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感觉到耿蔚之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身上,让她浑身好不自在。
她极力想忽略,却越是在意。
‘喂,你怎么不吃?直瞪着我干嘛?’宫箬欢没好气地说。
‘你连生气的样子都很美。’耿蔚之很无厘头的冒出这么一句称赞。
宫箬欢听了险些被嘴中咀嚼的披萨给噎到。
‘咳、咳、咳!’她猛拍胸口。‘不要突然说这么恶心的话好不好?会害死人的。’
‘对不起。’耿蔚之一脸内疚,连忙抚拍着她的纤背。
‘不要碰我。’谁料,宫箬欢对他的碰触还是敏感得很,她挪开身子更远离他一些。
耿蔚之一只手停在半空中。‘我没别的意思。’
宫箬欢斜睨他一眼。没别的意思?哼,他的话能相信才有鬼,明明跟他约法三章,要他不准在其他人面前说出他们的关系,才没几天而已,他就堂而皇之地大声宣告出来。
还害她损失了好几个会员,呜……这笔帐她都还没跟他算呢!别以为一个披萨就能讨好她,没那么简单。
‘还在生气吗?’耿蔚之故意讨好,殷勤地献上可乐,希望她能消消气。
宫箬欢可乐是喝了,气却没消。
‘你违背了当初我们的约定,是不是该离开这并答应离婚呢?’
这是驱逐他离开她身边的一个机会,但她的心怎么会因为自己说出这些话而隐隐作痛并不舍呢?
‘我并没有违背当初的约定啊。’耿蔚之拿出商人谈判的能耐,他打死不承认自己有错。
‘你还敢说没有!’宫箬欢恼怒了。
‘我们当初的约定是不对众人说出我们有婚姻关系,这我并没有违背啊。’他可没直接点出她是他老婆这件事。
‘你这样跟说出来有什么两样。’宫箬欢气急败坏。‘你简直是强词夺理嘛!’
‘我不晓得这样也算违背。’耿蔚之的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看这么一个大帅哥,装出无辜可怜的神情直跟你恳求,唉,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狠下心的。
‘你这分明就是……’唉,不要这样看她,否则她说不出狠心的话啦。
‘原谅我嘛!我发誓,没有下一次。’为求得心爱女人的欢心,耿蔚之可是一点总裁形象都没了。
不过他这…面也只有宫箬欢能看得到。
‘你还敢有下一次?’一次就已经让‘爱情专卖店’损失惨重了,还有下一回,那她干脆关门算了。
耿蔚之心里在偷笑。
她这么说表示在她心里已经原谅他了,只是她自己还没察觉罢了。而且他当然可以保证不会有下一回,因为这一次他所投下炸弹的威力已经达到他要的成效了。
既可以让那些缠人又多嘴的女人远离他,还可以藉此向箬欢表达他的真心。只不过多多少少有些后遗症啦。
像现在,箬欢就一副想把他杀了的模样,即使他买了她最爱的起司披萨来巴结她也是一样。
‘这件事我不会那么容易气消,除非……’怒火炽热的宫箬欢不经大脑地说:‘除非你在一个礼拜内招募到一百个会员,否则别想我会原谅你,哼。’
宫箬欢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她是气耿蔚之的强词夺理,想找件不可能的任务让他为难。
耿蔚之没说话。
‘你不说话就代表你答应了,没达成目标休想我会再跟你说一句话,三个月后你就乖乖搬走吧。’
也许现在的宫箬欢只是想报复当年所受到的委屈吧,再见耿蔚之,她没有给过他一次好脸色。
说没被他的真心感动吗?那是假的,但她就是要欺骗自己,要自己不要再向下沉沦。
说完,宫箬欢骄傲地拿起披萨,看都不看他一眼,走进卧房,随手将门关上。
这似乎宣告了她的决心。
而门外的耿蔚之,他当然不会轻言放弃,三个月不能跟她说一句话,那他如何能挽回她的心呢?在她讨厌他的程度上又加一成的时候。
他,也宣告了他的决心。
◎◎◎
以周苡悠的立场,她不知该评论谁对谁错,也不知该替谁说话。
办公室的气氛持续僵凝,当然,夹在两人之间的她不太好过。
