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脉脉愕然以对,连脸红也来不及。
「哈哈哈……」步兵率先不给面子地爆出一阵大笑,而且笑得无法无天。
江脉脉的脸慢慢地红了。
好嘛!她承认她的胸部是不够丰满啦!那又如何?
胸部又不是越大越好,要不,男人都得娶乳牛当老婆了!
她尴尬极了,「我……我是用绷带绑起来。」
梁净心说什么都不肯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步兵的眼底满满是笑意。
江脉脉只能苦笑,是她假扮男人假扮得太成功吗?还是她的胸部真的是太平了?
自眼角瞥见步兵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模样,心里很不平衡,说什么她都要拖他下水。
「而且,我喜欢的人是兵。」
梁净心深受打击,「原来你们真的是同性恋!」
等了十六年才遇到这么一个彷佛自漫画中走下来的美形男,竟然……竟然是同性恋 !
叫她怎么能不伤心!
江脉脉几乎快昏倒了。
净心竟然宁愿相信她和兵是男同志,也不肯接受她是女人的事实。
算了!算了!只要她别再缠着她不放,她要认为她和兵是男同志也就随她去吧!
她无意要欺骗梁净心的感情。「很抱歉,我欺骗了你。」
「算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下一个一定会更好。「步兵大哥 ,你可别欺负江墨大哥喔!」
步兵不置可否。
望着梁净心离去的身影,江脉脉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最近不时有小状况发生,而且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显然对方的耐性也即将 告罄。
步兵将车子开进步氏企业商业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才一下车,他立即瞧见五、六名大汉围了过来。
而江脉脉还坐在车内。
「把车门锁上,躲好!不要出声。」撂下话,他反手将车门关上。
一眨眼,他们都已经来到身前。
他淡然地环视一眼,「各位有何贵……」
话还未说完,有人已经先动手了。
步兵算准时间一闪身,一只拳头止不住去势硬生生地击上车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砰!」
伴随着碰撞声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惨痛的哀号,「啊——」
听到这凄惨的叫声,不难想象那一只手大概断了吧!
挡开迎面而来的拳头,他反手就是一肘送出,准确无误地击上另一名大汉的鼻梁, 发出「喀」的一声。
忽地,有人亮出锐利的开山刀,朝步兵砍了过去。
他整个人猛地往后退一步,惊险地闪开这一刀,胸口的衬衫却被刀锋划破,仅仅分 毫之差就会受伤。
江脉脉再也忍不住,胡乱地在车上找了支扳手,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她不能呆坐在车上看着兵身陷险境。
冲进那一团混乱,她毫不迟疑地举起手中的扳手对着某一名大汉就是一阵猛打。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动手行凶,心中既惊且怕。但是,一思及兵的安危,她就打得更 用力了。
或许她帮不了多大的忙,但是打昏一个是一个,即使帮上一点小忙也好。
她就是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臭小子!」被打的男人头破血流,却没有昏倒的迹象。
显然她下手的力道不够重。
这下麻烦可来了。
步兵自眼角瞥见她加入这一场混乱,忍不住低声咒骂:该死!他不是叫她躲在车上 别下来的吗?
江脉脉情急地胡乱挥舞手中的扳手,却发挥不了多大的效用。
男人一手就抓住她手中的扳手,执刀的手高高扬起。
步兵心急如焚却被另外两人缠住,分不开身去救她。
眼看锋利的刀就要在江脉脉的身上划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了——「咻。」在千钧一 发之际,一个细微的声音划过。
只见男人痛叫一声,手中的刀忽然落地,手掌血流如注。
就这剎那间的分心,步兵的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手臂上也被划了一刀,鲜血 迅速地将他的衬衫染红。
「女孩子的身上不宜留下丑陋的刀痕。」一个轻柔的嗓音响起,如同一阵和煦的春 风拂过。
修长的身形一闪,立即将江脉脉带出暴风圈外。
刀下救人的是一个长相俊美而邪魅的人,光滑饱满的额头正中央纹有四簇霸道狂狷 的红色火焰纹印。
这熟悉的声音……是四少!
