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漾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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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漾青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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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头撞到一团泥上,停了下来。我在水里站起身,原来已经游到岸边了。我一看,云帆他们正跟对岸向我招手呢,叫我游回去。我试着往水里一跳,往前游了几下,越游越畅快,几下就游到了对岸。云帆一把把我拉上岸说,这不学会了吗?我说,你不担心我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掐死你。我要是做了淹死鬼,也要把你拉下来跟我一起。他说,那是,你到哪儿我陪你到哪儿。阳光在他睫毛上跳动,他睫毛上的水珠闪动着彩色,帅呆了。这一切犹如在梦里一样,充满了诗情画意。我抱住云帆说,这是梦吗?如果是梦,不要让我醒来。云帆在我耳边轻语,梦,我跟你在一起呢,永远永远。     
    整个暑假都过得很开心,大家经常在一块儿玩儿,我跟云帆的爱情突飞猛进,王盈跟梁文龙好像也发展挺快。陈凯迪偶尔会带着校花跟我们一起玩儿。我爸妈经常争论着我跟云帆恋爱好还是跟陈凯迪恋爱好,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我妈很喜欢云帆,我爸就老想我跟陈凯迪恋爱。这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了还一心想着升官呢。     
    开学了,我们一行人坐着车又回到了我们的校园。一进校门,我就张开双臂对空气来了个拥抱,我说,亲爱的校园啊,我们又回来了。同学们都骂我神经病,说准是中文系的,只有中文系的才这么神经。我发现今年学校里穿超短裙的特多,我跟王盈说,怎么都喜欢跟我学啊?让我一点儿个性都没了。王盈对我翻翻白眼儿说,没听人说今年流行超短裙啊?我这才注意到她也穿了条超短裙。我说,王盈啊,亏你还是我姐妹儿。你就别穿超短裙跟我抢风     
    头了好不好?她说,我偏要穿!我气得在她后面跺脚。               
第二部分 那些雨季第4节 自知之明无人有(4)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学校就开大会说,现在校园的风气越来越不好了,很多女生都穿着超短裙在学校里招摇过市。我们这里是学习文化知识的地方,是需要有一个严肃的氛围的。而不是酒楼,不需要大家卖笑或者露胳膊大腿什么的。校长很严肃地讲了很多有关超短裙有伤风化的话。于是,学校各部门就超短裙事件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我们中文系的女生,我们在宣传栏的显要位置写了一首打油诗:     
    几千师生齐争吵,只因裙子太短小。具体情况怎么样,宣传栏里有报道。     
    第二个发表声明的是年年都亏损的校医务室,他们写道:感冒是由病毒引起的,绝     
    非寒冷。     
    第三个站出来并做出强烈抗议的是校女生部,她们精心制作了一个大横幅,悬挂在宣传栏上,上面写道:我们要解放,不要束缚。     
    校图书馆历来是学校的先进集体,这次自然也不甘落后,他们写上:超短裙可以使     
    我们的眼睛消除疲劳。     
    食堂经过再三考虑,也在栏上写了一句:其实短裙和排骨一样,只是缩水而已。     
    美术系写道:维纳斯证明适度的缺少会更加美丽。     
    环保系写道:难道地球变暖是假的?!     
    数学系写道:因为允许1米长的长方形存在,所以03米长的正方形存在也是合理的。     
    历史系写道:貂婵的美并不因吕布、关羽的眼光不同而改变。     
    物理系写道:布是很好的绝缘体,但空气却不是。     
    法律系写道:法律禁止的只是原告由超短裙萌发的邪念,而非被告所穿的超短裙。     
    经贸系写道:不管校方给所有男生推销有色眼镜,还是给所有女生推销黑色长袜,我们都想入股。     
    生物系写道:人与猩猩的根本区别不是裙子的长短,而是看见长裙与短裙能否做不同的想像。     
    体育系写道:只有穿长裤的守门员,而没有穿短裤的前锋和后卫,还能叫足球队吗?     
