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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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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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残弓供在桌上,每日焚香祷告,见弓思人,感慨萦怀。我自觉的没能为令公申冤,终身抱憾啊!这就是残弓的来历。”

寇准听完和尚的一席话,见他说的如泣如诉,情真意切。心想,照此看来,那杨继业真是被屈含冤者。他忠勇无敌,反遭诬害,我如不能为他昭雪,还称得什么掌管弹劾,执法严纪的御史台?寇准说:“师父,如今潘杨之案,澄清有日,杨令公之冤,定能昭雪!”

和尚王贵闻听此言,双目噙泪说道:“过能如此,贫僧当诵经七日超度亡魂,并代死去的令公致谢大人。”说话间和尚屈膝要跪,寇准赶忙伸手相挽:“师傅不必如此。”

和尚此时若有所悟地说道:“大人,你所要找的刺客,现在我的房中躺柜之内。方才他进庙之时,自称是侠义英雄,要斩杀一名赃官,贫僧信以为真,把他藏了起来,想他逃走不得,你等快随我前去捉拿!”

众人闻言,各持兵器、火把,随着和尚王贵来到他的卧房。进门一看果然有一个躺柜。王贵先从墙上拿下一把戒刀,抽刀出鞘,喊道:“刺客!快出来受缚!”喊完无有动静,和尚上前,飞起一腿,把柜盖踢起,见里边空空如也,人没了。

和尚说:“谅他逃不出这座寺院,赶快搜寻!”

众人把前院、后院、禅房、大殿、厨房、茅房连草丛里都找了一编,没有。

张超隔着院墙问在外边警戒的刘盖:“刘盖,看见有人出去没?”

刘盖说:“没有,别说是人,出来个耗子也跑不了它!”

到底上哪去了呢?

杨兴说:“我有个办法让他出来!”

“你有什么办法?”

“放把火把庙点着了,准能把他烧出来!”

张超说:“那可不行。”

寇准说:“既然找不到刺客,我们也不必在此久留了,快回店房吧!天都快亮了。”

大家一听只好如此了。杨兴说:“折腾这半宿,弄得我嗓子眼都冒烟了,有水吗?给点喝!”

和尚王贵说:“请到禅房,备有清茶。”

杨兴说:“我不爱喝茶,就爱喝凉水。”

和尚说:“随我来。”

和尚把杨兴领到他的禅房之内,用手一指门后的那口大水缸说:“这里是凉水,乃是寺后的清泉。”

杨兴说:“好咧!”他把大铁铲立在门后。掀开缸盖,一瞧,水面上飘着一个水瓢,他伸手一拿这个水瓢刚一舀水,忽然发现这水里有个脑袋,杨兴吓得倒退了一步:“哎呀!这怎么有个脑袋呢?”

水里是谁呀?正是刺客潘松,他原先是在和尚的包庇下藏身在躺柜之中,可是后来当他听到和尚在大殿向寇准讲述两狼山之战的过程的时候,自己知道处境危险,所以他从躺柜中出来,寻找更好的藏身之处,最后钻到水缸之中。把那瓢往头上一扣,没人来的时候,顶着瓢把头露出水面,有人来头往下一缩,瓢还在上面漂着,可他万没想到杨兴要喝凉水……

此时潘松已知在缸内再难脱身,他挺身站起,一个腾空展翅从水缸里跳起,双手举刀照杨兴头顶劈下。


第008回 仗义愤问官严惩潘国丈 恃极位皇后大闹御史堂


潘松从水缸中跳起,举刀向杨兴砍来,杨兴一闪身躯,顺手把刚舀上来的半瓢凉水朝着潘松的脸上使劲一泼,哗!泼的潘松双目难睁,接着,杨兴一个扫堂腿,扑通!踢倒潘松,又一脚把他手中钢刀踢飞,膝盖顶住他的后颈,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大喊一声:“别动!”众人上千,绳捆索绑。捉住刺客之后,寇准吩咐:撤离僻尘寺。在辞别和尚王贵的时候,寇准向和尚要来了杨继业的半张残弓,拟用它作为物证。

回到店房之内,寇准对潘松严加审问,但是,潘松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言不发。他自己知道,如果招出娘娘来,后果将不堪设想。寇准无暇细审,只好令岱州知州用木笼囚车先把潘松解送到汴梁京都,听候发落。

寇准离开三交镇继续往边关进发。路经陈家谷的时候,杨兴要回家探母,只好和寇准告别。寇准说:“愿你探母之后,能到边关投军从戎,杀敌卫国。”杨兴说:“翻过来——寇老头儿,我忘不了你的好处,等我当了兵,一定找你去。”

