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恋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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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恋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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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为了添薪,她顺便瞧了周围地形,方圆百里内无一通路,倘若真要离开此地,必须往上攀爬,她是没问题啦,可他……就伤脑筋了。
想著恼著,就连怪味扑鼻也不晓,直到一气若游丝的调侃传来。
「小笨蛋,鱼烤焦了。」
季银珠猛地回神,跳起。「啊,我的鱼,你早醒怎不通知我?」讨厌,她抓了好久说。
他挪了挪身子,「若非这怪味,我可能很难醒得来。」眉头纠结。
瞪了他半晌,突地问:「喂,你的伤势会不会很重?」
他挑眉望来。
「我们不能老是待在这地方,夜了,会凉的。」搞不好会冻死人呢。
「你可以离开,不必管我。」
季银珠翻了翻白眼,反问:「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
他笑。「这种时候能自保才聪明,义气并不能保命。」挨饿受冻他一人便够。
她脸儿鼓鼓,唇嘟高。「跟你说话我迟早会气死。」
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届时,就算是用拖的,她也要把他拖上去。
决定下,她拿起鱼儿啃了起来,同时也不忘将洗净的果实丢向他。
「对不起喔,受伤的人是不能吃烤食,海鲜类更是不能碰,所以你将就点吃吧。」顺便惩罚先前他只给自己吃馍馍儿的仇。
空气,再次沉寂。
良久,她再抬头时,他已然闭上双眼,动也未动,看上去像是没了呼息般。
他该不会翘辫子了吧?
起身缓缓靠近他,伸手探鼻……嗯,还好,还活著,唯气息较微弱罢了。
「银铃儿……」薄唇吐嘤咛,不甚清晰。
「在说什么?」奇怪,她怎么好像听到他在唤她,而且还是唤她的乳名?
失笑的甩甩头,季银珠,你傻啦,你与他不识,他又怎知你的乳名为何?
「银铃儿……」
耳畔再传一唤,银铃儿三字让她瞳眸盈满讶色与愕然。
上前摇晃他欲间,却遭他伸手拉入怀,紧抱。
「别离开……」音嗓柔柔,饱含希冀。
「冷面君,你不能这样……」伸手触他颊,打算拍醒,却猛然一吓,小手往额上探去。「老天,你发热了!」
怎会这样?她身上啥都没有,对药理她全然不通,就连姑姑从那践神医闻人霁身上拗来的救命丹也不知跌哪儿去,倘若夜里寒了,他就算不死也会烫到变痴呆。
不行,她得把那瓶救命丹找出来!
身子扭啊扭……天!他怎抱得这么紧?他不是伤重吗?为何力气还如此大?
每动一下,他的铁臂便更环紧一分,紧到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冷面君,你清醒一点,你快把我勒死了。」她嚷。
长睫未曾眨动分毫,倒是头儿往下坠,嘤咛也不断。
「冷面……唔!」
唇儿倏遭衔住,她想撇开脸,他却硬撬开她娇办,温烫的舌尖似蛇,婉蜒刺探、深吮漫舞,逗得她难以呼息……
这吻,像极了朱炯,令她沉沦、动情,一股想要与之共舞的不该念头窜进……忽地,她猛然推开他,脚步混乱地退得老远。
砰的声响,他的头撞向了壁面,人也跟著醒来,掌心摸著吃疼的後脑,不消想,那里肯定又多了道肿包。
迷蒙的眸光瞅向她,她的手紧紧捣住唇办,整张脸泛著鲜艳的红……他做了什么?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气怒的,不知是他抑或自己。
吻她,是他唐突。
可这心口的悸动呢?她竟有陶醉的倾向,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心……是属於朱炯的啊!她怎能变心?
不对,她没变心,她是可怜他、同情他,怕牵动他的伤口,知道他并非故意,所以才没有马上将他推开,所以才会该死的回应他……还有、还有,是那吻,像朱炯吻她的方式,所以她才会情不自禁,没错,就是这样……
「我吻了你吗?」梦中,确实是如此。
然,眯眼用力瞧著她的不安、自责,原来那不是梦,是他……失控了,怎会?震撼染心,也为她那缠绵的回应。
询问令她恼,罪恶感让她想哭,想骂他,却没立场,跺了跺脚儿,她转身跑出了洞外。
朱炯的心,震撼之余有甜蜜,一股偷了香的欢愉。
第五章
    「你确定行吗?」
「难道要在山洞等死吗?」
从他清醒後,也不管自己无力到不行的双腿,以及伤重到不行的身躯,和那处处绑著白布的擦伤,硬撑著非要爬到上头去不可,他以为他是铁打的吗?
