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夕一脸黑线,看着自己父亲的表情都不太对了。
裘言一愣:“不是吗?”不是因为自己女儿的花容月貌,还能因为什么?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身为父亲的他自然是清楚的,从来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除了一张过于惹眼的样貌,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招惹上李家。
男人容易觊觎,女人容易嫉妒,自己当初娶上裘夕的母亲的时候,可没少遭这方面的罪。
裘夕想了想,最后有些勉强地开口:“也算是吧。”
起因虽然是秦苏,但是确实也可以算是自己的这一张脸给自己招来了祸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脸,李家女儿也不会认为自己是秦苏的新欢。
裘夕将赌场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父亲和爷爷听,但是最后迎来的不是二人对自己进入赌场,甚至参赌的责备,反而是对自己遭遇了那么多挑衅的担心,明明全都解决了……
“我没事的。”看到爷爷和父亲眼中的担心,裘夕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是也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我,”面对二人疑惑的目光,一个阴谋从她的殷桃小口中流泻而出,“李家,是顾家的盟友。”
“什么?”这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但是两人却相信裘夕不会拿这么严重的问题出来开玩笑。
裘夕顿了顿,将自己脑中略显杂乱的记忆整理一遍,这才开口道:“我记得,前世的时候,就在裘家覆灭之后,李家就在第一时间和顾家搭上了线,而且在和顾源在一起的时候,顾源经常提起李家,以他们两家的关系,只是一个继承人,应该是不敢和一个不属于很多疑顾家的势力走得太近的,我记得顾家主,是一个很多疑的性格。”
很多东西其实不是别人藏得太深,很多的细节都透露哦出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因为自己不想知道,所以选择了忽略,仅此而已。
裘夕看着自己的亲人,不知道为什么想在这种并不合时宜的时候开心地笑,想着也就做了。
裘老爷子和裘言看到兀自笑得开怀的裘夕,实在不忍心责备,裘老爷子也只是揉了揉裘夕的脑袋,知道把裘夕头顶的头发都揉成了鸡窝,这才松手:“你呀。”
满满的无奈,但是裘夕却因此笑得更加开心了。
“李家如果是和顾家早就勾结到了一起,那么这么隐藏是胃口了什么呢?”
裘言沉思片刻,而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们想要一家独大!”
这就要牵扯到华国京都的几大家族了,并非是哪一家一家独大,或者两家对立,三足鼎立之类的格局,而是如同金字塔一样,一等家族最少,只有五个,秦家,顾家,皇甫家,启家,以及王家。
但是五大家族之中,只有秦家和顾家从商,皇甫家是文化产业,启家从军,王家从政,与秦顾两家都没有利益冲突,所以矛盾最深的就是秦顾两家了。
但是从两家的小辈来说,顾源就不太受到另外三家的欢迎,反而是秦苏与另外三人打成一片。
虽说现在其余三家对秦顾两家并未有任何的偏颇,但是家业总是要传到小辈手中的,到时候四家联合起来,顾家就只剩下被挤出第一等家族的行列了。
在所有人都能看清楚顾家今后形势的情况下,顾家选择和第二等家族的李家结盟并不会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但是他们却偏偏将这一切掩藏起来。
裘老爷子目光闪烁:“应该是这样了,只是没想到顾家的胃口这么大。”
知道顾家的谋算是一回事,但是他们却完全想象不到顾家怎么达到。
这也正是裘夕想不通的地方,即使是自己死的时候,那时候顾家早已筹谋了十几年,甚至更多,但是也没有成为唯一的第一等家族。
自己死的时候,自己死的时候……
裘夕不停地默念着这句话,从觉得一切的答案都在这句话里面。
裘夕忍不住将自己死之前的所有记忆回想一遍,但是前世的自己对这些东西实在是不感兴趣,所以并不太记得那些事情。
细节,肯定有些细节是能够联想到当时的格局的……
裘言却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自己女儿的不对劲儿,实在裘夕的表情太过痛苦,而且她的口中还在不停地默念“自己死的时候”这种句子,裘言以为裘夕是因为回忆起前世的苦痛并因此陷入了梦靥,急忙拽住裘夕,想要将裘夕摇醒:“夕夕,怎么了?不要想了,反正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过是一个小家族而已,说不定那个时候,顾家还没有把所有的暗棋用出来,不要去想了!”