步兵安心了,只要确定脉脉没有危险,他就可以专心地应付这几个残暴的歹徒。
不过,四少怎么会在台湾,而且又凑巧地出现?心中虽有许多疑问,他却无暇多想 ,得先把这一团乱解决掉再说。
「啊——」看见步兵受伤,江脉脉倒抽一口气,血色立即迅速地自她的脸上抽离。
火夕噙着浅笑,气定神闲地往视场中的打斗。
她转向身边的人求救,「四少,求你帮帮兵。」
火夕浅笑如斯,「脉脉,你别担心,兵他自己可以摆平,我没有插手的必要。」
因为江脉脉有危险,她才现身救人。
「可是……可是……」她忧心忡忡,生怕一个不小心步兵的身上又挂彩。
她想要冲过去,却被火夕挡下来,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你过去只会越帮越忙。」果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静下心来,你就可以轻 易地发现兵其实是占上风的。」
第七章
终于,步兵将其余几个人摆平。
江脉脉跑了过去,「你的手流了好多血,快点去医院!」她的脸色比受伤的步兵还 苍白。
他瞟了一眼,没好气地道:「还说呢!要是你听我的话,躲在车上别下来,我也不 会因为担心你的安危而分心,挨了这一刀和肚子上的一拳。」不过,她安然无恙倒是不 幸中的大幸。
她虽然害步兵受伤而感到歉疚,但心中却扼止不住甜蜜的感觉,悄悄渗透身体内的 每一个神经细胞末梢。
兵担心她胜过他自己的安危。
她不敢奢望兵已经喜欢上她,但是,至少在他的心中她不再是无足轻重的闲杂人等 。
光是这一点就足已让她雀跃许久。
「对不起啦!我也是因为看不过他们群起围攻你一个人,所以才会冲下车想要帮你 一点忙。」只是会越帮越忙倒不在她的预料中。
步兵索性将衬衫的袖子撕下,俐落地往伤口上方绑紧止血,闻言只是哼了哼,却没 有再责备她。
火夕似笑非笑地抬眼望去,泼墨的眸子里有抹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我的存在似 乎有些多余哦!」
江脉脉首先涨红了脸,太过于担心兵的安危,她竟然忘了向四少谢过救命之恩!
「四少,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她语带玄机,「自己人毋需客气。」
他没听说四少有台湾行的计划啊!那……「四少,你怎么有空到台湾来?又怎么会 知道我在步氏企业里?」越问越觉得不对劲,他直觉地往江脉脉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蛇说脉脉为了你剪掉过腰的长发,冒着将来发育不良的危险把胸部绑成平坦, 假扮男人混进男同志Bar,就为了捍卫你的贞操!」顿了一下,火夕唇畔的笑意漾深, 「还说她因为你的缘故被绑架到台湾,所以我就顺道过来瞧一瞧。」
她说的话句句属实,只是有一点略过不提——那就是脉脉因为担忧兵而向她求助的 事,这也才是她特地飞到台湾来的主要原因。
步兵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蛇她……」他真服了她那无人 能出其右的广播功力。
他在想,改天真该问问二少有没有可以暂时把人毒哑的药。
火夕依然是一贯的浅笑,怡然自得地道:「小蛇要是不八卦的话,就不像是小蛇了 ,你说是吗?」
八卦也能成为一种特色?
步兵翻了翻白眼,真的是没辙啊!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个礼物。」火夕踅回一根大柱子后,揪出一个昏迷不醒的男 子,往地上一扔。
这名男子直接摔在地上,痛得醒过来。
「唔……」他呻吟了一声。
这个男人有点眼熟耶!
「他……」江脉脉直勾勾地瞪着他。
她知道他!他就是她搜集来的名单里第三顺位的继承人——步诏凯,兵的堂弟,现 任开发部经理。
「在你和那些大汉缠斗时,我发现他隐身暗处,神情紧张地注意着场中的情况,行 迹十分可疑,除了主谋者外不作第二人想。」她索性就「请」他留下来喽!「只消让他 们一对质就有解答了。」
「你、你们……」步诏凯一瞧清眼前的情况便明白大势已去。
江脉脉气愤不已地踹了他一脚,是他害兵受伤的。「兵是你的堂哥,你竟然还做这 种事!」
他闷哼了一声,「步氏企业该是我的,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地拱手让给一个空降部 队吗?」
「步氏原本就该是兵的。」她不认同他的话。「更何况就算兵不继承步氏企业,也 还轮不到你!别作白日梦了。」
他只是排名第三顺位的继承人而已,还有个第二顺位的继承人呢!
