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这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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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这是什么?”游夜皱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夏流年不由分说挂在他脖子上的坠饰,有些无奈地说,“我不信基督。”
“它叫Sir has…sirim,以后就属于你了喔。”夏流年满意地看着,嘴角可爱地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明亮如水的眼眸晃动狡黠的光芒,“戒指什么的,太庸俗了,咱才不要。我要用十字架,让上帝替我看住你,这样你就再也逃不掉了哦。”
“……”游夜好笑地看着她,不言语,凉凉的十字架挡在他的胸前,却晕开暖的温度。
…
…
…
再也,逃不掉了哦。
这么多年,从未放开过。
…
…
游夜默默低头解开两人之间的纠缠,白色蕾丝勾住的银色十字架一角很快便挣脱了束缚……没有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两人分开了,游夜惨然一笑,正想要直起身子,却被夏流年扯住那枚十字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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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百般践踏我们的爱情,让它千疮百孔到我不忍心再看,直到我死心了再也不愿想起,而你,却留有最重要的东西。
…
…
…
夏流年神色复杂地盯着那枚十字架,死死地盯住,仿佛要把它的轮廓刻进眸子里一般,然后她缓缓抬头,看向游夜。
“流年。”游夜再也忍不住,猛然箍紧女人的腰,死死地按进怀里,“流年,我爱你,不管你当初多么绝情多么狠心我还是爱你,我知道我犯贱,而你从来不稀罕,但求你不要总是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让我错以为你还是在乎的。”
夏流年像是傻了愣了,全身僵住冻住凝固住,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当初是她绝情?
“我知道,不能再画画的我根本对你再也没有意义,我已经想通了,我会离开这里不再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你要幸福,一定要非常幸福,幸福到我恨你,恨你丢掉我还能如此幸福。”游夜狠狠地抱着她,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按断了,可是,他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一个字儿都听不懂呢。
“你说……什么?”夏流年颤抖着唇,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什么叫做不能再画画?”
游夜听到这样茫然的反问只觉全身一凛,像是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彻骨髓的冰水一样,让他的身体和大脑同时没了运作能力。
“什么叫做不能再画画了,你说啊!”夏流年扯住他的衣裳把他推开一点距离,仰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悲切复杂的神情,“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当初你到底为什么离开?因为不能画画了?”
游夜默然无语地看着夏流年认真的惊诧的急切的不明所以的表情,突然觉得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想到当时夏父的话,“这都是流年的意思”,他当初是不信的,原来本来就是不该信的,她不知道,她一切都不知道!
那么,他现在该开心么,还是觉得悲哀?
“你说话啊!”夏流年急急地摇晃着他,像是服了亢奋剂一般,疯了似的摇晃他。
“流年,”游夜轻轻按住她的手,“我们最后一次吵架,你坐车离开了,我就在你后面追,然后出了车祸,身体受伤的伤很轻,但右手受伤很重……”
“然后爸爸把你送走了是不是?”夏流年觉得自己骤然没了力气,只是机械地念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他怎么可以这样,游夜,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些执着不放手的情愫瞬间在她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下一秒就是不可转圜的窒息,她宁愿他是负了她,那么现在她可以毫无愧疚地离开奔向另外一个男人!
