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惹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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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惹祸精-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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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宽厚的肩膀耸了耸。“我以为我们在谈朴小姐和崔博迪,而不是我穿什么睡觉。”
莉缇拒绝转移话题。“我猜你接受我的建议吊死你的男仆,换了一个认真负责的人。”
“我没吊死地。”他倾身挨近,莉缇闻到肥皂和古龙水的撩人气味。“我告诉他——”
“味道很好,”她把头往后仰。“那是什么?”
“我告诉他,”昂士伍绷着声音继续说。“你不满意我的穿着。”他的大手落在她身体两侧的桌面上。“我告诉他,我的生活从此变得沉闷乏味、毫无益处。”
她闭目嗅闻。“像遥远的……松林……随风飘来淡淡幽香。”
她睁开眼睛,两人的唇相距只有一寸。
他抽身后退,返到伸手不可及处,拂拭袖口。“我会告诉他你心荡神迷,突然变得诗意十足。我会告诉他,你变得完全无法做理性的讨论。尽管如此,你并没有反对我为崔博迪和你的侍伴所做的安排——那应该被当成某种奇迹记录下来。那么今晚见了。”
他转身走向房门。
“就这样?”她问。“你只是来告诉我你对崔博迪的计划?”
“对。”他没有回头,没有停步,而是大步走出房间,甩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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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莉缇明智地把浓密的金发塞在一顶旧的无边便帽底下,长裤照理说也是明智的选择。就像她告诉维尔的,她特地换穿深色男性衬衫,下摆塞进裤腰,外罩短上衣,这样就不会有裙子或松散的衣摆被勾到或缠住。
由于短上衣的长度只到她的腰部,二手长裤又合身到有点太紧,臀部又已磨得薄如纸张,所以维尔的下半身也蠢蠢欲动起来。
动错了地方。
专心工作,他在她踩着他相扣的十指登上厕所时命今自己。
他们在布克蕾的后院。
维尔调整割有裂口供目视和呼吸的蒙脸头巾,尾随她爬上去。从户外厕所的屋顶可以轻易够到后窗外的壁架。窗户只是关着,没有上锁,所以很轻松地就被维尔用小摺刀撬开。
克蕾早已出门,维尔不久前察看过留下的人。两个仆人似乎在楼下吵架,但他还是在爬进去前再度察看一楼有无人迹。葛莉缇紧跟在他后面,长腿翻过窗台。
“密室,”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显然没人使用。”
那并不令人意外,克蕾最近才迁入佛兰士街。
他想起葛莉缇的书房就是密室改装的。那个位在屋子后部的狭小空间有一扇小窗可透日光和一座极小的壁炉,书椅和满房间的书籍简直就是邀请火灾。
但那时他担心的不是火灾,而是她注视他的目光。她那十足惊讶的眼神原本十分滑稽,好像他梳过的头发和整洁的衣服是世界奇观,但他太恼怒而笑不出来。他感到浑身发热、很不自在,就像穿着礼拜天最佳服饰的男学生想要打动初恋的对象。
但那还不是最可怕的。他随即发现那对冰蓝的眼眸能够传热,使男人的体温上升到危险的程度。他不得不在失去自制前匆匆离开。
匆忙中,他忘了告诉她计划的其他改变。她一定会耍她的烂招数来报复他在八点半时从后门溜进来,胁迫她上他雇用的马车。
她想要搭乘出租马车,说那样比较不引人注意。她显然认为他会愚蠢到坐着他的私人马车到来,车门上还有表明他身分的公爵饰章。
她真的认为他智能不足,维尔在小密室里摸索前进时心想。
好像她的脑袋就不会犯错。
她没有想到克蕾的住处离苏荷广场只有几条街,因此理当由住在较远的维尔来接他的伙伴,而不是她专程去接他再绕回来。
但跟她说也不会有用。他可以肯定他在书房对她讲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忙着凝视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好像在用显微镜观察他。
