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说不出口,夏流年不由自主地咬唇,等待他尖锐的嘲讽,却听沈浩希幽幽凉凉地低声笑出来,心跳越发地加快,在胸腔胡乱冲撞着。下一秒,毫无预兆地,轻柔的力道,熟悉的手法,下巴被抬起,对上的眼神中却没有预料之中的怒火,反而带着依稀可见的笑意,让她的心跳没来由地又快了几分,“这也没什么好谈的,我答应你啊。”温柔的语调仿佛回到了起点,显得过分地不真实。“反正你骗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流年只越发觉得看不懂他,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他发那么大火,脱口而出的不满却让他瞬间没了怒气。
“那你说怎么办?”沈浩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饶有兴味地问。“你每天晚上回来……睡。”夏流年说完突然发现这话有些染上某种禁忌的色彩,脸“哗”地烧了起来,沈浩希看她一脸窘态故意逗她,凑到她耳边放轻声调:“怎么个‘睡’法?”他故意把“睡”字咬的很重,然后成功地看到她耳根也开始泛红,“你怎么……”夏流年忙不迭地转头避开他温热的气息,话说一半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我怎么?”沈浩希看她羞怯地像小猫一样缩来缩去,逗她的心情更甚,手已经不知不觉地环上她的腰,感觉到她的轻颤,更加得寸进尺地缓缓摩挲:“嗯?”“你……你要干吗?”夏流年声音越来越小,横亘在腰间的手臂让她酥酥…麻麻地难受。“我可没有要干嘛,你再乱动,又要牵动到受伤的脚腕了,”沈浩希笑意愈甚,不动声色地把她的身子扶正,然后悠悠然松手,“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夏流年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窘得不行,“你不要叉开话题啊,你还没说行不行。”“每天回来,可能不行,我很忙。”沈浩希诚实地说,“我不一定有时间回这个家。”“噢……这样……”语气中的轻柔绵软的失落像羽毛一样落了一地,沈浩希不由得心中一动:“不过,如果你说你想我了,我就回来。”“我想你,每天都很想念你。 ”夏流年的声音依旧清婉细弱,却着实让沈浩希心头狠狠一震,不由得细细打量着那双惑人的眸子,思索这话的真实度,却又即时移开目光,他不想探究虚实,他愿意就这般相信她的话,他觉得自己真是彻底被这个女人迷住了,无药可救地迷住了。
夏流年看他又开始带着嘲讽似笑非笑,心中不由得沉了几分,心想这个男人哄人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随便勾勾手指自己又忍不住被牵着鼻子走,那么,这样的他到底有,多少女人?“好。”沈浩希低头亲吻她白皙的颈侧,“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老婆大人?”“唔,我饿了。”夏流年被他弄得很痒,心情却渐渐轻松起来,“去给我做饭吃。”沈浩希不由得又想笑,能这样颐指气使地吩咐他的人,怕是就她一个了:“遵命。”
夏流年瞄了一眼墙上的表,早晨七点,吃早餐的最佳时间,虽然一晚上没怎么睡,反而十分精神,胃口大开。桌上摆着的只不过是很简单的炒青菜,清淡的粥,煎蛋,热牛奶,却每一样都味道极佳,色香味,力与美,分毫到位。吃着吃着便不由得一愣,这的确不是游夜,游夜做的饭总是潦潦草草仅限于果腹之用,他的时间总是那么紧迫那么珍贵,他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琐碎的生活细节上面,游夜……竟然就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在想什么?”沈浩希的声音不愠不火地传来,虽是问句,夏流年却有一种被看穿了心思的直觉,摇了摇头便胡乱把一勺粥塞进嘴里,毫无预兆地被狠狠烫了一下,狼狈不堪地张开嘴心想他又要嘲笑自己了,抬头却看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低头用餐,缓慢而优雅。
舌头又麻又疼,却意外地不是那么在意,这是她第一次跟他一起吃饭,不由得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愣神,心中场景一转,又想起游夜每天早晨吃饭都是百般匆忙随便塞进嘴里几片吐司然后一边穿衣服一边喝水,有时候时间实在来不及,他就不吃了,长此以往,他的胃很不好……
