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舍英伦- 第7部分

个斯莱特林学院全空了，因为家中还有烦人却不得不参加的贵族舞会。塞壬在站台上等车的时候，已经婉拒了好几份邀请函。毕竟他的身后没有强大的家族背景，在那些宴会上他也只能是受拉拢的对象而已。他从来没兴趣面对那些虚伪的东西。这么说起来他其实真的是仅仅批着蛇皮的格兰芬多。这个假期塞壬将一半以上时间花费在了伦敦图书馆里。泡一杯药草茶（材料是暑期旅行时在野外收集的），在图书馆较为温暖的浏览室窗边占一个位置，看看窗外白茫茫清冷冷的雪景，念念课外读物，是非常幸福的事。顺便说，伦敦图书馆里有凡人不可见的魔法区域，里面有不少霍格沃兹的图书馆里没有或在禁区里面的书籍。圣诞节时塞壬收到了三份——准确地说两份加两个半份圣诞礼物。那两个半份是双胞胎送的一人一只故意不凑对的袜子，里面装着蜂蜜公爵的著名零食“蟑螂串”。另一份是亚历克萨。西德尼送的，一整套精美华丽至极的绿宝石缠丝饰品。亚历克萨对塞壬一贯的简朴装扮的怨念由来已久了。第三件圣诞礼物是奥利凡德送来的——定做的螭吻逆鳞魔杖。魔杖是对塞壬来说是三件中最好的一件礼物。“他”有柔韧的常春藤杖身，手感优良的白杨木杖柄，甩动起来嗖嗖作响。杖柄上微微浮雕着一条螭吻缠绕的形态，没有像当年意气风发时那样自作风流地刻诗。魔杖一入手，塞壬立刻就感觉到了与仙剑离勿在手时相同的感觉——像是身体的一部分那样自然而然，是手臂的延伸，性命相托的战友。而且剑囊对螭吻魔杖的容忍度比另一支的要强得多。而在接下来的六年多中，这支魔杖还有一个好处——在校外使用魔法不会被魔法部的踪丝监测到。塞壬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未成年啊。当然，六加隆的手工费是不能不付的。直到收到礼物塞壬才想起来圣诞节应该要送礼物的。这不能怪他疏忽，在他的概念里圣诞节从来不是一个有什么特殊的日子。收到礼物他还奇怪为什么巫师要庆祝耶稣的生日。于是塞壬只好在圣诞节当天赶礼物。给双胞胎的很好解决，一堆非巫师世界的恶作剧玩具就行。送给亚历克萨的比较麻烦，最后在自己古灵阁金库的百宝架子上翻出了一柄不知从世界的哪个角落得到的装饰性远大于实用性的附加冰霜魔文的小匕首。给院长的礼物是亚历克萨特意提醒过的，送了在玉匣里保存得十分新鲜的几种反季节药材。混在一堆贵族学生的礼节性礼物当中，并不太新奇。租用对角巷巫师邮政局的猫头鹰这种太不华丽的事不是塞壬会做的。给格兰芬多的韦斯莱也就罢了，给大贵族出身的亚历克萨同学送信如果用普通的灰毛猫头鹰，会被念叨上半学期的……还好塞壬有别的手段。纸鹤传书。这个法术是中国修行界最通用的通讯用法术了。哪怕是魏若那样的法术白痴，到出师之前也能在千里之外与人通信。塞壬折好几只纸鹤，拎着螭吻魔杖试验了半天，把它们变成了漂亮的信鸽。在塞壬看来，用鸽子送信比用猫头鹰要正常的多——当然仙鹤更好，但这种仙禽的规格太高了，塞壬变不出。其实，送包裹的话，大雁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北半球的冬天是没有大雁的……为了不在买完扫帚之后只能紧巴巴过完七年学校生活，塞壬复方汤剂伪装成年人，批着全身神秘黑巫师的行头飘进翻倒巷，找到里面的魔药材料店。雌性恶魔花带毒牙的花盘、缠绕根里贮藏着它夺来的魔力的块茎，只在巨龙卧榻之侧生长的龙毒草，旁边必然守护着巨毒蟒蛇的踯躅香，这些取材过程十分危险，使用时也十分危险的材料，正规魔药店一般不会有，需要的魔药师通常都会到黑市里寻找或者订货。所以塞壬也就干脆卖到不会管货物来源的黑市里去。翻倒巷的魔药店名叫“巫婆的坩埚”，里面秉承魔药店的一贯风格，阴森森的，到处摆放的木桶里泡着动物尸体的某些部分。保存剂的气味十分刺鼻。“出售。”嘶哑的声音从塞壬的斗篷底下飘出来。柜台内低头缝着一块皮的老巫婆抬起头来：“客人要出售什么？”斗篷下伸出戴白手套的手，将恶魔花花盘、缠绕根块茎、龙毒草和踯躅香在柜台上慢慢排开。老巫婆扶着蔚蓝色的眼镜，拿起放大镜一个一个看过去。塞壬沉默耐心地等待了二十分钟。然后他花掉十秒听老巫婆唠唠叨叨这些东西的瑕疵。“多少？”他有些无礼地打断。“啊……魔鬼花值一百四十五加隆。缠绕根八十。龙毒草一百六十。踯躅香两百二十五……如果你有踯躅香伴生的那条蛇的胆囊的话，另外三百。”