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不能因此软禁我。”婷芬脑子里各种思绪翻腾不已,她有些心虚地避开李嫂投来的眼光。
“婷芬小姐,请你去看看大少爷好吗?他的身子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李嫂现在最挂念的就是夏学耘的安危。
“怎么会这样?昨天他精神很好啊!”婷芬皱着眉,很难想像昨天还一脸凶恶的夏学耘会像季嫂所形容那般。
“从昨天下午,发热、怕冷、呕吐的症状都在大少爷身上出现,本来我想送他到医院检查,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也不肯让我们请医生来。”李嫂边说边带着婷芬走进夏学耘充满男性独特风格的卧房,已经有很多人守在他身旁。
“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看着躺在床上暂时失去意识的夏学耘,婷芬一双柳眉纠得好紧。
“到半夜,大少爷整个人陷入昏迷中,呓语不断还直呕吐,我们每个人都很担心,或许他有可能会听你的话。”李嫂换上冰凉毛巾,企图帮发高挠的夏学耘降温度。
“也不能就由着他呀!有没有家庭医生?”从未见过夏学耘如此虚弱、奄奄一息,婷芬再也无法隐藏焦虑。
“有位王医生。”
“那快点去请医生,有什么后果我负责。”婷芬心急难捺,连连催促。
李嫂匆匆派人前去请王医生,婷芬一步也没离开,紧紧守在夏学耘身边,频频帮他换上冰凉毛巾,但过一会儿他却又冷得发抖。
没多久,王医生便来到了。
“医生,才经过一夜的时间,怎么有可能病成这样?”婷芬问着王医生诊察结果,眼神担忧地望着床上几乎毫无生气的夏学耘。
“东南亚那一带常有些病源,一发作时,病情来得又快又急,一个闪失,甚至连性命都有可能丢掉,我看还是赶快把他送医院。”对夏学耘的病情抱持十分不乐观的王医生向婷芬建议着。
一听夏学耘随时有可能送命,婷芬再也压抑不了自己内心对他的感情,恐惧感摄住她所有心思。
“可是他一直吵着不要到医院。”真情流露的婷芬抚着夏学耘发烫的脸颊,眼里透露出焦急。
“如果坚持要待在家里就得小心看护着,万一病情有恶化倾向得马上送医院,可不能再拖了,明天我还会来。”王医生细心地交代婷芬,并告诉她几点须知的注意事项。
请司机送王医生回去之后,婷芬和其他人一块照顾夏学耘,并根据王医生所开立的药准备喂给夏学耘吃。
昏迷中的夏学耘喃喃呓语着,表情显得十分痛苦难受,高烧不断和因发冷而全身打寒不停交替地折磨着他。
当婷芬试回将药灌进夏学耘嘴里时,很不合作的他把药都给反吐出来,害得她束手无策,只能干焦急,为此把全部的人都忙坏了。
“李嫂,他说什么?”即使贴近夏学耘身旁,婷芬还是听不清楚气苦游丝的他,嘴里所说的话是什么。
“他说‘不要放她走’,然后好像提到一个叫什么智的男人,我想他口中的‘她’应孩是婷芬小姐你了,而那个男人可能是少爷的朋友吧!”李嫂也是听了很多次才稍微弄懂夏学耘的喃喃呓语在说什么。
婷芬没来由得感到心悸,怀着心事看着夏学耘,她明白他口中的男子大概就是梁智呈了,可是他为什么要……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昏迷中的夏学耘除了婷芬以外不给任何人照顾,凡事都得由她亲手弄才行,为此,她没日没夜未曾休息地亲自照顾他,王医生也来巡视过几次,每每都要他们做最坏打算。
婷芬曾要李嫂通知夏学耘远在瑞士的双亲,但恰巧夏家夫妇又到世界各地洽公去了,一时联络困难,到南部的若盈和葳欣也好像从地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问陈俊安也说不知道,急得婷芬直跳脚。
“婷芬小姐,你已经有好些天没睡了,趁现在回客房小睡一刻,否则身体会无法负荷,大少爷就先由我来照顾。”李嫂担心婷芬会成为第二个病人。
“我还能挺得住,更何况他好像不能乖乖地与你们配合,人都已经整整昏迷五天了,为什么还没醒呢?”婷芬抚着夏学耘苍白如纸却依然英俊的脸庞。
婷芬世说不上来为何想要照顾夏学耘,只觉得心不忍,有时为了要给冷得发育的他些许温暖,她甚至挨着身子贴近浑身发抖的他,试图把体内热气分一些给他。
“老天会保佑大少爷醒来,吉人自有天相。”心里担心不已的李嫂只能假装坚强地安慰着婷芬。
“希望如此。”婷芬现在只有祈求上苍,希望夏学耘能够安然无恙地渡过难关。
“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一声。”得到婷芬的允诺之后,李嫂离开了,卧房里只剩下忧心忡忡的婷芬和仍未清醒的夏学耘。
