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真是藏龙卧虎,餐厅里也出创意文案的高人。”
纪晓蓝嫣然一笑,随他上到二楼,“大隐隐于市呢,这里环境真不错,他们都到了吗?”
“今天是他们专为你回国接风洗尘,呵呵,谁迟到了我欺负死他。”
包间里所有人都到齐了,看到纪晓蓝都站了起来,孙健动作最快,替她拉开一张椅子,“欢迎我们纪大小姐游学归来,唉!你可想死我们了!”
纪晓蓝一脸笑意,还没说话,王语嫣就抢道:“老孙,你抢冯巩的台词。晓蓝姐,呵呵,你越来越漂亮了。”
纪晓蓝笑着和大家打完招呼,“江川,是不是你们家语嫣偷吃了儿子的奶粉呢?为什么嘴巴越来越甜了?”
陈莎莎就坐在纪晓蓝旁边,也笑道:“老蔡每天都把她泡蜜罐里能不甜吗?呵呵,晓蓝,为什么一个人回的?难道不知道我们唐总高处不胜寒,没有对手会很寂寞的。”
唐宋摇头苦笑道:“吴处,这样不行的,你媳妇唯恐天下不乱,居心叵测啊。家法何在?秀秀,一振夫纲。”
吴则非笑着摆手,“我这夫纲沦丧已经好多年了,吴家的家法在她那儿呢。”
一句话说得大家捧腹大笑,陈莎莎得意的给吴则非满上茶水,“吴处,今晚回家就让你扯起夫纲伦常的大旗哈,过过瘾。”
孙健指着吴则非笑骂道:“你小子肯定膝盖上都长茧了,有什么冤屈苦楚趁哥几个在倒出来,农奴都翻身做主人了,我们帮你来个咸鱼大翻身。彻底告别看夫人脸色仰老婆鼻息过日子的小丈夫生活。”
陈莎莎笑不做声,小吴端起茶杯笑道:“你这是典型的鸡笼外的黄鼠狼心理,江川,你说说男人最大的乐趣在哪里?”
酒菜慢慢上来了,几个人要了两瓶红酒,蔡江川替身边的王语嫣摆好餐具,“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男人最大的乐趣该是甘之如饴的站好小丈夫那一班岗。”
王语嫣满脸幸福的乐着,孙健不服,边倒酒边说道:“这酒给你们两个喝真糟蹋了,我看你们不轮岗的?”
七人举杯为纪晓蓝回国干杯。
孙健拿起酒瓶先给纪晓蓝满上,“晓蓝,你可真够狠心的,一走两三年音信全无,美国人要是欺负你,人都找不到,我们上哪儿讨回公道去?先罚一杯,唐宋替她喝。”她知道纪晓蓝不太会喝酒。
纪晓蓝笑着说:“我自己喝,谢谢你们的牵挂,更谢谢孙大侠的仗义之心,咦?刘燕纯呢?”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唐宋没和她提起过刘燕纯,她还不知道孙健已经离婚。
孙健苦笑道:“离了,今天是开心的日子,我们不说这个。唐宋,你今天不对劲啊?”
“不对劲?呵呵,让你孤军奋战,挑战吴蔡两家的无上权威,倍感孤独是吧?”
王语嫣接口道:“老孙啊,你激也好遣也好,估计都没用的,老唐冷眼旁观这么久,嘻嘻,早认清形势哩,肯定不会帮你。”
陈莎莎冲她一伸拇指,“大势已去,孙健赶紧易帜请降,我们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孙健回到座位,看看小吴和蔡江川,两人都面带笑容,稳如磐石,丝毫没有倒戈帮他的意思。“唉!交友不慎!太伤自尊,哥哥拿酒安慰下自己。”说完煞有其事的自饮一杯。
小吴从他手里抢过酒瓶,笑道:“不知醒悟,还中饱私囊,借机多吃多占。”
孙健再次摇头苦笑,“什么世道?”
众人大笑。
最后说到了唐宋的唐朝,小吴问他和万都怎么样了?
“方案已经搞出来了,常大宝很满意,东西传去他们成都总部,等几天才有消息。吴太,你们家吴处找我勒索了天上人间的服务套餐,准备什么时候去腐败呢?”
陈莎莎还不知道天上人间什么地方,“天上人间套餐?在哪里?好玩吗?”
孙健一听又来劲了,“好玩!哈哈,小吴,我们唐总隆情厚意,温柔一刀啊。”
吴则非靠到椅背上,笑着说:“你听他们两个扯淡!”
