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产业簇群的适当定义要视该
产业所处的竞争区间以及所
应用的战略而定。
业、广播媒体、绘图和视觉艺术产业等。旧金山湾区的多媒体
产 业簇群 正好 相反， 它包 含许多 可推 动科 技的硬 件和 软件产
业。
我 们为 什么要 从产 业簇 群的 视角， 而非 从较 为传统 的群
组 ，如公 司、 产业、 制造 业或服 务业 等产 业部门 ，来 检视各
经 济体呢 ？首 先是因 为产 业簇群 更贴 近竞 争的本 质， 以及竞
争 优势的 来源 。产业 簇群 的范围 比产 业要 大，因 此能 掌握到
跨 厂商和 产业 的重要 连接 点、互 补性 、技 术的溢 出效 果、技
能 、信息 、营 销和顾 客要 求。这 些联 结是 竞争、 生产 力，以
及 新事业 形成 和创新 的方 向和速 度之 基本 要素。 大多 数产业
簇群 内的成员并不 直接竞争，彼 此有自己要服 务的产业区间 。
然 而，它 们仍 有许多 共同 的需求 和机 会， 并会面 对许 多生产
力方面的限制与障碍。
将一群企业和法人机构看成一个产业簇群，会凸显共同关
心的领域中，协调和合作改善的机会，同时又不威胁、扭曲竞
争，或限制竞争强度。产业簇群在相关企业和供应商、政府及
其他 重要机构之间 ，提供了一个 建设性而有效 率的对话论坛 。
为了改善产业簇群状况所作的公共与民间投资，将使许多企业
雨露均沾。
反过来说，从产业或汽车产品等狭窄的部门来分析，通常
会陷入任由特定企业游说补贴或优惠税率的困境。由此而生的
公共投资所产生的溢出效果，很少会惠及其他产业，甚至因此
还扭曲市场。因为很大比例的成员都在直接竞争，彼此对对方
造成很真实的威胁，并使竞争的强度逐渐减弱。企业迟迟不敢
参 与，理 由是 怕惠及 直接 的竞争 对手 。因 此，单 一产 业或狭
竞
争
论
220
隘的产业部门观点，很容易造成扭曲竞争的结果；而产业簇群
的观点，则会强化竞争。当本文讨论产业簇群对政府与企业的
含义时，还会有所补充。
地点与竞争
近数十年来，思考地点对竞争的影响力，往往放在企业的
竞争方式这种简单思维中。在一些比较封闭的经济体中，竞争
经常被视为是大致上属于静态，而且以成本极小
化为手段。在这种情况下，生产要素（劳力与资
金）的比较优势，乃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而在近来大部分的分
析中，规模经济则取而代之。
不过 ，这幅图像 无法代表真实 的竞争。竞 争具有动态性 ，
其成败取决于创新与战略性的差异。生产要素和原料的价值在
降低，因为下列三个条件：随着愈来愈多国家对全球经济开放，
原料供应也正在扩张；国家与国际间的生产要素市场，运作得
愈来愈有效率；竞争中，生产要素的重要性日渐减轻。相反地，
与客户、供应商、相关机构的紧密联结，不仅为企业带来效率，
也加快改善和创新的速度。延伸的垂直整合（如内部自行生产
零件 、提供服务、 进行训练），曾 一度是标准做 法，但是一个
愈来愈有活力的环境，会让垂直整合相对比较缺乏效率与效益，
并失去弹性。
用这种更广泛也更动态的观点看竞争，地点会影响对生产
力，特别是对生产力成长，进而对竞争优势产生影响。生产力 221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竞争具有动态性，其成败取
决于创新与战略性的差异。
是经 由每天工作、 每单位资本或 有形资源应用 所创造的价值 。
一般性的生产要素通常很充沛，而且可随时取得。
经济是否繁荣，要视在某特定地点中，所运用和
提升的生产力要素而定。
地点 的生产力与 繁荣，并非取 决于厂商在 哪一产业竞争 ，
而在于其竞争的方式。无论在制鞋业、农业或半导体产业，企
业都可以靠更精致的方法，使用先进技术，提供独特的产品与
服务，而提升生产力。事实上，所有产业都能运用高科技；所