“流年,”两个淡淡的字拉回了她不知神游了多久的思绪,“这个周末跟我回一趟家吧,你还一次都没回去过,该见的人也见见。”平静地拉开了一个新的话题,夏流年不禁松了口气,继而又有些紧张地问:“可是我……”“你不用担心太多,只是回去意思一下,省的他们每次都要把这件事提一遍。”沈浩希夹起盘中火候恰到好处的煎蛋,目光逡巡在诱人的黄白之间,冷廖而玩味,“你只要摆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样子来,其他交给我就好,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事吧。”“他们不怎么……呃……友善吗?”夏流年看到他这副表情就觉得全身发毛。“多少有些吧,大嫂二嫂比较尖刻,你可以多跟以凝,就是我小妹,说说话,她跟你一个年纪,应该会有比较多的共同语言。”沈浩希冲她柔和地笑笑。“她跟我一个年龄,那你多大了?”夏流年看着他赏心悦目的吃相,忍不住也夹起煎蛋塞进嘴里,味道和想象中一样好,“你猜猜看啊。”沈浩希看着她十分享受的模样,心情好转就想继续逗她,“猜中有奖。”“三十岁?”夏流年抬眼看了看他,没怎么思索就回答。沈浩希顿住,挑眉:“你猜我三十岁,是怎么把我跟……”怎么把我跟游夜弄混的,只是气氛太好了,让他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夏流年自然听出他的意思,也没有让戛然而止的尴尬延续:“你不认真的时候,二十岁。”沈浩希了然,心想夏流年到底是夏流年,说出的话总是简洁而明确,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我没那么老啊,我才二十七。”“那……你比我年长那么多……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夏流年捧着盛牛奶的玻璃杯眨着大眼睛问,“不会。”沈浩希撩了撩眼皮扫了她一眼,“我已经习惯了。”“……”
…
…
…
很多年后,我想起你第一次陪我吃早餐的那个早晨,心中依旧会是那种淡淡的温馨的怀念,那个阳光尚好的场景中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没有太多表情动作,甚至连感情都是平淡的,不知为什么却那么根深蒂固地烙印在我的记忆中。只不过那时候我不明白,其实我根本不懂你。
夏流年。
22
22、新生【修】 。。。
作者有话要说:醒醒:希希,吃吧吃吧,游夜快回来了,到时候吃不着了(>﹏<)
希希:靠!
佛教说,人死后以至往生轮回某一道为止的时期中,亡者的灵体叫做中阴。
『中阴给以人解脱,混乱,痛苦,不甘,耻辱,烟消云散,旧日已逝,此为新生。』
…
…
这是一个平淡慵懒的星期天。
时间刚刚到六点,周围仍凝固着夜的寂静。
夏流年转醒之后再没睡着,侧身专注地看身旁还在睡着的男人,俊美惑人,面色安然,突然明白时间恍惚已经闪过不知多远,徒留她一人在原地徘徊,不肯放手。
这感觉就好像,昨天还在一片青葱中抱着斑斓的画板匆匆走过宁静幽雅的校园,今天便已嫁为人妇走入另一个庞大的家族。
有一种模糊不清的落差感袭来,夏流年不禁凑过去靠在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上寻求他给予的依赖感,她到现在心里仍旧蛰伏着汹涌的胆怯和疑虑,这个男人她不熟悉,一点都不,但他有绝对的掌控权,他说一她不敢说二,这般霸道强势,让人惧怕,却也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依靠,想要躲在他身后享受安宁。
这样坚实的胸膛,让人格外贪暖。
她的动作似乎惊扰了他,于是他微微蹙起浓郁英气的眉,侧了一下头继续睡。
夏流年看着他疲惫的睡容抿嘴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他很有信用,每天都会回家,即便像今天这般累,也会睡在她身边。
心念突然一转,甜美的笑容渐渐止住,夏流年看着沉睡的男人不由自主地轻轻咬唇,可是……为什么他晚上都没有再……再……
香艳旖旎的画面跃入脑海,白嫩的双颊立刻透出红晕,夏流年狠狠地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把,想什么呢,居然对着一个男人想入非非,虽然是自家老公,这也太那什么了点……而且哪有男人不想要女人想的……
思及此,夏流年更觉得羞赧无比,幸好他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正如此安慰着自己,“流年。”
醇厚低沉的男音让夏流年顿时全身一抖:“啊?!?”
“睡不着?”