杨兴告别寇准后,寇准带从人来到了雁门关。见到了代理元帅杨振帮和边关二十四将,详细查询了潘、杨两家的诉讼起因。经这一查询,寇准对杨家的满门忠烈,倍感钦佩,对潘仁美的阴险狡诈,越加憎恶。一个执法官的正义感,使寇准在边关多一刻也不想停留,他查访清楚之后,立即从边关动身,上马加鞭回到东京。

此时,按照寇准的派遣随杨延昭去黑水河畔攫取杨七郎尸体的御史府的两名官员也已回来,杨七郎的尸体停放在御史府堂下,用芦席苫盖。

寇准回到御史府之后,先验看了杨七郎的尸体,命仵作细查,果然是浑身箭伤,着伤一百零三处,七十二处透体重伤。

寇准见一切就绪,立即升堂问案,对杨延昭并为多问,只让他偏厅候审。吩咐传带潘仁美。

潘仁美今番上堂,自觉不妙。因为娘娘已得知潘松行刺未成,故此派人暗自给潘仁美送信,说寇准已从边关查访归来,少不了要审问你的口供,告诉潘洪,只要你咬定牙关,死不招认,寇准就奈何你不得。所以潘仁美今日上堂,非比以往,恐怕要遭受点苦处。

他来到大堂之上,先是给寇御史行礼:“潘洪拜见御史大人。”

寇准说:“潘仁美,你先到堂下看看,芦席苫盖的是何人?”

当时有差人把潘洪领到堂下,掀开芦席,潘仁美一瞧正是杨七郎的尸体,把他吓得一哆嗦……只见杨七郎,圆睁双眼,满身血污,横尸堂下。潘仁美想起杨七郎被绑在百尺高杆,仍然暴跳如雷,大骂潘洪的样子……这条勇冠三军威武不屈的汉子,致死没闭眼睛,好像在怒视着潘仁美,大有跃然而起,当场索命的架势。潘仁美只觉得脊梁沟冒一股凉气儿,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他回到堂上,往那一跪:“御史大人,我看过了。”

寇准说:“那是何人?”

潘仁美说:“杨七郎。”

寇准说:“潘仁美,死尸在此,满身箭伤,他死不瞑目,心怀冤屈。你潘洪还有何话说?射死杨七郎,你可知罪?”

潘仁美说:“寇御史,杨七郎之死,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我边关查访,已经知晓详情,边关将士都知道杨七郎是你潘仁美害死的!难道你还要巧辩吗?”

“寇御史,那杨七郎随其父杨继业出征,未曾回营,也许他被敌军乱箭射死,如今把他陈尸堂下,诬陷于我,你说边关将士尽知此事,我看是你查访之际,诱引他们信口开河,不然,可让他们到此与老夫当堂对质!”

寇准心想,潘仁美真是刁钻已极,他明知边关众将不能到此对质,偏要以此相难。

寇准说:“潘洪,我问你,有个叫王贵的人你可认识?”

潘仁美说:“王贵?……啊!此人乃是杨继业手下的副将。”

“他现在何处?”

“两狼山之战,阵亡捐躯了。”

寇准说:“没有,他还活着。现在边关三交镇外僻尘寺出家。本官曾见此人,他与我详述了两狼山之战的始末。是你潘仁美因你子潘豹立擂之事,夙与杨家为仇。其后对辽兵,你们见解不合,你邀功而怕死,杨继业忠勇而无畏;你嫉贤而妒能,杨继业敦厚而坦诚;你依仗皇亲乱施淫威,杨继业感戴圣恩为命是从;你错判军情,刚愎自用,杨继业顾全大局,挺而走险;致使五千宋军被困两狼山,孤立无援。你坐视不救,按兵不动,竟逼得那与辽军转战三十年威震边陲的金刀杨无敌突围不成,三头碰死在李陵碑下。你得知此事,不为其忠勇感泣,反诬说他被辽军俘获而去,幸有那王贵,眼见着令公的尸体,又将他的半张残弓收留身旁。如今,王贵未死,残弓尚在,你还有何话说?现把残弓拿与你看!”

啪!寇准把那半张残弓扔在了潘仁美的跟前。潘仁美捡起残弓只见那弓上明晰的刻着继业两个字,心中一动。暗想,这寇准边关查访,竟然弄出这许多证据,事到如今,我只好给他来一个死不招认,想到此潘洪说:“寇御史,王贵也罢,残弓也罢,杨继业被俘也好,碰死也好,但要说本帅陷害杨家,断无此事,射死七郎更是编造。潘洪乃皇亲国戚,执掌兵权,焉能做此不法之事,还望大人明鉴。”

寇准说:“潘洪,照你说来,那边关众将,出家的王贵与你无怨无恨,难道还诬陷你不成?”

潘洪说:“不管何人,说我陷害杨家,决无此事!”

