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力和创新能力的企业，会比其他地方的竞争对手加快脚步
超前，甚至侵入原本靠传统方式经营，凭借较低成本的生产要
素，或规模经济的竞争对手的领域。在生产力的竞争中，企业
在全球进行活动，寻求海外的资源，并接近市场，但是竞争优
势实际上来自创新的过程与生产力的成长，这些都与该公司特
定产品的极度本土化有关：例如战略发展的地点、
核心产品和工艺研发，以及企业在精致生产（或
供应服务）上的关键多数，以及流程创新与生产
力的成长。9 本国大本营通常保留最重要的技能和技术；它也是
整合海外各地原料和信息的场所，以及最有生产力的工作所在
地。
企业主或企业总部所在地点的重要性，还不及各战略性行
业的活动大本营所在地点来得重要。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333
地点的竞争优势，并非来自
低成本原料或规模等传统条
件，而是来自运用原料所造
成的卓越生产力。
创新不只是狭义的技术，还
包括营销、产品定位和提供
服务的方法。
地点的竞争优势
地点的竞争优势，系于它所提供的环境品质，此一环境可
让某一特定领域，达成高度且不断成长的生产力。一般认为竞
争优势的来源主要来自企业内部，然而企业潜在的优势与许多
必要 的原料，主要 是存在于邻近 的环境之中。 如此才能解释 ，
为什么在某个领域成功的企业，大多出自同一个国家，甚至是
该国的相同地区。
我的研究凸显了国家在环境上的四个方面（州和地方的情
况相 同），通过这四个 方面，可以看 到成长、创 新和生产力之
间的 关联性。这四 个方面分别是 ：生产要素条 件（原料）、战
略和竞争的时空背景、需求条件和相关与支援性产业。我称之
为“钻石”体系，它有助于解释为什么设立于某些特定地点的
企业能持续创新，并能在特定领域升级（见图9 … 3）。钻石理论
在第六、七章有相当多的说明，这里只大略叙述，以作为讨论
全球化战略的基础。1 0
生产要素（原料）条件 对竞争而言，生产要素是基本的
元素，包括土地、劳动力、资金、有形的基础设施、商业和行
政的基础设施、自然资源，以及科学知识等。比较优势概念一
般是 指，这些资源 的可得性与成 本。例如良好 的道路、港湾 ，
或以大专学历为骨干的员工，这些一般性资源都是避免竞争劣
势所需，但并非获得地点优势的充分条件。
地点在生产力竞争上的优势，来自高品质的原料，尤其是
专业化的元素，例如充沛的技能、应用技术和实体的基础设施、
法规政体、立法程序、信息，以及适合特定产业需求的资金来
竞
争
论
334
源等。以美国为例，它能在电脑软件产业称雄，是靠高度集中
且训练有素的程序设计师、电脑科学家、电脑相关理论的研究
计划、很有效率规范软件的授权和使用，以及成熟专业、针对
软件公司的创业投资基金（许多美国创业投资公司的专长就在
软件）。惠普科技在电脑相关行业的表现，就得力于这些优势。
对于没有这类生产要素与精致化竞争的国家和地区，它们就必
须创造这些条件。这又要看当地表现，以及专业法人机构在教
育、培训、研究和数据搜集等领域的品质。这些机构是形成地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335
图9 … 3 地点竞争优势的来源
企业 战略与竞
争的时 空背景
需求 条件
生产要素
条件
。 生产 要 素的 数量 与
成本
—自然资 源
—人力资 源
—资金资 源
—实体基 础设施
—行政基 础设施
—信息基 础设施
—科 学 与 技 术 的 基
础设施
。 生产要 素品质
。 生产要 素专业程度
相关与
支援性
产业
。 有 实 力 的 当 地
供 应 商 达 到 关
键多 数
。 产 业 簇 群 而 非
个别 的产业
。 精 明 而挑 剔 的本 地 顾