他知道她指的是谁,「我大哥对这个没有兴趣,只要他消失,步氏企业就会属于我 。」原本该是他计划好的完美未来,而现在一切计划都成泡影。
步兵慢条斯理地开口说出让步诏凯槌胸顿足的事实,「原本我就无意要留下来继承 步氏企业,若不是你对我出手,这会儿我应该已经回到法国过我原本的生活。」
步诏凯顿成泄气的皮球。
早该到的保全人员这时才出现。
「兵少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兵少爷,你受伤了?」
在这栋大楼的停车场里装有隐藏式摄影机,由保全人员监看着,以确保不会有宵小 进来偷窃破坏。
而保全人员值班室里的屏幕一直都没有异样,所以拖到现在才发现。
可想而知,是谁玩的把戏。
「不碍事,你们把这些人押走,报警处理吧!」他吩咐。
「是。」
数名保全人员立即采取行动。
「事情结束了,我们明天就回法国。」步兵似乎一点也不留恋。
「明天回去?」这么快?
兵真的不打算和步爷爷相认吗?
火夕微微一笑,「箭托我带些话给你。」
箭?他知道步老头找他的事?步兵一语不发地等着下文。
「过去的已经过去,无法改变,何苦再拘泥于过去的怨慰,让未来也痛苦呢?待人 退一步,爱人宽一寸,就会活得很快乐。」
步兵默然,这的确是像箭会说的话。
「兵,你的伤不能不处理,要是发炎怎么办?」江脉脉始终担忧他的伤势。
火夕在手上的精密通讯表上按了几个钮,一面极薄的液晶体屏幕升起来,里面出现 火狸那张绝艳中带有调皮的容颜,「狸,兵刚刚受了点刀伤,找个外科医生过来步氏企 业大楼三十三楼。」
四少还真是无所不知啊!
「四少……」他来不及阻止。
「好的。」火狸领令。
中断通讯后,火夕温和地笑了笑,「我们是要上楼呢?还是就站在这儿等医生来? 」
四少虽然温和,但却是火家里最难缠的一个,所以他还是乖乖地照做,别讨价还价 了吧。「上楼。」
他认命地带路。
「兵,你还恨你爷爷吗?」她又将话题拉回。
「我不该恨他吗?」他自己也很迷惘。
一方面他是恨他,一方面却又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毕竟他的身体内是流着 他的血啊!
他是应该要恨他的,但是,冲动地以锐利的言词伤了他之后,却完全没有报复的快 感和喜悦,看到他彷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模样,他的心情没来由得益发沉重。
「你是有理由恨你爷爷,但是,这真的是你要的吗?伤害他你会觉得快乐吗?」墨 黑的眸子里闪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
他没有回答。
「更何况他也已经为他的错付出代价。」火夕说了句公道话。
付出代价?有吗?他可没瞧见。
「惟一的儿子离开他远走法国,一直到意外身亡,他连儿子的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甚至惟一的孙子都流落在外二十多年,不能相认,这难道不是他付出的代价吗?」她无 意要替步行云说话,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对一个父亲而言,那不啻是最残忍的酷刑。
「叮」的一声,电梯直达三十三楼。
「啊——」秘书小姐一看见步兵染血的手臂就尖叫起来。
真受不了!步兵翻了翻白眼。「够了!」他低吼一声。
「啊——」秘书小姐仍无法镇定下来。
火夕噙着魅惑人的浅笑走上前,「小姐,不用害怕,不会有事的。」她温和的嗓音 有安定人心的魔力。秘书小姐一见到火夕俊美绝伦的容颜就忘了尖叫,痴痴地望着她。
江脉脉一点也不意外。
四少的魅力一向凡人无法挡,只是当她们知道四少是女人时,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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