可是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她又被命运愚弄到了一个尴尬的分岔口,偏偏哪条路都不可以让她解脱出来。
脑海中蓦地浮现了沈浩希讥诮而冷淡的神情,夏流年心中一寒,她的选择只能是他,只能是他啊。一片馄饨之中,渐渐清晰的是他深若寒潭的那双眼睛,她早就沉下去了,早就再也放不开……
“既然你不知道,当初又为什么那么快便结婚了?为什么不等我?!”游夜的声音压抑着苦闷的不解,美妙的声线扭曲成可怕的音调。
夏流年渐渐收回目光,无力地垂下手,告诉他么?告诉他自己疯了,然后嫁错了人?但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三年过去,而她爱上了当初的那个错误,一切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了,告诉他,只能让他徒增难过罢了。
夏流年苍白地翘了翘唇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来,却发现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牵动自己的面部肌肉,最后她放弃了努力,只是低头呼了口气,像是压抑了许久的东西终于被释放了出来。
她听到自己冰冷的略带嘶哑的声音:“因为当时,我爱上他了。”
爱上他了,爱上他了……
游夜,我再也,给不了你什么。
…
…
…
游夜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走廊愣了许久没有说话,原来,只不过是,输给了另一个男人,仅此而已。
凌瑷达悠闲地从卫生间补好妆才款款地走出来,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游夜,嘴角挑起一抹妩媚的笑,轻拍了两下手掌:“这旧情人重逢,场面还真是精彩。”
游夜骤然回神,目光落在跟前俏丽而傲气的女人脸上,眼神暗了暗:“凌小姐还真是闲情逸致,别人闲聊两句也竖起耳朵听。”
“哟,大明星还认得我是谁?荣幸啊。”凌瑷达稍微讶异了一下。
游夜冷哼一声:“圈内与你传绯闻的明星太多了,想记不住都难。”
“你!”凌瑷达听了这话气结,她才对那些徒有皮囊的明星没有兴趣,她不过是爱玩了点儿,喜欢出入各种娱乐场所,结识各式各样的人,而有些明星便借了她的名气炒作,她也没当回事儿,谁知道今天被这样噎了一下!
“我什么?难不成您还以为我爱看财经节目?”游夜心中怨气憋闷正愁没得发泄,讥讽越来越甚,“说实话我觉得女人如果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只会越来越庸俗而已。”
这句话着实惹怒了凌瑷达,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不是在百般宠爱万人仰慕之中,凭什么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不客气地讽刺一通!
可是……现在还不能怎么他,不能乱了计划,否则前功尽弃……
凌瑷达平缓了一下情绪,依旧笑的花枝招展:“游先生的品味自然是不凡的,可那脱俗的女人怎么就瞧不上你呢?”
游夜瞳孔骤然收缩,咬了咬牙移开目光不再搭理她。
“啧啧,像你这样的帅哥,哪个女人会不心动,何况还是旧情人……其实,你不比沈浩希差。”凌瑷达摆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继而凑到游夜耳边悄声问,“你想知道她不爱你的原因么?”
游夜不屑地轻哼一声偏过头。
凌瑷达嘴角一扬,吐气如兰:“因为你没有得到她的身子,女人,感情总归是终于身体的。”
因为,你没有得到,她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听苏苏的。。让游夜和Ada遇到了。。于是有人支持这对CP么。。不支持的话我都酱油了他们●﹏●……
Ps:啰嗦句,孩纸们希望我开新文还是填旧坑?
54
54、晚宴 。。。
夏流年拖着沉重脚步恍恍惚惚间就来到了庭院里,沈家的一瓦一砾都十分考究,庭院宽阔而雅致,凉风飒飒夹杂淡淡的幽香隐隐飘逸而来,夏流年被熟悉的香气引得一怔,抬眼一看竟是满院盛开的木芙蓉,皆是艳红而不俗的颜色,妖娆地盛放,丰姿绰约。
她记得小的时候,妈妈也喜欢种木芙蓉,不过妈妈只喜欢种白色的而已,那时美到这个季节就会看到那些干净到不可思议的颜色烈烈盛开,繁华而容不得一点杂质。
每每她看着那些纯净而妩媚的花朵,总是联想起妈妈穿婚纱的样子。白色的多层欧根纱轻盈朦胧,衬得人像是从云端走下来一般,美的不可方收,看的夏流年眼睛都直了,妈妈那时笑着跟她说,流年,等到你长大能够穿婚纱的时候,一定比妈妈漂亮。
温柔细软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夏流年带着些寒意不由自主地仰起头,目光落在别墅顶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松了口气垂下头,下意识地裹了裹披肩,刚想离开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我得进去了,离开这么久,不好。”温柔而低沉的声音,让夏流年全身一凛。
“浩希哥,你都好久没去我那儿了。”细长的音调,如同温润的雪梨粥一般淡甜清爽的气息,“我想你,好想你。”
夏流年禁不住抬步走过去,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颀长而挺拔的身影,以及俊美面容上略带漫不经心的表情,嘴角淡淡地勾出一个完美惑人的弧度,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沉。
“乖,一会儿再说。”沈浩希象征性地低头吻了吻女人白皙的手,想要抽身离开,却又被猛地拉住手腕:“浩希哥……”
撒娇发嗲的声音让沈浩希无奈地笑出来,顿住脚步:“嗯?”
