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唐同没有什么野心,这先进的武器却是一定要的,为了那十几年后的建奴入关,唐同也必须得拥有一定的军事力量自保,要知道,单是扬州的那一场屠杀,建奴就杀了八十万人啊,扬州离常州可不远,唐同才不想等着别人到时候上门来屠杀自己。
投降?呸,谁敢对唐同提这个主意,唐同一定会先一刀把他宰了,当汉奸的,哪可不是人来着,是狗都不如的东西,唐同虽然不是什么愤青,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心里可是自己认为自己还是个人来着。
唐同一行人走的是陆路,十二人骑着十二匹普通的马赶路,在这南方,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骑过马,而且南方也没有什么好马,便是这普通的马在南方的价钱也贵的吓人,唐同可舍不得花这个钱,手头上的这些马都算是唐同抢来的。
众人经金陵进入安徽,横穿过安徽之后进入了湖北,到达了麻城,唐同之所以会绕这么远的路,是因为在后世,麻城是他的家乡,也是他的师门云山观所在地,有机会,唐同自然要回来看看,看这近四百年前的家乡,看看这近四百年前的师门前辈们。
后世的唐家坊现在还只有几十户人家,唐同打听了一下,其中有三户是姓唐的人家,是这里的外来户,后世的唐家族谱是从清康熙初年开始的,在这之前的族谱在战乱中早已经丢失,而且后世的唐家坊住户也没有其他的姓氏,所以唐同也不太清楚这三家唐姓人中是不是有自己的祖宗,看到这里熟悉的山,熟悉的水,不熟悉的房屋,不认识的人,唐同心中嘘唏感叹了一番,沧海桑田,时空在这四百年的两头如梦幻般的闪现在唐同的眼前。
不管这三家唐姓中是不是有自己的祖宗在,唐同还是每家给了二百两的银子,族谱的丢失,意味着一个家族的文化传承断裂,以至于后世的子孙不知自己的祖宗是谁,这种的事情将在十几年后遍及整个的中原大地,唐同想想也觉得这一种无以伦比的悲哀。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笔巨款,这三家唐姓的人都惊呆了,不明白这个官老爷为什么要发癫的给他们这么多的钱,实在是太让人想不明白了。
看完了自己的家乡,唐同带着手下来到了云山观,这个云山观在这个时期是最鼎盛的时期,香火很盛,观中的弟子也很多,后来渐渐衰败了,到后世唐同那一代,一个道士也没有了,唐同的师父本来是云山观的道士,后来却在破四旧中还了俗,娶了亲,最后还收了唐同等几个人为弟子,算是把这一门的香火继承了下去。
现在的云山观的观主是得尘子,已经六十来岁了,玉笈真解的内家功夫已经接近了最后的境界,而云山观到了他这一代,进入了最鼎盛的时期,从各方面来说,得尘子心中都应该是足以自慰的,自慰这个词在后世实在是不好听,但得尘子现在确实是很自我安慰。
云山观中有二百多弟子,基本上人人都习了武,但有资格练玉笈真解的整个观中也只有八人,这就是敝帚自珍给后人留下的遗憾,所以云山观中武功高强的人并不多。
得尘子的大弟子安霄就是其中一个有资格练了玉笈真解的人,他也是未来云山观的观主继承人选,所以观中一般的事情是不需要他去做的,但为香客解卦却是他每天必须做的事情,这也是他每天的功课。
这一天,安霄接待了一个很特殊的人,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大的官老爷,长相很凶恶,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双眼之中神光内蕴,让安霄不由的暗自提高了警惕之心。
正文 第四六章和老祖师爷们较艺(上)
一
云山观的来历与历史唐同知道的不多,唐同仅仅从师父那儿听到过几个故事,其中一个故事讲的就是明末清初时云山观的那场浩劫,这是整个云山观走向衰落的原因。
这个故事讲的就是在建奴入了山海关后,当时的云山观观主安霄不忍见汉人百姓在建奴的铁蹄下哀号,毅然率领云山观的一众弟子走上了反抗建奴的道路,这是一曲铁血的悲歌,也是一曲时代的悲歌,他们这点儿人的力量,在滚滚铁蹄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十来年后,建奴定鼎天下,当时的云山观弟子也基本上牺牲光了,剩下几个新入门的弟子,带着安霄要他们重振云山观的嘱托回到了云山观。
唐同的师父每每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伤感,却有着一种击节赞叹的骄傲,小时候的唐同每次听到这些祖师爷们血战沙场的事迹,也有会忍不住的热血激扬。