婷芬紧紧地握着夏学耘大而厚实的手,因他苍白无血色的痛苦表情而心疼着,过度劳累的疲惫感直向她席卷而来,还猛打起精神的她终究无法承受体力过于透支,趴睡在仍昏迷中的夏学耘身旁。
持续五天的昏迷,夏学耘终于自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疲涩、沉重的眼皮,努力集中模糊视线,落人眼里的竟然是趴在他床边缘沉睡的婷芬。
过度疲累而睡着的婷芬才人眠没多久,便被悉悉嗦嗦的声音给吵醒。“你总算醒了。”她心喜地看着夏学耘,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终究有了反应。
“是……谁……放……你……出……来……的?”全身无力的夏学耘说起话来字字皆辛苦万分,声音十分细碎、虚弱。
“这笔帐待会见再跟你算,想喝水吗?”婷芬大声呼唤着李嫂,心情因夏学耘的清醒而激动着。
方才一句问话已经让夏学耘用尽全身力气,此刻他喉咙干得难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虚弱地点点头。
“少爷你可醒了,感谢老天保佑。”李嫂等人听见婷芬叫唤立即冲进夏学耘房里。
“李……嫂……是……你……放她……出……来的?”刚从鬼门关绕完一圈平安回来的夏学耘,一心想知道是谁放婷芬出来。
“你别怪李嫂,要不是她,你现在可能已经在跟阎王爷聚餐了。”婷芬极力护着李嫂。
即使夏学耘有许多话要说,也只能先憋在心里,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精神与力气将那些话说完。
李嫂急忙派人前去请王医生,经过检查后,王医生告知夏学耘虽已脱离险境,但还需要多多休息。
脸色苍白还沁出冷汗的夏学耘眼神直盯着婷芬,怕一眨眼她就会逃走。
“你好好休息吧!别像个警察一样监视着我,没有你的‘圣旨’我哪敢走。”婷芬好笑地看着他,十分庆幸他能够渐渐恢复健康。
“听李嫂说你一直照顾我,可是我不会因此放你走。”身体虚弱的夏学耘才没忘记梁智呈那个人。
“为什么不能放我走?你的病都还没好,就想找我吵架?”婷芬又因夏学耘的话火大了。
“因为你爱慕虚荣。”夏学耘一想到梁智呈拼命巴结她的情形,心里就有气。
“我好心照顾你,你还这样诋毁我,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你又从哪里得知我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婷芬双眼如铜铃般瞪着他。
“我亲耳听见你跟梁智呈说的话。”
“你每次都不问清楚就随便乱发脾气,我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推托之辞而已,当你走了之后,我已经跟梁智呈说清楚了。”婷芬意外地耐心解释着。
“休想骗我。”夏学耘硬不肯相信。
“我为什么要骗你?那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有,为什么不肯让李嫂他们送你去医院?”光想到之前夏学耘的危急情况,婷芬还心有余悸。
“怕你走掉。”夏学耘坦然地说道,再也不想将对婷芬的喜欢放在心里。
“傻瓜,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乱开玩笑?”面露担忧的婷芬无法领会他的真正心思。
“为什么我老是和你吵架,还气得差点胃出血,仍然情不自禁又无可救药地爱上你呢?”夏学耘以一种古怪神情望着她,暂时忘却身体上的不适。
“我好像也是。”他突如其来的真心剖白搞得婷芬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一颗心急速鼓荡着,害羞地垂下头,她终于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
“真的?”原以为只是自己一头热的夏学耘,在听见与他有着相同体认的婷芬表明心意之后,忘情地抱住她,俊脸上展露多日难得一见的笑容。
两人终究抛开心中藩篱,互诉衷曲,一道夹带着喜悦与甜蜜的激流,在他们之间荡漾开来。
“轻一点,我快不能呼吸了,没想到身体虚弱的你力气还这么大。”面带羞赧的婷芬小声地抗议道。
“抱歉,我实在太高兴。”兴奋至极的夏学耘连忙松开紧抱住她的手臂,平缓方才因兴奋所带来的激昂情绪。
“好可怕,医生说你差一点没救了。”婷芬无法忘记当时紧张的情绪。
“幸好安然无恙,唉!把放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突然觉得好疲倦。”此时,夏学耘的体力虽是透支,但他的心是快活的。
