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感谢大家对我的鼓励和支持,我会越来越好的。别总是夸我,庄子的进步也是很明显。刚刚见到庄子时,他走路直打晃,象逛早市一样,现在连倒水的样子都比前一阵潇洒了。”
“潇傻。”庄子自我解嘲道。
“庄子,听爽爽讲起你的故事,为了救人,三下二下你就把门锁捅开了。身怀绝技呀。”
庄子听她一说,脸上有些难堪:“我以前曾是不良少年,后来又遭失身、失恋、失业,所以练就一身功夫。当然是身怀绝技啰。”
众人大笑起来,只当他在说笑话,谁也没有往心里去。
“三姨妈为什么很久没露面了?怪想念她的。”爽爽问。
“她的麻烦还没有得到解决吗?用不用我们来帮一把?”小波看着庄子。
庄子见美美不知其中缘由,将事情经过向她说了一遍,最后又叹口气,“我姨夫本来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一见到他的旧时情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还就说我三姨没有阶级感情,自私自利,当初要是坚持原则的话,就上不了她的贼船了。弄得我姨妈伤心极了,人也瘦下来了。”
众人听说后只是替三姨感到难过。
庄子流露出几分忧虑:“跟他一辈子,到头却来这样的结果,能不心凉到底吗?”
“看来男人不论老幼,耍起小孩脾气都怪任性的。”爽爽感叹道。
“是呀,就象我家008一样,拐进了小胡同出不来了。我们必须帮忙,否则三姨妈会伤心透了。”美美的话让大家点头称是。
第二十二章 麻烦的狗阿姨
这天上班,庄子的一只脚还没迈进工作室,另一脚就被滑了一下,低头一看竟踩了一脚粪便。
他“哟”了一声,连忙跑去将鞋子冲干净,将它们扔在了门外,光着脚板轻轻进了工作室。
不一会爽爽来了,见庄子穿着拖鞋便开始数落:“刚刚表扬你,工作时间就穿拖鞋!”
庄子不以为然,没哼声。小波进来了,听见爽爽的话,没动声色,换好了衣服开始整理资料。
“刚才我进门中了埋伏,所以才穿拖鞋的。等一会鞋子干了我再穿上。”庄子向小波解释。
小波停下自己手里的活:“你说今天早上中埋伏了,看来这绝非巧合。”他低声说,“我们也许是被人盯上了,有人想算计我们。前两天我也遭了‘地雷’袭击,怕说出来让你们恶心,直当自己吃个哑巴亏就算了。从今天这事看,不是偶然。”
庄子问:“谁呀?我们能罪谁呢?”
“不管怎么说,这几天我们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能出什么乱子。”
庄子和爽爽神情严肃地看看窗外。
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连连遭到“地雷”威胁,让小波他们叫苦不迭。
这天,书记来了,他脸上放着光。
大伙一见他立即起身问候:“领导好。”
“大家好,我给你们带好消息来了。”
“快说吧,别再让我们着急了。我们也要告诉您件坏事,一定让您吃不下饭了。”
书记见他们个个眉头紧锁,猜想一定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烦,于是不再卖关子,“小远的事解决了,我多次同校方协商,又拿出我们的五联单同他们开展辩论。真是舌战群儒呀!最后他们才勉强答应下来。但是必须让我们保证小远的成绩不能给班级拉分。我一咬牙,一拍大腿立下“军令状”,保证他下学期的成绩全部及格,第二年争取进入前十五名。”书记边说边松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你就吹吧,吹牛可不是您的风格呀!”
“我吹牛?我就是要吹牛给他们瞧瞧。我还要拿出真才实学来让他们明白,我们有能力培养出好孩子来,而且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样样全优!”
“您别忘了,小远这学期的成绩可是全军覆没。”
“怎么啦,赵子龙也有失手的时候。”
“您说小远这是一时失手,不叫全军覆没?”
书记没回答只是肯定地点点头,然后问:“有什么事要向我说,我就不信午饭吃不下去。”
庄子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与他听了,书记听后眉头紧锁:“难道会是那坏小子干的?”
“谁呀,您说的是谁?”
