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了好不好?”采霓心力交瘁地发出抱怨声。“人家睏了,想睡觉了。”
这男人为什么就不体帖一点呢?他应该安慰自己,而不是质问她噩梦的內容才对啊!她心里嘀咕着。
朱沂鞥脑怒地抬起她的丽颜。“不行!你不说出刚才作什么噩梦,我就不放你睡觉,快说!”
他被她搞得心烦死了,她不把內容交代清楚,叫他怎么睡得着啊?
采霓被他的执拗给惹恼了,她那乌黑的眼珠子一转,一抹娇艳的媚笑便添上了她的唇角。“好啊!你不想睡觉,采霓自然奉陪到底。”
她那突如其来的媚笑让朱沂鞥浑身发毛起来。“你别想转移话题,快从实招来!”
采霓拋给他一个诱人的媚眼,便轻轻舔咬着他的颈项,然后织织玉手大胆的往他的腹部下方滑去。
朱沂鞥倒抽了一口气,赶紧把她那折磨人的小手抓起来,严厉地指责她。“采霓,你不要以为用这种技两,我就会忘掉一切,你——”
不过,他忘了她有两只手,此时,她的另一只小手握住他硬邦邦的男性象征,试图挑战他的克制力。
“别乱来……”朱沂鞥的鼻息开始粗重起来,他的斥责显得毫无说服力。事实上,从她对他的脖子舔来舔去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输掉这一仗了,因为他对采霓根本没有任何自制力可言。
采霓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媚笑,彷彿逮到了他的弱点般,小手努力不懈地抚摸他的下体。
“你这妖女……”朱沂鞥发出濁重的呻吟声后,就急切地覆在她的娇躯上…
正如采霓所设计的,他已徹底忘记盘问她的打算了。
※※※
过了三天——
采霓趁朱沂鞥外出的时候,叫来了海万通。
“采霓姑娘,有什么吩咐吗?”他特意站得远远的,以免他的新主子看见他太接近她,又醋劲大发了。
“海哥,你陪我去一趟城外的土地庙,好吗?”采霓的俏脸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吓人。
“这没问题。”海万通忐忑地建议着。“不过,我们要不要先问一下潞王爷啊?”
对于她这种奇怪的要求,海万通一点都不陌生,这两年来,每到十五这一天,他都得陪她到城外的土地庙走上一遭,计算下来,总共也有二十来次了。
“不用问他了,你先去外头僱马车,等一下我们在后门会合。”采霓早已将今天的行程计画好了,她仔细地考量了良久,就是要设法避开朱沂鞥。
“噢,好的。”海万通搔了搔广大的头颅,垮着肥大的肉脸走出“茗玉园”,他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他这个优渥又轻松的工作可能维持不了多久了——如果被潞王爷知道,他竟敢私自带采霓出去的话。
唉!苦罗!
等他走远了,采霓顫巍巍地深吸一口气,她披起黑色的披风,望着那捆以白布包要的银票,美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毅然決然的光芒,她将鉅额的银票留在房里,不带分文地前去赴约了。
事情该在今天解決了,她已经没有“本钱”再陪那帮人耗下去。
一出后门,她就瞧见海万通身穿黑衣,头戴斗竺,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他的打扮跟以前一样。
采霓不动声色地上了马车。
马车急驶了一阵子,终于停在一处荒废的土地庙前。
海万通笨重地跳下马车,小心扶着采霓下马车,然后清了清喉嚨。“呃……采霓姑娘,我们回头找溜王爷帮忙好不好?你这样太危险了!”
她现在可是潞王爷的心头肉,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他海万通大概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打紧!”采霓迟疑了一会儿,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海万通,严肃地交代着:“海哥,如果……采霓有个什么万一,没有回来的话,你就把这封信交给潞王爷,叫他不用……等采霓了。”
海万通吓得目露惧光,呆愕地瞪着她硬放在他手中的那封信函。“采霓姑娘……不行啊……”她的口气怎么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我不会有事的。”采霓勉强露出虛弱的笑容安抚他,她忍不住摸了摸藏在披风下的匕首,才勇敢地走进那座年久失修的土地庙。
留下海万通在庙外急得猛跳脚。
此时,土地庙內站着一位高瘦的中年男子,他身穿暗青色短裝,下巴布满鬍碴的马脸,看起来十分丑恶。
他正不耐地等着采霓进来。“你的银票带来了没有?”