客
。 客 户 的需 求 也能 在 其
他地 方获得满足
。 专 业 化产 业 区间 中 罕
见 的 当地 需 求， 此 区
间 可 提供 全 球性 的 服
务
。 当 地 的 情况 鼓 励 企业 作
适 当形式的投 资和升级
。 当 地 竞 争对 手 之 间激 烈
的 竞争
方性优势的一个重要来源。
矛盾的是，当地点的优势却是某些生产要素的劣势时，反
而可能会导致竞争优势，因为它们会引发创新，并刺激专业性
机构的发展。例如在荷兰，恶劣的气候和土地匮
乏，让厂商在温室种植、栽培、切花处理等技术
上的创新，并有每年6 0％的花卉产品是出口的佳
绩。相反地，有些地点因为拥有充沛的劳工，廉价的土地和丰
富的天然资源，企业倾向于滥用这些资源而不考虑生产力，形
成他们面对不同地方，生产力高的竞争对手时的弱点。
当专业化资源充沛，当地机构能创造并更新这些资源，就
形成地点的外部优势和集体资产。这项公共物品需要花时间建
设，并通过许多企业、机构和政府部门的累积投资。这些外部
优势一旦出现，便会减轻个别企业的内部成本。企业虽然能以
全球化、运用外地资产解决问题，但是很多地点并非那么容易接
近。
战略与竞争的时空背景 当法规、社会规范和诱因所处的
时空背景，在生产力竞争上具有地点的优势时，它们会以适当
的形式，巩固企业对特定产业持续投资。投资形式不仅包括固
定资产，也包含研发、培训和市场发展等。
税务系统、知识产权规则、宏观经济的稳定，以及政治环
境，明显影响地方的投资气候。企业主和管理法则也会产生重
大影响。美国的创业投资体系和公共建设，对许多产业而言都
有重要的优势。至于机构投资者和散户交易频繁，则不利于企
业在成长较缓、生命周期较长的产业领域竞争。有时候，文化
性因素会提高或降低某些行业或领域的权威性，因此造成投资
竞
争
论
336
当地点的优势却是某些生产
要素的劣势时，反而可能会
导致竞争优势。
的流动。
当地 的竞争程度 也会形成地点 竞争力的另 一个主要层面 。
在组合有利的投资气候上，当地竞争也许是最强大的竞争优势。
例如，企业除非在本国市场遭遇强大的竞争对手，否则很少在
海 外成功 。例如 本田 公司就 在国内 面对 8家日本 厂商 的竞争 ，
他们全都走上国际竞争。一群以本地为基地的竞争者，会强化
企业 创新和升级的 压力。在本地 竞争者中，相 对表现的比较 ，
也会刺激快速的改善。本地竞争对手面对相同的材料成本和接
近本地市场的因素，于是被迫寻求其他竞争方式。地方的投资
气候不佳时，竞争对手便可能流于削价竞争。
当地点条件支持投资时，竞争又成为巩固升级的力量。当无
人能轻松地主导本国市场时，竞争对手将迫使企业走上国际化。11
例如，相比较于其他胰岛素市场处于国营垄断的局面，丹麦因为
本国有强劲的竞争对手，诺和诺德工业很早就从事出口的业务。
密集的本地竞争，让个别企业保持领先地位的难度增加，可是整
个本地产业的进步速度，会超越其他地方的竞争对手。1 2
需求条件 本地优势的第三种形态，来自本地市场的特质。
当本地市场拥有精明而挑剔型客户，或客户有特殊的专业化需求，
并且能与其他地方联结时，优势就会产生。精明、挑剔型客户会
迫使厂商采取高标准，针对满足客户需求的进步努力，甚至受刺
激而积极创新，朝更进步的产业区间迈进。当本国客户的需求预
示了并改变了其他国家的需求，进而提供了早期预警指示器的时
候，本地客户就有非常高的价值。当本地市场凸显其他地区所忽
略的产业区间时，本地需求也会创造优势。在生产力的竞争上，
本地需求特点的重要性，远超过它的规模大小。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337
本地需求条件反映本地的需要、精致化程度、
采购实力，以及对特定产品的文化品味。政府政
策会以好 几种方式，直接或 间接影响需求条件 ，
如产品、安全和环境法规等。如果标准的弹性足以容纳新的方