王语嫣放下筷子,嗔怪的看了一眼他们几个,“你不知道天上人间吗?那里据说是武汉市最高级的娱乐城,里面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陈莎莎顿时明白过来,瞪了唐宋一眼,“我们家小吴哪天要是没有回家,我就直接杀奔过去,再找你算账。”
纪晓蓝依旧是话语不多,一直笑着看他们掐,这时也横了唐宋一眼。
唐宋忙举手道:“我也是受害者呢,现在也算是检举有功吧,唉!这样吧,小吴,你们什么时候休年假?万都搞定,哥哥请你们去欧洲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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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莎莎立马笑道:“这还差不多!正找机会想去巴黎虚荣一下,就是银根吃紧,唐总嘻嘻,我祝你和万都合作愉快!”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席间陈莎莎问起纪晓蓝这两年在美国的情况,纪晓蓝像是说别人故事般给大家简单说了说在美国的生活。唐宋静静的听着,心里却似是翻江倒海,思潮汹涌,他知道纪晓蓝这两年如她自己所说的:在很辛苦的等待中度过。那一句简单的很辛苦看似轻描淡写,却实是包含了太多的酸楚和无奈,当然更有绵绵不绝的思念和煎熬,而这一切都是他唐宋所赐。
吃完饭后,唐宋送蔡江川和王语嫣回家,在车上,他告诉蔡江川今天刚和九九签了合同,这两天等成都方面的消息,有几天空闲时间准备和纪晓蓝回黄冈一趟。
王语嫣笑着说:“老唐,你怕晓蓝姐几年没回,不认识回家的路吗?”
纪晓蓝坐在前排,听到这话回过头来,“江川,语嫣这伶牙俐齿一看就是传承你的衣钵呢,回家的路梦都梦到多少回了,怎么会不认识?”
唐宋笑道:“我也很久没回家了,正好回去看看。小王,你再招惹我,当心我把江川父子俩调教成夜夜笙歌,不认识回家的路。”
王语嫣还像个大孩子,调皮道:“我才不怕!”
蔡江川摸着手里唐宋送的那根拐杖,“唐宋,你现在住的那房子该要换了吧?”他知道纪晓蓝对唐宋的感情,更知道唐宋现在对纪晓蓝的感情,已经十几年了,经历那么多风雨挫折,该修成正果了。
唐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我看了几个楼盘了,想搬回武昌去住,汉口这边太喧嚣,从老家回来再说吧。”
送完蔡江川他们回家,唐宋准备送纪晓蓝过武昌去,她已经不住酒店了。今晚喝了几杯,纪晓蓝脸上微微泛红,唐宋侧头看她,“明天我过去接你,中午还来得及回家吃你妈妈做的菜呢。”
纪晓蓝也看着他,先轻轻点头接着说:“我想去你住的地方。”
唐宋笑了笑,纪晓蓝马上又道:“看你笑的不怀好意,是不是在想我送羊入虎口啊?”
“我可不敢!我知道你是想看看我那家什么样子?那里曾经是我和林小叶的新房,她也在那里选择离开。”马上就进入五月了,小叶走了快半年,想起她留下的那封遗书,唐宋心里又感觉有些痛。纪晓蓝回来了,唐宋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这不正是小叶在天之灵最愿意看到的吗?
唐宋现在住的这套两居室的房子比起以前在关西那套复式楼简直像是三轮车和宝马,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这房子还是蔡江川出钱替他租下的。一进门纪晓蓝就仔细打量房间,这里基本上已经看不到林小叶的痕迹了,当然他们一起布置的那些家具和物件还保留着。纪晓蓝轻轻的走进卧室,像是这里一切都有生命似的,她唯恐惊醒了它们。房间里有些凌乱也很简单,唐宋跟在她身后,“有些日子没有收拾了,这里像是一个家吗?”
“像,但这不是你想要的家,是吗?”
唐宋走到纪晓蓝面前,深情的看着她,他知道如果小叶看到这一切,也会感到欣慰的。“晓蓝,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纪晓蓝知道他说的带他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林小叶以那样一种方式离开并还唐宋自由,她知道唐宋肯定会痛苦,还会长久的不安心,甚至无力独自离开这里。“我想看看小叶。”
唐宋点头,然后转身在桌子抽屉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和林小叶的结婚证书,还有结婚时拍下的一些照片。
纪晓蓝看着相片中的林小叶,幸福的微笑着,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第二天一大早,唐宋先去了一趟公司,跟刘骏还有小汪他们几个把公司的事交代一下,说是万都有消息了立马通知他。十点钟的时候到了学校接了纪晓蓝再折回汉口,在竹叶山上了岱黄公路,一个小时后差不多就可以到家了。
纪晓蓝昨晚像是没有睡好,眼睛微微有些肿,“晓蓝,你要不要睡会儿?”
