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在旁边看着,有些着急,这批货也压了一段时间了,该在年前出清的呀!如果放到年后,就不值钱了。
乔玉壁却很笃定,定价一百元,就是不减价。
客户见价格减不下来,只好领着翻译走了。
客户一走,刘琴便说:“乔总,这批货五千件也放在厂里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人要,现在有人要,赶紧减价清掉啊,怎么还留着?”
乔玉壁笑一笑说:“我如果松口减价,客人肯定不满意,还要继续减。还要提附加条件等等。甚至还会怀疑货品有质量问题。她现在走了,在市场转一圈,没有找到价格相宜的现货,自然会回头来要这批货。到时再减两元给她,便可以顺利成交了。”
乔玉壁说着,也实在困了,便领着刘碧琪先回家休息了。
她到了家里,才洗了澡,换了睡衣,刘琴便打了电话过来,笑着说:“乔总,你神了,那个客户果然回头了,还是磨着要减价,我跟她磨了一下,每件九十九元定给她了。出了这三千件货,还剩下两千件就不怕了。”
乔玉壁笑着说:“好样的,知道要磨多一元出来了。三千件,便是三千元。到时年底给你当奖金。”
“老板万岁!”刘琴喊了一声。
乔玉壁笑了,刘碧琪时常到工厂去,郑老板那边自然有红包给她,刘琴在商铺反而没有额外的收入,年底给一点奖金也是应该的。
吩咐完,乔玉壁便进房睡了,她才睡了片刻,就被乔妈妈叫醒了。
乔妈妈拉着她说:“快起来,琼姐要上来我们这里吃饭,你赶紧梳洗一下。”
“谁?”乔玉壁还迷糊着。
乔妈妈说:“林道正的姑姑。”
“妈,你陪着她就行,让我再睡一会。”乔玉壁又闭了眼睛。
“起来起来,晚上再睡。”乔妈妈跑去拧了一条湿毛巾,一下丢在乔玉壁脸上,“清醒一下。”
“嗷!”乔玉壁叫了一声,只好爬了起来。
等她收拾好,琼大妈也上来了。
乔妈妈自己去厨房煮菜,让乔玉壁陪着琼大妈说话。
琼大妈笑眯眯说:“你住这儿环境不错,就是小了一些。租金贵吗?”
“还好。”乔玉壁还有睡意,随意答了一句。
琼大妈道:“我家道正的房子是一百二十平米,三房两厅,采光很不错,当时全款买的。现在花同样的钱,也没处买那样的面积和朝向了。来来,给你看看他家里的布置。”
琼大妈说着,按了手机照片,硬递到乔玉壁手中说:“这是客厅,你再按一下,那是主卧……”
乔玉壁被逼着看了林道正整个房子的布置。
琼大妈还要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乔玉壁胡乱点头说:“嗯,不错。”
琼大姐有些不满意乔玉壁的反应,难道不该品评品评,说客厅大,说卧室布置有品味这些话么?
还是乔妈妈出来打了圆场,接过手机看了看,好一通夸,“道正有本事啊?这是自己花钱买的房子?借款了没有?”
琼大妈赶紧说:“道正是公司的销售主管,有提成的。他当时帮公司销售了一批货,提成了一大笔钱,再加上他爸爸妈妈给了一大半积蓄,全款买下的房子。没欠一分外债的,放心好了。这不,后来又买车了,也是他自己赚的钱。他呀,本事着呢!”
乔妈妈一听是林道正自己赚钱买房买车的,心里也活动开了,自己会赚钱,自己住,人品又好,还是玉壁的学长,怎么想,怎么都合适呀!
琼大妈还要吹,手机却响了。
琼大妈接听后,便按住电话听筒,朝乔妈妈和乔玉壁说:“是道正。他下班回家了,听说我上来你们这儿蹭饭,让我问你们,他能来蹭饭么?”
乔玉壁还没回答,乔妈妈已是抢着说:“让他上来吧!”
刘碧琪在房间听到动静,出来一听,差点吹了口哨,咦,又一个美男要上门来了?我家老板最近的桃花,实在太猛了。
林道正的车子停在楼下时,另一辆车子也停了下来。
林道正从车里出来时,元青也从车里出来,两人在电梯口狭路相逢。
要不要把他揍昏了,我再上去呢?元青想。
☆、第66章
林道正一见元青;脸色也微妙起来;但他控制得好,一下就打招呼说:“你也来了?”