真想收回吃鱼那时,用拖的也得把他拖上去的念头,现在瞧瞧,不用她拖他自己就行动,而且还固执得像头牛般,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铁定没半个完整的。
「放弃,行不行?」爬了半天还在原地,很丢脸耶。
「不行!」该死,他的身体怎会这般差劲!
豆大的汗珠滚落,身上的擦伤抽痛,虽感到头重脚轻他仍执意离开,明知这么做是危险,可不这么做,谁知自己又会在「梦中」干出什么胡涂事来。
他的心思她不懂,只知道他实在拗得可以。
「要怎么你才会回到洞里乖乖休息?」话方尽,便见他再度滑下来。
手掌再度滑落,凤眼里染挫败。
瞥见他难看的神情,她润润唇,安慰。「其实,你毋需如此难过嘛,只不过是爬不上去而已,况且,你不仅全身上下都是伤,还发热呢。」
「我吻了你。」亦即,若不走,有可能会在迷迷糊糊中把她吃了。
瞅见凤眸里的暗示,她立即撇开红咚咚的脸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干嘛提那个让她面红耳燥又罪恶的话嘛?心里恼,可又不忍心责备他,怕他又开始说要爬开此地,免得他犯胡涂。
「你为何不怪我?」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何不介意他的思心模样?
「怪你又如何?时间便可倒回吗?」撇脸依旧。
「转过头来。」
她不动。
他索性自个儿移向她,缓缓的,抖颤的,像是走了一尺长般,走到她面前他已喘息不止,甚或倾斜……
她忙伸手扶住。「你真不爱惜自己,要你别乱动,你不是爬便是乱走,怎么?你真认为自己有副铁身子,不会倒吗?」
「我很没用,是不?」微笑里有自嘲。
「是、是、是,你最没用,这样行不行?真是,我倒希望你继续用刻薄话损我,免得听你这自弃自怜的话而昏倒,实在不习惯极了。」撇撇嘴,纳闷一个人的脾气怎能如此反覆,时而刻薄得令人怒,时而忧怨得令人不舍。
啧,她快被他搞疯了啦!
大掌覆上她扶助的小手,幽深的凤眸盯得她好不自在。
「你……干嘛这般瞅我?」害她心底犯嘀咕。
他未语,掌心缓挪向她肤颊,缓慢捏揉,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她撇不开脸,只能直勾勾对梘;那双温柔似水的凤眸。
「你……」该不会又想吻她吧?
「我无意侵犯你,只想好好读你。」语气轻柔,就连唇边的笑容也是柔柔的,惑目。
和煦的笑似微风,温柔的目光似清泉,让她瞬间离不开眼,彷佛被吸进那深沉灵魂里,迷惘。
「朱炯……」不自觉的吐出心上人名。
朱炯震了震。「你知道,我不是……」
未尽的字语全被阻,他低眸,瞅著那捣著自个儿唇办的手儿。
「我知道你不是,但很奇怪,每当瞧著你我总会有个错觉,彷佛你是朱炯本人似的,你瞧!」语顿下,她的指腹点上他的眼,「这凤眼像朱炯,深邃多情又温柔。」指腹滑下落至鼻,继而唇办。「这鼻像他,丰挺傲直,这唇更像他,薄软有型,倘若不吐出刻薄话,只要微微往上勾,就会让人心魂跟著走了。」
凝视著她,他道:「你的心魂有被我勾走吗?」有些些的紧张。
明知是不该,他仍忍不住再试探。
「要说实话吗?」她问,脸蛋儿更红。
他盯了她半晌,点头。
「说真的,我会。」眸子真诚。
「只因我像朱炯?」他又问,心底喜忧各半,矛盾且挣扎。
他的心乱了,理智倾斜了,甚有不该有的私心,亦即不顾一切的拥有她,管他该死的幸福不幸福、快不快乐……老天!他可以这般奢想吗?
纠葛埋心,表面仍保持平静如湖。
季银珠点点头。「只因你像朱炯。」
应该是这样吧,所以她才会在他吻自己时乱了方寸,偶尔为他的呢喃失神,更为他的伤势心疼。
「你对他,还真痴情。」希冀什么?她说得够清楚了,她喜欢的是未受伤的朱炯啊!
