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官遥想扯开话题,搞些轻松气氛,可他却一脸充耳不闻的模样,逼得她只好拿起杂志,一口接一口的将意大利面塞进嘴里。
这时候还是别自讨没趣的好。
然而,柴崎介并未如她所想的一般继续发呆,因外头正有一幅景象,吸引他的目光。
有个女人留着卷卷的长发,坐在喷水池的磨石岸边,轻晃着修长的双腿。而令人疑惑的是,她的身旁燃了根烟,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要拿起来抽,且她的模样也不像会抽烟。
她只是坐在那里,任由香烟燃烧,安静的倘在暖阳下。
她看起来很清秀,一双水澈般的黑眼珠明亮动人,就在柴崎介还在细细研究她的长相时,她手上突然多了一把枪。
天呀,她想干么?!
柴崎介双手激动的按着桌面,专心一致的未眨动眼睫毛。
“干么?白端羽突然出现在外头吗?要不然你干么看得那么入神?”
简短的几句话说完,柴崎官遥学他看向窗外,不过从她的角度,她没看见什么奇景。
“你不要正经事不做,老看些年轻美眉,别忘了你可是有妇之夫。”
柴崎官遥才数落他几句,没想到这家伙突然跳起来,没命的往外冲。
她被他突然奋起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连忙将视线往外头一探,难不成这个惹事精又想用逃跑来解决事情?
另一方面,在喷水池边──
拿着枪瞄准自己眉心的女人,被柴崎介突然冒出来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看着那把被他硬抢过去而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枪,她还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她看着他捡起那把枪,缓缓地走到她跟前时,她忍不住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还我。”
“妳还这么年轻,居然想不开。”
这个留着山羊胡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神经病。
瞧他一脸颓废的痞子样,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人缘。他才想不开咧!
“少啰唆,我叫你把东西还我,你就还我,在那边废话什么东西?”
听到她不屑的口吻时,柴崎介的眉头紧蹙了一下。
“我是好心……”
“小马!”
没想到女孩才吆喝,有个留着小平头的男子已经来到他们面前,还拿了另一把枪给她。
她接过枪,二话不说的就对准柴崎介的额头。
在他以为她因恼羞成怒而想杀他的同时,一条水柱冷不防地喷了出来。
“水枪不在喷水池前装水,请问要去哪装?年纪轻轻做这种事也犯法了吗?”
突然之间,柴崎介觉得自己是个超级大白痴。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不必将枪对准自己的眉心,害他误会啊!
“小马。”她又吆喝了一声。
原本已离去的小马立刻走向柴崎介,并且一把将他推开。
“你做什么?这里是公共场合……”
“小姐叫你走开,你没听到吗?”
“讲就讲,干么动手动脚?”
柴崎介这辈子都不曾这么窝囊过,所以离去前,忍不住多瞧了那个女人一眼。
他憋了一肚子气,走进餐厅时,柴崎官遥那副笑到人仰马翻的样子,更是把他的自尊心践踏到毫无保留。
气呼呼的他用力入座,生气的用叉子卷了面条塞进嘴巴。
没想到他的气都还没消呢,刚才那个跋扈又无礼的鬈发女突然站在透明玻璃窗前,对准他的脸,用水枪喷了几道水柱,还故作耸肩样,一番嘲笑后才离去。
那举动无疑是种污辱。
这下子,柴崎介气得连面都吞不下去了。
用力的捉起账单,他心想,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这么惹人厌的话,那么,他何不顺众人之意,去照顾昏迷不醒的妻子,省得成日与其它女人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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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还要做多久啊?”
“做到妳很熟练为止。”
“啊……可是,人家不想再做了嘛!”
“好啦,别不耐烦了,看看哥给妳带来了什么?”