所以,唐同看着这些祖师爷们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时,心中有着激动,也有着敬仰,他不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让他最敬仰的安霄祖师爷,所以微笑着坐在安霄的解卦桌前,把一块银子用两指一捏后放在了桌上道:“道长,给我解个卦吧。”
“哦,不知大人要解何卦?”安霄见那块银子的中间被捏了两个深深的指印,眼神微微的一缩,只道来人是来找碴的,带着戒备平静的问道。
“我想知道盈生于水,气生于神做何解?”唐同淡淡的笑道,这是玉笈真解中的句子,唐同把它当成了地下工作者接头的暗号,因为这玉笈真解的内容除了云山观真正的入室弟子外,旁人是不知道的。
“你……大人从何处得到此卦的?”安霄的心中一惊,仔细的打量着唐同,他这时的玉笈真解修练到的水平比唐同差了很多,只知道唐同是个高手,却不知唐同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更是想不明白唐同为何会知道玉笈真解中的内容。
“当然是我师父教给我的啊,哈哈……”唐同觉得自己这般说法,实在是有些在祖师爷们的面前恶作剧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敢问大人的尊师是谁?”安霄一点儿也没觉得唐同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他看唐同的年纪很轻,却已经是一个看不出深浅的高手了,心中暗想唐同的师父一定更是一个了不起的高手,这样的人物,他怎敢掉以轻心。
“我师父姓殷讳若虚,道长肯定是没听过的。”唐同见对方神情有些紧张,不由的暗想到,若是自己的师父知道自己这会儿让这祖师爷这般紧张,不知会不会再揍我的屁股一顿。
这个名字,安霄自然是没有听过的,但天下之大,高人无数,自己没听过也是很正常,安霄这般想着,也没有说什么久仰之类的江湖套话,而是直接问道:“不知大人到此,到底是有何事,还望大人告知。”
“呵呵,好说,好说,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唐同也不想让这祖师爷们如此的紧张,那可是罪过呐!罪过哟,自己的师父在另一个时空中一定会气的打自己的屁股的。
“无量天尊,贫道安霄,不知大人有何指教?”安霄今年三十岁,早过了容易冲动的年纪,念了一句无量天尊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安霄?老祖师爷安霄?唐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想我的娘啊,这可是自己正宗的老祖师爷啊,嗯,这老祖师爷长的不错,国字脸,方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一正派人。
“哟,原来您就是安老爷子,罪过,罪过,小子不知是您,还请多多包涵,这个,安老爷子,您没事干吗在这里摆算命的摊子啊?”忘什么也不能忘了祖宗不是,唐同一见这位就是自己敬仰的老祖师爷安霄,立马换上了一副尊敬的神情。
安老爷子?我有这么老吗?安霄郁闷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大官老爷怎么在一听自己的名号后,会立马换了一副尊敬的表情。
“这个……大人,你到底有什么事来此?”安霄这会儿被唐同尊敬的非常的郁闷。
“这个什么来着……啊,对了,我想捐钱,您看,安老爷子,我银子都带来了。”唐同飞快的掏出二张银票,共有一千两,在安霄的面前一晃,然后满脸笑容的放在安霄的桌子上。
捐钱?安霄狐疑的看了一眼银票,见是一千两的面值,心中不由的微微吃了一惊,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安霄心中疑惑的想到,这位官老爷发了什么疯来着,无缘无故的给上一千两的银票,不是没安好心来着吧。
“无量天尊,大人,你这是为何?贫道可不敢做主,这得禀明我师父才行。”安霄被唐同这一手搞的有些蒙了,心想这事还是让师父来处理的好了。
呃,还有更老的老祖师爷在?唐同愣了一下之后,才想到这安霄现在的年纪不大,那他的师父可不是应该还在的吗,当下点点头道:“好的,好的,还请安老爷子给小子引见。”
“不要叫我安老爷子,我有那么老吗?”安霄被唐同左一句安老爷子,右一句安老爷子的叫的浑身都不自在,终于忍不住说道。