纪晓蓝在车内镜里照了照,笑道:“不用啦,睡意早被我妈妈赶走了,你可真有口福。”
“口福?分享你妈妈专门为你做的拿手菜?”
“是啊,到了楼下你总不会转身就走吧?这顿饭你不是早就盘算好的嘛?”
唐宋笑道:“那你更要睡会儿了,要不待会儿你妈妈见了你,眼睛肿肿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放心好了,不会让你背黑锅的。”刚说完手机响了,纪晓蓝拿出看了一眼,犹豫了三秒钟还是打开了。“Holle,保罗!”
纪晓蓝改用中文和对方说话了,她好像很吃惊,“你来武汉了?可是保罗,我现在不在武汉呢。真的对不起!你请回吧,我会给你电话。”
两人又说了几句,纪晓蓝才无奈的挂掉电话,然后若无其事的对唐宋说:“一个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居然追到武汉了。”
唐宋听到电话,知道这个叫保罗的就是纪晓蓝一回武汉给她电话的那个男人,也应该就是送她手机的那位。听语气他是正在追纪晓蓝了,还不远万里的追到武汉,唐宋心里涌起丝醋意,笑道:“我真后悔没直接去美国接你!”
纪晓蓝突然笑道:“他叫英保罗,美籍华人,是我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小师弟,人家比你可有诚意多了。”
唐宋一本正经的说:“我看到了,我会用我的诚意让他知道,他遇到你的时间整整晚了十五年。”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纪晓蓝家住在城管陵园路上,一到她家楼下,就看到她爸妈等在那里。他爸爸唐宋见过,去武汉上大学时他送的纪晓蓝去学校报到。快三年没见,她妈妈仔细的看着女儿,又喜又嗔,手掌高高的扬起,却轻轻的落在纪晓蓝身上,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了。
吃饭的时候她妈妈开始有意无意的打量唐宋,让唐宋有些不自在。这不自在并不是准姑爷的矜持与惶恐,而是他心底源于对纪晓蓝的愧疚与亏欠,因为自己,纪晓蓝快三十岁了还小姑独处,待字闺中。纪晓蓝也没用跟她爸妈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但自己的女儿做父母的怎会不了解,三十年了头一回带一个男生上门呢。
离开纪晓蓝家已经差不多三点了,回家的那条崎岖颠簸的山路已经变成了水泥路,去年年前修的。唐宋这是修路后第一次开车回来,上一次还是几年前在七巧的时候,用那辆毕加索载着李毅雯回来给老爷子做寿。唐宋车子开得很快,这一路少了颠簸,却多了感慨。他扫了一眼副驾驶,那里和他的心一样空荡荡的。人生大多如此,即便现在纪晓蓝住进他的心里,但那绝不是李毅雯腾开的地方。
事先已经打过电话说这几天回来看看,他妈妈已经帮他收拾好了屋子,老爷子依旧少言少语,只是问了问他最近的情况,唐宋老实回答。老爷子也不再拿自己的人生经验叮嘱他了,种了一辈子的田地,知道穗子到了季节自然会低下头,瓜熟了不用摘蒂也会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唐宋该不会让瓜烂到地里。
他妹妹结婚几年了,都已经有了小孩,快两岁了,见到唐宋一口一声的喊“舅舅!”晚上吃饭时他妈妈伺候着小家伙,乐呵呵的笑。唐宋感到些欣慰,自己长年难得在家,就剩下二老了,这小家伙打发掉他们孤寂岁月的同时也肯定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天伦之乐。
武汉武广二十三楼,岳清芒正在公关罗米尼。会客厅里,龚裴碧手里拿着银芒为罗米尼制定的广告案,“实不相瞒,我们对去年的广告代理商不是很满意,今年准备加大宣传力度。岳先生的这份方案我个人认为很出色很有创意,当然还需要进一步论证。这样吧,我们可以先留下吗?”
岳清芒架了架鼻梁上的眼镜,微笑道:“当然没问题,据我们所知贵公司的合约要到下月初才到期,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对这个方案进行完善。”
和岳清芒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接过道:“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方案,接下来我们还会为罗米尼做一些市场调查和论证,相信会制定出一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