玫瑰坊的新屋里,有着温馨的和乐气氛。
看着逐渐复原的莫利喜,莫利寿肩上的担头总算可以放松些。
拿起水枪扣扳机的动作,是复健师交代要做的,经常在屋里练习很烦,所以那天她才会兴起偷溜去公园闲逛的念头,没想到才出门就遇到一个乌龙胡子男。
想起来,那个留着胡子的男人也真蠢,他大概以为她要自杀吧!
世风日下,有副好心肠又兼具勇气的人,真的不多了,没想到她幸运的遇到一个。
想到他气呼呼的样子,她不觉顽皮的笑了出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偷笑的表情,刚好被莫利寿逮个正着。
“小马说妳前几天在外面整了个男人,是不是真的?”
多嘴的小马。
她最讨厌嘴巴藏不住话的人了。
“小心点,妳逐渐复原的事,我不想让其它人知道。”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别人也不晓得我是谁,又会对我怎么样?”
莫利喜娇嗔的咯笑,聪颖的她有着天使般的明眸皓齿,黑亮的眼珠子让她看起来没有威胁性。
而小妮子在性格上传承了母亲的大小姐派头,撒娇时总会皱起鼻子,弄出小小的纹路,模样很可爱,然而即使样子清纯,但丰满的饱唇让她看起来仍有小女人的性感。
“告诉妳,过不了多久,妳老公就会接手照顾妳,家族的事变得有点复杂,没人帮我照顾妳,我可放心不下。”
一听到老公这两个字,莫利喜快乐的漂亮小脸,立刻染成皱紧的懊恼表情。
“我才没有老公。”
“怎么了?妳不喜欢他吗?”
莫利寿揽紧她的臂膀,很了解她心情般的安抚着她的不安。
“我不需要其它人,更何况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落跑新郎。”
“不可以,妳非但需要亲密爱人二十四小时陪在身边,对方还要是个强悍的高手。在哥还没找出是谁破坏妳的婚礼前,我需要有人成天看着妳。”
“那小马也可以呀!”
莫利喜不认为小马有什么不好。
在那段奇迹似苏醒的日子里,小马是最常待在她身边让她使唤的人。
“再说,我喜欢他乖乖听话的个性。”
“没错,但他不能陪着妳一起睡。”
歪理。
爸妈都不在了,哪还有什么人会没事杀进她房里,存心谋害?
她又不是茉莉家族里最重要的人物。
“可是我比较喜欢小马。”
她才说完,一旁的小马立刻露出洁白的牙齿,附和了句,“我也是。”
瞬间,莫利寿瞟来恶狠的一眼让他立即住嘴,然后惊吓地大退一步。
“妳别忘了,他可是爸特别选的人,妳应该欢喜接受才是。”
听到这句话时,她再也无法排斥那家伙。
因为父亲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她,而他也是她在这世上,最最钟爱的一个男人。
“可是小马说,那家伙滥情到不行。”
莫利喜的话一脱口,莫利寿那严厉的表情,已经把小马逼退到大厅。
“听哥的话,柴崎介虽然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但妳可别忘了,老爸也曾要咱们替他保守因酒醉乱性的那件糗事。”
提起往事,莫利喜忍不住笑了出口。
是呀,那件事,成了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的终极秘密,可惜人事已非,这会儿再提起,它彷佛不算个秘密了。
“乖,哥估算他这几天应该会到,所以妳先别乱跑,小马还是会在房里走动,需要什么,都得有他陪,想吃东西或买东西,就告诉佣人一声。”
“知道了。”
莫利寿知道这位刁钻的大小姐只是在口头上敷衍他,不过,他认为年轻人的感情本来就不够稳定,等柴崎介来了之后,感情可以再慢慢培养。
“好了,哥还有点事要忙,小马陪着妳,应该可以吧!”
“当然没问题,哥……明天我可以回蓝禾大道的家吃饭吗?”