寇准一看潘洪这是耍无赖啦:“潘洪,证据俱在,还敢强辩,来呀!大刑伺候!”

“是!”两家差役,嘁哧喀嚓把板子,夹棍,绳子,铁锁扔在潘洪面前。潘洪眼望这刑拘暗想,看来今天我要过过热堂啦!有道是贼骨头,硬骨头,热堂动刑得铁骨头,今天我豁出这把老骨头!

寇准说:“潘洪,作恶多端,心无善报,可知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你有招无招?”

潘洪说:“老夫,御敌卫国,爵显功高,何罪之有?何供可招?”

寇准说:“来呀!拶指预备!”

“是!”

什么叫“拶指”呀?几根硬木棍儿,两头儿用皮条串着把犯人手指头与木棍相间穿好,皮条勒住,两头儿有小木棍,说动刑的时候,搅棍一上劲儿,手指头就受不了啦!十指连心,能疼到你心眼儿里去,严重的能把手指头夹坏。现在给潘仁美上上拶指了,两旁掌刑的,拉好了架势:“大人,拶指备好!”

寇准说:“潘洪,有招无招?”

潘洪说:“无招。”

寇准说:“动刑。”

“是!”拶指一上劲儿,搅棍一拧,潘仁美自觉着疼痛难忍……心想,咬咬牙,顶住。这一关顶住,他问不出口供,我能活,这一关顶不住,我要招了口供,全家都得死。这么一算账,还是受点刑合适。潘仁美紧咬牙关,额头沁出了黄豆粒大的汗珠子。寇准说:“潘洪,你有招无招?”

潘仁美说:“老夫无招,寇准,你严刑逼供,是不是贪图了杨家的贿赂银两?”

寇准说:“什么?贿赂银两?告诉你潘洪,就是给我一个大金马驹子,也买不动天理良心!”这一句话就点给潘洪了,你女儿的贿赂没有用。接着又说:“潘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罪责难逃,有招无招?”

潘洪自觉着有些天旋地转,心想,熬此一时,便可免除后患:“老夫无招……”

寇准说:“给我动刑!”

衙役使劲加刑,潘仁美只觉着手指疼痛难忍……左耳朵嗡,右耳朵嗡,脊梁沟儿里串凉气,眼前一阵黑咕隆咚——扑通!死过去啦!

衙役报说:“大人,潘洪晕刑,昏过去啦!”

寇准说:“凉水喷洒,让他缓醒。”

差人还没取来凉水呐,门役进来禀报:“大人,娘娘千岁太庙降香,回来路经御史府,要进府听堂,请大人赶快接驾!”

寇准一听,这回可坏了醋啦!早不来,晚不来,单在潘仁美死过去的时候她来了。这要是让她看到她爹爹昏死过去,必然要怪罪与我。寇准马上吩咐:“赶快把潘仁美抬到大堂之下,用芦席盖好。寇准站起身来,正冠端带,带领衙役,迎接娘娘。”

寇准来到御史府门外,定睛观瞧,先看到了銮驾卤薄,什么叫銮驾卤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仪仗队。金凤辇前后,有左右领军卫,左右威卫,左右武卫,左右骁卫各三行,每行二十人;都尉背弓挎箭,次虞候带驽横刀;凤撵近处,并排站立宫娥彩女;手执偏扇、团扇、龙凤扇,宫灯、纱灯、龙凤灯;有几名太监,锦衣华服侍立两侧。

潘娘娘坐在凤撵之中,双垂纱幔。寇准恭恭敬敬来到辇前,撩袍跪倒:“臣寇准寇平仲参见娘娘千岁。”

潘娘娘坐在辇内说道:“寇御史,我太庙降香,回宫途中,路经你御史府,久闻寇准,为官清正,断案如神,近闻正在审理潘杨诉讼,我想到你府中听堂,不知可否?”

寇准心想,你此时听堂,给我雪上加霜。寇准说:“娘娘千岁,臣想凤架降香放回,多有劳累,再者说,臣方审过一堂,二堂明日方问,娘娘如若听堂,请明日凤架早临吧!”

娘娘一听这是要回避我,不让我听……我偏听!

“寇准哪!哀家降香归来,倒也颇感劳累,就暂到你御史府歇息片刻,头前带路!”

这回呀!还不问你同意不同意啦!决定啦!非进御史府不可。寇准心想,今天是出事的日子,怎么也躲不开了。只好说:“臣遵旨。”

寇准头钱带路,娘娘走出凤辇,她头戴凤冠,身穿日月龙凤袄,着霞帔长裙。珠宝满头,耀然生辉,芝兰熏身,香气四溢,莲步青移,腰肢慢闪,自恃位高,故傲雅态,高傲无恐,目无旁人……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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