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漾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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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漾青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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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那些雨季第1节 自知之明无人有(1)   
    有一天下午,王彬送来一箱苹果,又红又大,我们一伙人见了猛扑过去,像群饿慌了的野狼,一人拿了一个就猛啃起来。我咬了一口,突然把含嘴里的一口苹果吐到地上,我说,王彬,你好毒的心哪,你想谋害我们呀?说完,我大叫一声儿,往床上一躺,假装昏倒。紧     
    接着小雨点和王盈也大叫起来,王盈指着王彬说,王彬,你,你,你……你好毒     
    呀!你想要谋害我们就算了,居然还想要谋害你最最亲爱的小雨点。王彬说,冤枉啊,我也不知道这苹果是坏的啊。这是昨天我爸的学生送来的,我就想着你们爱吃,我一个都没吃就送过来了。我坐起身,赶紧把苹果扔掉了,因为那里面居然爬出了一条白胖胖的虫子。小雨点很生气,说,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王彬,这苹果是不是像你一样啊?王彬苦笑着说,我的姑奶奶,这不就是送了一箱坏苹果吗?我的人品怎么又跟这扯上关系了?相信我吧,我本人绝不是这种“金玉     
    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我说,算啦,反正你也并不金玉其外。这箱苹果就算了,我们还没吃     
    饭呢,今晚就罚你请客。正说呢,梁文龙那厮一个箭步蹿了进来。见苹果,拿起一个就咬,咬了一口吐都吐不及。那厮一口下去,居然把白胖胖的虫子咬掉一半。恶心死了!我们几个看得直想吐。     
    没办法,为了弥补过失,挽回小雨点的面子,王彬只有忍痛请客了。我们特意找了家低档饭馆,我知道他没几个钱。结果饭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了。王盈在菜里扒出来一根头发,我在菜里发现一根洗碗用的钢丝球上的钢丝。我说,糟了!咱进黑店了。这是要把我们吃死,然后再谋财,再然后把人剁成肉馅,做成人肉包子。我挤眉弄眼地比划,王盈装着怕怕的样儿叫老板,声音颤颤地说,老……老板,你这是什么……什么菜啊?那老板黑黑胖胖的,真像是开黑店的。他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们换一盘儿。王盈说,这还怎么吃呀?恶心死了。我们不吃了,你给我们精神损失费。老板摸摸头,憨憨地笑着说,我们这小本生意,您老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王盈说,那行,给我们一人来一瓶矿泉水。那老板当真给我们一人拿了一瓶矿泉水。我们喝着再去找餐馆。这次进了一家中档餐馆,看看还干净,就坐下了。叫了一桌子菜,吃完了,王盈要给钱,结果梁文龙抢着付了。一路上,小雨点都没给王彬好脸色,王彬跟旁边闷闷不乐地走着。我小声儿对小雨点说,别这样儿啊,人家可是对你一片痴心,不怪他,只怪那箱苹果。要不,你让他给我和王盈一人做一个手工艺品?过后,小雨点真让王彬给我和王盈一人做了一个手工艺品,是用藤编的兔子。大概是王彬看我们都穿名牌用名牌,所以也给小雨点买了一瓶夏奈尔香水,结果他后来一连吃了三个月的泡面。冲着这份真情,小雨点感动得跟什么似的,终于投入了他的怀抱。我说,小雨点呀小雨点,没想到你这么清纯的一个小女孩,最终也挡不住金钱的诱惑。     
    先锋诗人还给王盈写诗,有一次弄了一首特另类的诗:在夏天/我愿做一台电风扇/     
    吹得你一个劲儿说凉快/在冬天/我愿做一床最厚的棉被/盖得你一个劲儿冒汗。我们笑得牙都快掉了。我们正跟寝室里有说有笑,蝴蝶管家回来了。寝室里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这丫十天半月回寝室一次,平时不知都在干什么营生。只有小雨点招呼了她,我和王盈都没出声儿。梁文龙和王彬跟那儿坐着,看我们那情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们几个又继续说笑,她跟那儿叫,小声儿点儿行吗?我们都没人理她。一会儿,林云帆来了。我故意特热情地拉他过来,我是有意做给那丫看的。上次她不是跟王盈的男朋友那样儿吗?我就故意跟她讲,咱姐妹有的是本钱,你上过的咱还不要了,咱有本事儿再找好的。     
    谁知蝴蝶管家那厮一看到林云帆就像母狼发情似的,眼睛发绿。她从床上下来,还向云帆打招呼呢。我说,云帆,别是不是人叫你都答应啊。云帆早知道她跟张宇的事儿,所以对她很反感,没搭理她。蝴蝶管家跟那儿悻悻然地,特尴尬。跟屋里转了半天,有事儿没事儿地找云帆搭话,云帆把脸扭一边,看都没看她。我和王盈笑得跟什么似的。看看实在没趣儿,她故意说要上去,请云帆让让。云帆一下站起身,让到一边。我心想,你丫真以为这些个男生都跟张宇那么菜呀?云帆真是好样儿的!我向他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云帆真是我的骄傲,我故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得特响。蝴蝶管家此刻铁定嫉妒得想拿刀砍了我。     
    时间晚了,我送云帆出去。走在校园里,遇到了陈凯迪,他边拍球边向我们走过来。我看了看他,头一抬,紧挽着云帆走了过去。他看着我俩,眼神儿特凄凉。我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陈凯迪好像从来没用这种眼神儿看过其他女生。我心里发紧,心想他不会真是看中我了吧!     