式时，严苛的环境或能源节约标准，会刺激创新和生产力的改
善。1 3
本地需求的优势根植于信息和诱因，因此很难从其他地点
取得。本地客户是清晰可辨的，容易取得沟通，而且有机会合
作。本章提到的三家全球化领导厂商，都受惠于本地精致的需
求。比方说，诺和诺德工业的本地客户，可能是全球糖尿病领
域最精明的医疗专业客户群，而且是在补贴新疗法最大方的医
疗体系内运作。
相关和支援性产业 在生产力竞争上，地点优势的最后一
种形态是，专业化供应商和相关产业的出现。当专业零部件供
应商，与提供机器、服务的相关厂商紧邻时，会带来效率、知
识，以及有利于创新。
强 有力 的本地 供应 商， 会降 低可观 的交 易成 本，企 业比
较 不需要 进口 ，或与 远地 经销商 打交 道， 而且也 使得 维修与
解 决问题 更加 便利。 至于 企业在 垂直 整合 的空间 上， 也有更
多 选择。 当相 关领域 强有 力的本 地厂 商出 现时， 也对 厂商的
效 率有所 帮助 ，因为 它在 研发、 经销 和营 销方面 的互 补上会
更加便利。
本地供应商和相关产业不仅带来效率，它们还为产业带来
更重要的创新和动力。紧邻的供应商和相关行业的厂商，会让
信息加速流通、带来科技合作与联合开发。厂商因为部分生产
竞
争
论
338
当本地市场凸显其他地区所
忽略的产业区间时，本地需
求也会创造优势。
过程可以外包，会增加推出新产品的速度和弹性。更广泛地说，
厂商也更容易影响其供应商在技术上的努力，并且将当地当成
新产品的实验据点，加速创新的步伐。本田公司无论在汽车或
摩托车产业，都得力于强劲的本地供应商网络，惠普科技在所
有主要行业的情况也不例外。诺和诺德工业则从丹麦在相关领
域，如酿造和乳制品应用的相关技术、技能和机械设备，而获
得特殊的优势。
与需求优势的情况一样，本地供应商与相关产业所带来的
好处，将使得发展出来的创新很难让他人从远地复制。高度应
用技术和专业化技能是很难学习、累积和转移的。原料、标准
零部件，以及一般用途的机器设备，不太需要相关信息与技术
交换的话，全球化搜寻来源将可发挥最大的效果。从海外寻求
物料来源，虽然会降低弹性，但是涉及较低的交
易成本，并且也对创新过程的影响较小。
本 地供 应商和 相关 领域 厂商 的重 要性， 加
上本地需求条件，构筑了交互关联产业的产业簇群基础。关于
产业簇群，在第七章中有详细的讨论。产业簇群包括专业化供
应商、提供服务厂商、下游（如销售渠道或顾客）产业、提供
信息厂商、提供基础设施厂商，以及相关领域的企业等。关联
性机构如同业公会、标准制定机构，以及大学相关科系，也是
建 构产业 簇群 的一部 分。 产业簇 群代 表一个 集
体 资产， 它会 创造一 个企 业可以 很容 易并有 效
率地组合信息、技能和原料的环境。这会提高生产力和创新速
度。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339
全球化（或跨地点）的战略
必须从独特的竞争定位开始，
这可导致明确的竞争优势。
企业应该从本身最有独特优势
的行业和产品线开始全球化。
本地的钻石体系
这四类地点优势结合起来所形成的钻石体系，远比其中单
一部分都重要。钻石体系中，单一部分对生产力的影响，要视
其他部分的状态而定。本地激烈的竞争会刺激生产力成长，牵
动本地相关支援性投资（如战略和竞争对手），以及本地客户寻
求高品质的产品（需求条件）。否则，竞争将会因为削价竞争而
衰退。同样地，除非企业在研发和改善工艺上投资，并且由足
够的供应商支持创新导向的战略，光是改善高素质工程师的供
应（生产要素条件），并不能带动生产力。钻石体系的任何部分
如果有严重的弱点，都将限制产业的生产力的成长潜力。
给予适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