有产业都可以是知识密集产业。但一般印象认为，高科技是指
信息技术与生物技术，好像与一般企业并没有关联。更清楚地
说 ， 高 科 技 是 指 使 用 具 “ 提 供 能 力 的 技 术 ”（ e n a b l i n g
t e c h n o l o g y），它代表的是可在许多产业中提供强化科技工具的
领域。
反过来说，一个产业如果徒具高科技的表象，企业的生产
力却不高，并不保证它会欣欣向荣。传统上对产业的分类，如
高科技或传统技术、制造业或服务业，资源导向或知识基础导
向等，其实并没有必然关系。合理的目标是改善所有产业的生
产力，借着直接和间接方式提高繁荣。某个产业生产力的改善，
也可提升其他产业的生产力。
地点的繁荣则取决于企业在当地决定从事某一产业生产的
生产力。这些抉择会影响企业的薪资水准及所获取的利润。无
论是本国或外国厂商，都是促进地方繁荣的力量，差别只在于
厂商的生产力有所不同而已。先进的外国大厂进驻时，通常会
提升本国企业的生产力，反之亦然。
在某个地点上竞争的企业，其生产力和精致程度会受到当
竞
争
论
222
地点会通过对生产力，特别
是对生产力成长的影响，进
而对竞争优势产生影响。
地产业环境品质的重大影响。比方说，除非当地拥有高质量的
交通设施，否则企业就无法使用先进的后勤技术；除非企业能
聘雇高级人才，否则无法运用完善服务的战略；如果当地法令
多如牛毛，事事需要与政府对话，或司法体系无法快速而公平
地解决争议，企业的运作就无法展现效率。
这些情况会消耗资源与经理人的时间，对顾客价值却毫无
帮助。道路系统、企业税率、司法体系等产业环境的各个方面，
会对所有产业都造成影响。这种整个经济方面（或水平切面），
也可以说是发展中国家竞争力无法发展的障碍。不过，无论是
发达国家或其他地方，产业环境的一个关键方面是特定产业簇
群（ 例如出现特定 形态的供应商 或大学科系）。 产业簇群因此
成为企业战略和经济政策中重要的角色。
要掌握某地点产业环境的本质，主要挑战是当地对生产力
和生产力成长的大量影响因素。在《国家竞争优势》书中，我
以钻石图形的四股交互关联的影响力，来模拟地点对竞争的影
响力。这套钻石体系可以简化整套理论（见图7 … 4）。7 此架构中
有些要素特别值得予以强调，因为它们有助于我们了解簇群在
竞争中所扮演的角色。
如图7 … 4显示，生产要素元件包括有形资产（如有形的基础
建设 ）、 信息、法律 体系、大学研 究机构等企业 赖以竞争的要
件。要增加生产力，生产要素元件必须改善其效率、品质，最
后还必须专业化，以迎合特定产业簇群。专业化生产要素，尤
其是那些将创新与升级加以整合者（如专业的大学研究机构），
不仅能培养高度的生产力，而且也比较无法通过交易，在其他
地方出现。 223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企业战略与竞争的时空背景，也就是商业规则、诱因，与
规范当地竞争形态和激烈程度的标准。经济体生
产力不高，当地的竞争通常也不激烈。假如有竞
争的话，大多数是来自进口品；至于本地厂商的竞争，则仅止
于模仿的层次。价格也是决定竞争的惟一变量，企业因此力图
压低工资以降低成本。这类竞争只需极小的投资。
迈向发达经济体需要发展激烈的当地竞争。竞争行为必须
从低工资改为低廉的总成本，也就是必须提高制造和运送的效
率。最后，竞争行为必须超越成本的层次，而逐渐包含差异化
竞
争
论
224
企业战略 与
竞争的时 空
背景
生产要素 需求条件
（ 元件）条 件
。 生产要素的 数量与成 本
… 自然资 源
… 人力资 源
… 资金资 源
… 有形基 础设施
… 行政基 础设施
… 信息基 础设施
… 科学与 技术的基础 设施
↓
。 生产要素的 品质
。 生产要素的 专业化程 度
相关 与支援
性 产业
。 具 有 实 力 的 当 地 供 应
商
。 具 有 竞 争 力 的 相 关 产
业
。 精明 而挑剔的当 地顾客
。 客户 的需 求也 能在 其他