    送走云帆回来的时候,正走着,突然树后蹿出一人,拦住我的去路。我一抬头,嘿,是陈凯迪。我说,稻草,深更半夜的,你跟这儿吓人做什么?莫不是缺钱了,顺带着跟这儿拦路抢劫捞点钱花?他说,去你的!你不是也深更半夜往外跑?我说,我是去送男朋友,你不会是跟这儿等女朋友吧?他说,是呀,可惜没等到。既然正好遇上了你,你就暂时代替一下吧。他边说边向我脸上逼过来,我说,停住!停住!你要再靠近     
    一点儿,我就叫人。他说,我不怕,反正大不了开除我。我说,开除你不要紧,像你这种不务正业整天吃喝嫖赌的子弟,开除得越多越好。可我是一优秀的学生,我凭什     
    么因为你而背上黑锅啊?而且,这儿黑灯瞎火的,我俩站这儿,别人还以为你跟我在做什么     
    呢。我可先走了。我甩开他的手,大踏步向前走去。他跟我后面狼嚎似的叫了一嗓子,在黑夜里更显凄凉恐怖。     
    第二天正上第二节课,有一个女生从窗口传进来一封信。我正寻思这又是谁的情书呢,这一     
    路传过来就传到了我的手里,我正想往下传呢,他们都示意说是给我的。我拆开一看,原来是陈凯迪那根稻草写的。这当然是一封情书,文笔优美流畅,声情并茂。我一行行看来,禁不住热泪盈眶。     
    中午下了课,我一出教室就看见陈凯迪跟梧桐树上靠着,双手抱在胸前,见我出来,立即来了个立正。我们班女生都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待我走到他跟前,他说,今儿有空吗?我说,下午还要排练。他说,就一会儿,我们谈谈。我说,好吧,吃完饭在操场左边草坪。他高兴地笑着走了,走两步还回过头来向我挥手。     
    吃完饭,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草坪上。他已跟那儿等着我了。我俩面对面坐在草坪上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那气氛跟国际谈判没两样儿。他问,你有男朋友了?我说,是。他又问,他是美院的校草,叫林云帆?我说,是。他再问,他很爱你?我说,是。他接着问,你也很爱他?我说,是。他没再说话了,低下头,把头埋在膝上,我看见他肩膀在抽动,好像在哭。一会儿,他头也没抬,把双腿转了个180度,用背对着我,我看见他在用袖子擦眼睛,真的哭了。我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敢情儿他也是一痴情男子。我的心一下就软了,真想把他抱进怀里,但我突然想到了云帆,我知道我不能对不起云帆。     
    然后,他转过身来,我看见他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的。他笑笑说,我还有机会吗?我犹豫着不敢说,我怕他伤心。他说,那就是有机会了?我说,别这样,凯迪,我不值得你这样。他咧开嘴笑着说,你叫我什么?你叫我名字了,我第一次听到从你口里叫出我的名字这么好听。我耸耸肩,无奈地笑着。他握住我的手说,吴梦,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你肯给我机会,就算失败了我也认了。我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他说,你不说话就是答应我了?然后,他从柳树上折了一根枝条,挽了个结,递到我手上,说,吴梦同意陈凯迪的追求,现在仪式正式开始举行,以柳枝为证。我握住柳条,呆呆地望着他,不知该怎么办。他从我手中接过柳条,笑着说,现在陈凯迪送吴梦回寝室。他拉着我站起来,我们并肩往宿舍走去。一路上他又蹦又跳,跟我讲笑话。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真可爱。我心想,要是我有个妹妹或姐姐就好了。     