在他荒唐虚度的人生里,他曾用眼睛替许多女人宽衣解带。如果她们礼尚往来,他也没有多加留意。今天他却心跳加速地意识到,那对蓝眸仿佛看透剪裁讲究的层层衣服,好像它们是透明的。
他的下体自然开始起哄、径自肿胀起来,但接着她出现那种朦胧的茫然眼神,嘴里开始吟起诗来,于是……不出所料,他的脑袋停止运转,把思考留给生殖器官。
他没有当场把她推倒在书桌上夺走她的童真。真是奇迹,他在手指摸到门把时恼怒地回想,他再度侧耳倾听,没有活动迹象。他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一条细缝。
一盏小灯无力地照着室内,投下摇晃的阴影。“卧室。”他小声说。
“你搜左边,我搜右边。”她轻声说。
他悄悄进入卧室,无声无息地走向对面的房门。她紧跟在后。他们从门边开始在各自的区域搜寻首饰。
房间里十分凌乱,外衣、内衣裤和鞋子丢得到处都是。
维尔的脑海里浮现一幅类似的画面,不过地点是在他自己的卧室,散落一地的是蓝眼火龙的衣物:一路乱扔的黑色衣服,缠结在床边的内衣、紧身褡和长袜。躺布床上的女性胴体性感诱人、热情如火……
“天啊。”  莉缇惊呼。
维尔的目光射向他的同伴。在羞愧的片刻间,他担心自己把淫荡的幻想给说了出来,还好没有。她蒙着的脸并非对着他,她跪在地上凝视着一个打开的帽盒。
他放下从脚凳底下搜出的衬裙,走过去在她身旁跪下。
在摇曳的灯光中,手镯、耳环、戒指、项链、印章、链子和胸针在盒子里闪闪发亮,它们纠结缠绕成一团,乱得像喜鹊的窝。但使葛莉缇轻声惊呼的不是那个。
她从那团闪闪发亮的首饰上面拿起一枚银制别针。别针的顶部雕刻出两个人体器官以显然为教会和国家所禁止的方式结合在一起。
他一把抢走别针,“不必想那些。”他低声说。“朴小姐的东西在不在那里面?”
“在,里面显然还有西半球所有的首饰,很难将它们分开。她把戒指套在链子和项链上——噢,所有的东西都连接或缠结在一起。”
她爬到旁边,在一堆衣服里翻找出一件内衣。她爬回来,把内衣摊在地板上,把帽盒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内衣上,然后抓起衣角捏成一个包袱。
“找一条束袜带给我。”她说。
“你疯了吗?我们不能带走所有的东西,你说过——”
“我们别无选择。我们不能整夜留在这里企图解开我们要的东西。找——算了,这里有一条。”她抓起一条束袜带绑紧包袱。
维尔把猥亵的别针插进附近一顶帽子,借以发泄情绪。
她开始爬起来,突然又静止不动。
维尔在同一瞬间也听到了:脚步声和说话声……迅速接近中。
他扑过去把她拉下来推到床底下。他把一堆外衣和衬裙扔到帽盒上,把帽盒推到角落里,然后在房门开启的同时钻进床底。
第九章
    仿佛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上方的床垫剧烈震动,法国女孩时而疼得叫喊、时而恳求更多,她的男伴时而大笑、时而恐吓,他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仿佛滑过莉缇的皮肤钻进她的肚子,使她全身发冷又有点想吐。
她忍不住挨近昂士伍。如果能够,她会钻到他壮硕的身体下,但狭小的空间使她做不出那无法解释的懦弱行为。即使趴在地板上,她偶尔还是感到床垫下陷碰到她的头。她祈祷床不会垮掉。她祈祷床垫上那对耍特技的男女不会滚下来正好望向床底。
床底下可不是最容易打开一条出路的角落,何况一手抓着重要的包袱也使她无法有效地打斗。可恶,他们永远不会停止吗?
又过了感觉像似二十年的两分钟后,骚动终于停止。
走吧。莉缇默默命令。你们玩也玩够了,现在快走吧。
但是不,他们现在非得来段枕边细语不可。
“表现得很好,雅妮。”男子说。“但你可以告诉你的鸨母,一个亲切的妓女不足以满足我。”
床垫晃动,一双穿着袜子的男脚落在离莉缇头部几寸之外的地板上。她感觉到昂士伍的手滑过她的背把她往下压。
她了解他无声的信息:不要动。
她保持不动,但全身肌肉好像都在抽搐。从她有利的位置看去,男子显然在进行与他们相似的搜寻。当他找到被她倒空的帽盒时,她强忍住一声惊叫。
但他把帽盒扔到旁边,一把抓起一顶帽子。“我的银质领针在这里。”他说。“你知道这像什么吗?伤害之外又加以侮辱!先把明知是我的东西藏起来,又在我问有没有留在这里时撒谎,现在竟然厚颜无耻地炫耀它,而且是用来装饰她俗艳的帽子。”
“我不知道。”女孩不安的声音响起。“我从来没有见过它,先生,我向你保证。”
穿袜子的脚走向床铺,然后在他爬上床时消失,床垫因他的体重而下沉。女孩发出一声尖叫。
“喜不喜欢,雅妮?”男子的声音含着笑意。“想不想当我的针垫?我可以想到许多有趣的地方——”
“求求你,先生。不是我,不是我拿的,为什么要惩罚我?”