地方出 现
。 在专 门的 产业 区间 ，罕
见的 当地 需求 能做 全球
扩张
。 当地 的情况 鼓励企 业
采取 适当的 投资方 式
和持续 升级
。 当地 竞争对 手之间 激
烈的竞 争
图7…4 当地竞争优势的来源
竞争行为必须超越成本的层
面，而逐渐包含差异化的层面。
的层面。竞争行为必须从模仿转变为创新，从低度投资变成大
量投资，不仅在有形资产上如此，同时也能在技能、技术等无
形资产上创新、投资。产业簇群在转型过程中的角色，将会愈
来愈明显。
战 略与 竞争行 为的 背景 ，可 以分成 两个 基本 层面。 一个
是 不同形 式的 投资大 环境 。要 支持更 复杂 的竞争 ，以 及更高
层 次的生 产力 ，提高 投资 的竞 争强度 有其 必要。 总体 竞争和
政 治稳定 对这 类投资 有帮 助， 但是微 观经 济政策 ，如 税务制
度 的架构 、企 业管理 系统 、影 响劳动 力发 展诱因 的劳 动市场
政 策、知 识产 权规则 与执 行方 式等， 同样 也扮演 了重 要的角
色。
另一 方面的竞争 背景是，影响 竞争行为表 现的当地政策 。
当地政府对贸易和外资开放、政府所有制、许可制度、反垄断
政策，以及贪污腐败的影响等，都是决定当地竞争程度的关键
角色。竞争行为的特质，也受到现有生产要素和当地需求状况
等其他产业环境的影响。
本国的需求状况，与企业是否能够或愿意从模仿、低品质
产品与服务转变为能靠差异化来竞争，具有莫大的关联。在生
产力低的经济体中，企业对于市场需求的学习，主要是靠外国
市场；但进步仍需要靠本地市场需求的发展。精明和挑剔的本
地客户的形成，会迫使企业进行改良，并对现存及未来的需求
有所 理解。本地需 求也会展现企 业可进行差异 化的市场细分 。
在一个全球经济体系中，本地需求的品质，其重要性远远超过
它的规模。联结产业的产业簇群在设定需求条件上，扮演了关
键性角色。 225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产业簇群与竞争优势
相关 与支援性产 业，组成产业 簇群钻石体 系的一个方面 ，
可 视为其 他方 面互动 的证 明。产 业簇 群以 三种主 要形 式影响
竞 争：首 先， 它增加 内部 企业或 产业 的生 产力； 其次 ，它增
加 创新的 能力 ，并因 此导 致生产 力提 升； 第三， 它刺 激新企
业 的成型 ，进 而反援 创新 并扩大 整个 产业 簇群。 许多 产业簇
群 的优势 ，视 外部经 济体 系或跨 厂商 、跨 产业的 溢出 效果而
定 （许多 产业 簇群的 优点 ，也可 以应 用在 企业内 的研 发和生
产等 次级单位），因此 簇群可被界定 为将企业和 法人组织交互
牵 连而成 的系 统，整 体系 统的价 值要 比个 别成员 价值 的总和
还来得大。
如前所述，学者试图以聚合经济解释企业的集中现象。8 这
种现 象一般出现在 产业层次，或 一个多元化的 城市经济体中 。
许多聚合经济的解释强调，原料和市场的邻近，让企业得以达
到成本最小化。但这类解释，多少受到日渐普及的市场全球化、
技术、供货来源、增加的流动性，以及更低的通讯和运输成本
所伤害。今天，聚合经济的本质已经改变，它在产业簇群层面
上的重要性日增，而不只限于狭隘定义下的产业。
尽管产业簇群在经济体中极为常见，但是每个产业簇群在
竞争优势的表现上并不相同。一般说来，产业簇群的优势愈强，
可以交易的产品或服务愈多，可作为产业簇群地点的数目就愈
少。产业簇群的重要性会因竞争的复杂化而提高，意味着经济
发展会使产业簇群的数目增加。
产业簇群对竞争的三大影响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其中成员
竞
争
论
226
的人际交往、面对面沟通，以及个人与法人机构在网络中互动。
当一 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