从莫利寿那一脸抱歉的脸色看来,她算是白问了。
要回蓝禾大道的家,恐怕还要再过一阵子。
“算了,当我没问。你快走吧,省得惹我生气。”
没错,连他都不怕的小妞,真的没人敢惹她。
而等到哥哥被她赶走之后,一种孤独感立刻无情的袭上她的心头。
自从父母离去后,她一直有这种害怕的感觉。
走到阳台边,看着哥哥特意在花园替她栽种的绿色玫瑰,她不自觉的走下楼,而看到小马正在讲电话,没人跟前跟后看住她,任她来去自如时,她突然不想再被绑在这里。
待在房子里不能出门的日子,长达一年多,现在的她不再昏迷不醒,怎么可能继续被关在房子里。
再说,谁规定一定要征得哥哥的同意才能外出?
想于此,她立刻擅自作主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此刻她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蓝禾大道的家里,就算是看一眼也好。
她冲到马路边想拦下出租车时,一辆重机因她的突然冲出而紧急煞车,幸好煞车好,还有骑士的心脏够强。
骑士都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她已抢先一步说:“送我到蓝禾大道。”
什么?!
这位小妞到底有没有搞错?
她以为这世上有“计程机车”这玩意儿吗?
“快点。你这什么烂车子,最快能跑几公里?有没有重机驾照?对了,载客前,总得先拿顶安全帽来保护一下客人的头吧!”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回去照顾昏迷不醒的妻子的柴崎介,看到这跋扈的女人后,更是坚定了回去当个乖老公的心意。
因为这世上的女人,真的都太凶悍了。
只是,等他卸下安全帽,准备跟这个理直气壮的女人好好沟通时,莫利喜却趁他下车的片刻,跳上了他的重机,抢劫般的将他的重机骑走!
顿时,柴崎介有点傻眼,甚至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在几秒后,他身后奔来两条人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看到莫利寿出现时,柴崎介心里突然毛毛的,而在看见小马的脸时,他整个人惊愕不已。
怪不得刚才在某个瞬间觉得那女人挺眼熟的。
“你是……茉莉家族的哪号人物?”
小马没回答,他对莫利寿的直视感到害怕。
柴崎介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假想,对着莫利寿问道:“该不会……他紧跟的那位小流氓,就是……我以为昏迷多时的莫利喜吧?”
莫利寿不晓得妹妹为什么又多出一个小流氓的外号,不过他可以十分肯定──茉莉家族的尤加利,大病初愈后的冒险犯难精神,更加难以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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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难道你不管了?”
“没错。”
“就算小妈知道这件事也没关系?”
“对。”
虽然柴崎官遥很想再多劝柴崎介几句,可是,想到支离破碎的重机残骸,和仅剩一面完好的后视镜,她真的得重新评估一下,弟弟回茉莉家族的必要性。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好了,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一下,小妈的支气管炎最近突然变得很严重,你要作决定之前,最好仔细想想。”
走近床边,一直住在饭店的柴崎官遥,不假思索的将自己丢到床上。
瞅着柴崎介的背影一会后,她闭上眼睛。
这件事,她哪管得起!
莫利喜那小妮子,究竟在想什么?
骑走别人的重机时,应该先考虑自己有没有驾照,而且她到底会不会骑机车?
警察盘问时,她说她骑过脚踏车。柴崎官遥差点没被她这些推托之词给吓个半死。
幸好她只是把重机给摔烂了,没造成什么交通意外,不过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弟弟气到胃抽筋。
这会儿,他还不晓得要呕气到什么时候,所以她还是先小睡一下。
才闭眼不到半晌,外面的敲门声让她不能如愿以偿。
“这么晚了,会是谁?”
柴崎介一点都不想知道,此刻的他,只想把自己灌醉。
“大概是找妳的,我要去喝个烂醉,也许醉了之后,就有足够的勇气把那个白痴加三级的女人杀掉。”
瞧他那誓在必得的语气。
杀她?
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人家可是黑道世家,他杀得了吗?
就在柴崎介气呼呼的将门打开,准备出去喝个烂醉时,门外站了个女人,摆张不情愿的小脸,占据眼睛太多位置的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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