“因为我很不高兴,雅妮。你的鸨母偷了我独特又昂贵的领针,她还抢走或赶跑我看上的卖花女。一个孤单又漂亮的小瘸子。昨夜在柯芬园的老地方没看到她,只看到克蕾笑容可掬地站在那里。女孩今晚也不在那里。”床垫剧烈震动,女孩大声叫喊。
莉缇感到身旁的昂士伍身体绷紧。她也全身绷紧,想要冲出去把床上那个坏蛋揍昏,但女孩开始格格笑,莉缇缇醒自己雅妮是哪种女孩:她帮忙贾许和比尔驯服新来的女孩,她的残酷无情仅次于布克蕾。
莉缇找到昂士伍的手压住它,要他按兵不动。
“对,这不是惩罚她的方法。”男子说。“她哪里在乎我对你做什么?”
他的脚再次落在地板上。这一次,他拾起仓促中随手乱扔的衣服。
“穿上衣服,”他说。“不穿也可以。但你得给我寻宝去,雅妮,为了你好,我希望你找到。”
“但我不知道那些首饰哪里去了。”
莉缇缇心吊胆起来。
女孩知道首饰不见了。她的恩客显然是突然回来或到来,打断她在克蕾卧室里的搜刮。他们听到在楼下争吵的,必定就是雅妮和这个坏蛋。
男子放声大笑。“那个老鼠窝对我有什么用?要花好几个星期才解得开那些缠在一起的首饰,而且那些便宜货里只有少数几样有点价值。克蕾一无品味,二无眼光,有的只是贪婪。不,我的小针垫。我要的是黄金、白银和钞票。保险箱。我知道它的样子,但没有心情寻找它。”
“先生,求求你。保险箱在什么地方,她只跟我一个人说过。如果它不见了,她一定会怪我,她会——”
“跟她说是我逼你的。我要你告诉她,我要她知道。在哪里?”
雅妮在犹豫片刻后闷闷不乐地说:“地窖。”
她的恩客向房门走去。“我到后面等你,你去拿。动作要快。”
床垫在女孩下床时弹起,用法语低声咕哝着莉缇听不懂的话,雅妮拾起衣服追了上去。
房门刚在雅妮背后关上,莉缇刚开始正常呼吸,昂士伍就推了她一把。“出去。”他低声说。
莉缇听话地从床铺底下往外钻,放在她臀部的手催促她出去。他不等她从地板上爬起来就把她拉起来,推她走向密室的门。
他们不得不在窗边等一个仆人从厕所里出来。仆人离开片刻后,莉缇从厕所的屋顶往下爬。昂士伍在同时抵达地面,抓住她的肩膀。“在这里等我,”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有事要做,不用很久。”
莉缇努力听话,但在紧张地等待几分钟后,好奇心打败了她。她小心翼翼地沿着户外厕所的墙壁缓缓移动,把头探出墙角偷看。
她看到昂士伍壮硕的身躯靠在地窖楼梯附近的墙壁上,一名男子抱着一个小箱子爬上楼梯。看到蒙面人时,那人停顿一下,转头往回走,但昂士伍迅速采取行动。
莉缇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昂士伍把男子拖上来,用力推到墙上。箱子同时哗啦落地。昂士伍挥拳猛击对方肚子,男子痛得弯下腰来。大拳再度挥出,这次击中他的脸,他倒地不起。
“吃大便的蛆。”昂士伍低沉冷酷的语气令莉缇几乎认不山来。转身背对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男子,昂士伍解开面罩扔到旁边,迈开大步向她走来。
她麻木地扯下自己的面罩。
他握住她的手臂,带她离开狭小的后院,进入佛兰士街。
直到抵达托腾汉路,莉缇才能开口。“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屏息地问。
“你听到他说的话了,”他用刚才那种低沉危险的语气说。“卖花女。企图引诱她的人就是他,现在你可以推想出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了。”
莉缇停下脚步,低头看向他的手,再抬头望向他冷酷愤怒的脸。
“噢,昂士伍。”她轻声喊。她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打算摇晃他,因为他好会骗人,昨晚假装塞钱给卖花女绝非只是不想让她碍事。
莉缇确实动手摇他,但手臂随即环住他的肩膀抱住他。“谢谢你,那正是我想做的——痛打他一顿。”我可以为此吻你,她心想,把头往后仰,再次凝视他阴郁的面容。
但心里想并不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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