裘夕却在这个时候瞬间站起来,双眼充血:“裘家的覆灭!”
“夕夕,那是前世的事情了,不要去想……”裘言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慌,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所措,只能一把将裘夕抱在怀里,想要将裘夕从“梦靥”之中拉出来。
裘夕却一把挣开裘言的怀抱,看着裘言,浑身发抖:“我是说,一切的契机,都是在裘家的覆灭。”
怎么也是裘家的当家人,一听这话就瞬间明白女儿没有事,但是裘夕说的话却将他钉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裘家……的覆灭?”
怎么什么事情都和裘家有关?
“裘家覆灭的原因……是叛国,判决是……满门抄斩。”
裘夕看着裘言,已经顾不得伤心,眼中的恨意盈满,如墨的瞳色慢慢晕染,向着周围扩散,几乎就要占满裘夕眼白。
“主人!”
一声尖利的声音在自己的识海响起,瞬间将裘夕的心神拉了回来。
而裘夕眼中的墨色也在瞬间褪去,恢复了正常,好在裘父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裘夕片刻的异常。
“毛球,谢谢你!”识海中的声音有些疲惫,但还是向避免了自己入魔的毛球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没事哒,主人要好好的,你的心魔太重了,虽然在和花妖战斗的时候因祸得福,顺利度过了筑基期的心魔考验,但是接下来的开光期以及以后的晋级遇到的心魔考验,只会越来越恐怖,越来越逼真,所以主人需要尽早将心魔去除,平时也要注意,你已经跨入修正路,时时刻刻都面临着天道的考验,稍不留意就是身死道消,严重的魂飞魄散也是可能的……。”
裘夕缓了缓,最后对着毛球笑得温柔:“我会注意的。”
但是去除心魔,哪里会那么容易?恐怕只有等到顾家覆灭的那一刻,她才会心魔消失吧。
裘言二人陷入震惊之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清晰地不对劲儿,等到注意的时候,裘夕已经恢复,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夕夕,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裘夕摇摇头,靠在裘老爷子的肩上,笑得温柔:“不用的,我们继续吧。”
知道女儿虽然看起来温柔,不太有主见,但是只要是她自己做了决定,就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夕夕说‘裘家的覆灭’是一切的关键是什么意思?”
裘夕经过片刻的缓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这时候露出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裘家既然是因为叛国被抓,那时候的裘家可是连现在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胆子独自和敌方接触?”
必然会有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么最后落在谁的头上,还有什么值得猜测的吗?五大家族家大业大,其余四家又是同气连枝,必然是不可能遭受全家抄斩这种结局的,只能慢慢来,逐步削弱他们的势力。
但是总是要给公众一个交代的,那么就只剩下完全没有被人放在眼里的——裘家,反正也不算是冤枉。
她就说为什么顾家想要的只是玉镯,竟然会将整个裘家都置于死地,原来一切都在这里等着。
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一切不仅仅是这样,但是这个推测,起码是事实的一部分不是吗?
这下就连裘老爷子和裘言都忍不住浑身发抖,全身就如同被置于冰窖,通体冰寒。
这竟然是事实,整个裘家都被当做一个垫脚石,所有裘家人的性命不过只是工具。
裘言沙哑着声音开口:“如果真是这样,顾家肯定不只是联合了李家一家而已,但是应该只有第二家族。”
裘夕却并不认同:“也许还有第二家族也说不一定。”
“不可能的,谁会傻得把自己的家族置于这种境地?他们这完全就捞不到任何的好处啊?”