“呃,您不老,真的不老,哪我叫您什么?”唐同见安霄被自己叫的这般郁闷,心中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因为他从小听过很多次安霄的英雄事迹,对安霄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再说自己是他徒孙的徒孙和徒孙,总不能和这老祖师爷称兄道弟吧。
“大人还是叫贫道为安道长吧,对了,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安霄先前被唐同的高手气势所压,一时忘了问唐同的称呼,这个时候因为唐同收敛了气势,心思才恢复了正常。
“我叫唐惊,安道长叫我小唐就成。”唐同报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这怎么成,唐大人是朝庭的命官,贫道还称你为唐大人吧。”安霄见唐同对自己很尊敬的模样,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对唐同的观点也大好起来,收了桌上的一千两银票后,心中又想到,这个唐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对我云山观似乎没有恶意。
唐同也有在这上称呼上与安霄多做纠缠,让手下的十名士兵留在了云山观的门外,带着柳生三郎跟在安霄的身后进了观中。
后世的云山观在唐同时代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而现在这个时候的云山观却是香火鼎盛,看到观中来往的弟子,唐同的心中仍是免不了要感叹一番。
观主得尘子的所在是在云山观的后院内,院中几棵八月桂这时长的是青翠欲滴,这几棵八月桂在后世唐同是没有看到的,估计是在什么时候被毁坏了。
得尘子这个时候正在后院中给一丛菊花浇水,看上去脸色红润,保养的还不错,整个人看上去不太象一个德高望众的道士,而象一个闲赋在家的老人。
得尘子听到脚步声,目光在唐同与柳生三郎的身上扫了一下,最后定在了唐同身上,眼中的神彩倏忽的亮了一下,将手中的葫芦瓢丢在了水桶之中,那瓢入桶之后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更不见水花溅起,显然是这得尘子对于力量的控制到了很高的境界。
唐同微笑的看着得尘子,得尘了也微笑的看着唐同,两人做了相同的一个动作,拱手道了声:“请。”
正文 第四七章和老祖师爷们较艺(下)
一
唐同往前跨了三步,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地上的尘土随着脚步飞扬了起来,但地上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看上去好象是那飞扬的尘土托起了唐同的双脚。
得尘子也向着唐同走近了三步,他的脚下没有尘土飞扬,但身上的道袍却是无风而动,这一刻的得尘子,仿如那飘飘欲仙的得道仙人,须发张扬之间,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模样。
一旁的安霄与柳生三郎看到两人之间动作,都不由的凝神观看,只见唐同先摆了一个架式,安霄识得,那是自己云山观一派的岳氏鹰手中的起手式,鹰扬九天。
看到唐同的这一招,安霄的心中不禁纳闷了起来,暗想这位唐大人与本门有什么渊源不成,那得尘子却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摆了个招式,如封似闭,这是云山观的另一套拳法,而且是云山观的入门拳法锻骨养身拳。
“小友的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贫道得尘子真是有些汗颜了。”得尘子微笑着,眼中透着深深的赞许之色。
锻骨养身拳主要是用于锻炼身体,增强身体的协调性用的,本身没有多大的攻击力,安霄明白,唐同也明白,只是到了唐同这种水平的人,无论用什么拳法,威力都不会小了,所以唐同笑了笑道:“老爷子,小子唐惊的玉笈真解可是练成了最高一层心法的,使用什么招术都一样了,不如这样吧,我们都只使用一成的功力,从云山观的入门武功开始吧,”
得尘子听到唐同说玉笈真解已经练成了后一层心法,眉毛轻轻的跳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道:“果然是玉笈真解大成之相,那好,小友可得注意了,贫道要出招了。”
得尘子右脚往前一探,一个歇步上前,左拳回曲,右拳外崩,这是云山观初入门的弟子间互相搪手一个架式,也是两个同门弟子间比武时用的一个起手式,唐同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