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深谋远虑,下官定当协助王爷,还紫翎一个真正清明!”
杨旭扬了扬唇角,“那便好。方兄,先告辞。”
方恒微怔,随即豁然而笑,“杨兄慢走。”
金灿灿的朝阳照彻天际,叶上晨露晶莹透白,事物的边缘闪着白光,远山的轮廓渐渐清晰,紫翎城开始热闹起来。
他望着杨旭远去的背影,忽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王爷说,他要减去七成赋税,而在此之前为了防止贪官中饱私囊山贼更加猖狂,须先从焦山的那群贼寇开刀,杀鸡儆猴。之后,将那些劫掠之财物归原主。至于那些用于贿赂之财,如何让他们吐出来,又如何将那些贪官绳之以法,须得一步步来,方恒之法过于激烈,不如循序渐进,一个个铲除,不久之后,他们定会自乱阵脚,而他方恒,便是整个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
棋子又如何呢,只要能达成他的夙愿,不枉苟且偷安这几年,那便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得瑟了~~热血青年啊!今晚勤奋码字!
强抢民女
阴沉沉的天,飘着着蒙蒙雨。一顶四人抬的轿子晃晃悠悠行在焦山山脚,四角铃铛清脆作响,在细雨山道上更显空灵,绣花的帘子小幅度扬着,露出半张娇美玉颜,青丝如瀑,肌肤胜雪,双目微阖,半梦半醒之间,如雾缭绕,真是撩人心魂。
“大哥,看来是个有钱的主啊!”
“嘘,轻点,混了几年了,还是毛毛躁躁的!再看观察会儿,最近城里的人可都提高警惕了,流行什么暗卫啥的,别不小心着了道儿!”
“是是,大哥说的是,不过那个王爷似乎也没什么能耐啊,都两个月了还没什么动静。”
“哼,王爷嘛,哪能不享乐,白花花的银子白白送给他,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妈的,瞎聊什么,好好看紧着!”
“是是,大哥。”
草丛里两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低声交谈着,四只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顶轿子。不久,窸窸窣窣间,又一个声音响起:“大哥,是只干净得鸭子,宰了吧!”
“好,上!”
一声令下,四下窜出一帮彪形大汉,将那轿子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胆大的轿夫颤声问道。
“明知故问,打劫的!”大哥往前站了一步,雨光中,剑光森森。
“我们,我们没钱……”
“没钱,兄弟们,他说没钱?”大哥回头喊道又对着轿子添了一下嘴唇,“没钱,劫色也行。正好咱们缺了个压寨夫人,今儿就劫个美人儿回去给老大!”
“好!”
“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
“光天化日?老子就是那天就是那日!兄弟们,上!”
“上——”
其实也没花什么功夫,一群人冲上去,几个抬轿子的慌忙撒了手四下逃窜,哪逃得掉?轿子里一声娇吟,一粉衣少女从轿中跌出。路上石子擦破了娇嫩的手臂,殷红的雪一丝丝渗出来。
“莫要伤了他们!你们要什么,小女子定当悉数奉上,若他们之中有一人死伤,小女子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吃力地撑起身来,手掌里欠满小石子,硌的生疼,细密的雨水湿了发丝,贴在脸颊,柔弱的身子,却是一脸的坚毅。
大哥瞧了她一眼,“好,没想到美人也是个重义气之人!大家停手,莫要伤了他们!不过美人儿,我可不能放他们走,一道跟我回寨子,听老大发落!”
粉衣少女勉强站了起来,福了一个身,“谢过大爷。”说罢,忍不住哆嗦一下咳了几声。
大哥皱眉,可真是娇滴滴的美人儿,才淋了一会的雨,便扛不住了。
“大爷莫怪,小女子身染风寒……咳咳。”
“好了,好了,美人儿还是回轿子呆着去吧,你们几个,继续抬轿子!兄弟们,开路,看着点!”
“是,大哥!”
于是,大哥带着几个兄弟前面领路,中间是轿子,五六个大汉在后面垫着。左右都是高树密林,无路可逃。几个轿夫虽然留的性命在身,不过抬着这轿子走山路,实在不好受,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浑身不自在,肩上还压着重物,一边走还一边注意脚下的路,一不小心便要磕了绊了。哎,这年头,做个轿夫都这般难!