“现在没有足够证据,但我猜是他,”书记边说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然后说:“就是歪顺那小子,以前小远受他管制,现在我们把小远看护起来,他一定怀恨在心……”书记不再说下去,坐下来皱紧了眉头。
“庄子,你的那位狗阿姨怎样了?一直没听你提起呀?”爽爽突然问。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惦念她?春节去了她妹妹家里就一直没回来。她临走前还让我帮她找几本名著,说是要提高自己。”
“哟,你的思想工作也做得蛮好呀,她竟然开始读名著了?”
“别瞧不起人,就知道一提这事你准损我。”庄子白了一下爽爽,“哪天让你会会她,你就领教了。免得日后你也变成这个样子,让我们挖空心思来对付你!”
“你那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事拿我说事。下次换你去给周老太念报纸、讲故事,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有什么了不起的,换汤不换药。讲故事是我的专长。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今天当着小波和书记面,咱们立字为证,互换工作。”两人真写起了条子,写完后互换字条。
“不就是个老太婆吗?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不就是个狗阿姨吗?你看我如何教育她!”
当爽爽见到狗阿姨时,便开始从心里暗暗叫苦了。这个年龄在四十好几的女人,长相不难看,那副人工合成的双眼皮却大得出奇,会让人误以为是两个肚脐眼安错了位置。
她一见爽爽便开门见山问:“怎么是你呀?庄子上哪去了?那小子的玩笑真是让人爱听。你也会讲笑话吗?”边说边上下打量着爽爽。
爽爽被她直勾勾的目光感到难受。
“庄子说这次的计划是去买时装,所以他觉得我比他在行。”
“还有谁比他更在行?我怎就没看出来呀?”狗阿姨又开始从上到下打量爽爽,一脸的不屑一顾,“你的身材很一般嘛,就是个子高点。可你太瘦了,一点都不性感,尤其是你的前胸,低得可以跑飞机了。”
爽爽被她刁站尖刻的挖苦感到一阵羞愧,只是低下头不和她一般见识。
“瞅瞅我,从现在就可以看见我年轻时的风采。”说着,她在爽爽前面转了几圈,然后神气十足地将她的胸脯挺得更高了。她似乎对此还感到不够开心,接着说:“你的脸虽然光泽,但有些偏黑;如果你的眼睛再大一点,会比现在好看得多;还有你的头发……为什么要披散着?象电视剧里的梅朝风。”
听她这些话,爽爽简直都要气晕了。一向自信的她,还从没有听人敢当面对她品头论足,而狗阿姨却如此专横跋扈。
狗阿姨忽然笑起来,用手抚着自己的脸颊说:“你瞅我这张脸孔,每个月单是去美容院,就要花上千块。我一出家门,总会有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直喊我大姐,哪象我的同龄人,早被别人当大妈、大婶了。”
她边说边自我欣赏着。
爽爽在一旁暗自道,“怎就没人喊你小姐?!”
狗阿姨美了一阵子,见爽爽无动于衷,便没趣地一转身:“我们走吧,上街买东西去。”
爽爽跟在她身后暗想:庄子平日里总能上街溜达,这下我也要放开腿好好逛一阵子了。
大商场里各种品牌的化妆品和时装总让女人们眼花缭乱,她们可以利用闲暇之时,好好放松自我并且乐此不疲的掏空了腰包,同时也让商家轻而易举的名利双收。
爽爽跟她来到香水柜台前,看着各色的香水瓶。狗阿姨将一款款香水在鼻子前面闻来闻去,爽爽便上前说:“您经常用什么品牌的香水?这种植物香型的就挺适合您的。”
狗阿姨白了她一眼:“别总是您,您的叫。你就喊我姐姐吧,我还没那么老呢。”
爽爽吐了一下舌头,感觉可笑,但还是忍住了。
这女人放下手里的香水,一转身朝化妆品走去。不一会,她的手腕上就被涂得象调色板了。爽爽一个劲的从包里取出纸巾为她擦干净,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的架势。
爽爽感觉此刻的自己就是她的使唤丫头,强忍着不同她计较。只希望能够早早完成了任务,向庄子交差。
这女人的瘾好象还没过足,一会又被五光十色的首饰吸引住了。爽爽起初以为她一定要购买其中的几件,但是她挑挑选选了好一阵,最后却空着手回到了大厅中心。
女人又四处观望着,最后才向女装走去。爽爽松了口气,暗想:总算是进入主题了。
这女人随意在时装前大摇大摆地走过,一脸的不屑一顾,样子极其高傲。让爽爽感到自己又变成了她的跟班或保骠。
“这位老姐姐一定是成天闲得没事,总想闲逛。”爽爽在心里正暗暗说着。谁知这话似乎被她听到了,猛一回过头来看着爽爽,爽爽被那双肚脐逼视着,不免吓了一跳。老姐姐却收回目光,又向男装进军了。
如此,走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在一件男式T恤前停了来。
“这件衣服,我要买给我老公,你感觉怎样?”