    政治系写道:从长裙到短裙,再到超短裙,这恰恰是民主集中制最有力的体现。     
    公共关系系写道:降低谈判对手的目光,这正是我们四年寒窗苦读所追求的。     
    最后,特困生联合会也耐不住寂寞,在宣传栏上写道:给我们更多的资助吧,瞧我们这衣不蔽体的样儿。     
    全校师生为之哗然,笑得大跌眼镜儿。在大家的一致努力下,最后学校关于超短裙事件就不     
    了了之了。初秋灿烂的阳光下,女生们依然穿着超短裙迈着纤细的美腿在校园里流连,男生们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随风飞扬的裙摆。     
    开学一周后,雨芹回国办个人画展,邀林云帆一起参加。云帆将自己画的几十幅画像全拿去参展了。结果,雨芹的画卖得很好,云帆的画根本无人问津。雨芹说是因为云帆的画太另类太抽象了。我不懂画,不过看到云帆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也难受。王盈、梁文龙和陈凯迪也都参观了画展,看到云帆失败都很难过,大家都安慰他。云帆一直保持沉默,但眼里充满了忧伤。他跟我讲,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儿,从小他绘画的天赋就被老师们重视,美院的老师也都说他具有很高的天赋,将来一定会成为大画家。他自己也相当有自信,没想到第一次开画展就一败涂地。几天来,云帆都很痛苦,甚至怀疑自个儿有没有这方     
    面的天赋。我努力开导他,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让大家承认他呢?没办法,我只有轻轻揽住他的头,像哄小孩子似的安慰他。     
    画展开了将近一个月,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大买主,指名点姓买下了云帆所有的画。我们高兴极了,特别是云帆。他高兴得蹦起来,差点没把屋顶撞个洞。冷静下来后,大     
    家都很好奇,都想知道那位大买主是谁。去问画展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说不知道那人是谁,反正一来就指名点姓要买云帆的画。云帆觉得很困惑,他说自己一点名气都没有,不可能有人是冲着他的名气而不是冲着画来的啊。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我们还是很高兴,因为云帆总算成功了。     
    秋天又来了,墙上的爬山虎又开始变红了。一年了,这一年我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孩经过泪水的洗礼,已变得成熟起来。我常趴在窗户上看从校园里走过的大一新生,想起自个儿去年穿着超短裙走进校园的情景。有时也想起潘浩,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不知他现在是否幸福。想起自个儿血淋淋惨兮兮的初恋,心里还觉得酸酸的。偶尔跟王盈在一起回顾过去,会想起一些小时候很较真儿现在想起来觉得特幼稚的事儿。     
    有一次期末考试,我考了第一名,王盈考了第二名。回去她妈就说,我还不如要吴梦当我女儿呢。她觉得很没面子,后来就来求我下学期别考得太好,让她当第一名,我当时很爽快地答应了。结果,下学期期末考试,我又是第一名,她却考了个第三名。她气得直哭,冲我吼道,你干嘛考那么好?你说话不算数,我跟你割发断义!她用铅笔刀割下自己一小缕头发,然后拂袖而去。我捡起她扔在地上的头发,哭了一天。第二天就去找她,我说本来我想负荆请罪来着,但找不到荆条。她就笑了说,谁要你负荆请罪?不过,因为你不守信用,我得罚你帮我复习功课,保证我下学期至少考到第二名。就这样,我们又和好如初。说到这事儿,我俩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怎么会那么幼稚呢?考试怎么能求别人让呢?回顾过去之后,当然是展望未来。王盈说,毕业后我找家报社去当编辑,然后做到总编。我说,我要写小说,成为国际作家,争取成为中国第一个拿诺贝尔文学奖的人。王盈想起马蜂那时候说的话,我要是学中文,铁定是中国第一个拿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然后我们又一起回顾马蜂的种种好处,他个性开朗幽默,做人特潇洒。知道我跟林云帆恋爱后,就自动退出了,但跟校园里见面时照样是满面春风,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似的。我们又谈到结婚,我说我这辈子耗定林     
