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说你看来还是书生意气,你以为都彩的老板是白乌鸦啊?你来公司这么长时间得到了什么?
虫虫想了想,说工资还有三个月没发。
老王说你看老板的那个情妇,就是一个小业务员,人家买房买车的,你和我都有什么,我还倒欠公司六千多。
虫虫一想,说你老王是老江湖,你说怎么办?
老王说单干。
虫虫说怎么单干?
老王说你和我,只要有一台电脑一间办公室,咱们合力一年最少能挣个几十万没问吧?
虫虫说肯定没问题,但都彩老板那怎么对付?挖人家的客户有点不地道。
老王说人都要活着,是他先让咱们没有了活路。
虫虫说是的,咱拼死的干活,到春节回家都没有路费,确实这老板当的太心黑了。
老王说在咱们没有开张之前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老婆在内。
老王说你不少公司的钱,你先辞职,先把咱们的办公位置选定。然后他结了公司的帐就走。
虫虫回到家中,胖妞说得小心自己的胃了,天天就泡在酒里。
虫虫说他明天就辞职不干了。
胖妞惊问为什么?
虫虫说公司是成心要撵人走,把他调到生产上抓生产。
胖妞说你不是说你什么都能干么?
虫虫说印刷生产没有专业技术是不可能抓好的,何况都彩工人的素质又那么低,一旦出什么事情,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胖妞说反正哪里的工作你都干不长,干不干由你。说罢就上床睡觉。
虫虫从公司办完离职手续后,老王晚上就请虫虫和胖妞到一家火锅店里壮怀激烈地说着创业计划,让胖妞在一旁听的都端起酒杯给老王敬酒。
虫虫第二天就步行花费一周的时间考察了省城印刷中心区域的位置,并草拟了办公地点可行性策划文字,要找老王商议。
老王说策划很好,就这么定下来。关于自己辞职恐怕还要一段时间,让虫虫不要着急。
虫虫说要不他先找家公司也先上着班,现在又自己租房子什么的,要花费。
老王说花费都是他的,不要去找工作。说完就掏出自己的钱包说自己还有一千块钱,先拿走八百花着。
虫虫没有找工作,整天在家等老王的行动,马上就过元旦了,老王的工作还没有辞掉。虫虫电话给老王说你再不辞职,自己坐吃空山实在是支撑不起。
老王在电话那边支吾着,让虫虫非常的失望。
胖妞说虫虫这么聪明又被人耍了一次,刻薄的语气让虫虫烦躁不已。
虫虫说做事要有耐心。
胖妞说她可不是大款。
虫虫说你要是大款,他还不要呢!
胖妞说你看人家小何找了个大款女人,一夜之间,车房具全。
虫虫说小何不是找老婆,是在找妈。
胖妞说虫虫是葡萄太酸。
虫虫一听,说到他可没有小何的运气,其实找个女大款真的不错,骗到钱后,外面什么样漂亮的女人都找的到。
胖妞拧虫虫的嘴。
虫虫找到了一份工作,刚上了三天班就元旦放假,又上了半个月的班,就春节放假。
胖妞也放假了,虫虫问她拿了多少年终奖。
胖妞一开始说是一千,后来虫虫追问又说是一千五,最后虫虫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
虫虫说不管你拿多少,都要给他五百块钱,因他老爸安尊文春节要来省城过年,在花亭过不了,俩大儿子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胖妞说你一个大男人混到这种地步,惭愧啊!
虫虫说胖妞为什么不带他回家过年?
胖妞说家里都是小孩,你能掏得起压岁钱么?
虫虫一想,就是。
空气越来越冷,与新年热烈的气氛刚刚相反。
春节刚过,虫虫就要到省外出差长驻。虫虫对胖妞说你一个人在省城不行的话,他就把工作辞掉再重找工作。
胖妞说她可以每月去找你,你放心赚钱去吧。
虫虫这份工作因是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压力很大,但工资很高。
虫虫出差还没有到一个月,突然一天就接到老王的电话,让虫虫速回省城,办公司的资金到位。
虫虫给胖妞打电话听听意见,胖妞说她非常想虫虫让他快点回来吧。
于是虫虫就与老王办起了公司,虫虫是人力股东占十个点。
公司一开始就老王和虫虫俩人。虫虫负责设计生产,老王负责业务,都是都彩的老客户,业务量居然一时间很多,后虫虫又从都彩挖来俩生产人员和三设计师七八个老业务员,老王又让他小舅子投资在农村办了个印刷后加工厂,此时公司才有了现在的模样,虫虫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威兴公司,取意于威风凛凛,兴旺发达。
老王刚刚指责虫虫请一个纸商吃饭为什么不给他打个招呼。
虫虫说那纸商在饭店门口偶遇,请他吃个便饭,作为威兴公司的总经理再要向懂事长打招呼,岂不让人怀疑公司的实力,人家还敢赊帐给你做生意吗?