    过了几天,校庆日到了。我穿上陈凯迪送我的那身芭蕾舞行头,和王盈一起领着我们班40个女生在舞台上翩翩起舞。40个女生像40只美丽的蝴蝶在草坪上飞舞,煞是好看。陈凯迪的跳蚤乐队是最后一个节目,他主唱,是一首他自个儿作词作曲的新歌,台下掌声雷动。最后,我们的舞蹈《春满园》获得一等奖,跳蚤乐队获得二等奖。我们辅导员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中午陈凯迪请客,约了我和王盈,还有跳蚤乐队的成员。什么飞禽走兽都上了桌,我和王盈大快朵颐起来。天天吃食堂,好不容易捞着顿好的,当然要敞开肚子大吃了。要了几瓶红酒,都是几百元一瓶的,大家都喝得看着一人儿像俩人儿。大家都开始胡说,跳蚤们议论说哪个女生特丑,哪个女生特漂亮,哪个女生特清纯,哪个女生特骚。陈凯迪也跟那儿胡说,说他第一次看见我就爱上了我,说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他那么爱我,说林云帆没男子气概。我说,你倒是把男子气概拿出来给我看看呀。他走过来,站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想要吻我,我使劲儿把他推开。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他把酒杯举起来说,从今儿起,吴梦就是我女朋友,你们谁也不准欺负她。我舌头打结,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说,陈……陈凯迪,你又胡说,谁……谁是你女朋友啊?我端起一杯酒,从他头上浇了下去。然后,我拉着王盈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陈凯迪追了出来。     
    我和王盈进了寝室,陈凯迪想闯进来,我赶快把门锁上。谁知他不知是真喝多了还是借酒撒疯,他跑下楼去,站在楼下大吼:我爱吴梦!我爱吴梦!我爱吴梦!同学们都跟那儿看,然后都摇着头说:疯了!疯了!     
    这时刚巧林云帆来了,他冲上楼,使劲儿地敲门,我打开门,看到他黑着脸的样儿,酒一下醒了一半。我说,云帆,你怎么来了?他说,我要再不来,还不定出什么事儿呢。我把他让进屋里,我说,云帆,你别听那疯子瞎说。云帆说,瞎说?他是喝醉了,那你为什么也喝醉了?我说,我们今天校庆,刚才表演完节目大家去庆祝了,就喝高了,你别往歪里想。他说,他为什么那样说?我说,我怎么知道啊?他说,你怎么不知道?上次你们俩走在一起,我就知道有问题。我说,云帆,你别这样。要不你问王盈。王盈躺在床上,正跟那儿哼着歌呢,她也醉了。他说,问什么问?她当然帮着你了。窗外陈凯迪还跟那儿乱叫。林云帆拉着我的手说,走!我说,去哪儿呀?他没说话,拉着我就往楼下去。     
    陈凯迪正跟那儿疯子似的大吼大叫,路过的同学都摇头说,花痴呀!云帆冲到他面前,一拳打到他脸上。陈凯迪没防备,一下栽倒在地上。半晌,他爬起来冲云帆说,又是你这小子,上次教训得你还不够吗?云帆又一拳朝他打过去,被他从空中接住了。我正想说话,俩人儿已缠在了一起,打得难分难解。跳蚤乐队的成员跟男生宿舍楼上看见了,都一窝蜂似的跑了下来,叫着要打林云帆。陈凯迪将林云帆推开,我赶快挡在两人中间。我说,都不许动!云帆说,简直是一群流氓!跳蚤乐队的成员叫道,说谁呢?你小子是找抽吧你?说着就要跳过来打云帆。陈凯迪拦住他们说,我们俩的事儿我们自个儿解决。云帆说,谁跟你这流氓有事儿?以后要再敢骚扰吴梦,哼……陈凯迪还没出声儿,跳蚤乐队的一个小子就说了,吴梦已经是我们大哥的女朋友了,你跟这学校里去问问,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啊。我说,你乱说什么?林云帆眼睛红红的冲着我说了一句:吴梦……你好!然后,调转身大踏步走了。我哇地哭出了声儿。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云帆,我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我当时恨不得给自个儿两刀,我真后悔自己搭理陈凯迪,我真后悔跟他们去喝酒。我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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