嗤的一声笑,他摇摇头,掌心离开了她肤颊,慢慢的、蹒跚的走回洞内。
态度倏然变冷,季银珠险些反应不过,片刻回神,洞内传来他的声音,冷冷的,远远的,有著她无法明白的距离。
「你爬到上面与救援者碰头吧,他们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他又要把自己抛下了吗?她皱起了眉儿。
「我说过……」才欲骂又遭打断。
「娃儿,我很难受,再待在这洞内,我可能无法撑过今晚。」
一句事实瞬间将季银珠的火浇熄,瞳眸儿瞅进洞内。他正闭目养神著,深蹙的眉头不解,苍白的脸庞像鬼……呃,他说得没错,他们两人确实得有一个先行爬上去,而不是继续耗在这,争那无谓的共患难才是。
兜回很是担忧的眸子,再仰头望望上头……爬上了这地方,她与他或许不会再有交集,他变成了那个冷漠刻薄的他,而她也成了他口中所嗤的痴儿,也或许又是个死胡同,找不著任何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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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山崖巅,山寨里,火光冲天。
数十强寇跪在地,频频磕头求著眼前身著青衫、一脸落腮胡的高大男人。
「大爷,小的有眼无珠,才会犯上了皇室王爷,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们,我们之所以行抢也是为了蝴口饭吃,我们未曾伤过人命啊。」面孔粗犷的男子说道。
「哼,未曾伤过人命!那我主子跌落崖的事你又怎么说?」一个有手有脚的人不干正经事,把行抢这事儿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他吴宗最不齿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他还害得自己最最尊敬的主子生死未卜呢。
转头面向落腮胡男子。「秉王爷,老奴求您替爷主持公道。」
「嗯。」点点头,他倾身面对粗犷男子,咧开嘴,笑得很是阴森。「把他们全丢下断崖如何?」
「不要啊!大爷……」掉下崖,便是死路一条了。
众人不禁抖著全身,磕头喊大爷饶命的场景再现。
「哟,喊救命了,这么没用还做土匪头。」抬起头,圆滚滚的大眼兜了一圈,透著鄙夷。「我瞧你们全都是软脚虾,看了还真倒胃得紧。来人哪!」实在想不透老十四怎会落在这些人手里?
高亢的声嗓一扬,身後众人随即在他眼前排排站好。
「把这些个假土匪给我推落崖下,一个都不得留。」
「大爷、大爷,饶命!这崖深,下去会死无全尸啊!」
「死了算是替天除害,可别活著哪,否则等我下去,不小心见到你们活蹦乱跳的活著,那就绝不是落崖这么简单喔。」嘴咧更开,阴森笑容更狠厉,令人看得全身抖。
见著一个个土匪被推下崖,主子的口气虽已出,然吴宗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原站在朱亥身旁的脚步微微往後退开。
这秉王爷果如众人所言,性情狠厉无情啊,只要有人得罪他,眨眼间他便能将人命视如群蚁,捏在手中把玩。
老天!很难想像倘主子与他不对盘,会是怎生下场。
「吴宗。」
「呃……是、是,老奴在。」声音颤巍巍。
「不是要救你主子爷吗?怎么还愣在这里发呆?」这老十四怎养了个没用的老奴才,呋!
「是……是……」迅捷转身,他随即往林中走,然脚步才踏出一步,衣领便遭勾,回头。「秉王爷?」
「你去哪儿?」
「救主子啊!」怎么?莫非他以为自个儿的主子死了,所以不救了?
见吴宗透出疑惑眼,一个拳头随即落他头。「你个笨奴才,走那边会救得到你主子才有鬼,要走就要,」话顿下,指尖往崖巅比去。「走那儿。」
「啊?」豆大汗珠滚落。「爷要吴宗跳崖去救主子?」
吴宗瞪著土匪子落崖的所在地。我瞧是去阴曹地府找主子还差不多。
念头方下,一记闷棍兜下头。「笨蛋,我看你这么笨,毋需要找老十四了,乾脆到阴曹地府报到去,看能不能投胎後,脑袋比较机灵些。」笨死了。
旋过身,他迳自领著敷百属下往崖边的崎岖小路走去。
「这么小的路吴宗怎会瞧得见?」撇撇嘴,摸摸被打痛的脑袋瓜。真是,这王爷身分虽贵显,也不该拿他这老人舆年轻人的视力来比嘛。
摇摇头,叹口气。还是赶紧找主子爷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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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浙淅沥沥。
洞内,火光稀。季银珠眉眼间净是无奈,瞅著闭目的他瞧著。
一场雨打消了她求援的行动,也让她疲累的瘫在壁面,动也懒得动。
为了逃亲,她练就了攀爬的工夫,而今拿来用在登山上,实是艰难,现在又碰上这雨,待会岩石铁定湿滑无比,看来要在今晚离开这里绝非容易。
「唔……」
微弱的呻吟传来,季银珠蓦地回神,她起身走向他,探手触向他额际……唉!更烫了。
摇晃他,却不见醒转,似是完全陷入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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