“嗯;我以前失忆时;在玉壁家里住过,当这里是半个家了,经过就上来一下。”元青马上表明自己跟乔玉壁关系非比寻常;一边说:“对了;你怎么也来了?没听玉壁说你会上来的。”
林道正不动声色说:“乔妈妈请我姑姑上去吃饭,可能聊得开心;想起我自己一人吃饭不热闹;就打电话给我;让我也过来蹭饭。”
两人说着话;进了电梯,电梯门一合,突然都不想应酬对方了,齐齐闭了嘴。
门铃声响时,乔妈妈去开门,一开,门外不单站着林道正,还站着元青,不由讶异了一下。
元青反应快,一下递过手中的礼品袋说:“伯母,这是我妈送给你的花胶。”
“这怎么好意思?”乔妈妈不接礼品袋,“这花胶价格可不便宜,你妈这是买的么?等会提回去,自己留着吃。”
元青把礼品袋塞在乔妈妈手中说:“别人送我妈的,我妈转送给你,你要不拿,我妈下回不好意思让你帮亲戚掌眼玉镯什么的了。”
乔妈妈听见这样说,只好接了礼品袋。
林道正也提了东西的,却是两盒茶叶,也递在乔妈妈手中说:“听说你喜欢喝茶,特意买的。”
听着声音,琼大妈已是出了门口,不等乔妈妈拒绝,已是帮着接过茶叶,提进了客厅中,放在显眼的柜台顶上。
琼大妈放好茶叶,转头见乔妈妈把花胶礼盒放在茶几上,她装作不经意上前看了看,一下就认出花胶是在芝宝堂买的。芝宝堂的花胶有多贵,她是知道的。那东西一斤动不动几千上万的,这么两盒,起码装两个,两个起码得一斤,一斤起码得五六千以上才装这种盒。
琼大妈再一看元青,嗬,送礼的小伙还人模人样。
琼大妈之前是有些低看乔玉壁的,因此也叮嘱林道正上来时,随意买两盒茶就好,不用太破费。现下一看花胶和元青,感觉气势输了一筹,一下不是滋味起来。
她不甘心,认为元青这是虚张声势而已,未必有实力。就旁敲侧击问乔妈妈道:“这位小哥是你们亲戚?”
乔妈妈放好东西,回答说:“这是元青,以前失忆时,在我们这里住过几天,大家比较熟了。”
琼大妈一听元青以前甚至在乔玉壁这里住过,马上轻视起来,这肯定是屌丝男了。瞧瞧他装的,好像贵家公子似的。她脸上装出笑来,问道:“小哥在哪儿上班的?要是没工作,让我们道正给介绍一份。我们道正是陶瓷公司的销售主管,公司产品专销往国外的。”
“姑姑!”林道正忙拦住琼大妈的话,“元青可是魏家的少爷。魏家知道不?就是我们住那幢小区的开发商。”
琼大妈瞪大眼睛,马上闭了嘴,得,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追上门来了,还有我们什么事?
乔妈妈一看琼大妈神色不对,忙一拉她说:“让他们年轻人聊天去,你帮我看一下火,我一人忙不过来。”
琼大妈一听乔妈妈这口气,这是把自己当自己人的口气了,郁气顿消,跟乔妈妈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琼大妈就抱怨说:“秀姐,你家玉壁有这样的少爷在追,你就该早点告诉我。现如今,我们道正还有机会么?”
乔妈妈叹口气说:“我跟你说实话,我家玉壁的事,我还真有些作不了主,但是我自己,是看好道正的。不过你也瞧见了,玉壁对道正也好,对元青也好,都是一样的态度。所以你看……”
琼大妈一下点头说:“我明白了,现在只看谁能打动玉壁的心了。”
两人嘀嘀咕咕,看着汤好了,又一起动手炒菜。
外间,乔玉壁困得睁不开眼睛,待乔妈妈端了菜出来,她就站起来说:“妈,你陪着客人,我进去休息,等会再吃饭。各位,不好意思,我昨晚在工厂通宵当质检,一晚没睡,今天忙着送货,下午回来才躺床上,就被我妈喊起来,现在真的撑不住了。”
乔妈妈一把拦住说:“你再困,也要陪客人吃了饭再睡呀!”
乔妈妈的话音才落,元青和林道正齐齐抢着说:“伯母,让玉壁去休息,一晚没睡是撑不住的。”
乔玉壁冲元青和林道正拱拱手说:“真不好意思啦!”说着进了房,锁门睡觉。
乔玉壁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期间乔妈妈几次想喊她起来吃饭,看她睡得熟,只好作罢。
早上,乔玉壁才醒来,听见电话响,接起一听,是元青的声音,便含糊问:“怎么了?”