所幸紫翎这边的山都不高也不陡,爬了约大半个时辰便到了山寨门口。
倒是气派得很,牌坊式的进门,上面还悬着大扁,名曰:黑风寨。粉衣女子秀手撩起车帘一角,看着那名字,不觉掩唇暗笑,这名字起的真是……
大哥先派人进去通报了老大,一挥手,一行人继续往里走。
对称的布局,左右两边还有烽火台,上面各有二人站岗,两边是二层的房子,底层呈开放式,整齐地摆着座椅,许是吃饭的地方,第二层应是睡觉之处。屋前还摆着兵器架,两排屋子之间空了许多,估摸着这一片空地便是练武场。
轿夫将轿子抬至台阶前,大哥掀起帘子,“美人儿,下来吧。”
粉衣少女扶了门框下得车,大哥眼色一使,两人便压着四个轿夫下去。
“等等,这是——”粉衣少女急急问道。
“放心,兄弟们带他们下去休息休息!走吧,老大可在等着你!”大哥推了一把那少女,她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一道幽怨的目光直直杀过来。大哥挠了挠头,这女人还推不得,果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想想他家的大花,多结识啊,打都打不坏!这会儿,他可是明白自家女人的好了,漂亮顶啥用,干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实在!
少女跟着那大哥一步步往上走,才走了十几阶,便开始喘气。大哥实在看不下去,那肠子都痒了,干脆把她一扛,几步扛了上去。
这里和下面又是一番不一样的光景。感觉金碧辉煌的……到处都闪着光。
少女抬眸,上面坐着一个大汉,蓄满了络腮胡子,眼睛里盛满精光,上下打量着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王烟。”
“是个好名字,老四,眼光不错,明日便将婚事办了吧。”
原来那个大哥排行第四,寨子里也是个人物,听到老大夸赞,自是乐呵呵的,“老大,这娘们好看是好看,不过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可要小心点,别过了!”
王烟脸上一阵火烧似的,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等一下,这位爷,您便是管事的吧?”王烟怯生生地问那老大。
哦,还管事的?一听便是官腔。
老大抚了抚椅子扶手,“怎么,有话要说?”
“是。小女子乃是紫翎守城方大人未婚妻,因父母早逝,无依无靠,便来了紫翎城投靠方大哥。如今大爷掳了小女子来,钱财之物好说,但是要小女子嫁与您,那是万万不可的。小女子先前已经捎信给方大哥,说小女子今日便到,如今他寻小女子不着,定会派人来查,届时,大爷您也脱不了干系,不若放了小女子,改以钱财奉上,两厢有益。”
听王烟文绉绉的说完,老大老四等得那肠子都养死了,原来是这样一番话。
“哈哈!你说方恒那小子,我们可是一家亲!他老婆不就是我老婆!何况还是未过门的,那就看谁的手快了!”老大放声大笑,洪亮豪迈。
“你,你说什么一家亲!”王烟上前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一幅“你在骗人”的表情。
“美人,看来你的方大哥,对你也不怎么诚实啊!难道他没说收了咱们多少钱财为咱们挡了多少灾么?”老四抱了大刀好整以暇道。
王烟后退一步,两眼泪汪汪的,坚信多年的的事情顷刻土崩瓦解,“不会的,不会的,方大哥说他一贫如洗,还叫我不要嫌弃他,不会的,你们是在骗我,不会的……”
“美人信不信无所谓,只是明天那婚是一定要成的!老四,带她下去,好好照顾,我可不想明日娶个尸体!”
“好嘞!”老四欢快地扛起王烟,大步朝里屋走去,一路还哼着小曲儿。
“我说美人儿,你该庆幸自己生的够漂亮,以前带回来的那些娘们,可都是兄弟们轮番尝遍的,看来老大对你挺上心的,哈哈,以后我还得喊你一声大嫂,今日得罪,可要多担待啊!哈哈哈哈!”
王烟在他肩上也不挣扎叫喊,早已失了魂落了魄,哪有力气再做挣扎?
老四将她安置在一间小屋里,还算整齐,锁了门便出去,外头自有人守着。王烟推开窗子向下瞧去,这里是三楼,逃不得。现下再急也是无济于事,干脆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做计较。
晚饭的时候,一个小厮来送饭,长得还算清秀,大概也是哪边掳来做了手下的。
“这位公子,你可知道今日随我来的那些轿夫如何了?”