夏流年知道他不止有自己一个女人,但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依旧觉得不可容忍,她从来没有如此确定过,原来他温柔甜蜜的语调,温暖坚实的臂膀,并不是给她一个人的。
他不过是像哄所有女人一般哄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要你亲……这里。”女人仰起头,指了指被淡色口红修饰得恰到好处的唇,娇俏地笑着。
夏流年再也忍不住,侧过身去不再看他们,她没有勇气走过去,她怕他依旧不给她好脸色,怕他随意敷衍她两句便离开,说到底,她不过是不想确认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鼻子一阵一阵地发涩,夏流年闭上眼睛,心里反复念着,流年不哭,不许哭。
“你怎么来了?”
平淡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却让夏流年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倏地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垂眸蹙眉看她的沈浩希,语气里有细微的不耐,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我……”夏流年张口不知说什么好,她为什么不该来?是以凝的生日啊,她来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看着他微怒的神色,夏流年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
沈浩希看她茫然无措的神情,冷哼了一声,其实他刚才就隐约看到了她的身影,心里放不下才走过来,结果一看果真是她!
看到他就躲,她这时候倒机灵得很!
而此刻看着她今晚的装束他更是怒火不打一处来,走廊里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的肤色泛着琉璃的光白,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细长白嫩的颈,圆润的肩,以及修长饱满的小腿,每一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让他觉得怒气恒盛,还好她穿的还算比较端庄,如果她敢穿再露一点的,他肯定现在就派人把她送回家里去。
她是他的,她的所有美,哪怕是一分一毫他都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此刻他突然很怀念她生病的时日,只有他能接近她,能抱她,能在她身边,她的一切都只属于他……
夏流年看着他阴沉无比的脸,委屈得更甚,刚忍住的眼泪像被猛然扯断了的珍珠项链,“吧嗒吧嗒”地就开始往下掉。
“你又哭什么?”沈浩希心里本就不痛快,看她这般哭心里一动,下一秒就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见我就哭是吧?你能别这么老找我不痛快么?!”
夏流年抿着嘴不敢吭声,反正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不对。
明明刚刚还对着俏佳人笑容柔若春风,怎么转瞬对着她就摆一张厌恶的嘴脸?!
她既然这么招他厌,又何必老跑来讨人嫌。
两人僵了许久,沈浩希最终看不下去了,把手帕递给她放缓了语气:“别哭了,让人看见不好。”
夏流年低着头接过手帕,粉柔的唇瓣微颤着张了张,最后低着头嗫嚅出一句:“你……你一会儿能不能送我回家。”
这摆明了是在求和,沈浩希心头微喜,不由得颓然一哂,其实看她这个样子早就心软了,这样漂亮的人儿哭的梨花带雨,谁能不心疼?!
不管她到底怎样,对自己还是真的有感情的吧……
似是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沈浩希依旧口是心非地说:“你什么时候想走,我让司机送你。我先过去了,让女伴等太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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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他爱她,爱的无可救药却又不甘心毫无回应,或许他真的是被女人们宠坏了,但他的确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看她为他心痛,来确认她其实对他也是爱,不是企图,不是贪恋,不是依赖,是爱。
什么猜疑,什么欺骗,这是他的流年,干干净净,会因为他的话哭的像个孩子,会红着眼眶问他能不能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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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的音乐,谈笑的人群,沈以凝的目光锁在一个形影单只的身影上,看他在一片喧闹中独自抹开一方静谧。
“游夜。”沈以凝有些踯躅地走过去,有些黯淡地说:“谢谢你能来。”
她知道……他来,并不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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