你又要走啦?”
礼燕追上去,可她哪里比的上海棠的轻功,只能在原地干蹬脚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明明说好带我一块儿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又耍约。哼,讨厌,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回应她的只是一阵有点湿热的风,吹起她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
夜,总是不会疲倦般的如时降临,若人能也不知疲倦的做自己想做的,毫无顾忌,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算了吧。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还是少做,哦,不,现在不是白日梦。而是这样的幻想只能在梦里做做。因为不圆满,所以才可贵;也因为残缺,所以才美丽。不是吗?
第三十五章
算算时辰,这时候皓大哥应该在书房吧。她独自莲步轻移到书房门前,犹豫着该不该敲下去,想至此,门吱呀的开了。
“找我有事吗?”
“嗯。”
容皓侧身,让飞花进入书房。说来让会不自觉的发笑,每次她来皓大哥书房,他总是请她进去谈,而礼彧则更多的不会让她轻易进书房,而是在外谈。这让她有点迷茫,但是很显然她更接受皓大哥的做法。因为这样做会让她觉得很亲切。
“皓大哥,在忙吗?”
“嗯,有些账,还要看。不过现在你来了,正好稍微歇息下。”
“不要打扰了皓大哥才是。”
容皓报以难得的微笑,虽然她的话语里处处显得很小心,但是不比之前的冷漠,相反让他会觉得她在关心他。所以他也不会有何疏远感。
“今日不找巧儿作陪吗?”
“嗯。巧儿也会有事,总不能老是强留人家。”
“巧儿是个很贴心的丫头,人也开朗,你该是多和她相处相处。”
飞花扑哧笑了起来,弄的容皓好不自在
“皓大哥,现在也比从前话多多了。”
“是吗?那我该是再拘谨点。”
飞花摇摇头
“不,不,不,现下这样才好,让不会觉得很冷冰冰,难以接近才是。”
“是吗?”
容皓笑颜逐开,只要她觉得好,他便会如何去保持这样的状态。他已经决定了努力,便不会再退缩了。
“皓大哥,等会能否陪我去一次别院?”
“去哪里?”
“嗯,也好些时日了,飞花想把外婆接回来住。”
“若你觉得不便,我会派蔡福去……”
“不,不用,飞花觉得该是和他说说的时候,刻意的回避只会显得彼此尴尬。”
“……只要你没想法就好。”
“那皓大哥是答应了?”
“嗯,过会,我让蔡福准备轿子,我与你一同前去。”
“那飞花先谢谢皓大哥了。”
相视而笑,飞花退出了书房。兴许是昨夜下雨的关系,今日的空气中带点清新的味道,让人觉得舒服。今天一切都会顺利的吧。飞花期盼着。
此刻的别院内,却有点沉闷,冷安看着紧紧皱眉的礼彧,不敢打扰他的思考。礼彧放下手中的奏折。
“晚些时候,你和公主跑一趟禁军府。找冷伯伯问下现在禁军的情况如何?”
冷安不解
“王,这?情况很严重吗?”
礼彧起身,离开书桌,走到门边靠着。几日的劳累让他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下去了。累、疲倦、筋疲力尽,不知道这些词是否能够恰如其分的形容此刻的他。他叹气,冷安紧张的探问
“王,真的很严重吗?”
礼彧看着窗外嫩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摆,吸一口新鲜空气
“现在只要冷伯伯那里将禁军全部统筹好,相信我们有把握。在卞老头还没有全部准备好前先瓦解了他。”
“这事,我爹相信一定可以办到的。”
“也只有冷伯伯是值得我信任的。”
“那王,还为何叹气呢?”
“飞花……”
“原来是为了月小姐。相信今日相见,只要将误会解释清楚,应不会太大的问题。”
礼彧眯起他深邃的褐色眸子。真的如冷安说的那般简单吗?飞花,不要伤我。
前厅内,一场外孙女和外婆相见的戏码刚刚上演完毕,两个掌控局势的男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终有一个人按耐不住开口了
“飞花,我们走吧。”
飞花擦干泪,看向容皓,摇摇头
“留下用午膳吧。我还要帮外婆打点衣服。”
“也好。”
容皓知道,时间待的越久,心就越不安稳。
反观礼彧此刻显得是多么的平静,波澜不惊的表面,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双和自己相同的眸子一直看着飞花。充满了柔情,他自己看着飞花也这般吗?以前的自己不会太表露自己的感情,只能看着她慢慢的从自己身边离去,现在他不是从前的自己,他会表达,他不能让她再受到面前那个孤傲的男人一点伤害。他知道他来历不凡,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带给飞花幸福和快乐。他能给飞花还有太多伤害和孤独。可这男人为何会让他觉得他就像自己曾经的影子呢?好像什么都被他看穿似的。让人觉得不可亲近。
大概是少了冷安的关系,显得礼彧此刻的身影孤单和冷漠。飞花则不停的问着老妇,席间也就两人在不断的说着。容皓也冷着一张脸吃着碗里不知道味道的菜和饭。
膳后,飞花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着容皓
“皓大哥,能否给我点时间,我想和……单独谈谈,麻烦你先和外婆回厢房收拾,我过会就来。好吗?”
容皓犹豫了下,但还是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扶着外婆出了前厅。飞花见两人离去,转身迎上从进门一直盯望着她的褐色眸子。然后浅浅的一笑。礼彧伸手将她拥在怀中,紧密的让飞花诧异,也差点喘不过气。她没有推开他,只是仍他抱着,她知道他很孤单,这几日来的孤单也抹杀了他在她面前的镇定自若。旁人也许看不出,但是她可以看见他眼底深深的依恋还有……欲望。
渐渐的,他像是吸够了她身上的芳香,松手。凝望着虽有点憔悴,但是白净的脸。他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飞花整理了下因忽然拥抱而褶皱的衣衫,然后淡然的说
“去厢房说吧。这里……不方便。”
“好。”
原先她的厢房,此刻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只是床铺上的折叠好的衣物诉说着这里已经异主了。礼彧发现她愣住的身子没有前进,看着床上的衣物,简单的说
“那是我王妹的衣物。她来此暂住几日。”
怕她误解吧。飞花回应
“我知道。我已见过她,是个很甜美的公主。”
飞花坐下,看着仍旧站立的礼彧,她不解的问
“怎么了?”
“你不回来吗?”
“这本就不是我的家,没有回来之说。”
“那我呢?”
“……给我们大家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