若是第二等家族还好说,把所有的一等家族拉下马,即使他们仍旧是第二等家族,所获得的资源也绝对比现在多,四大家族的势力总会被他们蚕食一部分。
裘夕没有解释,因为这一切都涉及到她的异能,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说清楚,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和秦苏合作的资本底牌就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父亲,我和秦家的大公子结盟了。”
裘言目光熠熠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像是看着一座宝藏:“什么时候约出来谈谈吧。”
竟是完全没有怀疑裘夕的话,有这么相信自己的家人,也算是自己的福气了。
“这个是当然,还有,尤家的一个金融天才,也同意和我们合作了,只要我们出资就好,我们的生意可以完全交由他来打理。”
裘言皱眉,毕竟是家族产业,这样交由外人来打理,即使是族人不会否定自己的做法,但他身为族长却不得不多加考虑。
“父亲不必担心,他叫尤礼,只是尤家的旁支,暂时他还会为尤家做事,但是你知道的,尤家……所以尤礼脱离尤家,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不必担心。”
尤家……呵呵,上流社会谁人不知?一个落魄的曾经一等家族,现在的三等末流家族,偏偏还自诩高贵,不将其他的家族放在眼里,而且,将血脉看得极其重要!
其他的家族,虽然有嫡庶之分,但是在嫡系真的没有任何的人才的时候,还是会将庶人甚至是旁支扶持起来掌家,但是为了避免最后嫡庶不分,一般都是直接将出众的旁支庶人中的人才直接纳入嫡系。
但是这个尤家却尤其奇葩,即使在最困难,嫡系完全无法挑起担子的时候,仍旧不将其他能担大任的人才送上家主的位置,甚至还将那些出众人驱逐出家族,就为了防止他们夺权。
他们这种做法,甚至比裘家因为过于守旧的家规还要让人鄙夷,但是偏偏他们完全不思改进,反而变本加厉。在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出现过迫害人才的事情。
裘言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女儿的提议倒是完全可行的,反正那人的才能应该是真的能担此大任,而且人品是过关的,裘夕才会真的这样提议。
“这样的话自然是可以的,你是这样跟那人说的?”
“当然不是,他提前归国图的可不是为别人,别的家族效力,而是心心念念地要拯救自己的家族,带领自己的家族复兴。”
“除了管理公司,开拓事业版图,还有其他的能力吗?”
裘夕低笑一声,尤礼的技能可就多了,不过总归都是与数字有关的:“他对数字特别敏感。”
这也太过笼统了吧?裘言看向裘夕,就连裘老爷子也觉得这个技能不太靠谱。
裘夕像是偷吃了蜂蜜的小熊,脸上的得意怎么都掩盖不住,如同捡了大便宜一样:“只要和数字有关的,他全部都是顶尖。”
裘老爷子和裘言瞪大双眼,这也太过逆天了吧?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定就是所谓的仙人呢?
“炒股,赌博,公积金,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我们和他的合作方向,没有限制。”
即使是如此逆天的一个人,还不是遭到了尤家嫡系的嫉妒,最后差点身死。
裘言的一双眼睛就想是看到了财宝一样瞬间亮起,这可是真正的宝贝疙瘩啊,对于现在的裘家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
但是就在下一刻,裘言就蔫儿了,原因就是现在裘家,资金完全周转不过来。
自己的小店的运营都撑不起来,怎么可能还出资给尤礼?
裘夕看到裘言脸上并不明显的为难,想到父亲竟然让自己的弟弟到学校将自己叫回来,也就差不多猜到了父亲为难的原因。
但是她明明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家中的小店还是完全可以运营,甚至还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这次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刚才父亲二人似乎也没有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店里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裘老爷子摸了摸裘夕的头,叹了一口气:“就是我们开的饭店,被人投毒了。”
裘夕立刻站起身,整个人都急了:“出人命了?”
“那倒是没有,事态已经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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