老王说这在创业之初,一切都要从俭。
虫虫说你别乱扣大帽子,公司开始的时候,哪一样不是凭自己的腿跑下来的,去找纸商,怕别人见咱没有车辆,哪次不是先坐公交,快到人家门口才打的,说堵车。
老王说虫虫没有集体观念。
虫虫说你问一问大伙,会说哪个没有。虫虫最看不惯老王平日里那种官样,现在公司这么小,大伙同心才是硬道理。虫虫甚至怀疑自己创业合作伙伴的选择。
自己虽然是股东,但公司的财务连报表也不让自己看个真实的。
要么老王就是觉得公司所有的投资是他一人操办的,现在业务已是饱和,自己又成了多余的人?
自己分管公司的事情被越来越多的人分着去管。自己被架空了,虫虫心里早就失去了平衡,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哪有那么多的便宜?
不让自己管,那好,甩给你老王,看你有什么能力,老子还正想图个清闲。
虫虫没有让公司唯一一辆车送自己,他在公交车站台等车去玩。
站台等车的人很多,每个人都象鹅一样往远处张望,只有虫虫抱着胳膊眯着眼睛好象个看热闹的人。
无意间他好象听有人在喊哥,虫虫没有在意,突然他感觉那声音好象很熟悉,好象就是在喊自己,他抬头张望,发现一个穿着吊带小裙,染着亚麻色头发,夹着兰色睫毛,涂着青色眼影,上着黑色口红的鸡样女子在真真切切地喊自己,虫虫心想自己从没有与欢场女子有染过,这个小鸡是谁?!一时间,心中充满了疑惑。
(二)
时髦的女孩走了过来,好象非常的高兴,象要拥抱虫虫一样冲了过来。
等被女孩抓住自己手的时候,虫虫还没有认出人家是谁来,真想让她去洗下脸再来相认。
见虫虫一脸茫然的样子,女孩大叫她是小娜娜啊!
小娜娜,那个清纯漂亮的小娜娜的形象,虫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与眼前的女孩联系到一起,那个漂亮高挺的鼻子没有变。
小娜娜抓住虫虫的手,好象眼中闪烁着泪光,她喃喃地问虫虫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虫虫问娜娜今年都二十三了吧,一晃七年的时间,弹指即过,小丫头都成大美女了。
娜娜不住地笑,问哥现在在哪里,现在去哪里。不等虫虫回答,自己一气说完。
虫虫递给了娜娜一张名片,上面有自己的电话号码。
娜娜也给虫虫一张名片,虫虫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娜娜是某广告公司副总。
虫虫说娜娜真是不简单,都做上副总了。
娜娜笑问嫂子呢?没有回答虫虫的奉承。
虫虫问是哪个嫂子?