塞壬只是简单点头。六百多加隆，虽然还是少了些，但可以接受。他接过老巫婆递来的古灵阁提款单据，仔细辨认真伪，收起，接过散钱，默默转身离开。对角巷的扫帚店塞壬已经整个看过了，找不到灵性足够强的飞天扫帚。但是他与弗林特通信中得知翻倒巷的博金…博克有一把银鹰，就是当年银鹰倒闭被收购前生产的最后一款，灵感飞鹰。正是因为灵感飞鹰灵性太强过于自负拒绝不能驯服它们的巫师骑乘，在天上总是发疯乱窜试图将骑在它们身上的人从半空丢下去，才导致了银鹰倒闭。塞壬买下这柄灵感飞鹰只用了五百加隆——打了对折，比市面上最便宜的横扫扫帚还要便宜一百加隆。这是因为这把扫帚还有纪念收藏价值，否则可能打三折就能买到了。————我是时间加快脚步的分割线————一年级平平静静（如果不算格兰芬多某两个红头发随时可能冒出的恶作剧的话）地很快过去了。天文毫不意外地是P，历史得了A。转生以来最感兴趣的魔咒和变形都得了E。平时总是在A上徘徊的魔药出乎意料地竟然得O。随着时间推移，渐渐习惯，塞壬终于不会在斯内普一旦靠近百步之内就全身紧绷起来。有鉴于塞壬同学和斯内普教授之间的接触实在太频繁，这确实是一件好事。相比起斯内普曾经让塞壬心惊肉跳的气息，他的浸泡千年毒液的舌头或者万年寒冰般的气势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了。一般来说，只要不是特意针对塞壬功力全开，塞壬念念冰心诀也就貌似平静地撑过去了。斯内普仍然喜欢针对塞壬，同时也针对韦斯莱双胞胎。塞壬腹诽过很多次，但斯内普的气场压力使不敢言而敢怒。塞壬依然每个月20天被罚在魔药学教授办公室劳动服务，处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下节课会使用到的魔药材料，或者写长度是别人三倍以上数量至少两倍的论文。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是斯内普教授会借一些难得的参考书——是要限时看完做考卷的。甚至到了暑假，塞壬还是得到了比别人多得多的需要查无数资料的论文题目。收到题目他几乎摇摇欲坠——这个暑假的游历旅程彻底泡汤了。“我同情你！为你默哀三秒钟。”亚历克萨这可恶的室友作幸灾乐祸状，然后拉着他的小女朋友维多利亚去花前月下了。塞壬确实对魔药很感兴趣。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会像斯内普那样将整个生命放置在坩埚前面，放弃魔药之外的所有乐趣。他同样喜欢在露天之下晒太阳或者月亮，什么也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静静感受自然、享受青草的芬芳的感觉。然而现在魔药论文占据了他大部分空余时间，连每天早课晚课都已经是勉强挤出来的时间了。怨念自然是深重的。但是没办法，他的身份是学生，被教授在学习方面进行压榨是天经地义的事。上辈子传下来的“尊师重道”的价值观使他根本没有反抗老师意志的想法。而轻微的完美主义倾向使他不能敷衍了事——如果真的敷衍了的话，恐怕会被某个魔药大师灌以毒药吧……到了二年级，塞壬被关禁闭少了，魔药论文却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侵占着塞壬的睡眠时间。塞壬那属于剑仙的身体素质也不能阻挡疲惫的侵袭。最后，恶果在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前显露出来——一次高强度训练中，由于睡眠不足、精神不集中，被游走球从扫帚上撞了下去——好在灵感飞鹰及时接住了他。塞壬终于知道为什么庞弗雷夫人会号称霍格沃茨四大隐藏BOSS之一了。在校医女巫的怒吼下，连全校学生公认最恐怖的斯内普教授像个做错了事的小男孩，不敢应声。那以后魔药论文的数量终于减少到一个可以忍受的程度了，使塞壬在每天早课晚课、上课和作业之外总算能够保证六小时左右的睡眠。他甚至能勉强挤出一小时时间，出去夜游晒月亮，周末甚至可以逛逛禁林。第一部　平静的学院生活　偶遇哈利波特二年级结束后的暑假，塞壬的魔药作业终于被控制在一个可以被接受的范围内。这使他可以继续自己的旅行或者游历，只要每天抽出四五个小时用来写魔药作业，就能在开学前顺利完成。