夏流年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托在背部的手臂好烫:“嗯……”
“……”
好久没听他再说话,夏流年以为他睡了,抬眼看过去,却发现他正低头似笑非笑地斜睨她,本就神色魅惑的眸子低垂之时更显妖娆,十分漂亮。
“怎么了?”夏流年吞了吞口水,小声问。
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盯得难受,夏流年心虚地开始发窘,全身温度又在飞升。
“你这样全身滚烫在一个男人怀里蹭了一个早晨,你说怎么了?嗯?”沈浩希慵懒地缓缓翻身,另一只手臂顺势撑过去把夏流年圈住,“流年。”
“呃……嗯?”骤然被浓郁的男性气息包围,夏流年有点头晕地随便应着。
“你这个思想不纯洁的小女人。”沈浩希在她耳边低笑着说,“老实交代刚才在想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呀!”夏流年懊恼地脱口而出,然后更加懊恼T。T。
沈浩希笑着在身下的女人脖颈处缓缓厮磨:“流年你什么时候这么色的。”
“我……还不都是你教出来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真理,交友不慎很严重,遇人不淑更是一个大问题啊。夏流年在腹诽着。
沈浩希听了这话一愣,想起最初的夏流年,纯洁得跟一个白纸一样,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轻笑着捞起她的腰:“那再教一点新的。”
夏流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了起来坐在他身上,双腿向上打开着,没了支撑点,下意识地就去环住了他的脖子,滚烫隔着她丝滑的底裤紧紧地顶着她,意识是什么,夏流年顿觉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流年……想不想要?”喑哑的声音像迷药般灌入耳朵,夏流年抬起头便对上一双惑人的眸子,背部的手肆意游走着下移,每一下都引得她一阵震颤,只能慌乱地垂下眸子,“嗯?”而他还不放过她,捏起她的下颌不让她低头,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灵活地褪掉了那层薄薄的间隔,坚硬就在温热潮湿的幽密地带浅浅抵磨,缓慢的,以某种固定的频率,
“嗯……嗯……”夏流年被撩弄得意识朦胧只顾着点头,沈浩希唇角一勾,抚摸着她光滑如缎的背,将她用力往怀里一压,
“啊——”
夏流年被突如其来的充溢感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沈浩希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掐着她的腰把她缓缓上提,这样缓慢的摩擦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细密地吻着,沈浩希看着双颊绯红陷入情…欲之中的女人,眸色渐渐晦暗,继而蓦地凑到她耳边低声问:“我是谁?”
“……”夏流年愣住,她当然清楚他是谁,当然,知道他此问何意。
只是……
她对他的名字十分抵触,她拼命地忘记知道他不是游夜的那天晚上的一切,努力地不去想起,而这个名字与那天的事好像是绑在了一起一般纠缠不清,让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念出。
沈浩希看着她的游移不定,抿紧了薄唇把她狠狠压了下去,夏流年意识到他似乎又有些不悦,连忙开口解释:“不是那样的……”
“不用,解释,我,不想听。”他每顿一下都是在用力地顶在她最深处,夏流年被巨大的快感抛向云端,没了思考没了语言,热度在极靡的贴服处愈燃愈烈。
她觉得自己就像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被海浪席卷得不知身在何处,却甘愿就这样漂泊,甘愿在翻云覆雨间葬身于海。
思绪甭乱轰鸣,夏流年不由自主地把双腿环在他的腰间,纤细的玉腿打成一个暧昧漂亮的节,两个人之间越发紧密地贴合着,滚烫和灼烧肆意流淌,带着让人战栗的火热麻电。
有汗珠顺着他的锁骨蜿蜒而下,颈间精致的线条在情…欲的漩涡中显得无比妖冶,夏流年像着了魔一般吻了上去,柔软温润的唇舔舐辗,瞬间就感觉对方身体崩起,下一刻,滚烫有力的臂膀带着她向后仰去,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力度压倒,天旋地转中落入绵滑的锦被之上,奢华的大床柔软地陷下一个圈,头晕目眩中仿佛飘了起来。
倒转了方向,节奏惑人的律…动却并没有停止,胸前丰盈柔软的顶端被健硕的胸膛紧紧压着,随着上下窜促的动作而敏感地紧绷挺起,飞火流窜的快感疯狂地将人带飞……
他没有再说任何话,而她还没有解释清楚,一片朦胧中她突然想到这点,还来不及多做思考就被狂风骤雨一般疯狂席卷的紧缩抽搐湮没。
像是死过去一般,达到某个临界,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