采霓鄙夷地娇哼一声。“没有。”她內心除了对他的恐惧外,还有更深的憎恨与轻蔑。
“臭婆娘!你耍我啊!”余亮抬手就要往她的花容月貌打去。
“你敢!”采霓直勾勾地瞪视他那令人厌恶的脸,冰冷地威胁着:“你伤了我,就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银两。”
余亮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然后露出淫穢的笑容来,轻轻抚摸她细嫩的脸皮儿。“你这婆娘愈来愈大胆了,连我余亮都敢威胁,你不想要你妹子的命啦?”
他想起以前她连直视他一眼都不敢,活像只懦弱的小老鼠一样,没想到这几个月来她的胆子愈来愈大,现在竟然敢开口威胁他了,不过,她悍冷的模样也激起了他的欲火,他想要征服她。
采霓握紧了拳头,强忍住拍开他脏手的冲动。“我怎么能确定你们还遵守诺言,没有杀死岑霓呢?”她那娇凝的嗓音轻微顫抖一下,差点洩漏了她內心紧绷的恐惧。
“那你只有信任我们罗!”余亮的手往她的颈部摸去。“不给钱,你就等着替你的妹妹收尸吧!”
采霓深恶痛绝地拍掉他的手,清脆的语调充斥着坚冷的決心。“我不会再那么傻了!除非让我见到岑霓一面,否则你们休想再威胁我。”
“老大不会答应的。”余亮那轻佻的目光缓缓打量她的脸蛋,心里忍不住赞道:这女人真是天生尤物,光是这样看着她,就让他浑身发痒起来,难怪她能賺那么多钱供他们兄弟玩乐。“不过……”
“不过什么?”采霓勉强按捺住她的心急,不让他瞧出来。
余亮露出色迷迷的猴急笑容。“只要你让余大爷我玩上一回,我就替你求情,让你看一下你那书呆子妹妹。”话未说完,他就当着她的面搔起他的胯下来。
采霓差点作呕地吐了出来,她不禁退后了几步。“你别作梦了!我不会让你碰我的。”
“嘖!你还当自己是黄花大椋牵 币郧安慌鏊遣幌肫苹邓纳砑郏腔瓜攵嗬账魉改昴兀 澳惚鹨晕颐遣恢溃阍缇透歉雎和跻鲦蛔恿耍衷谀闳帽敬笠嬉煌嬗惺裁垂叵担坑植换嵘倏槿狻!
余亮噙着猥笑,一步步地逼近她……
“你敢再前进一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采霓扬起那倔寒的柔眉,右手紧紧握住她藏在披风下的匕首。
她敢不带银票前来赴约,早就有两败俱伤的心理准备了。
因为她再也“弄”不到银两保障她妹妹的平安了,除非她厚着脸皮请求朱沂鞥的援助,只是她被勒索的数目那么大,就算潞王府的财力惊人,又能供应她几年的索求?她会像吸血虫一样吸尽他的财产,她怎么忍心如此对他呢?
“喔!我最喜欢有爪子的女人了,玩起来才过癮啊——”
突然,杀猪般的尖叫声从他口中洩出。
采霓面色惨白地抽出染血的匕首,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她不曾沾过血腥,也从未想过杀人是那么噁心恐怖的事…
“你这臭婆娘竟敢砍我!”余亮痛得狠狠打她一巴掌,他没料到她居然有胆子敢刺他。
采霓痛呼一声,被他的掌劲打倒在地。
这时——
“采霓姑娘……”海万通突然从外面窜了进来,以肥壯的身躯护住她,同时将她扶了起来。“你不要紧吧?”
幸好他因为愈想愈不放心,便躲在门外偷听,不然这会儿采霓就危险了。
采霓沉默地摇晃螓首。
“好哇!你竟然破坏约定,找外人来帮忙。”余亮一边咒骂,一边齜牙咧嘴地检查肚子上的伤口。
“他什么也不知道。”采霓冰冷清晰地辩駁他,却因为牵动玉颊上的模耍顾迤鹆肆肌
还好没有被刺中要害!