由于上两年斯内普教授的压榨，塞壬如今的魔药水平确实比他原本以为的要提高很多。增龄剂、复方汤剂或者广谱解毒剂这类旅行必备药品他已完全可以自己酿造。事实上塞壬现在的旅费已经不需要动用古灵阁里的存款，是用自己制作魔药化名Ivy出售给魔药店换来的。再加上拿架徕卡机械相机照几张壮丽的/唯美的/凡人难得一见的风景卖给报纸杂志，零花钱也赚到了。由于有了灵感飞鹰，赶路方便，塞壬没有像从前那样一连一两个月呆在荒无人烟的野外。大概是终于被斯莱特林的奢侈生活带坏了，塞壬现在有些无法忍受没有舒适的热水澡的日子。如果说这个假期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发生，那就是塞壬路过某个小区时遇见的一个小巫师。通常情况下，塞壬不会对路遇的巫师有什么特别感觉。那些年幼天真的孩子，他只是知道对方可能会是自己未来的学弟学妹而已。但眼前这个，被一群大孩子追着用石头砸，被咒骂为“怪物”或者“杂种”，害怕得飞到树上去躲着的孩子，却勾起了他关于童年的回忆——倒不是说想起那些会使他多么痛苦，只是不快而已。“你们在做什么？倚多欺少么？”塞壬大步走上去，浑身散发出从魔药教授身上学了七分的压迫力，逼向为首那个肥壮得让人为他的冠状动脉担心的男孩，“离开这里！”这群没教养的小鬼一定感觉到塞壬身上翻腾的浓重杀气了，发出一声尖叫急速逃跑。塞壬松了口气，转身到树下仰头望上面的孩子：“没事了，你下来吧。”“我……我下不去……”那孩子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哭腔。塞壬轻挥魔杖——他已经很习惯用魔杖解决问题了：“WingardiumLeviosa。跳吧，我会接住你。”孩子小心翼翼地瞄着树下，不停摇头。塞壬叹了口气，轻巧爬上树去，一手攀着树枝向那孩子展开怀抱。孩子怯怯地挪进他怀里，用纤细得好像一碰就会断掉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塞壬抱紧了孩子，轻飘飘地跳下树去。太娇小瘦弱了这孩子。即使解除了漂浮咒的效果，他的体重还是太轻飘了。他身上足够两个他一起穿的衣服底下是能轻易触摸到的突出的肋骨。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架着一副用胶布缠绕了无数圈地破旧眼镜，衣服上沾了许多尘土。孩子怯怯地依靠在塞壬怀里，担忧着不安着，用玻璃和胶布下朦朦胧胧的翡翠绿眼睛望着塞壬。塞壬决定暂时不送孩子回去。他明显在住处过的不好，脸上还有细微的伤痕。但塞壬不可能带着孩子离开。他四处游荡的地方对一个真正的十来岁孩子来说太危险了。“你想去哪儿？”塞壬问。“我可以不回去吗？”孩子用充满希冀的绿色眸子水光盈盈地望着塞壬，让塞壬心软，几乎决定要带他就这么远走高飞——/不，你这个白痴，跟着你游山玩水这么一个孩子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玩！/塞壬精神上狠踹自己。“暂时不。”塞壬硬着心肠回答，不去看孩子失望的表情。在孩子的指挥下，他们在一座荒废的公园的无人角落里找到了座位，相对坐在草地上。“你也是不一样的，是吗？”孩子问，捡起一根树枝夸张地学着塞壬挥魔杖的动作，“比如，飞起来……”塞壬微笑点头：“我们确实有普通人不会的能力。欧洲法术体系自称为巫师，亚洲，特别是东亚自称修行者，美国人自称超能力者，还有萨满啊巫蛊啊什么的，全世界有很多不一样的法术体系。”他用魔杖点了点，给孩子的衣服一个清理一新，给他的眼镜一个修复如初。“好神奇！我能学吗？”孩子眼睛里的光亮闪闪的。“当然，你有天赋。”塞壬道，“你今年几岁了？”“再过16天就11岁了。”男孩回答，他那弱小的身材看起来还不到10岁，“年龄有什么关系吗？”“那么你今年就能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了。霍格沃茨是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之一，每年向英国境内所有11岁有巫师天赋的孩子发送入学通知书。你可以在那里学到很多东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