“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婷芬急切地梭巡他有无异样。
“我想待在家里。”好不容易得知婷芬的心意,夏学耘很珍惜能与佳人相处的机会。
“既然你不肯去医院,那请个特别护士来照顾你。”婷芬想让他有更好的照顾。
“有你就够了,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护士。”夏学耘非常高兴她如此担心他。
“少贫嘴,生了病还如此不安分。”他的甜言蜜语让婷芬顿时慌了手脚。
“咳!咳!”才刚刚喝下一大杯水,夏学耘仍觉得口干舌燥。
“你还好吧?”婷芬连忙轻拍他的胸膛帮他顺顺气。
“别担心,我没事。”稍减不适感的夏学耘。无血色的双唇轻轻地吻在她红唇上安慰道,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
“小心一点,你还在生病呢!”婷芬继续轻柔地抚着他胸瞠,想让他舒服一些,两人之间有了极大转变。
“你……是我最……好……的良药。”气喘喘的夏学耘笑意盈然。
“你还是睡一下,体力会恢复得快点。”婷芬细心地帮他盖好被子,守候在一旁。
夏学耘握着她柔软的双手,安心地闭上眼睛睡着。
婷芬静静聆听他沉稳的呼吸声,将脸颊贴放在他宽厚的掌心,充满深情地凝视着俊朗的心上人。她眨着盈眶泪珠,诚心诚意地感谢老天保佑,直到今天她才恍然大悟他对她何等重要。
没多久,夏学耘醒了过来,他充满深情的双眼凝视着婷芬。
“这么快就醒了?”婷芬温柔地问着。
“怕刚才都只是我梦中的幻影,我是不是该庆幸生了这场病?”夏学耘漾开笑容,心里甜滋滋的。
“闭上你那张乌鸦嘴,我不会从你身旁离开。”婷芬以坚定的眼神允诺,“但我们一直没办法联络上你的双亲,就连若盈跟葳欣也好像失踪了。”她又担忧地告诉他。
他们彼此都无法忽视夏学耘这场病,因为这让他们有机会正视自己的感情。
“别告诉我爸妈,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操心,至于若盈跟葳欣,我们再试着与她们联络。”夏学耘在婷芬唇上轻轻一啄。“芬,你要不要去躺一会儿?这几天忙坏你了。”他看见她姣好脱俗的美丽脸庞有些憔悴。
“我还可以,当花店生意好的时候,也常好几天没睡。”
夏学耘与谷婷芬就像一对相互扶持的恋人。
没预警的,夏攀耘握住婷芬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近,密密实实地吻住她那张小巧柔软的嘴唇,两人释放出强烈情感熊熊燃烧着彼此。
婷芬双手环住她深爱男人的颈项,她的举动换来夏学耘更炽热的反应,许久后,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彼此都感到有些昏眩,内心深处那股爱的力量撞击着他们。
“完了,你会不会被我传染?”夏学耘厌恶自己如此禁不起她的甜美诱惑。
“被你传染也没关系,只要你赶快好起来。”他的吻让婷芬脸红心跳,娇羞地低语,她的一颗心几乎就要跃出胸日,迷失于他突如其来的柔情蜜意中,如雷般的心跳声在胸口猛然敲击着。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有什么误会,我们都得用心乎气和的方式沟通,不可以又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夏学耘温柔地撩起落在婷芬脸颊的秀发,乌黑亮丽的发丝从他指缝间滑落。
“我答应你,只是你也要弄清楚状况,不要动不动就胡乱生气。”婷芬取笑着老爱吃错醋的他。
两人无言凝望着,但彼此眼中的深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婷芬细心照料之下,夏学耘的病情已逐渐好转中,但仍然不适合下床走动,在照顾他生病期间里,她想慢慢矫正他过度偏食的习惯。
“就算小学生都没你挑食。”好几次,婷芬都打算放弃了。
“我是病人,你不能勉强我。”夏学耘喃喃抗议着,深深感觉这几天他活得像在天堂里一样美好。
“牵强的理由。”婷芬拿着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改为坐着,好动动四肢僵硬的身躯。
这时,前来探病的陈俊安却带来了坏消息,梁智呈趁夏学耘尚在养病中,找来其他女星拍化妆品广告,结果大受欢迎,还几乎将夏学耘公司的众多客户群揽走,导致公司业绩一落千丈。
“可恶。”夏学耘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