余亮连忙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朝她窮兇恶极地咆哮着:“废话少话!快把这个月该交的银票拿出来,本大爷要回去疗伤了。”
“你兇什么兇啊?”海万通一脸兇恶地跨前一步,他的武功不高,但是光靠那庞大的身材所制造出来的气势就足以吓死人了。
“海哥!”采霓以眼神制止他的冒进,才冷冷地道:“余亮,我已经说过了,不让我看见岑霓,你们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钱。”
余亮的马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他內心陷入严重的挣扎;若是他大哥知道他搞砸了这么简单的任务,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因为他们现在全靠这笔鉅银在过活,可是他现在受了伤,根本打不过她身边的大个儿,而她又说没把银票带来,看来想拿到银票,就得答应她的要求才行。
“臭婆娘,算你厉害!三天后记得带银票来,不然我就当面宰了你妹子。”余亮粗鲁地放下狠话后,就捂着肚子走出土地庙。
妈的!痛死他了!
“鏘!”采霓心里一放松,手中的匕首便不自觉地滑落在地。她不悅地皱起眉头,瞪着那把染满血漬的匕首,像是不解它怎么会掉下去似的。
“你怎么受伤啦?”海万通满脸为愕地盯着她那不断流血的左手,鲜血正从她的指尖滴落下来。
采霓的朱唇逐渐失去血色,这时她才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阵刺痛。
“我不知道,大概是刚才不小心被我自己割到的吧!”她单手拉开披风,想要检查一下伤口的大小。
“哇!采霓姑娘,你的伤口好深哦!”海万通那张寬脸担心得皱成一团。
“我看得出来。”采霓昏眩地晃动身子一下,拿出怀里的绣帕。“快绑住我的手臂,别再让它流血了。”
“噢!好。”海万通接过来,粗手粗脚地绑住她的伤口。
采霓忍痛地咬住唇瓣。“对了!海哥,今天我与那杂碎说的话,千万则让潞王爷知道,好吗?”
“那怎么成?你受那么严重的伤,潞王爷一定会找我问得一清二楚的。”海万通笨拙地扶着她走出土地庙。
他现在只要想到潞王爷瞧见她的伤势时,可能爆发出来的勃然大怒,他就恐惧得双腿发软,恨不得即刻飞离京城这块险地。
“你就说自己待在外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好了。”采霓喘着息教导他说谎,同时暗暗迹谱约旱奶辶υ趺椿崃魇У媚敲纯欤克谷幻蛔呒覆铰罚硖寰鸵丫济袄浜沽耍训朗橇魈嘌脑倒事穑
海万通为难地拧起粗眉。“我先送你回去再说吧!你快晕过去了。”
“胡说!我怎么……可能昏倒呢?!”采霓不甚愉悅地瞟他一眼,然后拖着虛软的身子爬上马车。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晕倒过的纪录,可见她的身子骨强得很,她怎么可能因为流这一点血就昏厥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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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你天杀的跑去哪里了?”
朱沂鞥劈头就是气沖沖地吼向她。
当他回来后得知采霓行踪诡异地出门了,他的心就像缺了一角般焦虑不安,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了,他的火气自然就全宣洩出来了。
采霓没有力气跟这不体帖的傢伙吵架,意兴闌珊地瞄他一眼,她都已经受那么重的伤了,他还好意思吼她。
“你跑去——你怎么受伤了?”朱沂鞥咆哮到一半,才赫然发现她的脸颊红模Р豢啊
“我去请大夫了。”海万通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把采霓交到他手中后,就飞快地溜出茗玉园。
“谁那么大胆敢打你巴掌?”朱沂鞥心疼地捧着她的脸蛋,仔细检查她脸上偌大的掌印。“疼不疼?你的脸模У煤醚现嘏叮
采霓虛弱无力地偎在他身侧,没啥好气地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脸啊?我的手快没知觉了。”
朱沂鞥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连忙脱掉她黑色的披风。
“该死!你的手臂受伤了。”他着急地把她抱到床上去,然后解开那条染红的絹帕。
“你能不能说一点新鲜的事啊?”采霓娇声抱怨他的后知后觉,他就只会忙着吼她,连她受伤了都还要她提醒他。
“幸好血已经止住了。”朱沂鞥见她的伤痕那么深、那么长,整张俊脸都难看地发白起来。“采霓,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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