事件发生当时,她不在场,所以有点摸不着头绪。可是就算她在场好了,以宫姊的脾气,今天这种僵局还是免不了的。
说实在话,她真的很想替耿哥说句话,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宫姊严厉的双眸一扫射过来,到口的话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于是周苡悠当闷葫芦当了好几天,在这一天,她终于看不下去了。冒着可能被震怒的老板革职的危险,说什么她也要替耿哥说句话。
‘宫姊,不是我说你,这次你的作为太过分了。’
门外,下着大雨,从早至现在,没有稍稍停歇的迹象。
在这种鬼天气,人人都懒得出门,就连她们也取消了一、两个活动。
只有急切完成他人所求的耿蔚之在一大早就冒着大雨匆匆出门招募新会员了。
他用的是最传统、最诚恳的方式:在街上分传单吸引青年男女的注意,甚至一家一家拜访推荐‘爱情专卖店’的理念跟名气。
也许帅气的他本身就讨人喜欢,也或许他诚恳认真的态度感动吸引了许多人,短短三、四天,他已经吸收了五十多位的男女新会员。
这该算是‘爱情专卖店’创立两年来的最高纪录吧。
他的毅力跟成果是惊人,偏偏宫箬欢还是吝啬给他一点笑容跟一句鼓励的话语。
而且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要达成目标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今天甚至下了大雨,在这种鬼天气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工作成效,所以一早周苡悠就劝耿蔚之休息一天。
这些天见他早出晚归,连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都没有。
‘不行。一在出门前,耿蔚之婉拒周苡悠的好意,他深邃的双眼看向一旁悠哉喝着茶欣赏窗外雨景的宫箬欢,似乎只要她开口说些什么,他就会答应。
‘那你开宫姊的车去好了。’耿蔚之在台湾的代步工具是一辆脚踏车,他似乎有意在宫箬欢面前褪去他富家子的背景身分。
在雨天还骑脚踏车外出工作不被淋得像落汤鸡才怪,所以周苡悠好心地建议他。
她开口帮忙跟宫箬欢借车,没想到得到的回答竟是‘车子送修’这简单却又敷衍的理由。
她的车子明明就在车库里安然无恙,什么时候送修了,分明是争着眼说瞎话嘛!
耿蔚之也知道这是借口。他穿上雨衣,对周苡悠感激地一笑,出门工作去了。
直到下班时刻,大雨依旧没停,周苡悠的怒气终于爆发,而宫箬欢也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
‘太过分了!’周苡悠也顾不得宫箬欢是否会生气,她不吐不快。
被指责的宫箬欢的良心也逐渐觉醒,她闷声不说话。
‘你跟耿哥过去的恩怨我无从得知,但看下这么大的雨,将你的车借他也不为过吧,他是在帮你的公司卖命耶。’周苡悠的个性向来温柔,现在却开口说出这样指责的话,可见她是真的动怒了。
‘只是下点雨而已,应该无所谓吧。’宫箬欢嘴硬地说。
其实她心里担心得要命,从下午开始她就有点坐立难安了,天快要黑了,而雨势有渐大的趋势,还是不见耿蔚之的身影。
会不会半路上遇到什么意外?
这个念头猛然跳进她的脑海中,宫箬欢的心狂跳了起来,忐忑不安。
不会吧,也许他对台北的路况不熟,延迟了回家的时间,但也有可能下雨天视线不良,然后就被疾驶的车子给撞个正着……
不,不会的,赶快停止脑海巾可怕的想像。宫箬欢口头上逞强,心头却急得如熟锅上的蚂蚁。
周苡悠岂会不懂她的心。
宫姊的焦虑全写在脸上被人看得一清二楚,她私底下替耿哥感到高兴,搞不好这一次是个转机,是耿哥可以再次赢回宫姊的心的大好时机。
宫箬欢来回踱步着,要不是怕苡悠会笑她,她早开车去找他了。
都怪他啦!都几岁了还那种固执的死个性,明明知道她出的难题是不可能做到的,她也只是一时逞口舌之快才会开出那样的条件,他就非要那么听话不叮吗?