那小厮手哆嗦了一下,“我——”
“公子不用怕,我只是担心他们的安危,你若不便说,那边算了。”说罢,便开始吃起饭来。
那小厮傻愣愣看着,她何曾见过这般文雅的吃法?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女子特有的妩媚娇美。
咽了咽口水,“他们——他们没事,反正已经上来了,不如入了伙,做了兄弟,吃香的喝辣的。”
王烟冲他感激一笑,“公子可也是这般入了伙的?我看公子面相清秀,不像是和他们一道的。”
小厮看着她那双闪闪动人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时被迷了去,“是,我十岁的时候被他们抓上了山,他们见我个子小,干不得什么大事,便留了我做些杂活。如今已是六七年了。”
王烟眸中浮起一层雾,朦朦胧胧的,“公子定是想家的罢?”
“爹娘都被杀了。那一年,他们只抓小孩,大人不留活口,所以我才保全了性命……”
小厮说到伤心处便再也说不下去,寄人篱下,还要侍奉杀父仇人,那是多大的屈辱,他却不敢报仇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公子莫要伤心,逝者已逝,你爹娘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的。只要活着,就一定有拨云见日的一天,不是么?”
他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恩。”
这一晚,是那小厮陪着王烟度过的。两人聊了很多。原来那小厮也姓王,名若溪,云方人士,七年前举家搬往紫翎投靠亲戚,半路便被黑风寨的人给劫了。现下,老大也是看他长得清秀,便指派他来伺候王烟,估计是要跟着一辈子了,这黑风寨养的都是粗人,就连女子都是豪放极了,还真是找不出个合适的人来伺候这位大小姐。
两人便聊了一夜,窗外的雨变大又变小,淅淅沥沥的,从窗檐落下,焦山静得只剩下打呼噜的声音还有两人的低语。
等两人醒转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更之……被无数人说瓦这里冷得很,瓦也觉得这边就是南极啊。瓦就是那只蹒跚前行的企鹅……
没评没收藏……
好吧,更新才是王道!
汗,好多虫虫,瓦脑抽了,自我悔改,改了……
大破山贼
王若溪赶紧站起,“小姐,大概是来接你去成婚的,你——”
王烟定了定神,“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先出去吧。”
王若溪出了门,听到他对两个守门的道:“守了一夜,挺安分的。”
“那就好,辛苦了,去补个觉吧,醒了再乐和乐和!”
“恩,两位大哥也辛苦了。”
不久,老四便带着老三来看王烟,老三一身肥肉,王烟看着他,想不通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第三把手的。
“大嫂!小生这厢有礼了。”老三笑吟吟的,慈眉善目这个词儿估摸着和他算半个亲戚。
王烟不自觉僵了僵,随即福了一福道,“有礼。”
两人便这样带着王烟出去了,还是昨日见老大的那地儿。
寨主成婚,没什么礼数,就是大伙见见大嫂,说几句吉利的,从早喝到晚,不醉不归。也没什么闹洞房,那是老大,谁敢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扰了寨主的好事,吃不了兜着走。
老大身边多了个位子,王烟几乎是被人压着坐下去的。
“大嫂好生坐着,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说话的是老二,一手搭在王烟肩上,看着只是无意,其中滋味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十足的威胁,这个人,武功不弱。
不知她身边的老大,究竟是凭什么坐上了寨主这个位子?
席间有不少人来敬酒,王烟不甚酒力,才喝了半杯,便面颊通红昏昏欲睡,那些弟兄们也不敢再让她吃酒,只好悻悻回了座位。心里也是和老四一样的嘀咕,真是中看不中用。嘴上当然是不敢说,寨主的好色是人尽皆知的,这都娶了好几个老婆了,最长的也不过活了一年半。寨主说他不喜欢看着一群女子争风吃醋,所以老婆只能有一个。不好了再换。不知这个柔柔弱弱的能挨几个月?几天?
整个寨子都闹哄哄的,所有的弟兄们都聚齐了,留了四分之一守门,余下的都喝得闹腾。酒气伴着月色越来越浓,老大看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拉了王烟起来。
“兄弟们继续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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