    云帆了。我问王盈,是不是打算跟梁文龙做柴米夫妻了。她点点头说,看起来有这趋势。     
    日子在平淡和甜蜜中一天天度过,我们都以为生活从此就一帆风顺了。经过去年的风浪,我们都特珍惜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大家偶尔在一起聚一聚,都挺开心挺轻松的。陈凯迪和林云帆也真的把对方当哥们儿一样。陈凯迪最近好像真的和校花热恋了,问他又不承认,只说是好朋友。     
    这天陈凯迪过生日,他老爸也从国外回来想给他举办一次Party,于是他邀请我们参加。他爸特地派了两辆车来学校接我们,所以中午下了课,我们就乘着车直奔他家而去。     
    到了他家别墅,小雨点一直惊讶得把嘴张成O形。我说,你别再练习O的发音了,让人家说咱们没见过世面。他爸妈开始看到我,特亲热,后来看见我跟云帆挺亲热的样儿,又看看校花对陈凯迪那热乎劲儿,眼里就带着疑问摇了摇头。那神情儿是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不过,他爸妈还是挺开明的,跟我们一块儿疯一块儿闹。一开场,就给我们跳了一段华尔兹,跳得真好,赢了个满堂彩。他爸说,当年他妈就是因为他华尔兹跳得好,才从众多的追求者中选中了他。我们大笑。开始都以为他爸妈铁定很古板,没想到这么随和风趣,大家就放开了胆子玩儿。跳蚤乐队的成员都邀请他妈妈跳舞,我们几个女孩也轮流邀请他爸爸跳舞。我们都说,他爸妈年轻时铁定是一对金童玉女。把他爸妈乐得脸都笑开了花儿。     
    接着,校花为我们弹了一曲《秋日私语》,不管听没听懂,反正大家都一个劲儿鼓掌。大家又要求我和王盈跳一段芭蕾舞,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俩从小就学芭蕾舞,没办法,只有献丑了。最后是跳蚤乐队的表演,大家自然给以最热烈的掌声。我们都盛赞陈凯迪,云帆说凯迪是他学习的榜样,校花也羞羞答答地表达了对稻草的倾慕之情。他父母见我们都这么喜欢陈凯迪,高兴得不得了,晚上带我们去西餐厅饕餮了一顿。回来后大家自由活动,看碟的看碟,弹钢琴的弹钢琴,打牌的打牌。雨芹跟凯迪父母在那儿谈论英语、绘画、澳大利亚。我听见他妈妈说,今天见到你们我才觉得遗憾,没有多生几个儿子出来。雨芹特乖巧,立马认他妈做干妈,又转过头去叫他爸干爹。我听着觉得特肉麻。不过,谁都不得不承认,雨芹特懂事儿,特讨人喜欢。从小她不管走到哪家,大人都立马被她迷惑住,然后就后悔没生出这么个女儿来。我曾跟她说,你真是一祸害,只要有你在,大人就不疼我们了,幸亏你不是我亲姐姐。后来时间晚了,他父母留我们在别墅里住。客房住不下,陈凯迪就把自个儿的卧室让出来给我和王盈住。     
    我俩走进去一看,那房间布置得真豪华,而且很有个性,墙壁上挂着犀牛头骨一类的古怪玩意儿。我说,这些个骷髅骨千万别半夜活过来,那我俩不被吓歇菜了才怪呢。王盈说,稻草这厮胆儿真大,每天伴着这些东东睡觉居然睡得着。一夜无梦,早上起床,望着窗外的晨曦伸着懒腰,我对王盈说,在别墅里睡觉就是不一样。王盈说,没什么感觉,反正只要想睡,哪里都能睡着。然后特蔑视地看了我一眼说,想想咱们广大的穷苦老百姓吧,生活别太糜烂了。我说,就你为咱们广大的穷苦老百姓着想?切!你把你那件米雪儿的大衣捐了吧,值人家一年的生活费呢。她打着呵欠说,我爸妈每年都要捐出去好多衣服啊。我正想还嘴,一下看到了一样东西,我心里一惊。忙拉王盈过来看,我说,你看看,这好像是云帆的画呢。我俩仔细看了看,那上面真有林云帆盖的章。我翻了翻,一大叠呢。王盈说,奇怪了,这些画怎么会在这儿呢?我突然明白了,铁定是陈凯迪这傻小子想帮云帆,买下了这些画。     
    洗漱完毕下楼时,我看见云帆,跟他讲了这事儿,我意思是赶快感谢人家。谁知云帆听了这话,跑到人家房里去,拿了画像下楼,站到陈凯迪面前说,你太小瞧人了!钱我下午还你。然后转身就走,也不叫我。这是他第一次丢下我自顾自地走,也是第一次这么生气。我看见陈凯迪脸都变了,我知道他也很生气。我不由得也对云帆生起气来,人家一片好意,不领情不说,还好像人家得罪了他似的。雨芹说,搞艺术的都这样,不发脾气则已,发起脾气来吓死人。凯迪好心帮他,但他倒觉得人家是瞧不起他。本来,一位画家的画如果以这种方式被人买走,本身就证明他实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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