车子不借他的原因是想阻止他在下雨天外出工作,谁晓得他那么拚命啊!宫箬欢此刻可恼极了他的固执。
宫箬欢对耿蔚之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的担忧与急切完全反应出她对他犹有情。
只是她在欺骗自己罢了。
‘啊,回来了!’透过玻璃门,周苡悠看见耿蔚之缓缓骑着脚踏车进入庭院。
宫箬欢快步走到窗旁,看见他的身影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门开了,耿蔚之一身湿漉漉地进门,全身至脚没有一处是干爽的,那模样狼狈极了。
见他如此,周苡悠连忙递上大毛巾,还暧昧地朝他眨眨眼,用下巴点点假装忙于公事的宫箬欢。
若无其事的宫箬欢连看都不看耿蔚之一眼,这会儿她又一点都不开心他了。
唉,明明还相爱的两人到底为了什么搞到这地步?周苡悠很无奈,看来老天爷需要帮多一点的忙,只是下点雨恐怕无法逼出宫姊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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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想必是周苡悠的祷告灵验了,老天爷终于决定该大发慈悲多帮点忙,好让这对明明对彼此还有心的男女可以破镜重圆。
在耿蔚之淋得像落汤鸡的隔天,他发高烧到三十九度,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有点幸灾乐祸,但周苡悠不得不感谢老天的安排。
在她跟坚持不进耿蔚之房间的宫姊报告了他的病情之后,只见宫姊一张美丽的脸庞顿时堆满了愁苦。
‘要不让他吞颗阿斯匹灵躺着休息一下好了。’周苡悠边说边观察着宫箬欢的表情。
‘空腹怎么能吃药呢?而且没吃东西怎么会有体力?’看耿蔚之因高烧陷入昏迷中,宫箬欢可担忧了。
‘喔!可是店又不能没人看。’得有个人留在这照顾耿哥,那个人选绝对不可能是她。
看宫姊人坐在床沿,又是帮忙拉被、又是摸他的额头试探熟度,那模样看来是不能离开片刻了。
周苡悠悄悄地离开,合上门,就把这留给他们这对过去的爱人儿,愿丘比特已经翩然来临……
宫箬欢花了点时间熬了大骨稀饭,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险些得肺炎,得多补充营养,还要注意晚上是否继续发高烧。
耿蔚之有醒来过几次,但每次很快又昏昏沉沉睡去,看他憔悴的模样,宫箬欢心疼万分。
她忙里忙外,心里却是自责不已。
昨天她要是开口挽留他就好了,或是答应将车子借给他,偏偏她就是耍性子要刻意刁难他。
她的本意是真的想让他达不成目标知难而退吗?
探究自己的真心,恐怕不是如此吧,
她是在嫉妒他受女人欢迎的程度。
自从他来到‘爱情专卖店’,口头上说是要利用三个月的时间来挽回她的心,但几天来也不见他实际的行动,只有一票又一票如花痴般的女人拚命地找上门来,往他身上贴去。
没错,她就是在嫉妒。
嫉妒他受女人的欢迎,嫉妒他的目光都被那些女人吸引,嫉妒他跟那些女人有说有笑……
所以她迁怒,找借口大发了一顿脾气。
她不是故意害他到如此的,看他这样,她的心好痛喔!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才发现,自己对他的爱从来没有停止过,即使她离开了他,即使她以为两个人从此不再相干。
哪知命运弄人啊。
再次让他出现在自己身旁,是幸或是不幸?
要自己受过伤的心再次敞开来接受他,她怕啊,她真的允许自己再次爱他吗?不怕再受到伤害吗?
宫箬欢无声地流着泪。
‘不要哭……’耿蔚之忽然醒了过来,见宫箬欢坐在床边默默地哭泣着,心头一阵不忍。
他强忍着身体的小适与疲累,伸出手想安慰她。
‘蔚之?’宫箬欢手忙脚乱地拭着眼泪。‘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呢?肚子很饿吧,我熬了稀饭,来,我喂你……’
‘我很好。’耿蔚之勉强浮起一抹笑意,想抚慰宫箬欢眉间的担忧之色。‘只要你愿意跟我讲话……不赶我回美国……我就什么都好了。’
说完,他为了证明自己已然安好无事,他竞想起身下床。
‘不行!’宫箬欢急急地将他压回床上。‘你身子还没好,不可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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