娜娜说反正哥哥长的帅,嫂子一定是成把抓,我是问何洁嫂子啊。
虫虫一听,这小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何洁的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被人突然的提起,心中顿然有一种柔软的疼痛,也许是故人眼前的原因。
虫虫表情的变化哪里能逃脱娜娜那双时髦的眼睛,她连声说着对不起,现在她想请哥哥去介农来一杯虫虫还没听说过的洋名咖啡。
虫虫说他不喜欢喝咖啡,喜欢喝酒,今天有事,明天再约吧。
车来的时候,娜娜说明天一定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叙叙旧情。
虫虫扶她上车,她的身子好象没有一根骨头。
虫虫忘记了坐车,立马把遇到娜娜的事情电话给小虎讲,小虎说是哪个娜娜,虫虫说就是自己的妹妹长的非常漂亮的娜娜。
给小虎说完,虫虫又给胖妞报告。
在娜娜走后,虫虫被今天街头的邂逅兴奋的手舞足蹈。
胖妞一下班回来,见虫虫喜笑颜开地在做饭,自己却拖个长腔调问虫虫有什么喜事,乐的象电带的一样。
虫虫知道这家伙有意思,肯定又是吃哪个干醋了,后悔不该把遇见娜娜的事情告诉她。
公司办了半年以来,自己没少与她动过手,每天深更半夜累的象狗一样回来都要受到她无休止的盘问,哪怕你睡着了她也会抓住你的耳朵象只苍蝇一样乱叫。
虫虫不理她,随手把饭菜端了上来,这些年,胖妞确实与自己过了许多没钱的日子。
虫虫正想解释今天为什么会回来这么早,还没有等开口,胖妞的话便象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让虫虫无处躲藏。
她说约会回来的男人一般都会变的十分殷勤,因他没有什么更好的掩饰理由。
虫虫放下自己的筷子问什么意思,自己原本美好的心情顿时消失殆尽,他摔下筷子,脸色铁青地往外走去,不听身后的胖妞啪的一声把碗摔碎。
虫虫在想,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抢着要与自己在一起,没有想到自己的选择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下场。
胖妞在身后追他问他到哪里去。
虫虫赌气地说他晚上不回来了,既然老是说他风流,今个就潇洒一次给你看看。
胖妞说那你晚上就别回来算了,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段冷笑。
虫虫也不知道想往哪里去,正在犹豫,娜娜打电话来说她与几个朋友在茶馆,让虫虫方便的情况下过去喝茶。
虫虫随口就说二十分钟就到,在省城这么大地盘上,打的在二十分钟可以让你到达任何一个角落。
当娜娜从茶馆楼下把虫虫领到包房的时候,虫虫发现房间里就是他们俩人。
虫虫问其他朋友呢?
娜娜笑,说怕其他朋友见了哥哥都会走不动路,那些都是些女色鬼。说完就笑的毫不顾忌。
虫虫看了看娜娜,见今晚的她却没有上午见到时的浓妆,只是好象淡淡地画了画眉毛,口红都没有擦,这时虫虫发现,娜娜不化妆比化妆要好看,本来就是清水出芙蓉,绝色的美女一般都不用化妆,因数量太少,所以化妆的女人太多。
见虫虫直乎乎的眼光看着自己,娜娜故意把手托在下巴,问虫虫她美吗?那声音娇滴滴地可以滴水。
虫虫收回自己傻傻的神态,忙问娜娜还需要点什么,让服务员过来点单。
娜娜说她想与哥哥喝点酒,想一醉方休,原本想到这辈子也见不到的哥哥却在公交站台就能见到,而她本来是从不坐公交车的,今年也是第一次觉得无聊就想坐公交来打发时间!真是老天有眼,让她找到多年一直在找的哥哥。
虫虫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感动,许多东西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
娜娜问虫虫这些年想她过吗?
虫虫说想过,也以为见不到你了,不知道你还在省城。
娜娜问虫虫为什么要和嫂子分手。
虫虫说他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提到从前,过去就过去了,一切也不可轮回。
娜娜见虫虫脸色有变,抿嘴一笑说她就是多嘴。
虫虫问娜娜有男朋友了吗?
娜娜说当然有了,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了。
虫虫吃惊地说你十六岁的时候不是刚刚工作吗,那时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娜娜说,那时她太小,一切都不敢表现。她男朋友对她非常好,只是比她大,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长的很帅,也让她喊他哥哥。
虫虫笑,怪不到你突然就搬走了,现在还在一起么?有空一定带来让哥哥看看。
娜娜却不笑,说他男朋友当时有个女朋友,他对他女朋友非常好,还喊他女朋友嫂子,自己只是偷偷地安恋他。
虫虫说看来当时你就是个黄毛丫头,暗恋有那个必要吗,再说你长的象仙女一样,只要给他一个眼神,恐怕他就会立马让他女朋友滚蛋,那些大学生的心态,自己都是过来的人,当然十分了解的透。
娜娜说当然没有给他什么表示,只是偷偷地为他擦干净自行车,每天。
虫虫说那算什么表示,他要是个粗心的人,发现不了,你的表示不就白费了?
娜娜说他发现过一次,但他还是把她作为他的妹妹,所以自己非常伤心,就离开了他。
虫虫发现娜娜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说话,里面已经不是那种妹妹看哥哥的眼神,虫虫的心跳的乱叫。
虫虫说离开的好,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娜娜说他不是那种榆木疙瘩,他才情万丈,别人都说他是风流才子。
虫虫说那就怪了,怎么会不理解妹妹的心意呢?
娜娜说哥哥,你就是那个人!
吓的虫虫差点把喝在嘴里的酒吐出来,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娜娜说,房东对你说,自行车是你妹妹擦的时候,她就在下面的商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