爽爽一见任务来了,便上前仔细看看:“如果姐夫的肤色偏白,穿上一定会很英俊;若是肤色较暗,最好穿其他颜色的。”
“若是庄子在,就好了。”老姐姐唠叨着有些生气,最终还是没有听从爽爽的劝告,买下了那件浅色衣服。
两人又上楼光顾。这次,她在一件衣服前停了下来,并一改脸上的矜持变得活跃起来。
“你看这件怎样?我穿行吗?”
爽爽还来不及看仔细,她又走向另一件前问:“这件和那件哪一个更好?”
爽爽一一回答她,快要应接不暇了。不一会,就感觉眼前各色的衣服铺天盖地向她扑来,搅得脑子都大了。
老姐姐不停在她耳边问个没完没了,爽爽感觉自己仿佛面临崩溃。商场的人渐渐多起来,她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个调门,说话的速度逐渐快起来,爽爽的心跳随之加剧了,不由出了一身大汗,最终也没能遇见让她称心如意的衣服。
爽爽处处迁就她,一忍再忍,始终坚持作战。
整整一天时间过去了,爽爽感觉这一天的付出,似乎比参加高考还要全神贯注。当爽爽全身无力、四肢松软、两眼无神、喉咙干涩时,情不自禁的同情起庄子来。顾不上再去想这是出自狗阿姨的故意刁难,还是她本性就如此苛刻。只盼望这倒霉的一天快点过去。
当爽爽拎着七八个大大小小的袋子,从商场出来时的心情真象刚从牢笼中逃脱的一般。那女人叫了辆出租车,让爽爽把所有的袋子全都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对司机说:“去超市,我还要给我儿子买牛肉干。”爽爽听她一说,险些昏倒在车子里。
“爽爽呀,你知道吗,你比庄子要有耐心,每次我们只逛一会他就会喊脚疼,只好回家下次再来。可是这次,比哪一回都让我高兴,你的表现真是不错。看在你表现出色的份上,我们再去给狗儿子买点东西,不能忘了它,让它受委屈。”爽爽轻轻叹口气,感觉自己的命之苦竟然不如一只小狗。
车子到达超市,爽爽将一堆袋子抱下去,然后将它们放到存放处。又去推了辆购物车和老姐姐涌进人流中,爽爽跟随着她一路挑选着,因为是下班高峰,所以超市里的人特别多。
爽爽越走越觉车子沉重,老姐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足足挑选了两个多钟头,她才看着小山似的车子说:“就这样吧,赶明我们再来。”
这家超市的让利活动是第一天,因此排队的人似乎要比买东西的人还多,不由让人想起了困难时期凭票购买的场面。爽爽强打精神等待付款,刚才的商场之行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尤其在她不方便的日子里,简直就象死了一样难受。
总算结了款,爽爽取了存放的衣物,连背带扛的将所有东西拿到商场外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会有这般的力气。老姐姐叫了辆出租,让爽爽将所的东西放在出租车后备箱里。两人上了车,然后她说:“喂,小妹,今天太愉快了。”
爽爽听她很高兴,以为她满意了,没想到她却说:“我们的故事会,该开始了吧,快给我讲个笑话,让我轻松一下。”
“你,你说什么?让我讲故事?”爽爽的头快要抬不起来了。
“是呀,每次我同庄子回家,他总会给我讲笑话,让我真是开心极了。怎么,你不会呀?”
爽爽不想在最后的关头,输给庄子。于是她喘息了一会,慢慢给她讲了一个无聊的笑话,那个女人倒是听得入了迷,直到结束还张着大嘴“啊?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到家了,她让爽爽把一切东西都搬上楼。爽爽从车子里将所有的商品一次次的搬上楼,她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成了搬运工。刚一进家门,一只狗窜上来,把爽爽扑倒在地。就着这个劲,爽爽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她感觉趴在地板上的这一刻,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了。
第二十三章 文盲加流氓
第二天,爽爽没来上班。她实