元青笑着说:“我昨晚回家路上,给你买了一点洋参,到时给你送过去,你晚上熬夜,切点洋参片泡水喝,很提神的。对了,起床了没有?九点了呢!我都过来上班了。”
乔玉壁一边听电话一边爬了起来,随便应答几句,搁了电话才去梳洗。
乔妈妈这天还没出门,一见乔玉壁起来,就跟了过去,站在浴室门口念叨,包括她昨晚煮了什么菜,元青和林道正什么时候走,她早起被热水烫了手,现在还痛什么的,一直说个不停。
站在浴室内,乔玉壁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有些感慨。和萧峰结婚那两年,窝在家中当主妇,有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也当了大事,一等萧峰回家,就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特意去买了什么东西回家给萧峰补身也能说半天,萧峰当时一副忍耐的样子,自己还不明白他的感受。
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劳碌,累极回家,想好好休息时,身边老有人把鸡毛蒜皮的事当成大事说个不停时,是很厌烦的。
乔玉壁有错觉,仿佛自己成了养家糊口的爷们,乔妈妈成了家里嘴碎的黄脸婆。
怪不得有本事的男人要变心,要在外面找解语花,原来感觉是这样的。
男人有本事了,赚钱了,家里的女人不思进取,不求进步,只会以一种牺牲者的姿态在家里炖汤,当了厨房是自己天地,每日说着毫无新意的琐碎事,男人听得厌了,便不愿再听。再偶然看一眼女人,又发觉,这是一个多么乏味无趣且无吸引力的黄脸婆,那时,异心必生。
更有一种女人,苦大仇深,明明不必省钱过日子,她偏要省,省了还要诉说自己多少不容易,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力。明明可以打扮得漂亮时尚,偏不,每天邋遢过日子,认为结婚了,就是一生一世,再不必取悦爱人。男人却是偏好新鲜的,只要给了机会,也就变心了。
乔玉壁一边刷牙,一边回顾自己那两年的婚姻,在这个时刻,突然不再恨萧峰了。
换作自己是男人,在外奔波赚钱养家,回家面对乔妈妈这样的女人,也会感觉很累。
等乔玉壁洗完脸,乔妈妈还没说完。
乔玉壁挂了毛巾,扶墙说:“妈,你不用上班么?”
乔妈妈看看钟说:“你昨晚睡成那样,我怕你早起没人照顾,跟阿芬说了一声,请假一个上午的。”
乔玉壁抚额说:“妈,我这样的年纪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特意为我请假。”
乔妈妈讪笑说:“你现在做生意赚钱,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当然要以你为主了,我那份工,也就做着玩玩而已。”
乔玉壁再度扶墙,隔一会说:“妈,你要学会自己为自己而活,自己赚钱养自己,你的人生不能老是以别人为主。”
乔妈妈瞪着眼说:“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养我,让我自己养自己?”
乔玉壁叹气说:“妈,我当然会养你啊!但是你现在还年轻,未来还有几十年要过,你不能事事以我为主,你得为自己着想一下。”
“我知道,你嫌弃我了么!”乔妈妈一摔门,迅速进房,背了包就走。
乔玉壁呆呆看着门,有些像电视里那些看着自家妻子出走的爷们那样,很是无奈。
中午的时候,乔玉壁还是去申芬的玉石铺子找了乔妈妈,陪笑说:“妈,我陪你吃中饭。”
乔妈妈不理她,只顾和申芬说话。
申芬看不过眼,哼哼说:“玉壁丢下生意来陪小心,见好就收哟!”
乔妈妈这才粗声粗气说:“在哪儿吃?”
“当然是美食阁那边了。”乔玉壁朝申芬比个手势,笑着说:“等会给你打个外卖,那边王牌乳鸽好吃,给你定这个。”
申芬“嘿嘿”笑着说:“那广告纸上,把乳鸽拍成鸡那样大,等点了放到碟子里,我靠,还没拳头大呢!不过,味道还真不错。”
乔妈妈听申芬说话,也插嘴说:“我们上回定了一只童子鸡,一样只有拳头大,但也得说,肉很嫩。”
“你老想吃童子鸡?”申芬一语双关说:“多多赚钱,将来有一天,总有童子鸡求你包养。”
“去你的!”乔妈妈啐申芬一口,跟乔玉壁走了。
她们才到美食阁大门外,侧边过来三个人,领头一人喊着说:“秀姐,玉壁!”
乔玉壁回头一看,便见琼大妈领着一对老年夫妇过来了。
琼大妈介绍老年夫妇说:“这是我哥和嫂子,道正的爸爸和妈妈,他们过来这边买玉的。你们吃饭是么,一起吃吧?”
乔玉壁见林道正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